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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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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皱了皱眉。
“苏七。”他起身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一会儿把林凌送回去,我先走了。”
“啊?不是……你去哪儿啊!”苏七的大喊被他甩到脑后,高欢头也不回的忘医院跑去。
可能是觉得空手去不太合适,他居然还顺道买了几个苹果一遍拎进了医院。
“您好,请问欧阳萧在哪个房间。”
前台的小护士看了他一眼,冲他微笑:“您是?”
“我是欧阳萧的同学,我要找他。”
“他现在状态不是很好,刚刚在护士帮他把床板立了起来,但是他一直没有说话。”
“没关系,我就看一眼!”
“……好吧,您和我来。”
“谢谢。”高欢小幅度的冲护士鞠了个躬,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在裤兜里震了震。
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发现。
“就是这里,您小声一点。”护士把他带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口轻声叮嘱。高欢点了点头。
不知何时,他的双手居然开始发抖。
高欢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
枪啊,欧阳萧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他想。
房间内的场景他设想过很多,欧阳萧可能正躺在病床上,可能有数不清的管子从他身上盖着的被子下露出。房间可能里很安静,也可能只有密密麻麻的仪器在作响。
护士打开门后,高欢想象中的场面并没有发生,欧阳萧已经醒了,一个人靠在床头,阳光洒落在它的脸上,如果凑近了看,他脸上细小的容貌几乎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失血过多的苍白肤色呈现出他一种病态的美感。他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眼帘低垂,望着医院楼下的公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给人一种很乖巧的感觉。已经完完全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辞别护士,高欢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把苹果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坐到椅子上,不出声,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浓密的睫毛在夕阳下拉出了长长的阴影。
高欢不知道欧阳萧昨晚发生了什么,他想问,但却生怕打破这片宁静。话到嘴边也变成了另一句。
“你不开心?”高欢轻声打破这一片死寂。
欧阳萧依然盯着窗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如果不是他呼吸还与常人一样,高欢会以为他是睡着了。
“咳,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是?别伤心了。”高欢笨拙的开口。
“你也没缺胳膊少腿,等从医院出去还是一条好汉。啊。”他上手轻拍欧阳萧的肩。
“还是不开心啊。”高欢挠挠头。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高欢突然说:“有一根冰棍,它老了,就变成了老冰棍。”
“……还是不开心?”看着欧阳萧连姿势都没有变,高欢再次败下阵来。
“没事儿,什么事儿都会过去的。”
很快,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欧阳萧!欧阳萧!别伤心了,看我!看我!Look at me!”他用自己蹩脚的英文说。
欧阳萧似乎没有听到,还固执的看着窗外。
“哎呀,你转过来,看着我!”高欢执意拍了拍欧阳萧的肩。
许久,欧阳萧才回过头。
“略……( )”高欢冲他做了个鬼脸。
“!”
“(●`●)”
“((⊥))”
“……”欧阳萧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儿不断的作怪,很显然高欢的举动在他意料之外。
欧阳萧的眼神空洞的可怕,瞳孔中没有一点儿光。
“嘿,有没有开心一点?”高欢笑着问他。
“……你,”终于,欧阳萧在高欢的注视下扯着嘴角疲倦的笑了笑,轻轻的摇着头,再次把头低了下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他依然是轻轻的笑着,眉眼弯弯,眼底尽是温柔。但尾音却兀的哽咽起来。
看着欧阳萧眼中零碎的星光,高欢直接愣在了原地。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欧阳萧又重复了一遍,他又把头转向窗外,想把自己蜷缩起来,但是腿部的痛楚却让他无能为力。
“你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两滴透明的液体落在他的被单上,缓缓晕开。碎发垂落,把他的表情挡住了。
“我……我是不是哪儿做的不对,你别哭啊,哎,别哭别哭。”高欢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最怕人哭,不管男女老少,只要一哭高欢就觉得再给他长八个头都不够用。他瞬间慌了神,满屋子寻找纸巾,却发现这里除了他提来的苹果以外空空如也。
“别哭,没事儿。”他只好用自己的袖子在欧阳萧脸上蹭了蹭。
高欢有在衣柜里喷男士香水的习惯,香味很淡,就像他的人一样,并不嚣张。
“别哭别哭,没事儿,啊。”他不断的重复,然后轻轻揉了揉欧阳萧的发丝。
比如他家小旋风不开心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安慰的。
欧阳萧低着头,他的表情隐藏在碎发的阴影中,看不真切。
“为什么不开心?说出来就好了。”高欢再次伸手帮他抹去泪痕,有些惊讶的发现欧阳萧并没有阻拦他的动作。
“给你讲故事,听吗?”欧阳萧等他的声音完全恢复正常,然后才对高欢说。
“听,你先等一下。”高欢起身用一次性纸杯给欧阳萧倒了一杯水,然后又插了一根吸管,用吸管戳了戳欧阳萧的嘴唇:“来,先喝一小口,别喝多了啊。”
“从我四岁的时候开始和你说吧。”欧阳萧用吸管抿了一口水。
“四岁的时候,我妈失踪了。”欧阳萧轻声说。
“失踪?”
