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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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们不知道该用怎么的面目来面对那个心里曾经那么在乎的人，周晋微想，也许这被辈子是他欠陈以默，可是那些过往他完完整整地埋在了心里。
不知不觉，天就暗了下来。
周晋微算着今天赚了多少钱，估摸着得有些日子才能把那个男人垫付的医药费还给他。欠别人的始终是要还的。
回到家的时候，觉得一天下来真的很疲倦，腰真的疼的厉害，别人说开出租的年轻的时候是用命换钱，老了就要用钱换命。他不怕，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有那一天。
黑暗中的楼道，明明灭灭地灯光摇曳着，本身就有些发灰的墙壁上，几抹红，是那么刺眼，大刺刺地写着：“恶心的男人，没被X够。”
脑海中又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被叫骂着的夜晚。
打开门没多久，房东就来了，笑的有些尴尬，看这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嫌弃和厌恶，估计多半是看见了外面的字。
没等周晋微开口，房东便虚伪地说着：“这房子你怕是住不了了。”
周晋微没什么表情，等着房东继续说下去。
“我远房的亲戚要住过来了，你今晚收拾收拾，明天晚之前就搬了吧。”
说着有有些得意的说道：“这个月的房租我都退你。”
周晋微也就点点头说：“知道了。”
这样拙劣的借口，不用想也知道，房东是铁了心赶他走了。
“你走吧，我想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出车，晚上之前我会搬走的。”周晋微不想再多说什么，送走了房东后，全身都没了什么气力。
躺在床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么大的世界，竟没他可以容身的地方。虽然累极，翻来覆去却始终不能睡去，脑海中多事些杂乱的回忆。
天亮的时候，窗外鸟鸣。
周晋微照例像往常一样，清粥小菜，下楼准备出车。想着今日早些回来，把东西收拾了，找家小旅馆或者是在车子里凑合着。中午回出租车公司的时候，弹头告诉他，早一点的时候那个叫陈以默的人视察了下。
“哦。”周晋微随声应付着。
“我和你说哦，他正眼都没看我，到处看一圈，像在找什么一样。”弹头说着还模仿起样子来：“不过，这么多年了，他真是比以前还英俊。”
周晋微微微闭上眼睛，仿佛能看见那个人从这里走过一圈的样子，眼睛有点酸涩。
下午生意还是不错的，下午回家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Orca Engineering C停在楼下。王殊从车里走出来：“不介意我上去坐坐吧。”
“不介意。”皱了皱眉头，“不过今天晚上之前就得搬了。”
“这样，赚到钱了？”王殊眼睛死死地看着这个没太多表情的人。
“不是，估计是房东不大喜欢我的缘故.。”
说了一半周晋微停了下来，觉得别人也没问，自己没必要和他解释。
“找到房子了么？”
“还没，现在的租金太贵了，先在车子里凑合着，过段日子再说吧。”周晋微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觉得再和这个人说下去，怕是搬的迟了，房东会有意见。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和比人纠缠的人。
他不加掩饰的动作被王殊看在眼里：“上去边收拾边说吧。”
周晋微张开嘴想拒绝，愣了下，没出声，便点点头。
楼道墙壁上的红字在白天更是刺目。
王殊饶有兴趣看着，他心里明白，这个话一定是骂走在他前面的那个平凡的男人。
可是那个男人根本没侧目，没有丝毫在意这些话，径直地打开了家门。
还是那个看起来简陋的家，和上次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
周晋微把三两件衣服放在包里，一些日常用品也被放进包里，很是整齐。后来多是收拾下小东西。他和周晋微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多半是他问，周晋微就回答，很礼貌却很生疏，像是把所有人都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窗外的天色渐渐开始暗了起来，周晋微还没有收拾好的意思。
“你好了么？”王殊看着他一直在翻找些什么。
“没，你先走吧，有什么事情可以以后说么。”周晋微头都没抬地回答。
“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找不到了么"王殊问道，“别找了，小件东西很容易不见的，找不着就不会出现了。”
周晋微这次抬起了头，细细密密的汗珠布满了整张脸，眼睛很暗很暗满满的绝望。
