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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未倾》(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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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宗是你先追的我,现在你要和我分手?”姜倾隔着花坛系鞋带不敢站直身,他不是有意偷听恋人吵架:
“末未衍,我是喜欢你,现在也很喜欢,可是你扪心自问,你喜欢我吗?”暗哑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姜倾觉得他应该喝酒了。
俩人之间沉默良久,苏文宗一哂,仰头灌完易拉罐里的酒,压着嗓子说,就这样吧,起身离开。
“谁说我不喜欢你了,老子两个月的早餐都喂狗了?苏文宗你这王八蛋,给我听好了,今天是我甩了你,是我莫未衍甩了苏文宗!”
苏文宗咽下的酒堵在胸前,心道:“果然这小子现在惦记的是,谁被甩谁会在别人面前没面子。”自己默笑着,疼得快要撅过去了。
姜倾仰着脖子蹲久了,站起来眼前一黑,在超市买的日用品撒了一地,心想:完蛋,被发现,尴尬了!
末未衍绕过花坛,帮忙捡东西,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说:“在这好一会了吧,听到了什么都别传出去哦,我没什么,苏文宗那帮兄弟可不喜欢同学在背后八卦他大哥。”
莫未衍在夜色中仔细看清他的脸,面部的线条柔和,是很纯粹的干净:“同学,我认得你了。”
刚来这个学校的第一天,遇到校霸分手,被警告小心被打。回宿舍的路上,姜倾给自己作了一个苦笑,把事情闷在肚里。
“老班说明天要来位学霸,林浅你旁边没没人,到时候我前面坐着两位大佛,以后真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佛光普照了。”梁小生打着赤膊,准备洗澡。
魏津刷着手机:“你说的大佛去超市买东西,马上回来住你旁边那铺。小生,林浅你们家不就在附近吗,和我家远在万里的人凑什么热闹,好好的来住宿?”
林浅从浴室出来,黑发上的水打湿棉质的T恤:“姥姥姥爷执意要回乡下养老,我爸调到外地工作,我妈今年有年假要和她闺蜜旅游,所以我来学校住喽。”
“好家伙,你也有流落街头时候!”梁小生嘲笑:
“我觉得挺好,他们也要有自己的生活,我这么大照顾得了自己。”
姜倾推门进来,小生眼快,立即围过去,热情地说:“你就是我们学校挖来的学神吧,我叫梁小生,我来和你介绍一下:玩手机的叫魏津,我们都叫他味精。他叫林浅,以后他就是你同桌了。”
“你们好,我叫姜倾。”他很瘦,风扇吹着他的白色短袖荡荡漾漾,校服穿出了海边的感觉。
末未衍从后门猫着腰潜进教室,梁小生躲在语文书后面:“我的大哥,开学第一个晚自习不见你人,现在又迟到!”
“睡晚了,老班来了?”末未衍抽出英语书。
“早来了,现在去办公室了,你等这他找你吧!”小生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早餐,“这个学期照样两份。”
“以后别带了,昨天晚上分手了,我甩了他。”末未衍把早餐塞进课桌。
“好吧,知道你们长久不了,下课我把剩的早饭钱转给你。”
“可别,转给我了,我和你急。你不想要,去要他微信自己转给他去!”末未衍掏出包子塞了满口,分手的事给他气得不轻。
小生没说话,在早前他听到他最好的哥们儿喜欢男生,还是混混老大苏文宗的对象时就觉得不靠谱。
末未衍咽下包子,手肘供着小生,说:“我前座谁啊?”
“刚被老圆校长挖来我们学校的,名儿姜倾,听说比浅神都厉害。”
末未衍盯着姜倾的细长的后颈,挑眉,“哦。”继续啃包子。
末末衍突然想起苏章叮嘱的事,用笔头捅林浅后背:“苏章手机坏了,联系不到你,你中午和他一起去他妈妈家吃饭,你妈妈也在,你记着啊。”
“末未衍你在干什么?”老班的声音从后背穿来,吓得小生一激灵。
末未衍僵着拿笔的动作,生硬地说:“问问题……”
林浅抛来一道数学题解解围,班鸠酩沉嗓子,“你现在站外面去,下早读来我办公室一趟。”接着走到林浅桌前对姜倾说:“有点事情找你,跟我来办公室。”
末未衍对着姜倾侧着的脸愣住半会,等到小生推他才反应过神来:“天下还有这巧宗?”