“很多人都认为她死了,但我不信。”
——十五年前——
“不可能的,叔叔,我妈妈不会死的!”小欧阳萧抓着一名警察的袖口,努力仰着头说。
“小朋友,”那名警察蹲下身,温柔的揉了揉他乌黑浓密的发丝,却只能吐出一个冷漠的词:“你……节哀。”
“不……不会的!车里的人不是我妈妈,我妈妈带着两个黑色的耳钉,那个人没有带!她不是我妈妈!她……”忽然,小欧阳萧的话卡在了嘴边。
“是这个吗?”那警察把手中的物证袋在他面前晃了晃,里面赫然装着两枚黑色的圆形耳钉:“这是死者放在挎包里的耳钉,你看看对不对。”
“……”欧阳萧怔怔的盯着那两枚黑色耳钉,耳钉反射出的光照的他眼睛生疼。
“您好,我是荣弦棂的丈夫。”这时,欧阳贺从他身后走来,两人对视一眼。
欧阳萧连忙扑上去抓住欧阳贺的手指:“爸爸!爸爸!你和叔叔说一说,妈妈不会死的!那个人……那个人真的不是妈妈!”
“胡闹!”欧阳贺怒喝着,甩开了他的手。
欧阳萧霎时被吼的愣在了原地。
“爸爸……”他又不死心的扯了扯欧阳贺的裤腿。
这一次没有人去理会他,周围的人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从左边跑到右边,从右边再跑到左边。
“爸爸,爸爸……”欧阳萧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最后他说话的声音都变成了哽咽。
“你先带他回家。”欧阳贺指着欧阳萧对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说。
欧阳萧听了,下意识的抱住欧阳贺的腿,委屈的大喊:“不要!爸爸!我不走!我不哭了,能不能不要让我走!我不回家!爸爸!”小欧阳萧看到一个影子逐渐向他走来,他惶恐的大喊,眼泪顺着面颊的弧线一点点流到嘴巴里,脖颈里,他就像没感觉一样。
“你想让别人看你的笑话吗?”欧阳贺面无表情的挣开他,把他抱起来交到了那人手里。
“不要——爸爸!我不走!”他疯了似的在那人怀里乱蹬,越过男人肩膀向欧阳贺伸出手:“爸爸!爸爸!不要送我走!不要!”
“别动!”男人伸手把他的哭声捂进怀里,虽然语气强硬,但是动作却意外的温柔。
“爸爸……”欧阳萧看着灯火中逐渐模糊的身影,忽然发泄似的张口咬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那人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一句话没说,反而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儿,我们回家。”
————————十年后—————————
“阿萧!你这是在做什么!”当年抱他回来的管家望着全身酒气的欧阳萧以及他的一头白毛,眉毛拧成了一个圆圈。
今天是欧阳萧的十四岁生日,管家在放任欧阳萧一天后,终于忍不住了。
“阿萧,你还是个学生!这么做学校肯定是不容许的,上次你打耳钉学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
刚刚进家的欧阳萧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径直掠过管家,因为酒精的缘故身形还有些踉跄:“那就给钱。”
“给什么钱?你以为拿钱什么都买的到吗?而且虽然荣夫人留下的财产和分支企业是很多,但是你也不能干等着坐吃山空吧!还有这股酒味!又是叶澜那个臭小子!我……”管家在身后喋喋不休。
欧阳萧躺倒在沙发上冷笑一声:“那我给你们发的工资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坐吃山空?我妈留下的钱我不仅一份没动还给她翻了五倍有余,你天天工资白涨的?你是不是瞎了?”
