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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梦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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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臣床品不好他是知道的,也被迫受过一些,但他还是被小倌的惨状给惊到了。
那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几岁,半趴在沙发上,细长的身体上满是骇人的淤痕,腿上沾着血,看上去只是吊着一口气。
他的病容易短精神,谢长安忍着头晕,把那少年从地上扶起来,摇铃叫人来清理,几个小兵战战兢兢地把那个少年带了出去,把门关紧,终于房间只剩下谢长安和陆西臣。
谢长安半点也不想靠近那张沙发,皱着眉,眼里是不加掩饰的不满:“你哪来这么大火气,把人朝死里折腾”
陆西臣最讨厌谢长安这幅样子,永远都高人一等,永远都疏离的没点人间烟火气。
他已经厌恶了谢长安不咸不淡的性子和越来越缺乏的年轻气息,不耐烦道:“大少爷,你以为所有人都喜欢像你这样,死气沉沉。”
谢长安很久没和陆西臣这样争锋相对过了,其实他不是不在乎,只是失望多了,也就懒得和陆西臣争。
只是今晚委屈压过了隐忍,他竟然就想破罐子破摔地和陆西臣闹一场。
“我病了。”谢长安脸色泛白,没忘了今晚来找他的目的。
“病了就去找医生。你大半夜过来闹就为了这事儿吃醋也要有个度!”陆西臣极不客气地堵住了谢长安的下半句话,捕捉到谢长安瞬间失落的神情,陆西臣玩笑似的开口:“怎么,难不成是相思病”
谢长安愣住了,他从陆西臣的言语里听出了十足的不关心,不关心,所以连是什么病都不问。
他有些疲惫地放低了声音,觉得自己是在自取其辱辱:“我可能会死。”
对面那军阀笑的更加戏谑,仿佛听见了莫大笑话一样靠近些,压低了声音:“既如此,我来治你。”
谢长安几乎是瞬间听出了他话里的暧昧,他不动声色地从陆西臣身边走远些。
“你大半夜跑到军队里,就为了给我看你这张死人脸?”陆西臣被谢长安的躲闪所激怒,顷刻间已经忘了分寸。他将领带扯松些,大马金刀地坐在了谢长安对面的沙发上,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嫌恶。
心口猛地收紧,针扎一样疼。
谢长安愣了片刻,不想和他吵,露出一个他自己都觉得凄惨的笑容:“你许久不回家,我担心你……”
“担心我?我看你是在担心你自己失宠。”陆西臣冷笑:“谢长安,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装可怜这一套了?”
原来……
原来这一切在他眼中都是在装可怜,自己的样子看上去肯定很狼狈,难怪只是让人看着就倒了胃口,谢长安觉得没什么解释的必要。
见不到的时候相见,没想到见了还不如不见,好歹还能给自己留个念想。
谢长安自嘲地挑唇,静默地把大氅收拾了抱在怀里,一言不发地想离开。
陆西臣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无视,在谢长安同他擦身而过时他扯住了他的手腕,猛地使力将他朝地上一带,谢长安被扯得一个趔趄,半跪在了陆西臣面前。
陆西臣面色很不好,额头青筋都涨了起来,他最看不得谢长安这幅冷冰冰的样子,想激他说些什么话,于是愈发地口无遮拦:“怎么,被我猜中了?恼羞成怒了?那就别装了,你不是想爷吗,那还不好好伺候,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啪!
清脆的巴掌响打断了陆西臣接下来更不堪入耳的下流话,谢长安的指甲有些长,划破了陆西臣的唇角。
谢长安用了全身力气,连指尖都在微微发抖,被陆西臣抓住的手腕露出不正常的红色淤痕。
他的脸上没有半死血色,眼角雾蒙蒙一片水色,一副受了莫大侮辱的模样。
这幅样子才是真正的惹到了陆西臣,他是不介意被打一下的,只是谢长安许久没什么情绪波动,今日这么大的反应,反倒让陆西臣有些兴奋。
“半月不见,你倒是真的长本事了,知道怎么做才有意思。”未待谢长安挣扎,陆西臣便将人拦腰抱起,顺势就压在了沙发上。
这张沙发,刚刚还躺着另一个人。
“不要在这里!”谢长安浑身都在发抖,只穿了单薄的长袍,盘扣被陆西臣粗暴地扯掉,露出一片白的病态的皮肤。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按着陷得更深。
陆西臣的话像刀子一样刺在他心上,“你把我的人打发走了,今晚就换你陪我。怎么,嫌脏?”
谢长安突然就停止了反抗,只是冷的厉害,一直打着寒颤,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觉得连骨头都疼。
“你怎么这么凉?”陆西臣也有些惊讶,谢长安死死咬住下唇,下了决心不搭理他,陆西臣眸中闪过一丝凉意,惩罚性地将谢长安贯穿,“不说话是吗?待会儿也别哭。”
谢长安觉得自己像是溺水了,水压几乎要将他肺里仅剩的微薄呼吸都榨尽,连呼吸都是疼的,明明被紧紧地抱在怀里,身体却冰凉地过分,每一次冲击都是一次灭顶之灾。
“陆西臣,你,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几乎是带着哭腔,谢长安说。
问点什么吧,只要你问,全都和盘托出。
谢长安希冀着,可能明天他们就能重新开始。
他和陆西臣在一起十五年了,并且尚未厌烦,他十五岁时就打定主意,余生也要和陆西臣一起过。
只要陆西臣有半丝的紧张,谢长安就把一切都告诉他,就好好治病,他才三十岁,他还不想离开陆西臣。
陆西臣闻言笑了,眼睛里满是得意的残忍,他伸手死死捂住了谢长安的嘴,哑声在他耳畔说:“嘘,刚刚不是不想说话吗?”
谢长安的唇被他自己咬出了血,腥甜的气息提醒他,身边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陆西臣了。
以前的陆西臣不会意识不到他在疼,不会在他难过的时候强要他,不会一边笑着一边在他耳边说最残忍的话。
他伸出一只手臂挡在眼睛上,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太狼狈了。
疼,太疼了,疼痛从心脏蔓延开,仿佛连骨头上都有淤青。
他泄愤般狠狠地咬在了陆西臣手上,陆西臣吸了一口凉气,随后更疯狂地折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