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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莫比乌斯 ...

  •   “我只是有些饿了。”

      彼得看着面前的黑发男人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腹部,眼睛眨了眨差点怀疑自己没睡醒。

      说真的,虽然彼得昨晚确实也没落下每天必有的课外项目:夜间巡逻。

      但是他也很确定自己没有睡眠不足以至于不清醒。

      毕竟前一天晚上是周五,而今天是周六。

      中城高中还不至于压榨学生到连着周六都要聚集学生们进行课外补习,除非有谁想要到学校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多人聚会。

      反正彼得没这个想法,并且罕见的在这个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早晨睡了个长达一小时的回笼觉。

      至于为什么不久一点的原因?

      这只能说是生物钟的问题。

      每个习惯在凌晨一两点睡觉,然后大早上六七点就要起来的家伙都知道:

      当你熬夜熬得几乎没了睡觉的劲头,于是辗转反侧和烙煎饼一样翻来翻去好不容易入睡的时候——几乎是跟才过了五分钟一样,或许更短,你的眼睛一睁一闭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第二天。

      而且更让人抓狂掉发的是,你会发现自己困得出奇却又想睡而睡不着。

      一直到你开始做正事,普遍意义上的正事,比如说上课,整理文件,录入档案,甚至是开始打电话接受业务的时候,你才发现,那原本不知道去哪里的睡意竟然一股脑儿得全都涌了上来,甚至比原先睡前还要多。

      ——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上眼皮和自己的下眼皮相亲相爱,即使你十分的想当那个拆散他们的提伯尔特或帕里斯伯爵[1]。

      他们的父亲威廉先生[2]也不会愿意再多你一个孩子,甚至于因此让他的戏剧再多个一二三四五种结局。

      而彼得的情况完全符合上述原因。

      或者说两相结合,完美地像是个时间管理大师。

      之前也提到彼得在接到斯塔克先生的电话时正在组装他的新型发射器。

      他更新了不少次,当时其实算是在进行局部的调整。

      额,局部的调整,再重复一次。

      他顶多就是差点把一个零件塞到了发射器的接线口,就差半分力就能让那根可怜的纤细电线断成完美的两截。

      就因为他昨天晚上巡逻到将近十一点才回家,连着抓了两个夜不归宿的流浪抢劫犯还有醉酒流氓,一些送警局一些送公园长椅用报纸盖好。

      然后回家的时候又紧赶慢赶地把学校布置的作业疯狂瞎写到了凌晨两点,只为了接下来两天能更方便的做自己的事:更新发射器,做纽约好邻居,还有关注斯塔克先生的实时报道为他打call。

      一看就是个实诚孩子。

      如果他的斯塔克先生知道了一定会这么说。

      因为按照斯塔克的一贯作风,绝对是不会帮着流浪汉盖报纸,甚至于直接让对方一夜躺天明——只会把他们随手一丢,或者一个电话call给警局让他们处理。

      不管是流浪汉聚集所,还是别的什么,他只会打钱建基金后续岗位调整一条龙就这么多。

      至于作业,小笨手估计不会被他采纳在内,但是他大概能分分钟拼接出一个固定书写机器人,把他看一眼就能解决的东西全给写上,真正意义上的解放双手。

      总归不会困到拼接个发射器还差点把他更新到一朝梦回1890。

      所以最后及时止损,还是因为彼得终于意识到这么下去不行,发觉这种倒栽葱行为只会浪费他好不容易勤工俭学四处捡“垃圾”拼凑出的材料,于是跑到床上去睡了个回笼觉。

      ——虽然也就睡了个一个小时。

      但效果不错,至少托尼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只听到了满耳朵的彼得式精神奕奕,甚至于感慨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完全没想自己又熬了一宿实际上只歇了半小时。

      他把带海德逛逛纽约的任务交给彼得的时候,甚至还抱着彼得能发散一下活力,最好能带得海德“青春洋溢”一些的念头。

      也没想想海德早就已经成了个新时代社畜,在韦恩集团打工的时候虽说没有九九六,但是大晚上的不睡觉连夜抢修蝙蝠车的经历却也数不胜数。

      只不过这种内部消息一般不外传,托尼在韦恩集团的权限也就能到知道海德秘密参加了一项研究,时不时地就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加班,韦恩集团实验室一晚上不熄灯他就一晚上不睡觉——这种程度。

      不过说真的,就像托尼自己说的:

      真的有谁以为戴个多米诺面具就谁也认不出来的傻瓜设定所有人都信?

      不会真有人以为遮个半边脸、穿个色彩艳丽的制服,就能把对手晃得神志不清智商倒涨吧?

