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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香包没有,美男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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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太皇太后说了会子话,老十九也来了。老十九,名熠珞,字旭宜,生母菀妃因生他难产早逝,从小在容妃膝下长大,在皇子中排行十九,故兄姊长辈们都唤他老十九。
老十九老十九,虽前面带了个老字,但实则老十九也不过比阿瓶大半岁,今年也才十六未满,只是他少年老成,成天冷着一张脸,又少言寡语。很少与人亲近。老十九这个名号于他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老十九一向不是什么会说甜蜜话哄长辈开心的人,是以来了也只是在一旁听卓熠然陪太皇太后说笑,实在是太皇太后问到他了,他才开口答上几句,之后就又闭口不言了。
太皇太后知他的脾性却也没有责备。兄弟二人陪着太皇太后用过了午膳,等太皇太后午休睡下了才离开了圣德宫。
一迈出圣德宫的大门,卓熠然就敛了笑容问身旁分明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却又故作深沉,冷着一张俊脸显得老气横秋的少年道, “老十九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以卓熠然对老十九的了解,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他不会这样急着来见自己。更何况还追到了太皇太后的圣德宫。制造巧遇。
老十九冷眼看了看四周,看见四下无人,才附身到卓熠然耳边耳语了些什么。
说完,站回到原处看着卓熠然,像是在等他决断,该怎么做。
卓熠然听完老十九的话,目光很快地闪了闪,看向老十九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燕国太子独孤冽孤身一人潜入了大挈。”
老十九点了点头。
并且这个燕国太子具体是乔装打扮成了商贾文人,还是乞丐叫花,还有他此行秘密潜伏进入大挈的目的,为何敢如此之大胆孤身一人潜入大挈,这些他们都不得而知。
“此事想必太子也已知道了吧。”卓熠然想到了什么,又轻松地笑了起来,问句问出了肯定的语气。
老十九点头的同时佩服他七哥的深思敏捷,自己还没说,他就已经猜到了。不过,现在这种情形,“七哥怎么还笑得出来?”难道他们不该想办法早日把燕国太子找出来吗?
燕国储君无故潜入大挈,此乃两国交邦之大忌。太子不知道还好说,而现今太子已然是知晓此事了,那太子就不得不出面来处理此事,自然不劳他们再为此而操心。
道理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但是卓熠然并不明说,只笑着反问老十九。
“老十九你觉得我为什么笑呢?”
“老十九不知。”老十九老实摇头,“还请七哥告知一二。”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卓熠然转身拍了拍老十九的肩膀,回身挥挥手迈开步子就往荣兴门的方向走,“你七哥我就先回府了。”也不知道他的王妃回府了没有?
留下老十九愣在原地,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却是满腹疑云,七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还有,七哥什么时候这么着急回府了?
奇怪。
看着卓熠然有着一种莫名情绪的背影,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十九决定回自己宫里再继续想,也骚着后脑勺往司空景的反方向走了。
卓熠然一回到王府就听说阿瓶从街上带了一个乞丐回来,主要这个乞丐还是个男人,梳洗打扮后还是个绝世美男,一股无名怒火就从肚子一路烧上了天灵盖。
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卓熠然问方唐道,“王妃带回来的人你见过了?”
虽说卓熠然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方唐跟随他多年,多少还是能感受到一些他情绪上的变化。
方唐一听就觉得他家王爷的情绪有点不大对劲,赶紧俯首抱拳称,“是。”
卓熠然想问:我孰与街头乞丐美?
但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
一来,堂堂大挈的一个王爷,居然跟一个街头乞丐比美,说出去有损他一世英明。二来,他干嘛拿自己跟一个乞丐比较?矫情。三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想着扭头就大步流星地往书房的方向走。方唐在身后喊,“王爷,您去哪儿啊?王妃让属下请您过去呢。”
卓熠然:“不去。有什么事就让她自己来书房找本王。”
方唐知道他家王爷这是跟王妃闹上别扭了。但是他又该怎么去回复王妃呢?
伤脑筋的右手一把拍上脑门抹脸。为什么明明是这两位祖宗不和,可受伤的却总是他呢?
这年头,做下属也是个智力活啊。
其实阿瓶也没有方唐想的那么可怕。还是很讲道理的一个人。阿瓶觉得方唐简直就是她和卓熠然之间的沟通桥梁大使,一听他说卓熠然让她有什么事就自己去书房找他,阿瓶也并没有为难方唐,而是十分心平气和地说,“我知道了。”然后就带着新绿去了书房找卓熠然。
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买来的一串溜的香包阿瓶给自己和新绿各留了一只后,院里的下人几乎人手一只发了之后还多了一只出来,阿瓶思前想后决定便宜卓熠然。
谈送也算不上,实际上这算是一种贿赂吧。阿瓶想顺道跟卓熠然说自己没经过他的允许就自作主张领了一个人回来的事情。
这件事,即使是先斩后奏,阿瓶觉得也得知会卓熠然一声才合乎情理。毕竟这是安贤王府,是卓熠然的家。
人在屋檐下就没有不低头的道理。她懂。
现在她唯一希望的就是,待会等她说出她想留下自己带回来的那个人的时候,他不会反对。
然而事实是阿瓶进了司空景的书房,连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卓熠然坐在案前,见她跟在方唐身后进来,就把手上的卷宗往桌面上一放,像是早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来了一句,“如果王妃是想让本王收留一个乞丐,那本王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
“哦,还有,方唐,你传令下去,从即刻起,没有本王的准许,任何人不准私自放王妃出府。”
“违令者,严惩不贷。”
就让阿瓶知道了什么叫做“事与愿违”。
卓熠然说前半句的时候,阿瓶还能忍,就算他不同意她收留那个人,那她也有办法,大不了送相府,她相信以吕家人对吕玉瓶的宠爱程度,看在她的面子上再多养一个闲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他的后半句阿瓶完全不能忍。在这个娱乐节目本就如此匮乏的古代,还不让她出门,对她这个现代人来说完全比要了她的小命儿还要痛苦啊。
“你凭什么不准我出去?”
“是,王爷……”
方唐正准备领命下去,阿瓶却先他一步出了声。再看向自家王爷王妃,两个人完全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方唐都不知道该不该下去传达王爷的命令了,一时两难,只好站在原地不动,静观事态的变化。
他也真需要留在这儿看着点,否则他还真怕自己走了之后,王妃跟王爷能打起来。
“凭什么?”卓熠然感到好笑,“就凭本王是你的夫君,你是本王的王妃。”
阿瓶冷笑,“这会子你倒想起是我的夫君了。眼睁睁看着我落水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你是我的夫君,应该保我一世周全?”
一句话噎得卓熠然哑口无言。
阿瓶直视着卓熠然的视线,见他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天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就知道,自己脑子里的那点残余的记忆没有错,她落水那天他确实是冷眼旁观了,说不一定还不只是冷眼旁观,罪魁祸首就是他也不一定,反正他这是心虚了吧。
拿着香包的手不由紧了紧,阿瓶还想说什么,终究却是没能说出口,把香包往身旁的方唐怀里一塞,转身带着新绿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