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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老子突然不想要你了 ...

  •   随着萧远的声音落地,飞出去的佩剑在距离萧远数丈远的地方亦如发纵指示般顺着萧远的指尖转动,剑刃在围墙头的琉璃瓦片上一一打过。

      剑光漫天飞舞而起,凤鸣的声音没听着,瓦片摔在地上外加人摔在地上哀嚎的声音倒是起此彼伏。

      谢云川手里的快截剑算是一门招牌绝活,萧远说使就使,一声凤鸣早就把承王府的影卫引了过来。

      萧远缓步走上院落中央的小石桥,他嗓子最晚上喊疼了不能再高喊了。以内力带动自己的声音,边缓节奏的拍着手,边将自己的话传出去,“诸位来得正好,本教主正愁没有乐子,诸位仗义相助,萧某感激不尽。”

      众影卫左右互看一眼,苏克兰被欺负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众人纷纷表示没有兴趣掺和,四散离去。

      萧远又说,“萧某记性不耐,露面的朋友不妨去魔教聚聚?”

      众影卫忙抹脸上的面纱面罩,丢了?还在呢呀!

      萧远心情甚好的走下小石桥,负手溜达走近苏克兰和东方旭,轻声埋怨道,“魔教百年基业,还想叫你们见识见识真正的魔功呢,怎么就怕了呢?我不吃人。”

      萧远说着便继续躺回躺椅,脸上神色越来越淡,不一会闭眼睡着了。

      躲着远远的燃凤没听见动静才冒了出来,望着安详入睡的萧远叹了口气,“可算消停了。”

      东方旭问,“这么快就睡着了?”

      “闹够了可不就睡了。”燃凤摸了摸额头,一脸苦大仇深,“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让他高兴成这样?”

      东方旭嘴角抽搐,“萧教主的性情还真是独树一帜。”自己的高兴践踏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那倒不是,他是高兴了才想整人。”

      “有区别?”

      燃凤抚了抚脖颈,搬了张椅子坐在萧远旁边,辩无可辩,“好似没啥区别。”

      东方旭也不想深究什么,也扯了张凳子和燃凤唠嗑,“他一直都这样?一高兴教人功夫?”

      “那可不。”燃凤笑了,“上一次还是在收服魔教之后,他年纪小功夫高,把那些年过半百老魔头耍得团团转,个个站在生死台上指天骂地喊自己的功夫怎么怎么的,旁边一千多层的石阶上,萧远叉腰站着尿不,哈哈大笑。”

      东方旭噗的笑了,就为燃凤那句吞回去的话。

      燃凤嘿了一声,“我也是听人说的,谁知道哪句是真的。”

      但萧远的魔性是真的。

      苏克兰从瓦砾之间寻回了自己的佩剑,满是豁口,剑尖都断了。难怪萧教主不使剑,这哪里是用,分明是啃。

      师傅啊,徒儿不孝,您赠的剑都被魔头给削了。

      苏克兰收了剑准备同萧远理论理论,谁知走过去一瞧萧远睡着了。苏克兰一口闷气发不出去,别别扭扭的,忍不住,还是说了句,“你不愿教我又折腾我做什么?”

      燃凤说,“你是正道新起之秀,他是□□魁首,他要是真教你,以后难混的是你。”

      这是在指责他了?苏克兰冷了脸,“我求他教了?是他招惹我的。”

      燃凤也不高兴了,“嘿,你这小子脾气还挺大,丢点脸怎么了?谁叫你的心思被他瞧出来了,有本事就藏好不叫别人有机可乘!”

      偷人钱财还怪人带荷包出门了?

      苏克兰冷笑,“蛮不讲理,一丘之貉。”

      *
      苏克兰和萧远燃凤不咋对付,平静的排排坐阵营被打破。一直按兵不动的苏克兰主动去找了谢云川,他以为谢云川忙得没空理他,不想谢云川支开了封啸云让他进了碧落轩。

      “何事?”日理万机的承王殿下打头的永远是这句。

      苏克兰抿了抿唇,眼神不好看着谢云川,又急又快的说,“我想学快截剑。”

      谢云川反应过来,“你入王府是为了学这个?天山派应该有剑谱。”

      苏克兰的脸僵住,声音在喉咙里发硬,摸出衣衫内袋藏着的玉扳指,一字一顿的说,“我是天山派第十一任掌门,苏克兰。”

      苏克兰手里的玉扳指是天山派历任掌门信物,但天山派的十任掌门……

      谢云川心有所悟,迟疑的问,“你师傅?”