“……阿萧,你对企业的贡献我们都知道,但……”
欧阳萧抱住沙发上的垫子翻了个身,背冲着管家:“再多嘴这些钱从你嘴里扣。”
“你!唉,和你妈一个德行。”管家无奈的摇了摇头。
欧阳萧抬手,缓缓的摸了摸耳朵上的那枚耳钉,在护眼的蓝光下它的颜色越发黝黑。
第十个没有亲人的生日。
“阿萧?阿萧!”昏昏沉沉中,欧阳萧被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醒:“阿萧,欧……欧阳贺的信。”
欧阳萧的表情有些懵懂,他轻轻的哼了一声,又往沙发里挪了挪,似乎还没完全醒过来。
突然,他猛地窜起来坐直了身子:“信呢?在哪儿?”
荣弦棂死后,欧阳贺就再也没有回过家,要不是警察没找上来,欧阳萧还以为他也死了。但随着他对欧阳贺和荣弦棂的调查的深入,他渐渐觉得欧阳贺可能是因为他手上的遗产才“背井离乡”。
接过管家的信,欧阳萧感觉自己的手在不由自主的颤抖,心跳也一发不可收拾。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行:七点,停车场。
欧阳萧的神情有些复杂,管家开口说:“他这是等着你飞蛾扑火呢。”
可第二天,欧阳萧还是赴约了。
那个潮湿破旧的停车场里,欧阳贺身后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大约二十个,密密麻麻的一字排开。而欧阳萧孤身一人,一身轻捷的素衣,十四岁的他身高仅能与欧阳贺齐肩。
“长这么大了。”欧阳贺开口,低沉的声音在地下回荡。
“荣弦棂给你留下的企业,你似乎经营的还不错?”
黑暗中,欧阳萧青涩的声音不慌不忙:“与你无关。”
“我看你是忘了自己身上流着谁的血。”
“如果你是让我将股份和企业转手给你,那我们没什么谈的了。”欧阳萧转身打算离开。
不等欧阳贺下令,一袭人便把路围死了。
“十年前,她经营的企业很优秀,但是却一点儿股份都不给我。”
“本以为……呵,天赐良机,可她却把一切都给了你!她就是个疯子!”
“不过她眼光也不错。”
“把企业转让给我,不然别怪我动刀子。”
欧阳萧静静的听他说完,然后轻笑了一下:“妈妈的东西,你没资格要。”
————————————————
当欧阳萧再次醒来时已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那场混战终于以他的失败告终,清晨,欧阳萧伤痕累累的身躯被管家在院子里发现,急忙送去了医院。
那是的他早已神志不清,一道从肩膀上直直砍到锁骨的伤触目惊心,周身血流成河,连他原本洁白的衣服都看不出原有的颜色了。
管家用重金交了医院的封口费,除了院长和几个医生外无一人知道这件事。
从那时起,事情才暂时告一段落。
“所以说你爸为了钱一直找你麻烦?这是什么年度狗血剧情。”高欢忍不住出声。
“……”欧阳萧一时语塞,顿了顿他又说:“可是昨晚他却又救了我。”
他把昨晚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高欢,高欢配合的不住点头。
“再怎么说你们也是有血缘关系的。”高欢用随身携带的小刀给自己削了个苹果:“如果有一天他在你面前遇到危险,你肯定也会选择救他。”
“我不知道。”欧阳萧轻声说。他望向窗外的那个小公园,正对着他的位置是一个波光粼粼的人造池塘。
高欢伸手去摸手机,这才发现欧阳萧不久前给他发的笑脸回了一个句号。
—。
“我说你,都这样了还不忘回我消息?”
