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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家长相见 ...

  •   “霍霍霍霍霍霍霍霍……”正在写判决的霍玖一被这铃声吓了一跳,一看来电显示“老妈”,她立刻接了起来。
      “妈,什么事?是爸那边有消息了吗?”
      “没,你爹那儿还没信。”
      “哦。”抚了抚自己的小胸脯,吓死了。
      “我说,你这周把小季带过来让我好好看看呗。上次匆匆忙忙的,我都没看个够。”
      玖一突然想起自己曾答应过季羽,如果莫氏二兄妹的事情解决了,自己就带她去见家长。思考了一会,她答道,“好的,我跟她说一声。”
      刚挂了电话没多久,自己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着“季母”,她赶紧接起来。
      “喂,伯母?”
      “小一啊,今天我接到一个电话让我到你们法院去陪审,现在我开车到你们中院附近了,但有点迷路……”
      季母自从从帝都搬过来后就没怎么让她和季羽操心过,一个人住在季羽之前住的高级职工宿舍里,倒也自在清闲。玖一庆幸的是,季羽没有随了丈母娘那迷迷糊糊的性格,要不自己得操碎心,更庆幸的是,自己也没随自己妈那个粗线条的幼稚性格。
      “您现在周围有哪些标志物?”
      “有一栋高楼,下面是工商银行,旁边有一个面馆。”
      “那您找个地方停车,就在那儿,我去接你。”
      玖一走过去花了十分钟,发现季母穿着一身大牌,坐在那辆扎眼的大奔中玩着手机。嗯,离婚之后感觉季母潮了很多,只是……
      “伯母?您今天是来当陪审员的?”玖一过去敲了敲车门,季母见她便下车锁好了门,随她一起走到市中院大门。
      “嗯。”季母在包包里翻了半天,找出一张“陪审员证”在玖一面前晃了晃,“得到这个证后的第一个案子。”
      “额,伯母啊,通知您的人没有跟你说具体要求吗?”
      季母摇了摇头,她只是觉得这个场合应该蛮正式的,所以描上了精致的妆,佩戴着相称的耳环首饰。
      “好吧……”霍玖一暗自叹了口气,“我觉得陪审员在着装方面的要求应该跟我们审判员是一样的,要求不上浓妆,不佩戴过于名贵的首饰,不喷浓香水……”
      “呀!”季母捂脸,“你们的规矩我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这可怎么办?”
      玖一端详了一会儿季母,“还好,伯母您的妆不算太艳,是可以的。但是耳环戒指手镯这些的……”
      还没等霍玖一说完,季母就统统把这些摘了下来,像装白菜一样扔到包里,临了还往玖一手里塞了个玉镯,“这个送你,养人的。”
      “这可不行!”玖一赶紧把这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镯子还给季母,“我可不能戴,收下的话,偏被纪委盯上不可。”
      “哦,这样……”季母又把镯子戴回自己手上,问道,“开庭带个玉镯应该没关系吧?”
      “嗯,比您之前的打扮要合适得多。”
      “这个周末我想跟你和羽儿一起吃个饭,好久都没见了。”
      玖一心想,几个星期前在四季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现在竟然说好久没见,老人家一个人是有多无赖。
      “这周……我妈让我带季羽回家聚一聚。”
      “哦。”原本兴致盎然的季母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但良好的教养让她不会轻易表现出来,只是这种变化还是让霍玖一捕捉到了。
      “要不……您也来我家尝尝我妈的手艺?”
      “真的?!”季母还是压不住自己雀跃的表情,又发现自己刚才失态了,“咳,会不会打扰你的父母?”
      玖一总算知道季羽那种端架子的性格遗传谁了,“不打扰不打扰,只要您不嫌弃我妈就好。”
      “哪里的话,我怎么会嫌弃小一你的妈妈呢?!”
      呵,您见到就知道了。玖一抿嘴挤出了一个苦笑。
      聊着走着,玖一就把季母送到了今天她要陪审的法庭。刚进去,季母就感叹道,“呀,法庭装修搞得这么正式啊?”
      霍玖一耐心地解释道,“很多时候,形式上的正式感更能够树立法院在当事人心中正面权威的形象,尤其是对那些第一次进法院维权打官司的当事人来说。”
      季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里带着欣慰,“小一在这工作多久了?”
      “七八年了。”
      “当时为什么想当法官呢?”
      “小时候看电视剧,觉得法官在庭中央敲槌子的样子好威风。”
      “你这小丫头还真是比羽儿有意思多了。”
      玖一尴尬一笑,看了看时间,“伯母,我那边手头上还有案子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
      季母点了点头,“你去忙你的,这边完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
      周末的时候,当季羽知道自己的妈也要跟她们一起去霍家别墅时,狠狠揪了揪玖一的耳朵,“你把她俩凑一起,是嫌日子太平淡,要鸡飞狗跳一次吗?”
      玖一揉着自己的耳朵委屈道,“前几天看你妈一人孤零零的太可怜,我这不想着大家一起热闹嘛……”
      “就你点子多。到时候气氛尴尬起来,看你怎么应付!”