      “师傅已然仙逝。”苏克兰说,“临终时吩咐我来承王府。我想师傅应该是想让我学好功夫回去振兴天山派。”

      苏克兰觉得身为朝中大臣的谢云川可能不懂振兴一派的重要性,他清清嗓子,说道,“而今□□魁首魔功盖世,魔教三千教众为祸武林,魔道势昌,正道式微,形势迫在眉睫。我天山派身为武林正道理应担此重担,带领正道同盟剿灭魔教!”

      谢云川说,“天山派于本王有恩。”

      苏克兰忍不住翻个白眼,这话他已经不想在听了。

      谢云川不明所以,解释了句,“本王舅父复姓赫连,算是天山派的外支,快截剑是舅父所授。但本王并未入何门何派。”

      苏克兰了然。

      “快截剑本王会抽空教你。”

      “哦。”

      谢云川拿起案卷看了两行,苏克兰垂着眸子立在一旁还没走。谢云川瞟了瞟苏克兰,待着干什么?滚啊。

      苏克兰脚尖拔了拔,欲言又止。

      谢云川心道,死了师傅跑他这来求安慰了?不是吧?多大人了都。
      他还死了哥哥呢。
      心上人说不定也死了。

      在谢云川锐利的视线下,苏克兰着实扛不住,就想把心里话都说了,“下午,萧远教我使快截剑来着。”

      谢云川丢了手里的折子,倒吸一口凉气,呵。

      “蠢。”谢云川喝茶,说着,“萧远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是你自轻自贱还是他手软拿不动刀了?”

      苏克兰紧紧咬着下唇,他为什么会信萧远,为什么呢!

      孤寂的山魈,充满着蛊惑人心的艳丽。

      谢云川坐到一旁会客的椅子,叫苏克兰坐到他旁边,“说说。”

      苏克兰端着茶,缓缓说了,一开始很激愤很激愤,“他那么大一个教主怎么就能做那么幼稚的事呢!他以为我会信吗,还喊,喊他个头!”

      到最后骂了句脏话,失笑,“我竟然信他,竟然真的信了!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觉得魔教教主也许没那么坏,我能学到功夫。”

      谢云川摸了摸手指,道了一句莫名的话,“你想结交萧远。”

      苏克兰大惊,“我没有!”

      谢云川一句话挑破苏克兰的所有伪装,“看来天山派出乱子了。”

      苏克兰怔住了,是的,天山出乱子了,天大的乱子。

      他从天山逃到王府,该丢的都丢了,只有那枚掌门缝在胸口的口袋里好好藏着。可他太年轻了,功夫不够高,人脉不够好,不能报仇,不能夺回天山派。

      直到萧远这只艳丽的山魈撞进他的视野,强大而美丽,可以利用,可以结交,可以成为自己的后路。

      苏克兰一日一日的观察着萧远,看见这个魔教教主并没有多大架子,不喜欢说话,只懒洋洋的睡觉。

      下天山后,苏克兰太冷了,所以即便是鬼火,他也想暖暖手。

      到现在被谢云川毫无顾忌的挑破,苏克兰恍然大悟,啊,原来他真的一夕之间一无所有了,才冒了这么多飞蛾扑火的坏心思。

      苏克兰垂着脑袋,咬着舌尖咽下了哽咽,随即干笑一声,挺平稳的说,“确实出了乱子。”

      谢云川笑了声,沈萧走的时候,他的世界也乱成一团。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下定决心为一个人守一座城了。
      可只过去了一个月他就相思成疾,软糯得浑身都提不起力气。
      他不能这样,他怕自己提不动刀,等不到沈萧回来换他护着他。
      他在最深的秘密外建起高墙,变得凶悍至极,无人问津。

      可沈萧没回来,痴狂的等待变成了最深的怨恨。
      沈萧,你是死了吗?

      谢云川忽然问,“你哭过吗?”