走廊上的女生聚成一团,雀跃地议论着:“他哪班的啊?为什么我们班上没有帅哥啊?”
“你别惦记着他,他有男朋友的。苏文宗就是他男朋友,我们学校混混头,小心他喊人揍你哦。”
“苏文宗痞帅痞帅的,我也好喜欢,为什么帅哥喜欢和帅哥在一起,竞争太大了吧。”
另一个幸喜地说:“学霸混混老大苏文宗和学弟小帅迷糊末未衍,强强,我磕到了,磕到了!”
一个女生走过嘲笑说:“哈哈哈,你的cp别了,小道消息昨天晚上苏文宗和末未衍分手了,好像还是末未衍提的。过来了,过来了,别说了!”
姜倾从办公室回来正好与去办公室的末未衍迎面碰上,两个人都在端详对方的脸,姜倾心里默默一紧,真巧!
“靠靠靠,那个男生是谁,还有我没见过的帅哥?”
“一个新转来的学霸姜倾和末未衍同班。”
“我又行了,你看见没,俩个人的眼神,我又磕到了。末未衍黑得好看,姜倾好白净,反差感也太行了吧,我可以!”前会还在磕苏末cp的女生说:
女生们异口同声:“cp脑,没救了。”
“你们懂个屁!”
浅川有言:对,他们懂个屁!
(微识)
“家里这么近,你小子住校了?”末未衍手肘搭在梁小生的肩上:
“住校方便啊,还有两位大神和我一起。我等着沾大神的光,学习变得比你好!”小生转头问姜倾,“我们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姜倾不自然的回头,“好啊。”
末未衍嘀咕,不行,要和他熟络起来,等让他们知道我是被甩的人,要被他们拿来笑一年,“我中午也和你们去,苏章要和林浅一起去吃饭,我没人回家。”
小生当场揭穿他:“嘿,你还会没人回家?在说你不是不吃食堂的吗,大少爷?”
“换换口味,不行?”
“行行,随你都行,谁让你是大爷呢?”小生说:
末未衍抹过梁小生的头,“少在我这阴阳怪气,”又提醒林浅,“记得等苏章一起去吃饭,林浅!”
“什么时候成传话的了,分个手果然不一样,我看要多分几次,变乖一些。”小生与末未衍关系好一直都这样口无遮拦,加上小生看出来末未衍没对苏文宗有多上心,玩笑也就放肆开。
“铅笔你什么时候变钝了,这么找削?”末未衍揪着他,小生打不过他,嘴里喊着求饶。
整个午饭末未衍都在有一搭没一搭和姜倾搭讪,问要不要吃青菜,吃这么少是胃不舒服吗?问家在哪里,穿这么少冷吗?和他们同吃饭的同学听到,都有意无意头往他们这边侧,几个女同学都笑得露出声,尴尬得姜倾恨不得脱口而出,不会把他被甩了说出去的。
吃完饭,末未衍来了句:你吃饱了吗?小生终于忍不住吐槽道:“大哥,才九月分他怎么会冷;你夹了那么多菜给他,他怎么会吃不饱?!”
“我关心一下同学,促进我们的关系,不可以吗?”
“我看你分手分傻了。”
姜倾看见来机会了,连忙假装不知道,说:“你分手了啊?”
末未衍不在意道:“性格不合是,昨天分的。”
姜倾讪讪道:“不要难过,会找到更合适的。”
小生奇怪:”你们两个是不是之前认识啊?”
谁知他们俩异口同声:“没有,不认识!”
