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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心理有了一根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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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了一根弦
一场决定命运考试结束了!
考试的头一天,父亲把我叫到祖宗面前,我们一起祭拜了祖宗,父亲在祖宗面前说了很多的好话。我也请有求祖宗,让我与夕艳双双都能榜上有名。
考完试,我和夕艳一起,也去看望了她父母。
我介绍我考试的情况,夕艳的爸爸:
“没有考好没关系嘚,行行出状元嘛,就把你父亲那套手艺学下来也不错。别着急!小李!”夕艳老爸毫无厌顏地说。
我心里凄楚啊,夕艳也说她也没考好,我们都是有气无力的活着。
现在已是八零年,农村土地去年已分到一家一户了,我和夕艳去她家承包地里去干了一下午活,天快黑色时,我和夕艳商量,到我家那里去散散心。夕艳的爸妈都同意了我们的请求。说夕艳第一次去你们家,一定要给我老爸老妈带去一点好东西。
我说:“伯伯,用不着,我爸妈他们都很随意。”
夕艳的妈妈:“小李,拿着,这是我们的心意。”
夕艳打扮了一番,笑盈盈的跑了出来:“走吧!”
我向二老招招手:“拜拜!拜拜!”
夕艳穿着高跟鞋,凑过来:“你爸妈,见到你三儿子,带个女朋友回来一定吓得半死。”
我笑道:“等进门时,我给你打个花脸吧!”
夕艳做了个鬼脸。
夕阳西下了,夕艳身穿红色衬衫,绿色直筒裤,裤管只让鞋尖
垂露出来,独毛辨子搭在肥厚的屁股上,路很狭窄,她只能走时装步,使得一身随步子而摆动。
天慢慢黑了下来,我在一个店铺里卖了一只电筒,夕艳这时后悔她不该穿这双高跟鞋,她把鞋子提在手上,光着脚丫走路。我实在不忍,我背着她走了一程。
“天歌,我好幸福哦。。。。。。”
我喘气吁吁道:“嗨!宝贝,我不行了。”
夕艳:“不嘛!不嘛!”
我把夕艳放在高处的土埂上,我脱下我的鞋子,套在她脚上,
夕艳走了一程路:“嗨!真合适呢!嗨!早该这样。”
到家时,家早已经熄灯了,大黄狗汪汪叫唤地跑了过来,夕艳吓
得直往我身上窜。
“小苦力你干啥,这是你的未来小主人。”因为它日夜都在给我们
守护着房子,所以我给它取名为小苦力。
小苦力见是我,跑过来舔着我的手,蹦跳着。
“你取的名字!好好听哦!”夕艳。
我笑道:“夕艳,你听听你的声音,好象一只野猫。。。。。。”
门是我母亲来开的,我给母亲说这是我的女同学。夕艳笑嘻嘻的道:“伯母!”
母亲惊诧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笑道:“。。。。。。讨口子娃娃,哪里骗到的女娃子。”便将夕艳让到了屋里。
一会儿,我们家轰动了,小兄弟们裤子都没有穿好就跑起来了,
老五喜得用脚跩着我屁股。
我母亲喜道:“喊姐姐!”
兄弟们:“姐姐!”
我父亲也起来了,他老人家穿的是母亲给他手工做的马褂,中长裤,现在我们都叫它休闲裤,也是母亲做的,父亲的肚皮很大,他眨巴眨巴着他那对大小不等的打枪眼,道:
“老三回来了。”
我拉着夕艳:"这是我老爸,这是我同学杨夕艳。”
夕艳:“李叔!”
老爸:“姑娘这么早!去给姑娘弄点饭吃!”
厨房里,我和夕艳坐在一条凳子上烧着火,小兄弟们站成一排,欣赏着我带回来的美女。
我道“二哥哪?”
“出诊还没有回来?”母亲。母亲又对着几兄弟:“你们去睡了吧,
让哥哥她们休息下。”
夕艳:“你们耍嘛,几个小弟弟好漂亮啊!”
