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耳边轻诉的情诗》孖宝

5、两小无猜

　　我是秋池，我有一个好朋友叫林天宇。
　　用小言的说法我们便是青梅竹马。两个人住在同一所小区同一栋同一层，他妈妈和我妈妈是好朋友，结果我和林天宇也成了好朋友，还好家长们没有给我们定娃娃亲，不然我就亏大了，能不亏吗？一辈子就注定只能跟着林天宇混日子，想想就不开心了。
　　而林天宇的说法是：“黄毛小丫头，我还看不上呢！”
　　我是黄毛小丫头？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我的头发是稀了一点黄了一点，这是基因变异，有什么办法？隔壁大妈还是我站在阳光下，脑袋的绒毛在阳光的照射下便是金光璀璨的，好像一个天使。林天宇一听就不服气了：“没有见过这么难看的天使，瘦巴巴的，黄毛小丫头。”
　　他还是这样子叫我黄毛小丫头，真是欺负人，林天宇从小就爱欺负我。我回应他：“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后来我知道有一个名词叫做绅士，我便总是说他：“流氓地痞的，一点也不绅士。”
　　他脸皮厚着呢，一点也不计较，还朝我扮鬼脸。
　　林天宇上了省中的时候便开始变得更加流氓地痞了，遇见班上漂亮美眉就爱蹭上去说笑话，真的是够可以的，那时候我对林天宇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了，放学的时候我们在学校的阳台，我便说：“林天宇，你去和夏小米搭讪的时候真像一只小狗。”
　　林天宇就扮小狗，吐着舌头看着我，就要把脑袋往我身上蹭，我尖叫着躲开，恰好不知道夏小米什么时候站在我们身后，林天宇回头就看到她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我笑着对林天宇小声地说：“你惨了。”
　　林天宇真的惨了，夏小米回头就走，他有些懊恼地看了看我，然后追在夏小米的后面，我站在原地笑得起不来。
　　看见林向志的时候他正微笑着看着我，他说：“秋池，你的字写得真漂亮。”
　　我说：“过奖过奖。”
　　林向志是我的班长，斯斯文文的成绩又好，许多小女生倒是很青睐他来着，偷偷盯着他偷偷送水送花送情书，事情，就出在送情书上。
　　我还以为林向志夸的是我拿去比赛写得一大篇幅的毛笔字，我还问他：“是不是我写得字得奖了？”
　　“可以这么说吧。”
　　“怎么，星期一又要我上去领奖然后说获奖感言吗？”
　　这时候，他拿出一张粉红色的纸张，我端详着他手中的纸张许久，只觉得眼熟，越看越眼熟越看越眼熟，终于，我还是呆呆地问：“这是什么？”
　　“你不要太可爱哦，写了情书给我然后还问我是什么？好吧，你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告诉你答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的。”
　　“停——”我说完转身就跑，原形毕露啊原形毕露，我何德何能啊。
　　我跑回教室找天美，那家伙还在和人家剪刀石头布，这么幼稚的比划着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好玩的。
　　我拉着天美跑到一旁：“惨了惨了，我帮你写给林向志的情书有回应了。”
　　“啊！神呐！”
　　“他说现在就可以告诉我答案！是不是上面有什么搞错的？”
　　“什么！”天美比我还要惊讶！
　　不知道林向志怎么今天阴魂不散的，他说：“我听到你们说的悄悄话了。”
　　天美看着他呼吸困难。
　　我说：“你把它还给我们吧。”
　　“不行。”
　　“堂堂一个大班长怎么可以耍流氓。”
　　“天美，我真是无辜。”他居然对着天美说。
　　真是傻气加白痴：“秋池，你就答应班长吧。”
　　“什么？”
　　林向志把粉红色的纸张摊在我的面前，我看着自己熟悉的字，内容异常肉麻，看到最后，署名，居然是袁秋池。
　　袁——秋——池！字迹模仿得真——像——啊！我看了天美十秒钟，她站到林向志身后：“我可是为了伟大的友谊！”
　　“什么伟大的友谊？”我白痴的问。
　　她一只手搭在林向志肩上，我瞬间明白，可是我又白痴地问：“那我呢？”
　　“我也是为了你，双赢！嘿嘿。”
　　“双赢你个头。”
　　可是，最后，我还是和林向志在一起了。
　　其实我不算太白痴，林向志放在古代，可是文武状元，长相又不赖，我不要白不要，何况，这是人家追的我哦。
　　我故意拉着林向志在林天宇面前秀恩爱，当然，我是为了报复。