喃喃自语：“是啊，找不着就不会出现了，不会出现了，再也不会了…”
站起身来的时候竟然有种想昏倒的感觉，差点栽到地上。那一刻，他竟然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人好像要消失了一样。
“我们走吧。”周晋微拿起了收拾好的包，“我把钥匙给房东送过去。”
走出去，关上灯，锁上门。
那房子整个暗下来的那一刻，周晋微竟然有些痴呆地自语：“真的再也不会了…”
房东就住在楼下，周晋微去敲门，开门的是房东的女儿，本是一脸鄙夷，看见周晋微
旁边的王殊忙说：“你们先进来，我去喊我爸。”
周晋微见房东来了，把钥匙递过去，平静地说着：“谢谢这些日子的照顾。”
房东女儿的目光从没离开过王殊。
“这个是你的朋友还是你老板"她问着周晋微。
“他，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周晋微本想回答是朋友，估摸着别人不一定也当他是朋友便实话实说。
房东本来还没多少情绪，这下刻薄地说道：“那个是他的金主。”
周晋微脸色白了白，不想做什么争辩，只对身边的王殊说：“我们这走吧。”
王殊阴冷地看了一眼房东，这个愚笨的男人肯定会为他的话付出代价。
到了楼下，周晋微把所有东西放在了出租车的后车厢，转头对自己身后的王殊说：“医药费我会给你的，还有刚才对不起。"
王殊不知道自己心里泛滥的是什么的情绪，那个瘦弱的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
“我今天来想和你一起吃饭的。”王殊打断了周晋微的话。
“不了。我累了。”他只觉得很累不想在与眼前这个人多做纠缠，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个英俊的人为何会总会出现在他身边。说完不给王殊反应的时间，便上车发动了出租车。
留下王殊看着那个越开越远的出租车。
今夜，这个人会在哪里呢，他会知道自己已经被算计在了一个无法避免的旋窝之中。
看着周晋微的出租车消失在了尽头，王殊没有直接上车，而是又返回了房东家，给了些钱，说是借钥匙用一下。
打开门，开了灯，一切都死气沉沉，像是从来没人住过，像是那个人不是前面刚刚搬走。到房间，仔仔细细地开始翻找，好些时间过去，就差把房子拆了还是一无所获。
王殊有些负气的把床头柜踢翻了，抽屉滑落了出来，抽屉背面有个信封。
上面有几个工工整整的字：最幸福的时光。
原本很想知道是什么，看见了，到没什么想知道的欲望了，对信封里有什么他心里似乎有些抵触。把信封装在口袋里，还了钥匙便下了楼。
找了WILL和TOKI几个吃饭，回家的路上就开始下雨，不由地想到那个人今晚会在哪里。
回到家，洗过澡，在书房里看些需要自己签名的文件。上网查咨询的时候，跳出来的小对话框刚准备关掉，看到出租车几个字样，便随手点开了，说是有辆出租车开进了海里，估计车子和司机是上不来了，手心微微冒汗，明明心里很清楚应该不是他，就是忍不住有点担心。
他是何等的企业战士不应该被这样的情绪锁牵动，关掉新闻的网页，把剩下的文件继续看完，心里清楚地告诉自己和自己无关。也许他死了才是最合适的结果。
给自己倒了一杯REMY MARTIN LOUIS XIII，想要压下心中躁动的情绪，他觉得自己现在处在一个十字路口，自己的感情开始变得混沌起来。躺在床上，不知道该不该出去，外面风雨交加。
看到被自己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信封，撕开了封口，是些照片。是那个人和陈以默的，多是合照，看的出来还有些是陈以默TOU拍那个人的。照片上的两个人都还是学生模样。翻看着，有一张，是两个人穿着浴袍，陈以默搂着那个人，脸上多是些霸道和占有，那个人脸上多是羞怯却是肯定的。
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x事过后。
王殊只觉得心中气怒，并未想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看到这张照片就这么的不开心。
现在他只想把怒气发泄到那个人身上。看到那个人害羞又肯定的表情就觉得没由来地烦躁。
没多久，王殊的车就驶出了他的别墅。
在这个城市漫无目的的开着，如果能遇见他，就把他带回家。
智商如他，静下来细细想想那人在哪里便能猜到□□。
把车子开到了陈以默原来的学校，果然有辆出租车停在大门口，撑了
伞下来，车里并没有人，估计是去学校里面了。
门卫已经熟睡，王殊思索着，估计是有什么小道通到学校里面。
绕了一圈，果然有出围墙被破坏了，轻易地就进去了。
整个学校好安静，雨一直在下着，没有一点点光亮。
他心里清楚地记得陈以默是三年二班的，借着手机一点点的光亮找到了那个现在已经搬到走廊最深处的教室，门没锁，那个人趴在桌子上没用半点动静，像是睡着了，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在他旁边坐下来，黑暗中的他蜷缩着，细细密密的头发贴在额头上，伸手轻轻拂了拂他的发迹。
“你怎么来了。”周晋微的声音有些沙哑。
王殊没有答话，他说不出话来，周晋微抬起的脸上，是一行行泪。是一滴一滴的眼泪砸到他的手心。