      像这种得了色彩恐惧症,或是左半球眼睛肿胀以至于视神经出错影响皮下灰质的患者,托尼一般建议他们尽早就医。

      以及——不需要的器官可以贡献给各大医学机构做慈善,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个热心市民的报道头条。

      这种基本做了和没做的伪装就连海德.格尔都不会信。

      而他是托尼.斯塔克。

      他是爱丽丝的疯帽匠。

      海德.格尔是他的爱丽丝。

      所以托尼从没信过,海德那几天和他打电话的时候,嗓音沙哑说自己只是加了会儿班的理由是真的。更没信过海德不是为了杰森.陶德而情绪失常。

      他说自己是找了个女朋友,玩得花样多了点所以不小心着了凉都比这的可信度要高的多。

      就算托尼心知肚明这只是又一个无法出口的谎言。

      可托尼不在意这个。

      真的。

      他是托尼.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永远习惯这个。

      他永远乐见于此。

      而且托尼斯塔克情愿相信海德.格尔成了布鲁斯.韦恩第二,也不愿意看到他成了第二个托尼.斯塔克。

      即使海德是他的爱丽丝。

      因为——托尼斯塔克是谁?

      亿万富翁,天才,科学家,花花公子,钢铁侠,斯塔克大厦的拥有者,未来的复仇者联盟的执行顾问…

      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海德.格尔谁都可以像,谁都可以成为。

      ——就是不可以像他。

      所以托尼.斯塔克从不需要海德.格尔去做什么。

      疯帽匠从不需要他的爱丽丝为他而留下。

      托尼.斯塔克只需要海德.格尔没有任何忧虑的过自己的生活。

      疯帽匠只需要爱丽丝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健康快乐没有任何负担地陪在自己身边。

      仅此而已。

      他没有任何过多的要求。

      ……

      只是一切都逃不过后来。

      托尼.斯塔克对彼得.帕克说:去吧,彼得。我相信你的品味。

      但他却对海德的花销和行走路线了如指掌,甚至于有个行程记录本,专门让Jarvis测算海德在每个地区停留的时间长短以供他来做选择判断;语气随意,又满含信赖。

      旧金山国王对追随者说:去吧,帕克。我相信你能做到一切。

      但他却毫不犹豫地欣赏着喷泉下艳丽而疯狂的美丽,双手拿着绝对的权柄将海德紧缚怀中,就那么看着红黑色的蛛网尽数挣断,不让他有半点机会逃离;脸上轻慢,又无动于衷。

      而海德.格尔说:去吧,我的疯帽匠国王。我相信你能夺走他的权柄。

      他看着冰冷的白色与混杂的黄色冲撞在一起,所有的情绪随着疯狂的笑声逐渐渗透于心,沉底,沉底,沉底,最后全部归结于一片无声的寂静。

      然后可笑者随绝望者逝去,平静者却成了新的绝望者。

      虽然仅剩的绝望者,此刻正看着眼前四处涌动的人群——正如他看着旧金山的每一次。

      他带着股上世纪才有的绅士风度,却又在一转头时抛弃了它:“这款黄油面包的味道确实很不错,彼得,但我想它可能不太适合迪士尼。”

      “额,我想确实是这样。”莫名有些尴尬但又意外感到亲切的彼得,拿着自己的那份黄油面包拍拍脑袋,略带尴尬的认同了这一点:“不过我想它可能很适合做主题餐厅的饭后甜点。”

      他左右看看每个设备区域满载的人群,最后还是挠挠脸,近乎于头疼地做出了这个决定。

      “虽然它完全不甜,但是主题餐厅有番茄酱和沙拉酱,如果海德先生喜欢吃辣的话,还可以拌点辣酱。”

      海德看着彼得迟疑了片刻,还是咬咬牙带着自己往主题餐厅的方向冲——和所有人逆流而行,中途甚至还不忘记解释他这个行为的目的。

      “我的话其实都还可以,甜的我喜欢,不甜的我也不认为很难以接受,辣的话——”

      于是他也努力开始让自己放松,体会一把让神经自由跳动的感觉,嘴里的话完全是随心所欲地想到哪里就哪里,包括一些他本不该提起的人。

      “辣的话怎么了吗?海德先生?”

      而彼得艰难地开拓新大陆的同时,还不忘去和他今天需要关照的海德先生搭话。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不在海德先生的关照点上有所价值,甚至于有所损害。

      “辣的话,我的一个兄弟更喜欢。”

      但海德早已学会让自己如何看起来漂亮和平静——他早已学会了如何伪装。

      所以他只是又一次微笑着回答了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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