小兄弟们向夕艳摆摆手,夕艳也摆摆手:“再见吧!”
父亲也走了进来:“小姑娘!来时你爸妈知道吗?”
我抢先道:“我们从她家里走的,她父母送的我们,老爸你在说啥哦?”
父亲道:“我怕姑娘爸妈着急,对我们又不了解,以为你娃娃是骗子。”父亲嘿嘿地笑。
我笑道:“我在她家去过多次了,她父母待人太好了。”
外面有人在敲门,我出去了,夕艳在和父母唠滔着 。
我放进来的是二哥,我说我女朋友来了,二哥连药箱都没有放就走了
进来:“兄弟媳妇在哪里?兄弟媳妇在哪里?”
二老官走进厨房,他已是一个风流倜傥的一个大小伙子,满脸笑容。
母亲:“这是我老二。”
夕艳搓着手,笑道:“二哥!”
晚上,我和二哥睡在一起,二哥说他的女朋友在永安丝厂上班去了,
半夜里,二哥把我拉醒:“你去和你女朋友睡吧,我不会开腔(乱说)。”
“爬开哦!老弟是正经人士!”
“老弟你假打哦!!!”
第二天,我起来时夕艳还没有起床,父亲坐在门槛上裹着叶子烟,我
坐在门蹬石上,父亲嘴里吐出一口大大浓烟,我在等着父亲的训话。
“老三。。。。。。”父亲等了半天“。。。。。试考得怎么样?”
我摇着头叹着气:“没有考好。”
父亲也叹着气:“苦了。。。。。。苦了。。。。。。”
我鼻子一酸,泪水簌簌地流下。。。。。。
母亲不知何时站在了后面:“人家不读书就不过日子啦!”
我几乎要哭出声,我不是怜惜父母为我用了多少钱,而是哭我后面
的路怎么走。
父亲白了母亲一眼:“那是无赖的人的说法。老三,你要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想法,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打仗要先看败路,要不输了就死路一条。你现在的路怎么走,自己要有过打算。。。。。。你带回这个女娃子还不错,老子不反对。。。。。。”
母亲:“你反对个屁,人家两个轻年人的事情。”也许他们儿子多了,见到别人的女儿就眼红吧,而且,她也很想生个女儿,就是无能力,全生的儿子。
我对父亲道:“我等到看了成绩再说。”
早饭后,我带着夕艳到处看看。河堰滩口上,夕艳在水里用手捧着鱼,长长的头发掉到了水里,夕艳歪过头来:“天歌,你们这里好美哟!和电影里一样。”
我只是笑笑,这时,河堰口来了一群男男女女,他们在指指点点,
我知道他们都是来看夕艳的,那二年,穿裙子的女人,他们只是在电影
里见过。农民的土地已包到户了,再不像以往那么忙,我记得我们那里连田带土就是六分地,用老人的话说,捉着球子也能把庄稼做出来。有的是时间耍。
我的小学同学国事也来了,有一个快嘴的婆娘道:
“国事!你看天歌,人家的婆娘,像不像刘三姐,你娃娃狗婆娘都没有。”
国事红着脸:“我不行!我不行,你的儿子也不行,我们都没有读到书。”
快嘴婆娘:“谁叫你读书去躲沙凼沟沟。”
夕艳理着头发上的水,女人那动人的曲线她显现得淋漓尽致,她望着老乡笑了笑。
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一群鸭子在戏水,夕艳站起来,挎着我的手,逗得乡亲们前仰后合。
我们卖开老乡,来到了我家房子的后山,我告诉夕艳,我们家这座房子是我父亲和我母亲,当时莫白日莫黑夜,用人工掘土掘出来的,阴阳说,我们这里的山势是美女晒胯,我家正坐在男人的器官器上,是男人的都有出息,对面的山窝,你看就象女人睡在那里,谁家的房子都不敢坐落在山腰的正中。”
夕艳:“为什么?”
