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让你一个人》赫之

2、双生羁绊

　　乔羽本想着再也不见周从森,直接让他从自己生活中消失一了百了。无奈不太现实,该面对的还得面对,人家周先生如今还受着法律保护呢!

　　纵使出去了两周,虽然决定要离开,毕竟是面对佳了三四年的房子,乔羽却感觉前所未有的亲切。旅行带来的困乏让她想立刻洗个澡后钻进被窝里。

　　一般而言,周从森白天是不在家的,就算是周末,他也是十有八九在外面,晚上回来多是凌辰,乔羽早就睡了,要不就干脆不回来。至于在外面是在为工作还是干其它的,乔羽就不知道了。她也愿去追究。

　　在浴缸里泡了近一个小时,乔羽才爬起来,一看手掌,白生生的,都皱起了皮。擦干身上的水,穿睡衣时才发现睡衣忘带了,还好在浴室里翻出一件浴袍,就那样穿着直接睡了。难得的好眠。

　　乔羽醒来时竟看到了周从森,他就躺在离她半米左右的地方,头发有点乱,身上的衣服还是衬衣,西裤。很明显是直接躺下的。乔羽此时不想吵醒他,一来没想好该和他说什么,二来就穿着浴袍让她硬气不起来。她轻手轻脚地下床换了身家居服。

　　一转身却见刚刚还睡得似乎很香的周从森此时正盯着她,好像…还看了很久。反正夫妻五六年,该干的也都干了,乔羽不至于矫情到骂他流氓。把浴袍拿回浴室后,她转身去了书房,她得好好想想怎么对付他。

　　没想到的是周从森也一路跟了过来,他对乔羽的示威性的眼神熟视无堵,乔羽甚至怀疑他笑了一下,但他只是走到电脑旁取了份文件就出去了,做家政的孙嫂来了,隐约还能听见他对孙嫂说着什么。

　　乔羽对这样的周从森束手无策,但多次经验教训告诉她:主动权必须得掌握,哪怕是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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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从森看到面前的文件时,并没有如乔羽所料的那样摆出一个和她正式谈判的架势。他只是略微地翻了翻那份名为离婚协议书的文件,就不再去碰。现在是晚上,尽管灯都开着,但乔羽眼睛有点散光,刚才她又很没出息地只盯着灯看,以致于她看不清周从森的表情。

　　“我记得我在出去前就对你说过,我要求离婚。我知道很多人说婚姻生活里的高频词就是离婚二字,但真正把它做出来,又是一回事。但我认为这么做不好,做不到的事不应该说出来,说出来就应该做到。二者都必须深思熟虑。所以我现在也是认真考虑后…喂!我在跟你说正事,你到底有没有听？”乔羽还在滔滔不绝,听众却已经很不给面子地感到口渴了,径直去倒了杯水,还顺带替她也带了杯。

　　乔羽却丝毫没有领情,反而更加愤愤了:什么态度!

　　“我听着呢,你继续。”他还做了个请的手势。乔羽对他这种面上尊重,内里不屑一顾的态度恨得牙痒痒,但理智一直告诉她要冷静要冷静,不然正事又给忽悠过去了。

　　“那好,你听好,我要离婚,协议书都理好了,就在你前面,希望你配合成全。”乔羽决定来直接的。

　　“哦,协议书我好像没参与协议吧议都没议,我就签字这好像不合常理吧？”周从森在沙发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慢条斯里地说道。

　　“那我不是让你看嘛!”乔羽急了。

　　“那就只是读者与接受者,既然是协议书,我也需要参与协议才合理吧？”

　　“也行,你要是因为这个不肯签字,咱们就再理一份,不过,其实这份对你百益而无一害。你看看这份,什么地方觉得不行,改了就成。乔羽边说边翻着矮几上的文件,隐约却感到一股寒意,一抬头,周从森正看着她,表情若有所思。

　　突然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慢慢地揉成一团,留下一句话就出了门:“即然我也是协约者,那我也可以规定时间,现在我不同意。”

　　“你!”乔羽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他拿起原本从书房取出的资料袋就走了,留下乔羽一个人气愤地揪沙发垫。

　　就在沙发被乔羽折磨得快破相时,手机短信音叮叮咚咚响了,居然是周从森,点开一看,乔羽差点内伤:

　　“口才太差,逻辑不明,试试《演讲与口才》,适合初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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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彤有个怪僻,对于追求她的男人,她不是向往常一样满脸微笑地告诉她叫什么,而是轻轻地递上一张名片,然后才是柔柔地看着对方,就等着对方把名字读出来。

　　等到乔羽见识到铩羽而归的人之众,忍不住询问,乐彤翻了个白眼道:“一群文盲,有什么好说的。”原来乐yue彤统统被读成了乐le彤。

　　乔羽还记得乐彤很愤慨地说过有人把她叫成乐le丹,那人据说还是一海归物理博士。

　　“人家在国外呆久了,难免对汉字生疏。”

　　“切!中国的事都没学好,学什么外国的!”

　　乐彤是乔羽大一的舍友,除了她们俩,宿舍住着的还有于晓芬,说来也巧,她们三个都是本系宿舍不够时多出来的。本来住四人的宿舍就一直住了她们仨,一住就住了四年。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乔羽现在回忆起大学的四年,都忍不住深深的怀念。

　　按理说,乔羽和于晓芬的个性更相似一点,都挺温和,虽然按乐彤的说法,于晓芬是真的贤妻,乔羽只是面上的良母,既不擅长家事,偶尔还丢三拉四,乔羽却和外表像花孔雀,个性也和孔雀有得一拼的乐彤更粘糊。

　　“哇塞!这可是人生大事,你确定你想清楚了按照你这种消极态度,你可能连他一毛钱都拿不到。”乐彤边嘬着饮料边一脸怀疑地望过来。

　　乔羽被她看得讪讪的,好像自己真是个一意孤行的白痴+穷光蛋了。

　　“我又不是为了分他财产才离婚的。”乔羽嘀咕。

　　“那你得过日子吧!你是二十八,不是十八!可以一无所有闯天涯。”乐彤满脸的不可置信。

　　乐彤这话有道理的,二十八岁,早过了青春年少的日子,也没了那股冲劲。乔羽有时想咬咬牙,怎么过不是过,况且在别人看来,她现在的日子衣食无忧。

　　乔羽和乐彤分别后就直接回了,不是她和周从森的家,是城南区她妈妈留给她的一套两室一厅。乔羽在这里渡过了几乎全部的未成年阶段。大学时期她住校,张清芳改嫁,房子就租出去了,直到去年对方才退租,乔羽有时觉得这似乎也是一种先兆:上天在她要离开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地方。房子已经有点旧了,楼道最明显,墙上的红已经有脱落的了,楼梯扶手也生了一层灰,老居民区,没有什么物业来管理。院子里有好几座这样的旧公寓,几次听说要拆迁,都是雷声大雨点响,最后没了声。

　　楼上第四层东就是乔羽家了,乔羽刚一进门就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咳嗽了好一会儿,忙活了半天才把卧室和客厅的那层雾给除去。卧室里床,沙发都还是原来的,阳台上的藤条椅甚至都还在。乔羽进洗手间试了一下刚才进屋就插好的热水器,还能放出热水。

　　张大妈见到乔羽时热情得让她有点惊讶，说出来的话更让她大吃一惊：

　　“小枫啊,最近怎么经常回来？可惜,现在好多人都不住这儿了。你妈妈也好些年不住这儿了,就我这老婆子还守着这儿,要不今天去大妈家吃晚饭我那儿子天天说有时间来看我,也没见他空过一天,今天你就当陪陪大妈,再把你在国外的那些个新鲜事给大妈唠唠？”

　　乔枫

　　听到这个名字,乔羽就知道张大妈认错了,最开始她是没来得及提醒,后来她是故意没提,乔枫居然回来过！

　　乔羽坐到张大妈家的饭厅时还是很忐忑,怕张大妈认出她其实不是乔枫,虽然她和乔枫是双胞胎,但毕竟是两个人,阁一块而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再加上熟人面前,乔羽有点心虚。

　　故一顿饭下来,基本上张大妈说什么,乔羽就附和什么。在张大妈絮絮叨叨中,乔羽知道乔枫上个月回来过这里,但没进屋,在周围转着圈就要走,正好碰上张大妈,就被拉上吃了顿饭。

　　听张大妈的话,乔枫可能会回来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