“那个管家告诉我:不回别人消息不是高冷,是没教养。”
“……”高欢默默的看着列表里日常被他弧的一部分同学,干笑了两声。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欧阳萧问。
“哦,我和朋友出来玩,正好听到这个医院的两个人在谈论你。”
“我?”
“可不是,人家夸你长的好看,来医院的时候还血淋淋的冲其中一个说话了,声音也好听。”
“……我没有。”
“呵,我妈说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欧阳萧仔细回想,隐隐约约觉得好像他半梦半醒之间确实冲一个护士开过口,并且那个护士还冲他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
“困不困?”高欢问。
欧阳萧瞬间明白高欢指的是做手术时的麻药的药劲过去没有,眨了眨眼,等了半晌才说:“困。”
“那你睡吧,我给你把床放下来。”高欢起身走到床尾。
“你……”欧阳萧来不及惊讶高欢熟练的动作,身后的折叠床板就缓缓被放平了,他成功平躺在了床上 。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你帮我把被子往下拉一拉,热。”欧阳萧用那只没被子弹贯穿但是却打着点滴的手蹭了蹭把他下巴也遮住了的被子。
高欢照做,被子下拉的同时露出了欧阳萧的肩膀。
欧阳萧左肩上有一道疤,竖着从欧阳萧的肩膀处砍下来,一直开裂到他锁骨的位置,看上去就是欧阳萧十四岁时欧阳贺留下的疤痕。只是比欧阳萧描述的不知严重了多少倍。
“够了,再往上拉拉,冷。”
高欢只好又照做,盖住了他的肩头。
“那我要睡觉了,你……”
“我在这儿呆着。”
“啊?”欧阳萧有些发愣,连忙说:“不用,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不用你费心了。”
“……外面快下雨了,雷阵雨。”高欢头也不抬的低头玩手机。欧阳萧扭头看向窗外果然看到了天边飘来的乌云滚滚。
“……”欧阳萧默默翻了个白眼,亏他刚才居然还有一瞬间的感动。
—欢哥,林凌等你回来呢。
手机叮铃一声,刚刚睡着的欧阳萧轻轻皱了皱眉,高欢的手机就在他耳边,欧阳萧偏过头,恍然发现病房里不知何时空无一人。
—欢哥,你说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嘶,社会我欢哥,人渣逼话多。
“……”欧阳萧挑了挑眉。
忽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有人吗?我开门了啊。”
叶澜的脑袋凑了进来。
“嘿!我肯定是第一……咦?”叶澜看着欧阳萧床头柜上的苹果,把下面的话咽了进去。
欧阳萧躺在床上用看制杖的眼神看着他。
“雅雅刚刚来了?不可能啊,那丫头还让我给你带了吃的。”叶澜提着一个大包走了进来,然后把里面的零食一件件的掏出来放在桌子上,但是刚刚拿到一半就被欧阳萧打断了。
“别拿了,我心累。”
“啊?”叶澜一愣,连忙把刚刚拿出来的泡椒凤爪又塞了回去。
小小的柜子上堆满了膨化食品,果冻,糖,碳酸饮料,以及真空包装的鸡爪鸡腿,甚至还有几包辣条和虾扯蛋。
“你告诉她,我现在除了葡萄糖什么都吃不了。”欧阳萧说着,却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兄弟,眼直了,再说那葡萄糖也不是吃的啊。”叶澜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滚!”
“啧啧啧……这苹果是谁送的?还……送了部手机?”
欧阳萧用眼神把叶澜伸过来打算拿他枕边的手瞪了回去:“……别乱看人家东西。”
“嘿呦,还跟我横上了?知道我为什么认你做大哥吗?你以为我是打不过你?”叶澜凑到床边,伸手在欧阳萧脑门上弹了一下。
“你想死吗?”欧阳萧一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样子。
“不想,以前我就是打不过你。不过现在打得过了。”
“……”
“快,叫哥!”