姜倾连连摆手否定,末未衍看在眼里,心中安自不爽,难道认识我很丢脸?
小生自己最近烦心事大堆,见他们俩不愿意说没继续探究,拉着末未衍去网吧,姜倾独自回宿舍睡觉。
(隐匿)
姜倾在新学校待了一月有多,他性子温和,凡事照顾周全。别人没注意到的他会注意到并小心留意,他看到的总比别人多一层。和他相处你可以很快找到一种让你舒适安全的位置,好似一团棉花包裹你的一切尖刺,老师和同学很喜欢他,除了魏津。
梁小生与姜倾最熟络,特别在姜倾在看他朋友圈背景是张海员集体照,随口问他,有家人在海上工作后。
梁小生的父亲是海员,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小生很崇拜父亲。
姜倾和末未衍的关系就好如梁小生所说“相敬如宾”,末未衍与苏文宗分手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其议论程度比他们当初在一起时还热议。
流言不知道从何而起,传的是末未衍提的分手,说性格不合,两人和平分手。末未衍很满意,甚至对姜倾的态度更好了些,怎么说呢好像无论是不是他传出来的,他都会对他更好。
他现在不敢见苏文宗,毕竟事实是文宗先提的分手,舆论翻转成如此。即使不是末未衍传的,他也不好意思面对他了,幸好自己比他小一年级,他现在高三学业也忙,遇不到!
上早读好一会儿,末未衍没见小生来,“姜倾,小生去哪了?我早饭没吃!”
姜倾在记起来,在桌子低底在给他递包子,“小生说,他去朋友家有事,已经向老师了请几天假。”
末未衍叼着包子嘟囔:“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小子现在不告诉我先知道了?”开始打开微信对小生进行信息轰炸。
“去哪里了?”
“什么时候回来?”
“干什么去了?”
小生回:“朋友过生日,帮我骗下我妈,外省她不同意我去。”后面还坠了句,朋友是很重要的人,一定得去。
末未衍码好字:你小子,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还有我不知道的朋友在外省?思考一会,按了回车键。
“好,你小子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别让你妈担心!”点下发送。
大课间,末未衍被隔壁班的苏章叫出去,老班进来不见未衍转向姜倾,说:“你帮我把这份文件交给末未衍让他带到梁小生家里去,别丢了,忘了!”
姜倾一直等到下午放学才给末未衍,今天大扫除晚上没晚自习。在把文件交给末未衍的一瞬间,他突然改变主意:他要和末未衍一起去小生家。
末未衍歪头:“还怕我丢了不成?”
“没要,只是来这里这么久没好好逛过附近,一起和你去看看。”姜倾收拾书包。
“有什么好逛的?好吧,既然如此,我带你逛逛。”末未衍笑着说,“林浅,麻烦你帮我把辅导书还给苏章咯,他在停车棚等。”
末未衍扔的书正好砸到林浅的大腿,不等他说话推搡着姜倾跑走。
“林浅马上到。”姜倾看见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人靠在黑色的自行车旁,很高很亮眼是小姑娘会喜欢的类型。
姜倾没有自行车,末未衍的不能带人,“苏章你和我换一辆,林浅他有自行车,你不用载他。”
末未衍强走过他手里的车头,“自行车当抵债了!姜倾等会你跳上来。”
姜倾抱歉的对苏章笑,跳上后座。
末未衍载着姜倾穿梭在树影婆娑的山城中,阳光漏在了少年人的肩上,又偷跑进少男少女人的眼里,透出小心翼翼未曾察觉的张望。
山城的路坡多,末未衍不一会湿了衬衫,然而他没有想下车推,直到姜倾坚持要下车。
末未衍推着车和姜倾前后走着,除了和苏文宗分手的晚上,现在是第一次和姜倾独自呆在一起,末未衍脑子里冒出这个奇怪的想法。
末未衍越想想别的,这个念头越往脑子里钻,自己独自一人推车傻傻地往前,像头耕田的牛。
姜倾小跑上前,“走这么快有急事?”
