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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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看着，猛的一惊，在暗处有个人紧紧地盯住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年少的时候便觉得他的眼睛是这个世界上最深邃的一口井。
脑海里寻思过千万遍的样子。
真的是他，周晋微只觉得像是惊雷，移不开自己的视线，挪不了自己的脚步。
从来没想过会这样再遇见，在他已经放弃了在他已经决定沉沦在另一个人的爱里。
想到了昨夜那个人温柔的模样，下定决心似的握紧了自己的手，不能再沉浸在过去里。他该这样犹豫不决，他不能细细思量他和陈以默之间的一切，那是一种伤，像是经久不散的雾气笼罩着他。
“我等你很久了。”陈以默的声音没什么温度，眼睛还是那样的深邃。
“很久不见了。”周晋微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
“我等你很久了。”陈以默还是重复着。
“多久”周晋微问着。
“1752个日夜，从你离开那一天到现在。”说着陈以默站起身，走到周晋微面前。用手捏住周晋微的下颚，很用力，周晋微想再多一刻，他的下颚也许会碎掉。
陈以默用力地抱住周晋微，把头嵌在周晋微的肩上，周晋微想推开他，他们早就结束了，他也不想背叛现在的感情。不想再把自己和陈以默都拉回过去。
“让我靠靠。”陈以默的声音多是疲惫完全没了之前的冷漠。
周晋微看着眼前的人，仿佛一切都未改变，他还是以前那个倔强骄傲的少年。
肩头有些湿润，是陈以默无声的泪，他心里震动的慌，一时间泄了气，心底茫茫的哀伤像是要淹没了他，即便是5年前的那个时候，陈以默也不曾哭过。
想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给他几句安慰，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你不用说话，这样让我靠着就好。”陈以默还是那样用力地抱住周晋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安静的可怕。
周晋微知道无论怎么样，他们的故事就算再怎么疯狂再怎么热烈都是留在了5年前了，他再不能给陈以默一份完整的感情了，就算再怎么不忍心也要断的彻底，也要把这个人推出他的世界。
心下想着，便像麻木了般地用力地推开陈以默，用平静地语调说道：“我现在有了想要一辈子走下去的人。”
“我不会信的。”陈以默死死地盯住周晋微。
“我没必要骗你，你心里清楚。”周晋微想到了王殊。
“是啊，你没必要骗我。”那一瞬间，陈以默黑亮的眼睛暗了下来，仿佛这个世界也跟着暗了下来，“我们的爱真的不再了么？”
他望着周晋微，满心满眼地希望得到是个否定的答案，这个仿佛他的救命稻草，那样爱
过的人能告诉他，他们的爱没有死没有消失。
周晋微只是摇摇头，不再去看陈以默的眼睛，觉得自己心神俱焚。
“你走吧。”陈以默转过身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周晋微抬着头看着转过身去的陈以默的背影，只是用嘴型轻轻的说了几个字，眼睛酸涩的
厉害，便转过身去走出了公司。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回头了，这一刻，他想到了那个人，第一次这么想见到他。
“你在哪，我能不能去找你？”周晋微打了电话给王殊。
“现在公司有点事情，中午的时候你来找我，我们一起吃饭好么。”王殊就站在离周晋微不远的地方，他是跟踪陈以默来到这里，又看到周晋微进去，没一会又看到周晋微出来。
“这样啊。”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又装作没事地说：“那中午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等你。”
“恩。我忙完就打电话给你。”王殊语气是宠溺的温柔，脸上却没半分柔情。
“恩。”周晋微不再多言语，心里有些空空的，开着出租车走远了。
王殊嘴角有些似笑非笑的表情，从暗处走出来，到了屋子里面。
“你来干什么.”陈以默冷冷地说着，仿佛刚才那个软弱流泪的人根本没存在过。
“你要我收购这里是为了什么？”王殊没有在意陈以默的冷漠。
“这个不用告诉你吧。”陈以默站了起来，“陪我去喝一杯。”
“这么早，酒吧还没有营业。”语气虽是平静但是眼睛了多是温柔。
“去你那，家里有老爷子。”陈以默也不顾王殊是不是同意便往外走。
王殊也只是觉得陈以默还是那样孩子气执拗的样子，跟在后面。
到了王殊家，陈以默情绪好了些，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王殊随意说着些。
“对了，听WILL他们几个说你最近都不去夜店了。”陈以默有些调笑地看着倒酒的王殊
“REMY MARTIN LOUIS XIII，是你喜欢的。”王殊也不正面回答，把酒递给陈以默。
“你对我倒是了解。”陈以默喝了一口，“你最近都不怎么玩女人，是不是遇见喜欢的了。”
“早遇见了。”王殊有些情深地看着陈以默又说，“我也等了他好几年了。”
“是么？”陈以默眯眯眼睛，神情有点恍惚，“不说了，喝酒吧。“
