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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昏死几日,洛然的底子毁了大半,孩子终是保住了,母妃的脸色很难看,定雅始终沉默。
我自醒来便见那日洛家哥哥身后跟着之人,那日洛然之事必是惊动了四海客栈的洛家人。
我虽病着下不着床,却也感觉出来宅子的不安,依稀可以听到有很多人跑来跑去,忙忙碌碌,甚至打翻东西的声音。
我伸出手给他问脉,淡淡道:“发生什么事了?”
大概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我这种死脉,皱起眉,改为针灸药熏。
“四王爷前日带了一个人过来拜访,然儿见了那人之后血气不稳再度昏迷大出血,孩子这回是保不住了。”
他说这话说的很平静,一点担忧关心的成分都没有。
我默默的垂下眼眸,有些困顿,思绪越发的浑浑噩噩起来。
四王爷……会是李晨曦么?
到底是李晨慕还是李晨曦其实都不是太重要了,重要的是四王爷带来的那个人让洛然心生结再次大出血,孩子已是保不住了。
终还是不能善终。
他下完一针,突然道:“殿下,你身遗死脉,全靠体内的一股真气和然儿之前的针灸引脉吊着命。”
“殿下曾经该是得贵人相助,大半生的修为日积月累,一点一点的渗透,才得以今日悬命。”
顿了顿,他又道:“恕在下直言,殿下,依在下看,您还是趁早为自己准备后事为好。”
我乏乏倦倦,这些话都听得倦了,“我有数。”
来人点点头,有种似曾相似的冷淡和疏离。
见到四王爷的那日,我正在昏睡,他站在床榻前,蒙着面纱,默默的看着我。
那目光,沉沉浮浮,似在梦中,一如当年。
他与我目光对上,有些冷酷的浮光,“李兰倾,我来看你了。”
我怔了怔,缓慢的笑了一声,淡淡地道:“现下的局势纷乱,事关大唐根基,您不会不理。”
来人是李晨曦无疑了,无论他如何乔装,如何改变,我也总是能认出他来的。
我浅浅的叹息一声,这样其实并不好的。
李晨曦抚衣坐在榻边,眉眼沉寂,一瞬间目光的交错,像是生生跨越了今生,恍如隔世剪影。
他的执念,他的天下,我的念想,我的自由,就像已经是前世的事情一样。
现在回想起来,已经是静如死水的寂寥,那是依稀的记忆,已经没有当初那种刻骨铭心,非要达到的执念……我想,这就是放下了吧。
从生到死,能放下总是好的。
李晨曦伸手摸摸我的脸颊,声音低低的:“你瘦了。”
我忽然觉得些许苦涩,为李晨曦垂落下,比离别时斑白灰暗许多的发,他这个年纪本不该生出这样的沧桑。
我合上眼眸,淡淡的道:“您来见我,只为了说这个?”
李晨曦到底来见我有几分心我并不在意,我虽不想再见他,但他若想见我,我也是拒绝不了的。
说白了,他见不见我,他要不要我在他身边,只在他一念之间的事情,现在的我无法阻止什么。
李晨曦把一瓶东西放在我枕边,瓷器相碰发出轻微玲珑的声音,“这是你落在宫内的东西。”
李晨曦说到这个像是有些抑制不住一样,倾身抵着我额头,声音低的就像是哽咽,“李兰倾,你骗我。”
“你过得并不好。”
“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也过得不好。”
我侧过头,他的唇落在我脸颊,“李兰倾,你敢骗我。”
心伤的气息如此浓烈,他伤,我也不会好过……可也只能这样。
我睁开眼眸,眼眸一瞬间流光溢彩,眉眼带着点媚意,冷淡的,残忍的。
我伸手轻柔的搭上他的脖颈,柔声道:“那么,父亲,您想我怎样呢?”
这话说的千回百转,情深意切,却也凉薄无比。
李晨曦神色一变,霍然起身,那伤痕的眼眸就这样看着我,“李兰倾,你是不是要逼死我?”
