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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青丝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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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是什么,这就很痛了吗?”男子恨铁不成钢地大吼。
“你不是要活吗?这点痛都受不了,干脆死了算了。”
银色的铃铛被他拿在手里,摇啊摇,摇啊摇,发出清脆的好听的声音。
风吹起披散的头发,衣袂飘飘,着装奇异,周身洁净无垢。远远地看去,形如神灵。
那便是巫者阿冥。
多年来战争频发,草原上有很多躺倒在地的濒死者。
在宽广无垠的宇宙中,渺小感和无助感在痛苦中无限放大……
要是死前能听到玲声,也许能安乐地死去,也许,不用死。
遇见牧人,好心的能喝一口御寒解渴的马奶酒,死后入土长眠。碰上阿冥,就是生路。最不济遇着响马,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都第十个了,个个都一个样。阿冥不耐烦地说着,语气里的厌恶十分浓郁。
躺在石上的人脸色惨白,血色全无,玲声一停,冷汗淌了满额。若不细看,眼睛里都看不见眼球,尽是白花花的眼白。
持玲者眉毛一皱,温柔道:“再忍耐一会儿,再忍耐一会儿你就能活下去了,再痛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那人眼见只有出来的气没有进去的气,一见那玲又举到脸上,吓得诈尸般挺了起来。
阿冥猛地一按,那人又四平八稳的躺下去。玲在手里飞快地甩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更大更密集的声音。
那人伸着双手,眼白更深地蔓延开去,嘴张得老大,甚是恐惧。只是听那玲声,再大声再痛都叫不出来了,抽搐着,痉挛着,渐渐没了动静,只是手伸着收不回去了。
指骨明晰的手合上了死者的双眼,嘴里念念有词,似在超度亡魂,令其安息。
有根头发从铃铛底下垂下来,柔柔细细的,是一根女人的头发。
诡异的是,这头发竟越伸越长,似有灵识般逆风绕上持铃的手腕,越缠越紧,直至鲜血滴滴落地,才缓缓的缩回铃里。
阿冥沉默地看着这手,面无表情,就像看着别人的手一般。
“玲子,对不起,我又失败了。”
他宽袍广袖,身形修长,还是个十足的美男子。这个巫师。
叶小秋在梦里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