一杯接着一杯，陈以默已经有些醉了，嘴里开始迷迷糊糊地悼念着什么。王殊夺下他手中的酒杯:“少喝点。”
陈以默有些任性地推开王殊：“不要你管，你去帮我把他找回来。”
王殊知道陈以默嘴里的他指的是谁，他爱着陈以默的这些年里，全部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他对他的了解甚至多于对自己的了解，那样不动声色的情感就这样好多年了。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陈以默说着便站了起来步履有些不稳，斜斜歪歪地就要向门口走去。
嘴里还悼念着：“周晋微，周晋微。”
陈以默身子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王殊立刻冲过去抱住他，陈以默闭上眼睛醉了过去。
王殊看着他的醉颜，英俊无匹的五官，想着刚认识他的样子，那样骄傲夺目的样子，想着喜欢他的那些年。眼前的这个人五年间放浪的样子，从不曾露出半点悲伤，不曾醉过。但是，现在就因为只见了那个人一面，一切又都不一样，那个人轻易地翻覆出陈以默最大伤痛，他舍不得看到这样绝望悲伤地陈以默。他现在情绪被陈以默完完全全地占据了，心中那些对另个人的微妙的感觉被他扼杀在脑海，他要做的是让那个人再也不能出现在陈以默的眼前，也许最好的方法是让那个人从此在这个世界里消失。
这一刻，王殊不曾问过自己的心，在心里那个角落是不是已经有了那个人的一席之地他他把陈以默送回到了家中，所幸老爷子不在，吩咐了下人煮了白粥等陈以默酒醒吃，便出去了，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他看了看表知道没多久周晋微应该会来找他，拨通了周晋微的电话。
“忙完了么。”周晋微的声音明显的有些开心。
“恩。你来公司楼下等我吧。”王殊说着又看了看表。
“好的。”周晋微想着能见到王殊觉得有些安心。
“那就这样吧。”王殊说着准备挂电话，顿了顿又说了句，“小心开车。”
“恩。”周晋微笑了笑。
吩咐了些事情，王殊便先到楼下等着，原先以为会是他等周晋微，没想到出了公司便看到周晋微的出租车。
“你下来吧。”王殊对着周晋微说，“你开了一上午的车也累了，坐我的车吧。”
周晋微听了点点头，便把车子停在停车场。
王殊开着车带着周晋微来到一家私房菜馆，装潢精致淡雅，里面的客人也多是穿着光鲜亮丽。王殊还是那样的温柔说笑着，不时帮他夹菜，叮嘱他要多吃些。
周晋微还是有些不安，今天的王殊让他觉得怪怪，他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今天的王殊就是有些不同的感觉，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对了，今天生意怎么样。”王殊看着周晋微。
“还行，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周晋微放下碗筷，看着坐在对面的王殊，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问起这个来。
“你喜欢开车么？”王殊又问道。
周晋微仰起头盯着王殊只觉得想张口问他为什么问这些，想了想又没说，只是回答：“没什
么喜不喜欢的。“
“你的梦想不是有一家自己的餐厅么？”王殊说着嘴角挂着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
周晋微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睛里的一片阴霾都散了，仿佛回到了年少时黑亮发光的眸子。
“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王殊看着周晋微又说，“我知道你很多很多。”
周晋微心里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没多想，满心以为是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在乎他。
其实，王殊并未撒谎，他真的知道很多关于他的事情，从他和陈以默交往开始，他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只是后来他们分手了，便没有多注意，再说他们分手后，这个男人也像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这个城市，但是周晋微以前的事情他想调查清楚并不是难事。
“不要开车了。”王殊有些用力地握住周晋微的手，周晋微想挣脱却还是牢牢地被握住，“我想
帮你完成你的梦想。”
周晋微本能地摇摇头，太不是不希望不是不想，只是这样莫大的幸福他不能相信他不敢相信。
他心中明了有些东西太幸福了上天就会嫉妒就会把幸福拿走了，他现在再也承受不起了。
“不要拒绝我。”王殊望着周晋微而有深情地说，“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
周晋微再也不能说不，他拒绝不了这样的深情，只是望着王殊的眼睛多了几分坚定，沉沉地点了点头。