我慢腾腾的爬起身,换了好几口气才靠稳身子,“纵使我在您身边了,您也不会有多高兴……是您在逼死您自己。”
这话于长辈是大逆不道,与李晨曦,我不知道算不算是逾越。
李晨曦凝言,退到帐幔外,慢慢的说:“今晚,我不该来见你的。”
他走了,我支撑不住倒在床榻上,捂着越跳越慢的心脏缩成一团,眼眸里空荡荡的,苍白的印着一片红色喜庆的杜鹃花。
寂寂无声,天地似乎也为之停顿。
想不起来有谁人,当我想唤人时,却蓦然发现没有任何人可以唤。
第二天,我醒来,外边有些热闹,听人说是欢姨回来了,带了许多西楼的东西分给下人们。
我怔了怔,慢慢起身,吐出一口气站稳身子。
花了些时间洗簌,我走出房门时还没有真实的感觉,冬末之光之下,这些日子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不知现在是醒是梦。
洛然房门紧掩,红木横栏上却靠坐着一个白衣的青年,微垂着头,身侧一把长剑,侧脸能看见些许胡渣。
我久久的凝视着他,然后敲响了洛然的房门。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眼生的婢女,她见到是我愣了一下,急忙朝我行个礼,似乎很惊讶我的来访。
“您里面请。”
婢女把我请进屋,自己却出去了,手脚轻轻的掩上门。
房间内飘着一股苦涩的药味,洛然脸色苍白憔悴,病恹恹的坐在凳子上,专注的绣着一面刺绣。
她倒是消瘦了许多,孩子没有了,就跟说戏一样。
我坐在她对面,轻声道:“洛然,我来看你了。”
洛然很专注的绣着手工,上面是一只未成型的鸳鸯,染着点点血迹。
我见她指尖,果真有被绣花针扎过的痕迹。
洛然有些发呆,眼神透出从未有过的空荡。
“殿下,他们都说四王爷来了,但我知道,来的是那个人是吗?”
洛然的目光落在自己被扎伤的指尖,喃喃的道:“那个人把他也带来了……把他也带来了……你看见了么……他就在门外……就在门外……”
洛然低着头,收臂抱紧未完成的刺绣,声音戛然而止,静了静,非常突然的笑了一声。
“殿下,我其实真想知道,要是我现在杀了你,那个人会如何?”
我瞧她的唇有些干裂,便慢条斯理的给她倒了一杯水,顺便也给自己也倒上一杯。
抿了一口才觉水有些凉了,身子怕是受不大住。
我放下杯盏,淡淡的道:“洛然,我来是来跟你道别的。”
话出口时,我愣了一下,随即释然。此间此身,本就不该停留下来,现在更是如此。
洛然终于抬头看我,布着血丝的眼眸渐渐的清明起来,那目光却是从未有过的陌生。
她现在的神情还算平静,甚至还轻微的笑了一下,慢慢的道:“终于决定要跟那个人走了啊……这样也好,你的身子本来就离不得人,又是那个人在你身边,想必能好些。”
我仔细瞧她,见她真没有什么大碍,才缓缓摇摇头,也不解释,只淡淡道:“门外那人,你若不想见他,便叫人打发了他吧。”
自那晚洛然自残到孩子折腾的真的没有之后,我突然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也许是人老了,人之将死,也没有什么好去顾忌的了……何况,是这世间本就没有羁绊的我。
该走了。总是得走的。
我无力改变什么,也不会为这些事上半分心。
此身已是纷纷缠缠再无挣脱之时,不如就这般,再洒脱再浅淡一些。
他们在恩恩怨怨中腥风血雨,我在他们的皇权谋思间试图寻一个安然,这并不冲突。
我想,母妃她们……总不是真想逼我死在这宅子里的。
总不至于太糟糕。
我把李晨曦昨晚留下的瓷瓶放到洛然跟前,“这个还给你,我已经不需要了。”
洛然自是认得这个精细的瓷瓶装的是另一半解药,除了她做的药,没人会挑剔的在瓶身上浮刻那么复杂的爻辞。
洛然拔开塞,凑近闻了闻,把药倒进杯子里,化在清水里,那水慢慢的变成了红色。
“你已经见过那个人吗?”
洛然把杯子推到我跟前,水面起了淡淡的一层涟漪。
我举杯,不犹豫的一饮而尽,味苦而涩,是多年习惯的味道。
见过了么……还是昨晚的黄粱一梦?没见过……还是现下的梦中梦?
我笑自己不知所谓,起身弹弹衣,告辞:“洛然,我走了。”
洛然突然起身,太突兀的动作掀了杯盏,“李兰倾,你可知矅日帝对李家早有除去之心,李蔓虽贵为皇后,却自大婚那天便注定今生今世无法再怀上孩子!”
“李兰倾,你可知,矅日帝根本不打算留李蔓的命,是我让洛家的人救了她!”
我面对着门,听到李蔓的名字有一瞬间的心惊,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而后许久,我唇动了动,终还是没有吱声,缓慢的打开房门,一声不响的离开。
怪不得蔓儿当初能够叛变的那么彻底,几乎没有犹豫。
其实很想问问的,那时候,蔓儿是一个人吗?
一个人面对那样的事情,该有多么切肤之痛。
我背靠着关紧的门,淡淡的笑,无力再行一步。
洛然的情绪落差太大,这个坎她不一定过得去。
多么的世事无常,才说一世相伴,就得两路独行。
蔓儿,你可知,若是可以,我从不想爱上你。
我空茫的眼眸对上那个靠坐在横栏上白衣青年的目光,他的冷淡跟跟耳边欢姨惊恐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主子!”
我想,若是李晨曦一直不再出现的话,我就是今天死在这门前也不会觉得再觉得不瞑目。
而如今他在,我不得不走。
没有大纲的文。。。走向不受控制。。。。雷雷更健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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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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