“cnm的叶澜!你……唔!”欧阳萧还没说完,就又被弹了一下。
“别叭叭,叫哥!”
“……”
“叫不叫?”
“士可杀不可辱!叶澜你等死吧!”
“闭嘴,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乖乖叫哥!”
“……吃shi吧你!”
“叫哥!”
“……总有儿子想当哥!”
“男人,你在玩火。”
“……”
病房外,上完厕所回来的高欢在门外一脸懵逼。
内心:我上个厕所都发生了啥?
“哦!我明白了!”高欢正打算从门外推门而入,叶澜的声音突然再次从门内响了起来。“你是不是背着我搞对象了?趁着欧阳贺这次对你下毒手,然后趁机把你对象叫过来卿卿我我?!”
“……”门外的高欢再次懵逼。
“有病吧你,这是我一个朋友的。”
“朋友?你居然背着我处朋友了!”
“……”欧阳萧默默翻了个白眼,他不想和一个白.痴浪费口舌。
“多大?男的女的,学习怎么样?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孩儿了,要学会独自承担着个世界对你投来的深深的恶意。”
“……你别这样,我怕。”欧阳萧躺在狭隘的病床上,可怜弱小又无助。
“有什么好怕的,哥陪着你呢。”
“我怕你犯病,殃及无辜。”
此时门外犹豫了半响的高欢,终于把门一推走了进去,三人面面相尴。
“……高欢?”叶澜嚼薯片的动作顿了一下,差点把还没完全嚼碎的薯片直接吞入口中。
“……你认识我?”高欢听他这么一喊,顿时不知如何开口了。
“……没我就是……听同学说过。”叶澜尬笑了一声。
“……他就是叶澜。”欧阳萧躺在床上,忽然转移了话题:“你刚刚出去的时候有人给你发消息。”
“哦。”高欢拿起手机按亮屏幕,看到苏七给他发来的消息后又抬头瞥了欧阳萧一眼。
现在他身边来了人,好像也不是很需要他了对吧?
于是他对欧阳萧说:“那……我先走了啊。”
“走吧。”欧阳萧闭着眼,看都没看他。
“……我擦你怎么这样,那我真走了。”高欢再次开口。
“行,拜拜。”欧阳萧冷漠道。
“……”在高欢脑补出的版本中,欧阳萧最起码会客套的留一留他。可惜现实是残酷的。
“你不打算留留我?”高欢又问。
“……”这次,欧阳萧睁眼了:“你要是不想走就呆着,也没人拦你。”
“……我擦,再见。”高欢感觉自己眉梢抽搐,然后给苏七回了一句,走出了病房:“记得多喝热水。”
“……”欧阳萧注视着他的背影,等他完全看不到后再次闭上了眼。
“你们搞什么灰机。”叶澜又抓了一把薯片。
“……没事儿,我猜他应该是着急陪他对象。”
“……哦……等等,你的语气怎么这么失落?!”
“你的错觉。你从谁哪儿听到高欢这个名字的。”欧阳萧依旧闭着眼。
“展林辞那儿啊,听说她以前可喜欢高欢了,因为这个事儿跟好多人干过架,但是后来忽然茅塞顿开,从此她对高欢的爱情,如放手天涯的海燕一去不复返。”
“说人话。”
“哎就是说她移情别恋了。因为她渐渐发现高欢就是个中央空调。而且她追了高欢两年,高欢就跟没感觉一样。”叶澜耸耸肩,把最后一口薯片倒进嘴里。“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好奇。”
“听说这个高欢正在追他们班班委,好像他们班班委也喜欢他,但是不好意思开口,我估计吧,近期他再认真的在跟他们班班委表白一次,那女孩肯定就答应了。”
“……哦。”
“……对了,上次给你的网站你看了吗?”叶澜突然问。
“没。”
“我不信,嘿呀,都是半大不小的男人了,男人嘛,偶尔要释放一下自己体内的兽.欲,看了就是看了,你害羞什么。”依然说着又伸手拆开一包薯片。
“……”
“还是说……你打算通过亲身实践释放你的兽.欲?”
“你能不能闭闭嘴?”
“行啊,你叫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