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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活下来,去谋生 ...


  •   活下来,去谋生

      时间已经进入八三年!
      那个时候要考上大学,谈何容易,我们这所学校考取了一个大学生。可悲哀的是,这个大学生身体不合格,给扔了回来。
      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你又能草天吗?
      悲哀,我读书读到二十岁了,由书生,再次土朝黄土背朝天,当起了地地道道的农民。
      高考试后,我的精神支柱“盼”,“盼”有奇迹!“盼”祖宗能去跟上帝通融,“盼”榜上有名。见榜后,自己消沉了,无地自容,不敢见同学,不敢见乡亲,不敢见父母,更不敢见夕艳的父母。
      我病倒了,二十岁,这一年,是我知事以来生病最重的一次,从学校看了成绩,就栽倒在床上,一个月就是高烧不退,夕艳爸妈不知是怎么知道的,也赶了来,夕艳妈妈抱着我:“天歌啊!天歌啊!就是为了夕艳你也要跟我活着!”
      夕艳真的回来了,见我瘦骨嶙峋,也吓着了,哭成了个泪人。我朦胧之中,我听见好几个都人说过,我已经发臭了,可能不能活了。夕艳请假了十来天的假,是她精心照顾我,那时,很少输液,输液是大医院干的事,一个赤脚医生都是只见医院才给别人输液,他们套血管都套不来,是父亲开的中药慢慢的给我调理的,一般人也是进不起大医院,很多人就是这样死掉的。
      夕艳这几天里,她吃喝睡都和我在一起。这一年,家乡也照上了电灯。在刺眼的灯光下,夕艳只穿了一件里衣,一条三角裤,凝脂般的皮肤,我头枕在她的手上,她腿架在我的大腿上。我正汗水淋漓,夕艳这时是睡着的,我吃力的坐了起来,这时夕艳已平躺着,嗨!一个赤条条的美女,里衣是白色的,三角裤是淡黄丝绸的,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夕艳的最高机密。我用毛巾沾着夕艳的汗,夕艳还在睡梦中:“天歌!天歌。。。。。。”
      我手无力,倒到了夕艳身上,夕艳被惊醒了,她摸着我,她突然跃了起来,跑到我父母的床边:“伯娘!李叔!天歌退烧了!天歌退烧了!”
      父母跑了过来,父亲摸了摸我:“狗日的娃娃捡了一条命!”
      母亲见夕艳的这个样儿,急忙拿起床单把夕艳裹着。夕艳这时才知道自己没穿衣裤。
      我高烧能退,特别要感谢夕艳,如果没有夕艳的物理性给我发汗,我可能早就不能苟活于人世了。
      三天后,夕艳要走了,我护着拐杖,穿着厚厚的棉衣,由夕艳搀扶着,走到河堰口,这天正好落了几天大打雨,山洪暴发,河里涨的洪水太大,河堰口岸已不分上游和下游。河堤在汪、洋里,河水弥漫了两岸的农田,原本一条小河此时已是水流喘急的大河。
      靠水边的田埂上不时要看到一条长长蛇,因为蚯蚓从泥土中灌了出来,河里的黄鳝,爱吃蚯蚓,长蛇爱吃黄鳝,好多时候打鱼的一网下去还能拉起几条长蛇来。
      夕艳必须要过了河才能走,只有上游两公里处才有一个石拱桥,见洪水滔滔,是父亲陪着夕艳走的。一来父亲不怕蛇,二来父亲水性好,三来父亲也喜欢有夕艳这样的媳妇,四来有人问问这女子是谁,父亲也会得意的说:“这是我三儿媳妇!”
      夕艳是赤着脚丫依依不舍上路的,我拄着拐子,一直见夕艳和父亲转过了老远老远的山梁,母亲才把我掺了回去。
      我又修养一个月,才恢复了元气。
      人啊,心有多高,命只有纸薄!
      我看着哗哗东流的河水,也真该梳理梳理自己了。路要自己走,可前进就遇到了荆棘丛生。中专、大学就是黄粱美梦。书成了埋葬自己青春的魂墓。我能干点事么?什么都不行,什么都无能。一切就是零点。理想就是海市蜃楼。
      去学石匠我大锤也拿不起,学木匠我不爱好,学医生,家中已有两个医生了,如我再学,家就是三个医生,父亲又只有打下这么大个范围,再有,二哥已经出了名,今后要在他们手上争夺生意,手脚之情不忍之。
      最后,全家人一致商定,由而二老官的老婆去联系,她家有个妹夫子在河南,听说混得不错,混好了还能转正为正式工人。
      嗨!天无绝人之路啊,柳暗花明又一村哦。
      我把这一好消息写信告诉了夕艳,夕艳还给我寄来了两百元人民币,我又去夕艳父母那边把我谋划的人生去复述了一番,他们都很高兴,伯父说:“ 年轻人是要去闯天下,我们很支持你,去看看中国有多大。”
      我走时,伯父硬塞我五十元钱。
      临走时,家里卖掉喂了一年的大肥猪。钱,除了我必须用的,其余的,我是用针缝在裤腿上的。

      秋风送爽 ,我踏上了北上的路。
      去河南,我必须去绵阳达火车。汽车到了绵阳,我决定去夕艳的厂里看看。
      八二三年的绵阳,全国改革开放到处都拉开了序幕!绵阳有时突见一座拔地而起的高楼。把个原来的旧的民居、旧的街道逊色得残山剩水,乌烟瘴气。
      我一下客车,问路到了东风大桥,她曾给我说过,她的厂离东风大桥不远,我看着滔滔的涪江水,生感亲切,因为,我家门前河水也融合在这里,说不定还有我拉的尿呢。
      中午了,我受人指点,顺着一条弯曲的柏油公路,走到一个大门前,大门是用钢管做的,上面几个锈斑斑的打字:“绵阳市经编厂”。
      看门的是一个老头,我说明来意,他道:“夕艳,今天正好上白班,她的寝室,就在那栋楼。。。。。。"
      我顺着老头指的方向,见一群年轻女性正拿着碗勺走进不远处的食堂,我曾经听夕艳描述过,一见就觉得很熟悉,我笑着向老头摆摆手,向涌出女人的门口走去。
      夕艳真的出来了,她穿的花点短裙,脸堂红润,线条秀美,走在最后,我一步跨到了夕艳面前,挡住了夕艳的去路,夕艳恼怒道:“爬开!”
      我:“哈哈哈哈夕艳!夕艳!杨、夕、艳。。。。。。”
      “ 天歌!。。。。。。”夕艳扔掉手里的碗,碗在地上盘旋,我们拥抱在一起。
      。。。。。。。
      夜晚上,我还在她们厂的广场看了一场露天电影《火烧圆明园》,和《铁道游击队》。回到夕艳的房间已是很晚了。。。。。。

      第二天,夕艳给我准备了路上的生活,我便坐上了火车,直奔向河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活下来,去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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