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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方唐来了,新绿快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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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笑笑转身没入人群中的主仆二人不知道本该消失在街角的老妇人此时正隐身在拐角处注视着她们,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然后伸手快速地从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跟阿瓶一模一样的面容来的同时佝偻着的脊背也变得直挺起来,不多时便没入了人群之中消失不见了。
上京城中有一条举国闻名的都景河,平静宽阔的河面贯穿了整个上京,将上京的街市生生分割成了两半。如此一来都景河的东边就成了东市,而都景河的西边就成了西市,唯一连接东市跟西市的就是有“九曲回廊”之称的鸿带长廊。
在上京无论东市还是西市皆是热闹非凡,但不同于东市聚集的大多是大挈商人,西市聚集的多是异域商贩,贩卖的吃食货物也多具有异族风情。
阿瓶就这样拉着新绿在西市东走西逛的,看着这个稀奇的玩意儿想买,看着那个古怪的玩意儿也想买,纠结来纠结去,结果除了那串跟老奶奶买的香包外别的什么也没买成。
逛到一处坐满了看客的露天酒肆门前,阿瓶一眼就望见了里面有胡姬正随着悲凉婉转的胡曲翩翩起舞,正准备拉着新绿往里走去一睹异族女子的风情的时候,新绿突然拉住她,指着身后人群的某一处让她看。
阿瓶顺着新绿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见穿了一身黑色常服的方唐。不是阿瓶眼尖,而是他身后带的人多得实在是太过于扎眼。
“小姐,是方大人。”新绿急急地道出了阿瓶的担忧,“不会是姑爷让他带人来抓我们回去的吧?!”
不管是不是,总之她现在还不想回去,更不想回去跟卓熠然那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一起去看望太子。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想什么诡计来整她?
阿瓶想都没多想掉头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发现自己把新绿给落下了,又跑回去拉起“新绿”的手埋头就是一通狂跑。
等新绿回过神来,回头一看就看见自家小姐拉着一个什么人的手,头也不回地冲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小姐,你去哪儿啊?小姐……”任她追在她身后如何扯着嗓子叫喊,叫喊声还没传到阿瓶耳朵里就早已被嘈杂的叫卖声给淹没了。阿瓶根本就没听见新绿叫她的声音。
没过多久,阿瓶的身影就被人流冲散了,新绿只好心慌意乱的又原路跑回去找方唐。
“方大人,我家小姐走不见了,怎么办?我家小姐不见了……”
见新绿着急得一副语无伦次的样子,方唐心下也是一惊,王爷特意吩咐让他带人保护王妃的安全,王妃却不见了?万一要是王妃出了什么差池,他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不过毕竟是跟在卓熠然手下多年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方唐很快冷静下来,问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和王妃最后消失不见的地点,然后让新绿先回王府等消息,也随便看看王妃是不是回府了。而他带着属下迅速地赶到了新绿描述的地方,四散开来寻找王妃的下落。
阿瓶拉着“新绿”七拐八拐的就钻进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小胡同,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确定四处无人并且方唐一时半会儿找不来后,才放开“新绿”的手边转身边说,“好奇怪呀,你的手什么时候长了茧子啊,新……”
绿。
一句话说到最后一个字却在看到面前这个“新绿”时卡在了嗓子眼里。
眼前这个“新绿”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一股难言的恶臭不说,单从比她高了足足一个头的身量来看,怎么看这个“新绿”都是个男子啊。
阿瓶立马警觉性的后退了几步,瞪圆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道,“你不是新绿,你是谁?”
那人这才抬头看了阿瓶一眼,却不置一言,看了阿瓶一眼转身就走。
从那人眼神的震慑中反应过来,阿瓶跑到他面前挡住他,“不准走,把我的新绿还给我……”
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偏头想了想纠正道,“你看见我家新绿了吗?”
“我本来不是要拉你的,我是要拉我家新绿的。”
“我家新绿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十二三岁的样子,今天穿了一件水烟色的衣服,你见到过吗?”
阿瓶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事情就是变成这样了,她大大方方地跟了那个人一路,也就自言自语地说了一路,而这期间那个人也只回过头来神色复杂的看了她几次,愣是一句话没回答她。
不知道走了多久,那个人终于停了下来。阿瓶也跟着停了下来,一会儿看看眼前这座破破烂烂的月老庙,一会又看身旁沉默得有些奇怪的人,忍不住问出了声,“你就,住在这里吗?”
虽然电视剧里也是这样演的,乞丐什么的都住在破烂不堪的庙宇之中,但眼前这种上不能挡雨,下不能遮风的房子?真的能够住人吗?
那人却仍旧没有回答她,这次看都没看她一眼抬脚就往台阶上迈。一向反应迟钝的阿瓶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快速的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他的袖口,那人回头看她,眼神锋利得像一把刀子。
“你……你要不要跟我回家?”阿瓶顶着压力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那人的目光便随之闪了闪,似乎有些震惊,有些动容,一瞬不瞬地看着阿瓶,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过了好久他才说了第一句话,“好。”声音清冽又低沉。
阿瓶惊得瞪圆了眼睛:原来不是哑巴,会说话呀。
卓熠然去东宫坐了会儿就出来了。太子见他一个人时的那失望之情,让他很不舒服。
出了东宫顺道儿去了一趟圣德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在这深宫之中若说还有一丝亲情的话,那便是太皇太后了。这些年若没有太皇太后的庇佑,怕是不待他成长到能够自保的年纪就早已被这吃人的皇宫给啃得渣都不剩了。
太皇太后年近七旬了,却还很精神矍铄,慈眉善目,很是和蔼可亲,一见卓熠然就乐呵呵地道,“然儿今天怎么有这份闲心来看我这个老太婆啊?!”
卓熠然就笑了,“皇祖母这是在责怪孙儿来请安的次数太少,看来孙儿得亡羊补牢才是,从明天开始天天来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您看如何?”
“我要你天天来有什么用,心不甘情不愿的,不来也罢。”太皇太后被卓熠然逗乐了,摇头摆手道,“我啊,还是喜欢我那乖巧有礼的孙媳妇,她来了,哀家才高兴呢。”
“那明日孙儿就带您的孙媳妇来看您便是了。”卓熠然顿了顿,佯装委屈道,“不过既然皇祖母不待见孙儿,还是让她一个人来好了,免得皇祖母嫌弃。”
“你呀。”太皇太后便笑得更欢了,嗔怪道,“多大的人了,还一天到晚寻皇祖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