“没有。”末未衍脸红得发烫。
“哦,小生的家快到了么?”
“对,转角处就是小生的家,对面过去几十米就是我家。”末未衍刚说完就后悔多说了后半句。
“好,你不觉得小生有事情憋在心里吗?”
迎面走来一位胖婶,“小衍,放学了啊,带同学回家耍啊。哟,这娃真俊和阿衍一样!”
姜倾笑着叫人:婶子好!
“好,这娃真靓,婶子买菜去了,你们好好耍。”
末未衍勉强笑着:“我们这片都热情。”
末未衍一路上害羞得跟个小姑娘似的,和平时在学校的不一样,姜倾不解。
“这里是小生的家,”末未衍对屋里头喊:“张姨在家么?”
里头出来一位白净面孔的妇女:“末衍啊,快进来,小生没回来吗?”
“没,今天轮到小生大扫除,所以没回来,这位是我同学,小生的好朋友。”末未衍靠近姜倾,怕他不好意思。
张姨表情明显暗淡下去,姜倾从书包里抽出文件,宽慰道:“小生本来今天上午就吵着要回家的,下午被安排到要扫地。这个文件是老师叫我们带给你的,说你看见了就知道。”
张姨接过文件,姜倾扫过桌上的照片,问:“小生小时候?”
“是啊,小生八岁和他爸出海时候拍的。”张姨无限温柔的望着照片。
三个人简单聊了几句,张姨要留他们吃饭,他们异口同声:“我们还有事,不打扰了。”
张姨知道年轻人贪玩,没有强留。
姜倾问:“小生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为什么这么问?”末未衍回顾开学这段时间,“除了搬到学校住和这次的请假都正常。”
“你和他一起长大,听说过他有外省的朋友吗?”姜倾随着末未衍往他家走。
“还真没有。”
“小衍,小衍,”末未衍回过头,看见他妈妈提着菜上坡,“胖婶说你带同学回家吃饭了!”
“阿姨好!”姜倾礼貌的说:
末未衍知道他妈妈误会了,他们家里还不知道他与苏文宗分手了。当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闹得家里腥风血雨的,他不敢说了,“妈,他叫姜倾,是我同学。”
“哦,哦,小姜啊,今天晚上留在阿姨家吃饭,看阿姨特意买了很多菜的。”
夜色下来了,末未衍怕姜倾回去食堂没饭吃,说:“是啊,我还想问你道题。”
话说到这份上了,姜倾不好拒绝。
末未衍是独生子,他爸爸晚上经常应酬,晚饭三个人,未衍妈妈搞了一大桌菜。
姜倾在吃饭间很活跃,他怕气氛冷下来让人尴尬;未衍今天晚上同样异常兴奋,他怕不说话让姜倾不自在。
晚饭在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回的玩笑间悄然结束,未衍的妈妈在餐桌上笑得前俯后仰,“小倾,阿姨失态了,我实在是没见过未衍说这么多的话,你们同学太好笑了。”
“没有,阿姨很可爱,谢谢阿姨的款待,很晚了,我该回去了。”姜倾文质彬彬地说:
“小衍,你送一下小倾回学校,这片路弯弯绕绕的,容易迷路。”
“妈,我送姜倾回学校,晚上我住小生的床。”
“小生今天没回来啊,”未衍妈妈一下警觉起来,“你们又在搞什么花样?”
未衍妈妈看姜倾在欲言又止,姜倾不识路只能麻烦未衍带回学校,“末未衍,我在外面等你。”
未衍妈妈惊讶于姜倾的通透,“这孩子的细微,让人心疼,小时候没少受委屈。”手抓住末未衍,说,“本来不告诉你的,你这段时间要你多留意,照顾小生这孩子,你没听进去啊,榆木脑袋。你还不知道小生为什么住校?”
“我问他,他也不多说,敷衍过去,我知道他不想和我说,我自然不问。”末未衍摸着被揪红的耳朵。
“他发现他妈妈和你学校老师在处对象!”
