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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花满楼上满楼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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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皆然。
温柔乡中销金窟,这,也是自古皆然。
——纸醉金迷。这四字用来形容北平城的八大胡同,那是再贴切不过的了。
话说这八大胡同其实也不是条胡同。只是个总称,是老北京花街柳巷的代称。都说了这人分三六九等,这...八大胡同中的青楼丶妓院自当也是如此。
恰巧,这八大胡同里的胭脂胡同中就有着那麽一个名满红尘俗世的温柔乡。
花满楼。
那还真真是花开满楼。
"彩凤,双喜,水仙,小梅,玉兰香。"男人在念唱着姑娘花名,姑娘们一个个三步一扭的招枝地步下了这楼梯,腰软的跟没骨头似的。
高跟鞋,长旗袍,旗袍不是绯红,便是嫩黄。上面绣的不是花,便是柳,晃荡无定。晃的窑子中一群客人们个个都昏了头。
"呦~哪边吹来的风?陆少就这麽几月不见了,这叫我花满楼的姑娘一阵好想阿~"和着一旁彩凤水仙的叮铃笑声,老鸨一脸望穿秋水却又句句发嗔,确实让几个花满楼的常客瞪大了眼。
那娇媚做嗔的女子还是以往强悍不输男子的花飘吗?
"花姨一番话说的倒是陆某的错了,亏我今日还带了两个老朋友来见花姨呢。"对於花飘的话,陆亭芳倒也是笑笑的回了过去。
花飘。花满楼的老板自然也姓花。真名假名也倒是不重要了,人家怎麽说便也是怎麽称。这凡间谁不演戏呢?
"看我这脑袋~竟没看到这两位玉树临风的爷~"做了个敲头的姿势,这动作归其他人做或许略为矫情,但年逾四十花飘却活生生将这动作加了一丝娇憨。"两位爷还不知怎麽称呼呢?"这花飘一个送波,倒也是让两位'老朋友'酥了骨。
"没没,是在下的错。是在下的错。"一个脸皮比较薄的,脸竟然就这麽红了起来,惹的陆亭芳侧目。
倒是戏骨。
不说还没人知这脸红的方老板,家中後院那可谓是花园锦绣,上个月才刚抬的第十一个妾室。也真不知是不是真那麽好本事?
"原来是周老爷~方老爷阿~"花飘倒是笑得一脸灿烂,摆摆了手,一旁的彩凤水仙便迎了上去。刚好一人一个。"快~送两位爷上楼,备些好酒。这次定要两位爷不·醉·不·归~"
那个脸红的倒是轻易的让人给带上楼了,比较老成的周大海却是停了步伐。"这...陆公子不同乐?"说罢,那手还捏了下一旁半倚着他的彩凤的腰只。
"这..."还没等陆亭芳回话,捏着一方小丝巾的花飘倒是笑容满面的替陆亭芳回了周大海。
"周老爷不知道,这陆公子可真有福气...今儿个可是有佳人相约了呵~"这话说的暧昧,也让听的人也是笑的一脸暧昧。
"哈哈哈!陆公子果然是少年才子!!既然陆公子有佳人相约,那今晚儿~周某也就只好自·寻·乐了~哈哈哈!"眯的只剩条小缝的眼向陆亭芳丢了个'我懂'的眼神,周大海揽着彩凤的腰也随着方知书的後边上楼了。想来又是一夜春宵苦短。
"嗤,男人~"花飘小声的不屑着,沁满花香的丝巾一摀嘴角,转眼又是那笑容满面的花满楼当家。
能在这牛鬼蛇神杂立的腌臜地顶住一方天的,又有哪个会傻的摘下脸上的面具?
"还多谢花姨一番好意。"陆亭芳微点了自己的头这麽说着,花飘确实是个手段了得的女子,可惜就是命不由人落到了这个地方。
"哎~别,别说谢~陆公子~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嗲声嗲气说着,除去眼尾与面上的一些细纹,确实看的出二十多年前花头牌的风采。
"菊仙姑娘可是邀你上琴室呢!"挥了挥手中的一方小丝巾,花飘调侃的说着。"都说自古最难消受美·人·恩·呦~陆公子可得当心点儿,可别成了人盘中的桂花糕,一口给吃了!"
"是,花姨。我会当心的。"接过花飘扔到怀中的红丝巾,一丝桂花的甜腻从鼻间飘过,陆亭芳垂下的双眼中诲暗不明"那这方兄,周兄..."
"自然是好生招待拉!陆公子还怕咱娘们亏待您两位老朋友不成?"从怀里又抽了一方丝巾,花飘眨着自个的眼睛娇笑着。
老朋友。谁说不是呢?先别说比起二十初的陆亭芳一个过了而立,一个眼揪着也要知天命了。再说了,那两位爷在窑姐间那可是响叮当大名来着!
的确是八大胡同的熟·面·孔丶老·朋·友!
嗤,男人~一个个也不怕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