　　记得刚刚开始的时候，他总是说我黄毛小丫头不会有人爱，结果自己常常在我面前秀恩爱，他和夏小米拍了一大堆的大头贴，居然还有亲亲，我看得恶心巴拉的，他说：“你懂什么，这就做烂漫。哎，像你是不会懂得了。”
　　现在，他和夏小米感情出现危机，我一定要补他一刀。
　　林向志下了课便跑到我这边来教我数学，那时候我的同桌林天宇便惊讶极了。等到上课的时候，他巴巴地问：“你什么时候贿赂了林班长帮你补课。”
　　“话不要说得太难听，他是我的男朋友，帮我补课天经地义。”
　　我很满意看到林天宇的嘴巴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
　　可是他说了一句很欠扁的话：“班长脑袋大概秀逗了。”
　　“秀逗你个头。”我用书本打他的头，“你不要太羡慕哦。”
　　结果林天宇一定也不羡慕，因为他和夏小米的感情又好得如漆似胶。
　　到了第二学期，我结束了和林天宇维持十四年之久的同桌生涯，搬到第一排和林向志坐在了一起，搬家那天林天宇还有些感慨，“哎，黄毛小丫头终于是长大了，要离开家了。”
　　我一本书就朝他丢过去。
　　“唉唉唉！好歹我们也是有十几年的革命友谊了。”
　　我被他这句话逗笑了。
　　林向志说：“你和天宇感情真是好啊。”
　　“当然啦！我们因为是一起长大的原因，所以林天宇对我来说，倒很像是我的亲哥哥一样。”
　　林向志笑了笑，我问他：“怎么，你吃醋了？”
　　他说：“是啊，你们那么好，我当然吃醋了。”
　　“我就爱看你吃醋的表情。”我说了这句话，他就开心了。
　　他说：“虽然我不能陪你一起长大，可是以后的岁月我愿意陪你一起走下去。我们要考同一所学校，然后一起毕业，然后我们结婚，组建自己的新家，养一两只宠物，生两个孩子，如果是男孩子，我就要好好教育他，追女孩子要对女孩子负责，如果是女孩子，我就要把她宠上天，哪个臭小子要追她，先过了父亲这一关。这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活了。”
　　“原来你都计划好了啊。”
　　“当然啦，我可不愿意你想太多事情，我只要你简简单单的。”
　　“你是说我傻？”
　　他哈哈大笑，我打他。
　　林天宇便走到林向志身边：“林班长小心哦，黄毛丫头有暴力倾向。”
　　我作势要打他，被林向志拉着了，他对林天宇说：“没有关系，在我眼里，秋池的所有我都可以接受。”
　　我说：“林向志，你真厉害，替我挽回了一局，你不知道，从小到大我都是输的一方。”
　　林天宇说：“得得得，我认输。”说完就去找他的夏小米。
　　日子过得好不惬意，读书的读书，林向志说我做起事情来非常专注，我说：“我也不是最好的，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专注，只能是在个别的时候，对一件事情专注。”
　　林向志说：“秋池我发觉你说话越来越有想法了。”
　　我说：“其实我还是我。”
　　说这些话的时候林天宇正是六月的天气，过多一个月，我们暑假就又到了，可惜暑假也得补课，我天天带着两个黑眼圈去上课，最闲暇的时候也是周日和林向志去逛人民公园，公园里面有大大小小的曲折的街道，我和林向志一直手挽着手走在这些街道上，偶尔能够看到一两对情侣在幽暗处接吻，那时候我就微微红了脸，拉着林向志越走越快，他说：“秋池——其实，我也想——”
　　我真怕他说出什么话来，就说：“不许想——什么都不许想——”
　　他哈哈大笑，林向志笑起来真是好看，剑眉星目的一下子又变得异常柔美。
　　然后我们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是林天宇，他和夏小米坐在石椅上，夏小米依偎着他再看一本书，他就轻轻地一下一下撩着夏小米的头发，我说：“哎呀我们快走吧，不要被他们发现。”
　　林向志说：“怕什么，我们过去打招呼。”
　　林向志拉着我去找林天宇，他们看见我们，夏小米高兴地和我们打招呼，林天宇不知道为什么，神情有点不自然，他说：“你们怎么在这里？”
　　“就准许你们来吗？”
　　“不是，今天我妈说要我们一起回去，给你妈妈过生日，你不会忘了吧？”
　　“我当然没有忘，五点的时候我们到小区门口集合就行了。”说完我拉着林向志就走。
　　林向志说：“你妈妈生日？你有没有买礼物？”
　　“哦，还没有，我就是我妈妈最好的礼物了。”
　　“也是，你也是我最好的礼物。”
　　其实我撒了个小谎言，常年母亲生日，她的礼物都是我和林天宇两个人合买的，同样的，林天宇的母亲生日，也是我和林天宇两个让人合了零花钱买的礼物，或者，两个人齐心做的手工。
　　总是这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好像变成了与生俱来的事情习惯。