      “为师傅吗?”苏克兰不排斥谢云川明目张胆的问,“师傅死了之后,我又偷摸上山了一回,磕了个头就逃了出来。”

      谢云川应着,“就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哭了。”

      苏克兰抬起清澈年少的眸子,嗫嚅着发出声音,“若你依靠的那个人不在了,委屈也没人疼的。”

      谢云川震了震,指腹相互捻着,念叨着苏克兰的话,不禁笑了出声,带着问候过往的喟叹,“原来,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所以日子过得越来越委屈,越来越憋屈。”
      沈萧,老子突然不想要你了怎么办。

      苏克兰不懂,他哈了哈手,希望这场春寒早些过去。

      苏克兰吃完晚饭后,萧远丢给他一把青鞘长剑,流光溢彩绚丽非常。一想到出于魔教教主便知这把剑定然是来历不凡。

      萧远的捉弄苏克兰并未放在心上,只他从天山派带来的剑毁了叫他有些不舒心。握住萧远丢来的这把剑一时间觉得比原先的那边还要称心,“多谢萧教主。”

      苏克兰拔出剑来,顿时剑光四溢,隐有寒气,他不禁感叹,“好剑!”

      燃凤差点噗了一口茶,“出门左转第三个小摊,二两银子一把。”

      萧远抬手就砸过去一个橘子,“不说话没人当你死了。”

      苏克兰面露尴尬,少年人红着脸,郎笑着,“这剑使着趁手,便是小贩卖的我也喜欢,多谢萧教主。这事两清了,还请萧教主勿再挂怀。”

      苏克兰是真的喜欢,翻身去了院子里,连耍了好几个剑招。行云流水般,长剑如指臂使,年轻人的脸上坦荡的全是兴奋和欢喜,好似捡到宝了。

      燃凤瞅着啧啧两声,“钱财不入眼,贫贱不改志,出息啊。”

      打个巴掌给个枣不是正当行径,但萧远本性就是喜欢欺负人。望着苏克兰兴奋欢喜的神色,萧远心口一阵烦闷。他就该在魔头里扎推,心里才能少些负担,在好人里混迹只会日日烦闷焦躁。

      人人都上岸了,就他还在死水里挣扎。

      回想在承王府的几天,先是吐血了,后燃凤被困在这,昨天还把嗓子喊坏了,今天又高兴得开始折腾人小孩了。
      最近心情起伏怎么这么大呢?
      他得冷静,长出一口气,保持平常心。

      萧远靠在椅子里,懒洋洋的说,“二凤,你去找本清心咒念给我听呗。”

      “佛曰不可杀生。就你这样念一百遍一千遍佛祖也保佑不了你。”

      “啰嗦。”

      燃凤的清心咒没找到,谢云川倒是派人来找他们四个。苏克兰收起剑,跟着众人往花厅走。东方旭趁机问他,“方才你找王爷聊什么了,他怎么半夜找我们?”

      苏克兰摇头表示自己亦不知晓,“王爷与我天山有些渊源,我只是请他叫我快截剑,别的没有。”

      谢云川一进花厅,视线就落在苏克兰身边靠着的青色长剑上,略作打量。

      苏克兰拿起来给谢云川看,“萧教主所赠,之前的事我们两清。”苏克兰存了几分小心思,他总觉得这把剑有些来历,问谢云川,“王爷,你觉得这把剑如何?”

      对面坐着的萧远忙给苏克兰打嘘的手势,不想苏克兰已经问出口了。萧远心底一阵烦躁。

      谢云川抬眼扫着萧远不自然的神色,如实道,“出门左转第三个小摊,二两银子一把。”

      苏克兰哦了一声,原来没骗他啊。

      谢云川未尽的话是那小摊贩是魔教的探子,魔教教主要什么东西都不在话下。

      谢云川打量着萧远,见萧远抚了抚脖子,视线往院子里飘着。谢云川意犹未尽,这个款式魔教教主倒是叫人意外。

      谢云川是为了安排四人在王府的职位而来,赋闲半月总不好再白吃白喝。四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唯有萧远在昧离罗里吧嗦介绍完王府的主要隶属范围后,举手示意。

      谢云川点头,叫他说。

      萧远毫不避讳,“我要做你的贴身侍卫,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得跟着的那种。”

      昧离神色古怪,这萧远求的职位竟然和王爷的安排不谋而合。

      萧远挑眉,“不可?”

      昧离笑,“萧教主稍安勿躁。王爷近身侍卫二十四人,两日一轮班。正巧前几日有四人受伤被遣回乡,王爷的意思也是安排四位顶上。想四位的功夫足以胜任。”

      萧远拍手,直道,“妙极。”

      燃凤摇头,“我不行,我干的是□□,不接白活,传出去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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