忽然又想起，当时给那个人说要做出最美味的食物给他吃，心下便疼得要紧，不愿再多去想。便也忽略了他的梦想曾经是为那个人而生，曾经只告诉过那个人。眼前这个人又怎么会知道？可是，所有细枝末叶的东西都被他固在心的深处，不愿想怕想起，要不然他早该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所有的伏笔早就埋好，等着他进入剧情。可是，即使知道又怎么样，他的心早已经避开那些伏笔，一遍遍地自我催眠般地想要相信那些温暖是真实的，结局也许从来都是注定的。
这个时候，陈以默揉揉了眼睛，头有些痛，发现是在自己的房间，微微出了口气，又闭上眼睛，他对自己在酒后的言行还是有些印象的，其实也无所谓了，没有必要去伪装了，连自己都骗不了了。
轻轻的敲门声伴随着下人白姨的声音：“以默少爷醒了么？”
陈以默的思绪被打断，应了声：“进来吧。”
白姨本身就长的慈眉善目此时又关切地看着陈以默：“以默少爷，殊少爷吩咐了我们煮了白
粥，让你醒来的时候温一温喝下去，说是暖胃的。”
陈以默听了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就说道：“你端来我房间吧。”
白姨听了慈爱的笑笑便转身出去，在厨房里把粥温了温，送到了陈以默房里。
“放着吧，我一会吃。”陈以默觉得全身没什么气力。
“殊少爷对以默少爷是真的好。”白姨看着陈以默没有丝毫反应，心里有些叹息，王殊少爷是她看着长大的，他对陈以默少爷的感情具体是什么样她不是很清楚，但她明白这些年来，殊少爷比任何人都要关心以默少爷，只怕陈默少爷并不会领这份情。
“以默少爷，我出去了，粥还是趁热喝了吧。”白姨自觉站着也无趣。
过了会，陈以默坐起身，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白粥，走了过去，想起了白姨说的话，王殊对我是真的好，嘴角噙着一丝嘲讽的笑，端起白粥喝了几口，不觉又想起了以前那个人为他煮粥，
第一次的时候把手都烫出了水泡。喝完后躺在床上睡觉，迷迷蒙蒙中全是些年少时候的往事。
多是些记忆里才能有的过去，想抓住也抓不住，浑浑噩噩的，到后来竟然有些发烧起来。
王殊是商场的骄子，旗下各类公司商铺酒吧也是经营的十分有条理，家族企业本就兴旺，王殊的打理下向着更多元的方向发展，隐隐有着商业帝国的样子。帮周晋微安排个主厨的位子
是再轻松不过，不过安排在什么的地方，星级饭店，西餐厅或是酒吧，他是得算计一下的，
以后的事情要想顺利还是要事先铺写路子的，仔细寻摸着，如何以后能推脱的一干二净。
下午的时候让TOKI把公司的律师喊到了办公室，起草了文件，计划按照自己的意愿一步一步的进行着，自己却没有想象的开心，想到那个人到时候的样子心里竟然觉得很是慌，慌到自己都觉得可怕，转念想想陈以默又狠下心来，他的爱恋一直以来就是陈以默，王殊一遍
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周晋微本该是晚上的时候才结束一天的工作，送客到菜市场的时候，想到了王殊有表现出来
很喜欢吃他烧的菜的样子，便进去买了些家常的菜，准备回家做几个菜，等着王殊下班一起
吃晚饭，就这样平凡的生活，想想便会有继续相信的勇气。
发了信息给王殊：“我做菜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等了两分钟见没信息回过来，心下有些怅然，把手机调到静音，还是忍不住去看看有没有信息回过来，过了会又调成标准，不晓得这样做是为了什么，约莫一刻钟后就有信息回过来。
“好的，一个人做饭辛苦了。”周晋微看着有些浅浅的笑意，把信息存了起来，心情明快了些，想着晚上做些好吃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开始暗沉下来。
王家大宅子里。
白姨轻手轻脚地敲了敲陈以默的房门，没人应她，又小声地喊了几声陈以默少爷仍然没有人应答。
“以默少爷，我进来了。”白姨便说着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
陈以默躺在床上，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惨白，额角挂着些汗珠，嘴里还在呢喃着。
白姨一看心下大惊，伸手去探陈以默的额头，烫的厉害。
“以默少爷。”白姨着急的喊着。
“周晋微我难受。”陈以默呢喃着，“好难受，好难受。”
白姨看着着实觉得心疼，听着他又喊那个人的名字，知道陈以默少爷这么多年了从不曾放下，无论是清醒还是昏迷，那个人从来不曾离开过，觉得这以默少爷和殊少爷都是生生的可怜。喊了私人医生来家里，又觉得不太放心，便拨了殊少爷的电话。
王殊接到白姨的电话就放下手边所有的事情，来到王家大宅，心里全是对陈以默的牵挂担忧，冲进陈以默房间看见他脸色还是白的可怕，伸手去探，灼灼的像烫在他的心上，转过身问白姨：“怎么样了？”
白姨看着王殊着急的神色，不知道喊他回来到底对不对，又答道：“李医师来过了，说是感冒虚热，吃了药休息几天就好了,殊少爷你也别太担心了。”
王殊听了点点头，示意白姨出去。
偌大的房间里，陈以默的呼吸声音清晰可闻，脸色还是苍白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伸出手去想帮他抚平紧锁着的眉头，心里突然有想到了那个人，忽然觉得他们都在为了爱用尽了气力，但是如果能守护的了眼下这个人，牺牲掉别人他不在乎。
陈以默吃了药后睡得有些沉，呼吸时急时缓的，王殊也就一直陪在旁边，想着刚认识陈以默时候的样子，回忆里必不可少的会出现那个人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