“女人老老少少都会不学好。我们这边的屋基一般都是生儿子。”
“真的哦!”
我得意的点点头
“天歌,这条河通哪里?”
“我们这里正是川东北的丘陵,和我们这里的山势一样,上面的源头没有二十里路,全是山水泛滥,形成一条沟。上边有第一个摊口叫煤炭河,到我们这里由于每年的夏天,两边山谷洪水带来的泥沙,填满了河床,淹没我们祖辈的庄稼,这样年年如此,我们这里的祖辈便把我们这里叫烂河堰,下边通往跃进、上新,滴入西平河,再到三台,三台起名为凯江,再到绵阳,绵阳起名为涪江,然后是嘉陵江,长江,最后流入大海。”
“那我吐一一口水,也能到大海?”
“那当然!”
我拉着夕艳走进我家后面的一片竹林地:
“艳!我们二天就在这里来修座房子,也粘粘这龙脉,让我们生
一群儿女,你也好变成一个黄脸婆。”
“别想,我只想生一个!”
我们站在悬崖边,我对夕艳:“我们二天把山梁造开,前面悬崖用栏杆,右边平坦点做大路,房子左右两边各栽一棵黄果兰,让黄果兰树长到很大很大,你想黄果兰的花香,让上下几条湾的乡亲都受益于我们家的香气。房子就修成小洋楼。大门还是对着河那边的山窝,这样,我们就坐在这神仙之地。”
夕艳看着我:
“天哥!你猜我在想什么?”
“想给我亲个吻吧?”
夕艳:“我在想,我坐在客厅里,拿把大葵扇,手一挥,李三娃,
这里做了,李三娃,那里做了,哈哈。。。。。。”
我搂住夕艳,看着她那红嘴唇,正想亲吻,突听竹林上头的土沟里“咯咯”的笑声。我放下夕艳:
“几个。。。。。。小短命。。。。。。”
夕艳在这里耍了半个月,大嫂、二嫂(虽然他们还没有正式结婚,我们都偏要这么叫,她们也只是嘿嘿地笑)听说三兄弟女人来了,老远老远都跑了回来,夕艳开始还有点拘束和羞涩,后来,也放开了。她什么也干,我们家的包产地,都有她她的脚迹。
一个月后,听说可以看分数了,我来到学校时,夕艳和杨丽早来了,他们在操场迎接我,说我们全校考上了五个中专,我和夕艳只能读高中,杨丽高中线都还差两分。我也去看了看分数,我主要想看看国元的,国元高中分数线都没有过。
在过道上,我遇到了国元,国元脸色很难看:
“天歌,你考得好,我草他妈,把他妈草死,连高中都没考上!”
“。。。。。。我也不想读了,中专都考不起,大学谈何容易哦。”
国元难受得哭了,我们两个瞬间象隔起一扇墙,我看着他的背影,他失去他平常的礼仪。急急的消失在人群中。。。。。。我苦涩地看着他的背影。。。。。。
读高中时,也在永安中学。。。。。。
一切熟面孔都换完了,但夕艳还是和我一个班,我们两感情的神秘,只有我大老官清楚,有时夕艳也走大老官那里去坐坐。夕艳家中如果有事,总要叫大哥去美美地喝一顿。有时大哥高兴了他就要说:
“三兄弟,你老丈人喝酒太得行了!”
我最不习惯的是,读初中时,不愿做的作业是杨丽给我做。回家时有国元一路陪伴。我真不相信国元连个高中都没考上。真是遗憾啊。
高二时,夕艳连续几天突然旷课没有到校。我走她家去了,他们一家人都走了,门上了锁的。我忐忑了。又过了两天,夕艳来了,满面春风,本来十八九岁姑娘就是一朵花,这天她又穿上了绿色的长裙,更显出大女人的莫测高深。
我们是在大哥的寝室见的面,我一进门,夕艳就抱住了我:
“天歌!天歌!”
我傻痴痴的,觉得莫名其妙:“嗨!啥子事情哦!”