那样互相静默着，没有人在言语，只有桌子上用血写着的。
“怎么样，我都会一直爱着你。”
王殊吼道：“你自杀。”言语间便扯住了周晋微的手腕。
“不是的，只是划破了手指。”周晋微答道，随后自语到：“这是他以前坐的位置。”
一时间，王殊只觉得心有点痛，他抱住那个瘦弱的人，紧紧地像要揉进骨血里。
“以后的路，我和你一起。”
很久以后想起来，王殊自己也分不清当时这句话是在欺骗他还是真的已经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周晋微把头靠在王殊怀里，也许当时碰见的是这个人，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如今他真的需要温暖。在这样的夜里，有人能给他一点温暖，他就会如飞蛾扑火一般。
以前那个爱着陈以默的少年就随着他血他泪留在这间教室。
背负了那么久的感情是否能慢慢放下了，他自己也不清楚，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放过他自己。
王殊抬起了周晋微的头，小心翼翼地吻着他的眼泪。
有的时候，真情和假意是那么的相似。
王殊打了电话给TOKI让人来把周晋微的车子开回去。
他载着周晋微回到了城中的别墅，周晋微的眼睛灰朦朦的，不愿意多说话的样子。
“你累了吧，洗个澡就早点睡觉吧。”王殊语意柔和地说，“浴袍我这里没新的，你就穿我的将就下。”
周晋微点点头，他心里是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对他的善意，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
走进浴室，不同与他原来租住的房子那样简陋，明亮的灯具，奢华却不失品位的卫浴。把身体嵌进温热水里，思绪万千，也许以后真的能有个人和他相濡以沫下去，不问过去种种。
王殊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又倒了一杯REMY MARTIN LOUIS XIII，也许酒精可以暂时麻痹他的神经。
周晋微出来的时候柔顺细密的短发帖服着显得有些苍白的脸，眼珠子乌黑的，不知所措地站在浴室门口。
王殊挺拔高大的身形本来就比周晋微大几个号，加上浴袍宽大的样式，穿在周晋微身上浴就空荡荡的，有些迷人的锁骨赤裸裸地像在诱惑着对面的男人，未干的水珠顺着项颈滑落到浴袍里，那浴袍里平板的身躯在这一刻有着无限的吸引力。
“怎么了？”周晋微只觉得王殊的目光灼热着他，让他很不自在。
“我觉得你很诱人。”王殊有些戏谑地盯着周晋微，声音沙哑而性感。
周晋微只觉得脸有点发热，他知道王殊话里的意思，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不是以前那个单纯无知的少年，他所经历过的也让他不再稚嫩，但是这一刻，他不知所措，有些呆呆望着对面的男人，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站在哪里不知道是进还是退，不知道是该看着那个直勾勾盯着他看的男人还是低下头。
周晋微微微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一会是年少时候的画面一会是他与王殊相处的点滴，一会便觉得呼吸有些急促，双腿有些微颤，王殊的手抚上他的腰际。
他看着周晋微有些迷醉的样子，微微羞涩的面庞烦着红晕，像是漾开的笑，不觉得有些情动。抱起周晋微压在客厅的沙发上，顺着耳际开始吻下去，这一刻他不想分清自己的情绪，只想占有眼前这具身体。望着他的双眼，只觉得□□难平。
周晋微身体微微僵直着，打着战栗，眉头略略皱了下，他内心对X事还是抗拒的，他无法控制住身体的战栗，有些绝望，脑海中是以前的画面。
王殊看着他的眼睛很是绝望地样子，微微抚着周晋微的眉梢，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帮他把散开的浴袍系好。
“我不想逼你，早些睡吧，我可以等下去。”王殊温柔的看着周晋微。
“不是…”周晋微想说些什么，看着眼前人笑的温柔，剩下的话也没出声。
“早些睡吧。”王殊还是温柔款款地样子，细长的手指来回摩挲着周晋微也的额头。他知道，只要他想要，眼前这个肯定拒绝不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会停下来，是不该玩火还是那个人绝望的神情让他有些动摇。
剩下的长夜里，两个人都有各自的心事，渐渐地天光开始明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周晋微梳洗后，看见桌子上有王殊留下的便利贴，说是公司出了点急事，他天没亮就走了。周晋微看着王殊俊秀的字嘴角有些笑意，想着字如其人。
周晋微早早地便来到出租公司，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门没有上锁，有些好奇这么早居然会有人。一般都是先出车有事才会来公司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