      “放心吧,有我妈在怎么都不会尴尬的。”
      季羽回想了一下霍妈的性格,不得不承认,玖一说的是实话。叹了口气,把自己买好的礼物放到车后,“算了,随遇而安,上车。”
      玖一怕季母又犯迷糊,所以特意让季羽开到季母居住的高级宿舍的楼下等她。季羽打了个电话通知季母之后,二人在车上等了半个小时却还没见到季母的影子。
      “你妈……?”霍玖一欲言又止地看向季羽。
      “她就这样,出门前至少捯饬一小时以上。”
      “……”霍玖一嘴角抽了抽,没错,她以为季羽每次出门前磨蹭二三十分钟都是极限了,谁料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季母,气质端庄地朝玖一她们走来,“不好意思,小一,让你们久等了。”
      “嗯,还好,比平常快了十分钟。”季羽在驾驶座嘲讽道。
      季母直接滤掉了这句话,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卡给玖一,“小一,第一次见你父母不知道送什么好,所以你帮我买一下吧。”
      玖一心想,季母这动不动就甩钱给人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伯母别这么客气,我爹最近被公家控制了,母亲也没什么偏好……”
      “你爸被公家控制了?”季母蹙了蹙眉。
      “嗯,我觉得应该是被纪检机关控制了,没办法,当初站错了队伍。”
      季母想了一会儿,“小羽,这事你跟你王伯伯说了没?”
      季羽顿了顿,暗自叹口气,“该问的人我都问了,但奈何省市干部大换血,原来很多资源都用不了了……”
      “伯母,万事随缘。”玖一没想到季羽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上心,而季母发自内心的担心之态让她更觉温暖,“如果事实清楚法律适用没问题,那么就算我爹被判了刑,我们也认了。一个人应该为他行为造成的结果承担责任。”
      玖一这话颇有一股大义灭亲的意味,但确实就是这个道理,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霍爸最初没有抱着侥幸心理去拿那些不该拿的东西,那么现在怎么被控制、怎么被查应该都没什么问题。
      季羽车还是开得很快,不过三十分钟,她们就到了玖一家的门口。
      叩响了门,霍妈的声音就从屋里传出来。
      “来了!”
      霍妈一开门,看到玖一和她身边的季羽就笑开了花,“哎呀呀,小季又来了?今天伯母给你做了香辣蟹,好好尝尝。”尔后,又看到了季羽身后的季母,“呀!这位是小季的姐姐吧,啧啧啧,姐俩长得都这么好看。”
      “妈……”玖一立刻阻止自己母上继续犯蠢,“这是季羽她妈……”
      “哎呀!”霍妈睁大眼睛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亲家母好!”
      亲家母?玖一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听到这话,季母愣了一下,随即也笑成了花,“羽儿还真厉害,这么快就让小一她妈把你当自家人了。”
      “那可不!”霍妈继续接着茬,“阿玖长这么大从来没带人回家过,独独只带过小季。要是老霍在家,肯定也对小季满意得很,哎,只可惜……”
      “妈,还有多久开饭?”
      “哦哦,好好好,开饭开饭。”
      饭桌上,四个女人的互动异常诡异。季母对玖一偏爱得紧,而霍妈又对季羽喜欢得很,但是季母和霍妈表达喜爱的方式却有点不一样,如果将季母比作涓涓细流,那么霍妈可就算滔滔江水了。
      “小季,尝尝这个!”霍妈夹了一大块蟹肉到季羽面前堆成山的食物上。
      “伯母,别、别夹了,我快饱了……”
      “怎么才吃这么点,太瘦对身体不好。”
      季羽递给了玖一一个眼神,示意她快来救自己。
      “妈,季羽饭量小,你别逼她。”
      “是啊,霍夫人,羽儿那儿不用管她,我看小一也瘦得很。”季母也是冷不丁地夹了一块四喜丸子到玖一堆满菜的碗里。
      玖一轻轻捏了捏季羽的腿,递回去一个哀怨的眼神。
      于是,当季羽和玖一从餐桌上幸存下来时,两人的肚子都是鼓鼓的,躺在沙发上开始挺尸。而季霍二母通过这顿饭,看到对方对自己的女儿都这么爱屋及乌,立刻熟络了起来。
      “我之前听小一说您在教育局工作?”
      “嗯,对,当年毕业的时候分配到了学校当老师,后来就被调到局里去了。季夫人您呢?”
      “我一直在家里带孩子。”
      “怪不得小季这么优秀。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后悔在阿玖小的时候忙于工作,她小时候跟个团子一样嫩嘟嘟的,哪儿像现在这么冷冰冰的……”
      “我倒是觉得小一是我见过的最明事理的孩子,让人宽心又省心。”
      “这孩子就是性子拗得很,认死理!”
      “我家季羽还不是,当年高中的时候一声不吭地搬出去住,没要家里一分钱。”
      “我说嘛,这孩子就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不一样,举止也大方得体。”
      季母笑了笑,“我家羽儿的确没让我太操心过。”
      “霍玖一可让我操碎了心!我跟她爹本来计划让她大学毕业就出国的,结果这小祖宗可好,愣是把这笔钱拿去投资亏得干干净净的……”
      那旁霍妈说得热火朝天,这边季羽就悄悄凑到玖一身旁,“真有这回事儿?”
      玖一斜眼看向季羽,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我告诉你实情你可别生气。”
      “你说。”
      “我把这钱全借给霍青语了……”
      “……”好吧,不气不气,这都是过去的事,“那她也够没良心的,现在跟你都没什么往来了。”
      “她一直以为这笔钱是莫行美借她的。”
      季羽瞪大眼睛看向霍玖一,“你改名算了,霍、雷、锋!”
      玖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放心,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家长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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