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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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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慢悠悠地从天上飘过,直到绿荫遮住我的视野。躺在地上的我,感受着身上的疼痛,脑子里飞快地分析现在的处境。这片森林里生长的植物,我应该是能够分辨出来的。我需要找到水源和简单的食物,以及一个能够过夜的地方。
我挣扎着坐起来,脑袋有点晕,但我觉得可以撑下去。扶着沿途的参天大树,我走了一段路。
走走停停,刚开始我一动身上就疼的厉害,到后来习惯了也没什么感觉了。我把破烂的上衣脱下来,收集路上能摘到的果子和草药。
直到我找到一个山洞,我还是没有看到水源。我权衡了一下,打算第二天再去找水。一是因为我的身体撑不住了,二是因为这些野果和草药能让我撑过今天。
我在山洞里头找了一个平整点的地方,坐下囫囵吃了几个果子,把找到的草药嚼碎铺在伤口上,用破布简单地包扎一下,倒头就睡。
明天一定得找到水……
睡着之前我眯着眼迷迷糊糊地想到,光影交错中,洞口似乎有人影闪过。但我实在是太累了,连一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也许最后我是晕过去,而不是睡过去的。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是那么糟糕,我没有办法判断我睡了多久,但现在这也不重要了。
我试着动动手脚,不像昨天那样,觉得全身上下像被马车碾过一样的疼。我的身体一直都恢复得很快……母亲曾经说过,我小时候磕到碰到,过不了两天伤口就会痊愈。
我坐起身,检查身上的伤口,大都没什么问题,除了我的右腿上那道几乎可以见到骨头的裂口。血肉模糊,还夹杂着砂砾,我身上的伤口几乎都是这样。没有清水,我没办法清理伤口,用草药也只能让它们别恶化得太快。
对于这么糟糕的处境,我也许是觉得害怕,但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不能复仇。
那几天我的脑子都是空白的,没有回忆过去的事,也没有想到别的东西。我不想去思考,我不想回忆什么。
直到我见到领主的那一天……
我在森林里转了几天都没有找到出口,身上的伤口也开始恶化,更糟糕的是我发烧了。
我可能会死。我那时已经烧的迷迷糊糊了,但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因为我知道,停下来我可能就再也走不动了。
这里到处是高耸的树木,抬头都是密密麻麻的树冠,看不见天空。我在的地方已经是血族的领地,没有白天黑夜,没有太阳,我很难判断自己的方向,只能在树干上刻下标记,尽量不走回头路。
“砰。”
一只小型的动物从我脚边撞过,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看清楚它的模样,整个人晃晃悠悠,随时都能倒下。朦胧中我看见周围的树木都在旋转,那一片绿色的树冠是我闭上眼前看见的最后场景。
不知道晕了多久,我是被疼醒的。
身上原有的伤口隐隐作痛,但这不是最疼的。我左肩靠近脖子的地方,那里疼的最厉害。我强撑着睁开眼,迷迷糊糊看见趴在我身上的人影。
浅金色的毛茸茸的头发……
“喂……你再不从我身上挪开……马上就能得到一具新鲜的尸体了。”
我一开口,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沙哑低沉得不像话,喉咙疼的像被刀刮过。
该死的发烧……我立刻想起自己的现状,真是糟糕。
那时我还不知道马上就有更糟糕的事等着我。
那个人听见我的声音抬起头,深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那里面没有感情,就是野兽盯着猎物的眼神。
一寸长的犬齿还沾着血,准确的说他满嘴是血,脸上也蹭着血迹。
他是血族……我的神色阴翳地想到。我以为遇见人类的喜悦瞬间消失了,而且这个血族看起来不太对劲?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意犹未尽地盯着我……准确的说是我的脖子。
我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紧绷着,右手悄悄从口袋里拿出十字架,警惕地盯着他的动作。如果是为了活下去,我可以拼死一搏。
但那把十字架终究没有再用上……
我身上的人晕倒了,砸在我身上的时候,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化脓的伤口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
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推了几次才把他推开。他从我身上滚下去,倒在我左手边的草丛里。
我坐着喘了几口气,才觉得舒服一点,转头看向身旁的血族,伸出手在他身上搜刮。
我成功找到了水袋和一个布袋,里面装着蓝蓝绿绿的几个小瓶子,也许是药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