姜倾在门口等着,蚊子围着他叮,末未衍推车出来时瞧见,他额头上的几个红豆样的大包吓一跳。姜倾皮肤白透,生得水灵,把红包衬得骇人。
“你等一下,”未衍对屋里大喊,“妈,还有奶奶做的消蚊子包的药吗?”
“涂药,”姜倾挠着脸,未衍说,“你别挠啊,脸皮薄得可以看清血管,我怕你明天毁容。”
姜倾接过药,“哪有那样娇贵?”
回学校的路前半段都是下坡路,苏章的车刹车不是很灵敏,转角又多,两个人决定走一程。
“你说小生会不会去找他爸爸了?”姜倾问:
“其实小生的爸爸已经五年没回来了,我们都知道,但没有人把窗户纸捅破。”到现在张姨都没有去领小生爸爸的抚恤金。
小时候,小生和末未衍说过,他知道他爸爸在海上永远不能回来,但必须要有人等他回来。
小生在五岁前会忘记从海上好久不回来的爸爸,所以小生的爸爸每次出海前老是吓小生说:如果小生越想他,他回来的越早;如果小生忘记他,他将会忘记回来的路,永远回不来。梁小生你是爸爸在岸上的灯塔,下次回来前不要忘记爸爸。
“这样啊。”姜倾声音软绵:
一路上姜倾一边走一边赶蚊子,未衍逞着有路灯的时候看他从脖子到锁骨一路绯红,“我的天啊,停一下,你别挠了!到时候上药很痛!”
末未衍抢过药瓶,“有药为什么不涂?”末未衍沾着药的手指,从姜倾细长的脖子滑到锁骨,动作很轻柔。末未衍的触碰和药膏自带的清凉功效,让姜倾喉结滚动。
“你上来吧,这里的坡缓,再走路你要被吸干了。”末未衍飞快的踏上自行车,他看脸红了。
末未衍以为姜倾绯红着脸看着他,药膏的刺激让他露出不自知纯欲的眼神,眼角的红润迷得他心慌意乱。
姜倾轻盈的跳上后座,前面少年人的衣阙翻飞,晚风吹拂过叮咬的地方很凉,草药散发清香的气味,环绕不散。姜倾很平静的享受山城的风,忘记一切迷惘与束缚。
(二)
翌日,俩个人不约而同地仿佛忘记了昨夜的气氛,回到了从前。当他们心照不宣察觉到对方好像在回避什么,心里既是欣喜又是落寞。
小生没回来,同学们在高兴今天没有老班的课,学校里有老师摔断了脚,老班要代他去开会。
末未衍中午发消息给小生:你在哪里啊,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小生没回。
末未衍想不通,整个下午精神涣散,小生到底去哪了、他知道了张姨和学校里的老师交往、他说过不介意张姨再找一个的。班里的万事通喊道:太感谢,断腿老师,让我们有安心的一天。
末未衍顿时醍醐灌顶,和学校里的老师交往!请假!介意!断腿!口里喃喃念道,“不好,再不去要晚了!”旋风般冲出教室,撞翻了女同学的“化妆桌”。
“末未衍,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气得女同学也冲出教室,不想和末未衍撞了满怀。
末未衍扶起同学,中气十足的在教室门口大喊一声,“姜倾”,二话不说闯进教室扯着姜倾衣角就跑。
同学们鸦雀无声,面面相觑,其中一句柔软的女声问道:“他们要打架了吗?”