夕艳:“喜事!我们的喜事!”
我更莫名其妙了,我把夕艳抱到书桌上坐着:
“喜从何来?”
“我工作的手续都办好了,在绵阳经编厂,后天就要去上班!”夕艳。
突来是喜事!我僵住了,我们读书不就是为的是这个,可我不是要的这个途径,我也没有这个途径,我希望用我们自己的努力,现实自己的愿望。我历来就瞧不起顶班的人,认为那是无能。当然,吃不到葡萄就嫌葡萄酸。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每个人应该都有的心态。我把夕艳从书桌上抱下来,我们又搂在一起。仿佛,我们虽贴搂一起,我的心却隔着一条河。
“嗨!我们总算走出去了一个!”我违心的“我以为你们哪里去了,把我急坏了。”
这时门开了,大哥走了进来:“你们在这里干啥,不去上课?”
夕艳说明原因,她最后说:“我爸请你们去吃夜饭!”
夕艳,由于夕艳要准备日用品,便给学校打个招呼,就先走了。
失落啊失落,一下午根本没有上好课,我就盼着天黑。。。。。。
夕艳走这天夜里,我是在她家歇的,因为,第二天有行李,我要帮忙拿上车。夕艳的爸妈见我们两个都伤心的流泪,他老两口也难过起来,
夕艳的妈妈:“你们也别哭了,外面月亮很大,你们去走走吧!"
皎洁的月光下,万物都沉睡了下来,,她很想走学校后面的松树林去看看。夕艳挎着我,我腾出一只手,用树枝赶走露珠,我们沿着那条羊肠小道走着,我们都没有说话。这个山梁,读书五年,我们哪儿也是熟悉的,特别是夕艳,她是这里的生长人士,她今夜能来,是来回味我们四年的爱情生活。
大树下,我们在那里站了好久好久。。。。。。
在我们初吻的大青石下夕艳哭出来声,她抱住了我:
“天歌,我不想去上班了。。。。。。”
学校传来了钟声,这时是学校夜自习下课,学生们准备睡觉了。。。。。。。。
晚上,夕艳爸爸和我睡在一起:“感谢党中央,我以为党中央把我们这些老同志忘记了呢。”见我没有答话,又道:“小李,别着急,夕艳是去工作,会回来的,他们会放假,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几年了,我也舍不得你,回来就能团聚。。。。。。”
他们那里走永安镇街上,不过两公里,他父亲用的竹子做的火把,
其实也没有很多的东西,床上用品都去城里买,就是一点穿的,我轻轻地就提起了,经商定,由夕艳老爸一起陪她去单位。
竹糕火把黎明前的黑暗给破解了,夕艳挎着我,走在她父母前边,我一手还提着夕艳的行李,夕艳妈妈跑上来,把我提的行李拿走了,于是,老两口就成了我们这对情侣的保镖。
所谓永安镇的车站,就是一棵大黄葛树下停了两架辆车,只有一辆通往绵阳,错过了就没有了。
我们到车站时,车上已坐了不少的人,很多亮光还在往这里蠕动。
夕艳和她老爸坐上车,车就发动了,夕艳哽咽着,泪水流到了下腮,她探出头来:“给我写信!”
我点点头,泪水簌簌地下流。
车缓缓的走了,留下一群送别的人。
夕艳,走了,一时间,她给我了惆怅与思念。她就跟一根弦一样,不时要弹响我们的漫无止境的爱的心境。。。。。
光阴荏苒,高中的最后一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年由于学习也抓得紧,加之夕艳书信的鼓励,很快就过去了。
高考的紧张劳累,使我疲惫不堪。我一考完试,就往家跑。
大黄狗小苦力守候在门口,听到我声音,便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吻着我的手。
我扔下包裹,走到河堰口,一头砸进了河里,在河底摸了一块石头,加大自己下沉的时间,在水底泡了过够。
嗨!又回到自己早就有了霉味的床上,美美地睡了好几天,任他弟兄吵闹和母亲的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