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水》疯都

19、第十九章

　　“梅花香自苦寒来，冰天雪地里的梅花美得娇艳，得天独厚，世人都说梅花表示高傲，洁身自好，不与同流合污的品格，可是我只知道这只是文人内心的那一点点自尊心作祟。青帝把花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奉献给了春夏，而寒冬和肃秋已被遗忘。当那朵梅花在春天里开出来时，时光一片冰凉，她骄傲的仰起头不愿相信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始终相信是所有的兄弟姐妹中冲出泥土的第一个，就这样苦苦等待着，她红了脸，又白了脸，汲取完了整个树枝的能量，活不下去时，所有的人还没出现。出现的是早春的燕子，带着剪刀的燕子，剪断了所有的期盼与念想，只因春燕说：‘你是奇特的，开在了不是花开的季节，因为什么原因呢？’”
　　因为什么呢？我们是奇特的，相爱在了不能接受畸形爱恋的年代，可爱已爱了，能有什么原因呢？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病梅馆”，生病的不只是我们一个，可接受这些病态的地方却只有我们这一个，这个年代，看的最清楚的该是那些生存于自然界大地上的生灵了……
　　“我原来还不知道梅花开在冬天，有这么一层解释。今日听年老板的一番话，果真是长了不少的见识。”男子大约是三十来岁，身上有了风霜，但也难掩早些年丰神俊朗，淡淡书香的神采，只是这病梅馆中的老友，今日却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他听没听进清年话中之意。对这同道中人，还是有那么丝怜惜！
　　“既然如此，不知方老板能否到品梅寨与我家‘兄弟’尝尝今年第一道梅花茶吧，宇这些日子也想念你得紧啊…”
　　“…好！”进门开始就像进入了丛林，枝桠弥漫着掩盖了整个庭院。冬季的梅花精还在沉睡，也没人去唤醒这个骄傲的公主。心中的那头小鹿已经疯了似的乱撞，却也不敢跨雷池一步，只有规规矩矩的跟着眼前的这个人，走这排兵布阵，演绎变化的梅林阵，去见那心中的公主。
　　心中的公主还在梅林中的那座品梅斋里熟睡，萦萦缭缭的茶气弥漫期间，我知道，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是我心中的梅花精，不受世俗束缚氤氲着开满了整个我的心间，柔软芬芳的不像话，我…
　　被那个年老板轻轻地一笑惊回了神，只见他走上前去，拍了两下那人的脊梁，轻轻地像对着一只没长大的猫。传言说这两个人虽不是亲兄弟，可好的能同穿一条裤子，这不会是没道理的，来了这这么多次，看见的只有两个人的亲近，从未听过一人说另一人的坏话，不是没有嫉妒的。如果能有一天，我也能和那人这般亲近，怕是死了…也值得了…
　　那人醒了，细长的眉眼轻轻地扫过了我，我惊得狂喜，心中那头鹿跳得更欢乐，转过了头，才能稍稍承受住那双眉眼中蕴含的笑意，才能稍稍抑制住那种大海般咆哮的激情，我…太逊了，不能让他这样以为，于是又抬起了头，看着他说：“方兄来了，请坐，尝尝我刚泡好的菊花茶。”
　　“…菊花茶？”惊艳于我的梅花精，竟然没听到他说的话，都说酒会使人神不清智不清，可这茶也有这般的功效啊，真是…可：“为什么是菊花茶，不是今年第一道的梅茶吗？”
　　“奥，因为今年夏季多雨，梅茶稍稍润湿了一些，会影响今年的质量。方兄是我们梅花馆的常客，也是帮我们进购梅茶的大客户，如若让方兄尝了不好的茶，该是我们的不是了。这菊花茶是我们今年推出的新品，让方兄提前尝尝，是不是会有好的销路，方兄，无妨吧？”
　　“无妨，无妨。”不论是这里的梅花茶，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只要经过了那人的那双手，总能让人享受到那种极致珍贵的味道，第一次见面时尝过就难以在忘怀了，分不清爱的是这人，更爱的还是这茶，还是别的什么？
　　喝茶时是静谧的时光，很少有人开口讲话，可是其中的情意隽永在了水中的点点滴滴，举手投足。我喜欢的该是这样的环境了吧！
　　临出门时年老板说：“方老板，欢迎再来！”
　　来，是要来的，可下一次来，就不止是这样了。
　　门一关，我又是那世界外的人了，里面的世界，有些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开出了什么样的花，就又是不知道的了。
　　下一次门开的时候，小年又接待了这个人，这个人还带着另外一个人。
　　“啊，又与年老板相见了，真是荣幸啊，今日特来贵府拜访，一点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请笑纳。”还是那个很直白的一点弯也不会绕的男人，有些时候直白虽说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可有些时候就不会那么可爱了。至少小年是不会喜欢这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人。
　　“客气……”淡淡的应了一声，转头看着方老板说：“今日我家宇身体不舒服，不太适合见客，还请两位原谅，下次再来。”
　　“唉，唉，年老板…年…”那个人还是不死心，可是一开始的关系，一开始的印象就注定了这个人不可能被小年放进门，不好意思地这次还连累了老朋友，可是任何妄想觊觎艾宇的人，哼……
　　大门一关，方老板还在笑着说无妨无妨的脸，瞬间阴沉地像雷阵雨的天空，那个狂风啊闪电啊大雨啊，一眼就没多待，立马转身走人，理也不理后面狗皮膏药的叫嚣：“大舅，大舅，我错了，我悔过……慢一点走……”
　　门后面的小年听着这一场闹剧，淡淡的扬起了嘴唇，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带着点点战场的残酷，锋利的像树上鹰鹫死亡的压迫感，深深的闭上眼，狠狠的吸了口气，静静的享受这渐渐远离喧嚣的宁静。
　　梦一样的生活。不知何时，身后被人全身心的搂住了，那一双胳膊荆棘般缠绕在了细瘦的腰肢，紧一点，紧一点，再紧一点，我要这个人完完全全的属于我。那一场看不见的梅花飘落，轻轻地覆在了像夏日一样鲜艳的红唇。花瓣上的重量一点一点的压下来，触到花极致的细腻，闻到了花浓烈的芬芳，沿着花朵德尔边缘，我要一点一点的品尝这朵花的清香。冰冷的冬天燃烧着火样的热烈，为的就是在整个冰天雪地里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为了你，为了不让世人忘记你，青帝，这火红的衣裳，摇曳无数的花朵，傲笑在光淋淋的枝头，你，可曾看见。欢迎来年英俊焕发的你，送来春天多情的季节，夏日火样的激情。
　　“笨小孩，不是不信我的话吗？嗯？”
　　“呵，不就是没你看人准嘛，下次…我……你干嘛？！”
　　“没有下次了，这次就是给你的惩罚！”朝堂上那些嘴脸，看了那么多年，我知道是有多么的哦戳，君子的表面下掩藏着怎样的祸心，你所见的所想的我能不知道吗？不想你被污染了，你永远是我心中的笨小孩，多好￣这也是一个人的自私吧，原谅我，一如这么多年……
　　“隔段时间，去青鸾山一趟吧，我想见见他们了。”
　　“好。”只要能像现在一样抱着你，去哪里都不是问题，仰望星空，脚踏实地，平安快乐，就好。

作者有话说

　　受不了了，这样的文风看到老子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