好家伙,年级前十与班级倒数打架,两个人在学校名声都很大,毕竟找得好看的人就是备受关注。一个文文静静小白脸一个生龙活虎小黑脸,在学校里磕他们cp的女生都自称为太极。太极,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一黑一白,阴阳调和。
大多好事着冲出教室追着他们跑,一时间知情者,半知情者,不知情者亦趋之若鹜。
末未衍上气不接下气地拉着姜倾,断断续续向他解释,半天半天说不清,自己气都倒不顺。届时看见许多同学跟在他们身后跑,十分摸不着头脑。
末未衍和姜倾回头看,乌泱泱一堆人头攒动,特别是前面一排“青面獠牙”的同学,导致他们坚信停下来一定会被生吞活剥。
校长和老师们都傻了,还以为是地震或着火了,有的相信的跟着同学们跑到外面去。楼道里,走廊里到处是窜动的人,有的胆小的女生竟然蹲在地上哭,人群乱窜,人影慌慌的,这边没见烟火的人大喊:地震了,同学们请有序疏散;那边的人大喊:着火了,教室里的人都出来。许多信了的老师忙着疏散学生,不信的老师没办法也帮忙疏散学生。
有不信的老师捉住最早跑的学生问出什么事了,学生说高二三班的末未衍找姜倾打架,旁边信了的老师急得话都说不清:“打架了,你们还地什么震?三班的,是班鸠酩班上的吧!”
姜倾实在跑不动了拉着末未衍躲进了草丛,最早跑的学生追丢了无奈回教学楼,在路上听说地震了,又是听说起火了,接着跟着跑了起来。
大部分老师和同学们疏散在田径场,还有一小部分在教学楼才下面仿佛意识到没发生什么,有的说可能地震级数小,没事,就怕有余震。
姜倾疑惑道:“你听到了他们说发地震了吗?”
末未衍探头出去,后怕道:“听到了,他们好像都往田径场去了,怪不得他们狂奔出来,吓我一跳。”
“我们也去那边吧。”
田径场只有一个路口开放,是人群的正对面,偌大的田径场就他们俩个姗姗来迟。眼尖的老师认出是末未衍和姜倾,责备他们地震了还顾着打架。正要发表长篇大论的领导刚好拿他们开刀,拿着喇叭喊:“末未什么衍和姜倾的,你们俩个快点,地震了你们知道吗?地震你们还打架,太把生命当儿戏了。同学们我们从上小学就有疏散演习,也正是因为有我们从前的未雨绸缪,才有我们今天的如获初生的生命!”
老班在众目睽睽下,把他们从主席台领回了所在班级地,“你们两个闯大祸了,快点走。”
姜倾懦懦地问:“没有地震吧?”
班鸠酩做吸烟的手势,发现手里没烟,“你们俩个带着同学跑出去干嘛?”
末未衍傻傻地说:“没地震他们跑什么……”
姜倾暗自里用手肘供末未衍,老班气得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你们先别说话,气得我。”在班级后面老班花了两分钟把烟掐灭了。
“你们两人我不管你们为什么跑,如果有人问就说发地震了,你末未衍拉着你姜倾逃命,不是他妈的打架,天王老子来了都这样说。”老班说完,静静的把踩灭的烟头捡起来,心想,“他妈的,最后一根烟,这样给干掉了,现在回家又要给老婆骂。”
班鸠酩的抽烟时间定在来学校下完第一节课后,一根烟至少六分钟,回家老婆才闻不到味。老班才三十岁,长得很帅,不过脾气暴躁,听说只有对老婆才温柔。至今为止,在学校没人知道他老婆是谁,长什么样,渐渐得愈来愈多人好奇。一位女副校长对老班有意思,想问清他到底有没有老婆,老班说有,女校长不信以为是他推脱相亲的借口。老班没办法,说,每个下雨的晚上我老婆都会来接我,到时候你自己看。女校长心想:不说就不说,没有就没有搞得神神秘秘还以为你老婆是天仙啊。
女校长不甘心千等万等等到了下雨,偷偷尾随老班到校门口,还真看到了一辆车来接他。她不死心继续上前观望,当她看到驾驶座位上的人时,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是老班老婆多难看,而是驾驶座上是个男生,准确的来说是位俊俏的男生。但下一秒,女校长嘲讽的脸僵在了半空,上车的老班脸朝着女校长和驾驶座上俊俏男子热吻了起来,还分出几秒对女校长做了个w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