　　所以五点的时候我和林天宇是集合然后去挑礼物以及蛋糕。
　　林向志很细心地帮我剥了冰淇淋上面的纸，我舔着冰淇淋问林向志，“你说我们会一直这样子下去吗？”
　　“为什么这样问？难道你没有信心吗？”
　　“当然不是啦，是因为我觉得这样子很好的缘故。”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点心虚。
　　我在五点钟的时候和林向志分开，他说：“你一个人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你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说完我赶紧让他回去，“天黑了我也当心你。”
　　“我有什么好怕的？”
　　“如果太晚了有女孩子和你搭讪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林向志哈哈大笑，和我拥抱然后离开。
　　林向志离开后我坐在小区的藤椅上等林天宇，夏日的阳光异常的刺眼，我在大树下乘凉的时候，看见远处有一条阿拉斯加，我掏出包包里面的火腿肠来喂它。真是奇怪，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小区，又不见到它的主人，有可能它的主人是个马虎鬼。不过有阿拉斯加来陪我，我觉得时间很容易过。等到有一个胖胖的女孩子走过来，她喊了一声宝贝，阿拉斯加便箭一般冲过去。
　　这时我看看天，天空变幻出多种颜色，淡淡的一抹一抹，我只觉得漂亮，夕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倾斜得厉害，我掏出怀表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这个林天宇不知道是在搞什么，难道他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我拨了电话过去，不在服务区，突然有点生气，他居然忘记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那么为什么刚刚还提醒我，结果提醒了我自己又忘记了，这又算什么？
　　我决定，自己去挑礼物。
　　自己跑到商场去，给妈妈挑了一个水晶胸针，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还在想，原来自己挑礼物是这样子的，有点太孤单了。
　　回去，一定要好好敲诈林天宇一顿！
　　走到小区的时候，我鬼使神差般走到我和林天宇约定好的那个地方，我想，我和林天宇要想平常一样回去才好。结果，我还真的看到林天宇，不过是狼狈不堪的林天宇。我的第一反应是：“你出车祸了？”
　　因为他的手上绑了厚厚的绷带，还上了石膏定了形。他说：“差不多吧，本来我想打电话和你说一声，结果我手机没电，小米又没有带手机，结果，我回来的时候你都没有在这里，你不会？玩到现在吧。”
　　我的手机提示有短信接进来，我看了一下，上面是小米发的：秋池，对不起，天宇是为了我才受伤了，他没有赴约我很抱歉，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看了看林天宇：“我已经买好了。”
　　说着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来给他看，我说：“上去吧。”
　　他说：“下次我一定赴约。”
　　“知道啦。”
　　结果妈妈和天宇妈妈看到我们便问：“怎么回事？”
　　天宇只好说：“打球受的伤。”
　　“越大越不省心了。”
　　我岔开话题：“父亲又出差了。”
　　妈妈马上拿出父亲寄给她的手镯给我看，真是好不羡慕。
　　林天宇一个生日都过得心不在焉的，连他妈妈也看出来了，便说：“你的魂都跑到哪里去了。”
　　我打趣说道：“飘到学校美眉身上去了。”
　　“瞎说。”
　　我笑了又笑。一顿饭过后照常是妇女的八卦时间，我跑到阳台上和林向志打电话，没有想到看到在喝啤酒的林天宇，我说：“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做了个“嘘”的动作，又指了指客厅里面。
　　我说：“真是掩耳盗铃，你的酒味就不怕她们知道。”
　　他哈哈大笑：“这是菠萝啤，就像喝饮料一样，你不会不知道吧。”
　　有这种饮料吗？我还真不知道，当然我可不能让林天宇知道，“眼睛有点花，看不清楚嘛！你在哪里拿的，我也要。”
　　“没有了，我自带的，就这一罐。”说完，他把啤酒罐往我递过来。
　　我毫不客气，接了过来喝了一大口，“真是难喝，我还是喝果汁好了。”
　　“黄毛小丫头还真是不变。”
　　“不许你再这么说我。”我打他。
　　“你说了好多次不许，结果还是没有作用。”
　　我是有些气馁，又打了他一下。
　　结果就被说成有暴力倾向的人。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和林天宇这样子在一起聊天了。林天宇问我：“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一起挤公车上学的时候，你站在公车上都能睡着，结果一睡就往我身上躺，怎么推都推不开。”
　　“那有什么办法，一上学我就犯困。”
　　“结果没有了你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什么？”
　　“没什么啦。”
　　“你还记不记得又一次我们逃课，结果逃到外面去了又不知道去哪里，天气那么热，我们两个人买了一支冰水之后就去逛街，回去的时候晒得跟非洲人一样，还被罚抄课文。真是够苦的。”
　　“那时候我去打架，结果要拉上你来给我捧场，没有想到你傻乎乎出来替我出头，还没有到就摔了一跤，还是我背你回去的。真是够傻的。”
　　“你总是让我帮你写作文，又一次我懒得写就是小胖子帮你写的，那篇叫做什么你是我的生命，结果写了好多情情爱爱被老师留了课堂叫了家长，哈哈，好惨哦。原来你那么小就爱的死去活来的，哈哈，这是老师说的，笑死我了。”
　　“你还敢说，谁叫你偷懒的，结果我被我妈足足说了三个月，你怎么就这么不省心。还要我向你学习。”
　　“林天宇，原来我们有这么多的回忆。”
　　“废话，看来你是准备忘光光了是吧。”
　　“没有啊。”
　　“有了林向志倒是不会再来麻烦我了。”
　　“你还敢说，我让你帮我到南城买一袋手工零食结果被你足足唠叨半个月，什么又是垃圾又不营养吃了肚子里长虫，我还敢叫你吗？”
　　“那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我真是冤枉啊。”
　　“好吧，所以我都不想麻烦你了。”
　　“林向志一定是给你吃了很多垃圾食品，你看你这阵子像个什么样子，又黄又瘦。”
　　“你真是担心过头了。”
　　他揉我的头发，“小丫头。”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写作业了，你自便。”
　　结果我回房间的时候他也跟在我身后，我说：“我可不像你是个大闲人，不许吵到我。”
　　“你有太多不许了吧。”
　　我无言，翻开一本攻略来看。
　　过了很久，听到他在身后说：“你信不信，这一次，我可以考个第一名。”
　　“你是说你要超过林向志？”
　　“有何不可？”
　　“你一向说话半真半假，我不知道该信不信。而且我对林向志有信心。”
　　“你看着吧。”他说完这句话，便出去了。我没有理会他，继续看我的书。
　　结果成绩出来的时候，不止是我，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因为我们班上念成绩是这样子的，不念成绩直接念的是姓名，姓名越往后的人，成绩越差，而第一名，便是老师第一个念的那个人。
　　所以当老师第一个念到的是林天宇的时候，我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不止我，所有的同学都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林天宇很正常地走上讲台拿他的试卷，最先欢呼的是夏小米，结果，老师说了句：“课堂上不得讲话。”
　　林天宇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给他一个无所谓的表情，其实我觉得诡异，特别诡异。
　　觉得诡异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老师，结果，下了课，林天宇就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我去送作业的时候，听见老师语重心长和林天宇说：“现在这个阶段，我们真的要脚踏实地的。”
　　“我是脚踏实地。”
　　“老师希望如此。”
　　我知道，林天宇的成绩一直都在中间，有时候好一点的时候便在中上，难怪老师会不相信，其实，看到林天宇的那个表情，我倒是相信了。
　　因为小时候林天宇不上学总是跑出去玩的时候，就听见天宇妈妈对妈妈说：“天宇这个孩子，头脑够聪明，什么东西看一遍就知道了。也能记在心里面，可惜的是，总是贪玩了些，不肯学不想学。”
　　天宇也确实是聪明，那时候是他妈妈生病的时候，他妈妈说了一次：“妈妈现在好累，天宇能不能让妈妈省心。”
　　他那一次考试成绩又是一次前三，天宇妈妈知道之后笑得非常灿烂，我总是知道的，只是那是初中的时候，各个学科都是比较简单的，高中的话，总是让人不太好相信。结果，我想，只有我一个人相信，而老师，是不信的，老师还在开导他的时候，我已经回教室了。
　　林向志在思考一道题，我凑上去问他：“你信不信林天宇的成绩？”
　　“秋池，我信你。”
　　“我是相信林天宇的。”
　　“怎么突然说这些话？”
　　“没有啦，写字！”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变得很严重，居然通知到天宇的家长到学校，那一天的林天宇，是我见过的发过脾气最大的一次。他拉着他妈妈就要往办公室外走，班主任不知道说了，之后拿了一张卷子给林天宇填，林天宇当场吃了鸭蛋，老师讽刺到：“看看，你倒是看看。”
　　林天宇妈妈一直在道歉，林天宇说：“不许道歉，我们走。”
　　结果林天宇妈妈反手打了天宇一巴掌，那时候我就在教室外面，看着天宇一个人跑了出去。
　　我扶着天宇妈妈回到家，她是那样温温柔柔的，现在却为了林天宇操碎了心，她一哭，我便说：“阿姨不要哭，我是信天宇的。”
　　“可是事实摆在那里，一张试卷下来，他看了一整遍，然后说不会写。”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我还是相信林天宇。”
　　回到学校已经沸沸扬扬说林天宇考试舞弊的事情，夏小米眼睛红红地来找我：“你有没有看到林天宇。”
　　“我没有见到他。”
　　“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请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很担心他。”
　　“我真的不知道。”
　　夏小米红着眼睛走开了，她给我发短信：你不可以这么自私，如果你知道，请你告诉我，因为我才是最担心他的那个人。
　　这是什么跟什么，感觉学校一下子乱哄哄的。我打了林天宇的手机，不在服务区，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林向志说：“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事情。”
　　我说：“一传十十传百，总是这样的，无中生有的人太多了。”说完我继续拨号。
　　“你那么担心他吗？”
　　“现在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些？”
　　“你那么担心他吗？请你正面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我为何不能担心他？”
　　“我就知道。”林向志说完这句话就跑出去了，这算什么，开始和我冷战吗？
　　真是乱了乱了。
　　我等不到就跑了出去，在怎么说林天宇也和我的哥哥一样，我总不能看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远离他，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
　　打他电话不通，那么我该出去找他，去他平常喜欢去的，有哪一些？自己脑子里列出几个比较重要的地方之后，借了一部单车，出门卫那一关比较难，还好和林天宇学到了一招，自己捂着肚子脸皱在一起表情痛苦，门卫大叔果然好骗，我说：“我要去医院。”
　　“请假单呢？”
　　“老师说特殊情况不用请假单——哦——痛死！”
　　“快快快，小妹路上小心。”
　　“谢谢，谢谢大叔。”结果我轻轻松松就出来了。
　　先去极夜网吧，里面又黑又暗，吵吵杂杂的，我曾经听林天宇提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到网上泡美眉。可惜我一个人一个人找，独独没有看到林天宇。
　　那么下一站是游戏厅，这里的游戏厅在最繁华的一条街，人很拥挤，几乎透不过气来，结果我只能边走边喊，喊了又喊，知道自己的喉咙痛起来，人堆一扎一扎的找，没有就是没有。
　　到底是要去哪里？电影院？不可能。商店？更不可能。游泳池吗？他最喜欢游泳了，还是——对了，怎么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