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邦德》暮水

10、NK的计划

　　上午9点，格诺维娃敲响了曼弗雷德办公室的门。
　　“你在门外等，卡洛斯，”她对年轻的男孩说，“埃莉诺，通知玛尔德宫外的人我们马上就来，然后去找维诺妮卡。”
　　埃莉诺奉命离开后她踏进房门。空军司令的办公室干净整洁，办公桌上凌乱的堆放着稿纸和文件。
　　“我以为在您这样的年纪房间里会挂点别的东西。海报之类的。”
　　据我所知您的爱好也异于大多数女孩。”曼弗雷德正摩擦着一只银色的打火机的花纹，“来点咖啡？”
　　“不，已经九点了。我是来问问您是否想和我一起运动运动？马场？”
　　“女性的邀请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空间，”曼弗雷德把打火机提到眼前，“您没给我拒绝的空间把？”
　　“是的，没有。您没有。”
　　男人轻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他把打火机靠近胸膛，松手的瞬间打火机掉进军装口袋里。
　　“有时候我们没有选择平常人的兴趣的权利。”曼弗雷德走到格诺维娃身边停下，低沉的嗓音静静地流泻，“对了，您以后不要说这么模棱两可的话。‘运动运动’——被媒体抓到不太好。”
　　格诺维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在冬季它们总是有点儿凉。她已经一夜未睡，双手不停地工作，可还是没有把它们暖热过来。
　　“没关系，”她转身跟上先行一步的男子，和他并肩而走，“我不在乎。”
　　曼弗雷德走到玛尔德宫外，除了司机和士兵，他的参谋官也在那里。他回头看看跟上来的格诺维娃，她身边是一个雁群中的年轻男子，一直跟随左右的维诺妮卡都不在这里。
　　“请。”曼弗雷德打开车门，格诺维娃优雅地欠了欠身。
　　玛尔德宫离马场并不远，汽车在道路上飞速前进，两旁是参天大树在车辆上投下阴影。行至路程的三分之一时，车辆遇到弯道，转向灯毫无预兆的暗了暗，接着又恢复正常。
　　“这是怎么了……”司机喃喃道。
　　突然前方茂密的树荫里蹿出两架小型SF，直愣愣地朝他们冲来。
　　“嗨！”司机喊了一声把车停下，车内的气氛凝重起来。
　　“D—Grey隐形Superfortress。”格诺维娃恍然大悟般叹了口气，“康坦联邦的SF。竟然出现在这里。”
　　“您知道吗，”曼弗雷德看着女人的眼睛缓缓说道，“看到它我也很惊讶。”
　　车窗外响起激烈的枪战声，无奈士兵对上SF，战果已经可以预料。曼弗雷德的副官联系上马场的警备人员，大吼着要求支援。
　　“两分钟后我们的SF就能到这里！”周围的噪音太大，参谋只能对曼弗雷德叫喊。
　　“诺森尼亚人停止抵抗！”D—Grey扩音器处理过的人声机械冰冷，“我们无意与同胞开战！”
　　格诺维娃右手抵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事态转变。没用的，士兵都是阿尔斯特的人。她用余光观察曼弗雷德的一举一动。可是——她觉得手指还是太凉——他们的人马上就到了——她把手从阴影中挪出，想放到阳光照射的到的地方。
　　男人的眼睛在光阴中灼灼逼人，“看来我们不是能并肩作战的两只蚂蚱。”
　　车窗附近沐浴在阳光下，所以格诺维娃伸手绕过曼弗雷德，右手搭上他那一侧车门的开关。她靠近他，微凉的空气中男人的体温散发出她喜欢的热量。
　　车外的SF已经降落，“乌古拉！下车或者下地狱！”
　　格诺维娃已经和他靠的很近，从曼弗雷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事，她盘算着，即使他们的身体都贴到一起，这个男人也沉着警觉。
　　她一手揽住曼弗雷德的脖颈，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拉向她的嘴唇。另一只手在男人膛目结舌的表情下轻轻勾动把手，打开车门。
　　“啪！”两颗子弹扫过来。司机和曼弗雷德的参谋应声倒下。与此同时格诺维娃飞快的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现在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被带下车前她对曼弗雷德说。
　　曼弗雷德和格诺维娃走出汽车的一刻，战斗的迅速结束了。两人被带上同一架ＳＦ，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朝道路左边的森林中飞去。那里停泊着一架中型战舰。
　　“我很高兴是这个大家伙把我们带走。”登上战舰后，格诺维娃撇见卡洛斯安然无恙，于是轻笑着拍掉推搡她前进的手，“士兵，叫你们的长官见面。”
　　战舰还算宽敞的中央控制室中坐着一个金发男子，“乌古拉。还有亚当斯。”
　　“我猜你不愿意和我见面。”，曼弗雷德无奈地自嘲。
　　“是的。作为这个国家忠心耿耿的贡献者。我很难过看到你通敌叛国。”男子头也不回地指向屏幕，上面是刚才两人亲吻的画面。曼弗雷德暗啐一声。
　　“沃尔夫？还是弗兰克？”格诺维娃突然问道。
　　金发男子夸张地鼓掌，稀稀落落的声音在寂静的氛围里格外空洞。
　　“弗兰克。弗兰克·韦博。”
　　“ＮＫ党的第三号人物，”格诺维娃用手抵着太阳穴，“我真头疼。有何贵干，Ｎ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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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要问你有何贵干！”
　　两人被丢进狭小的杂物室里。随着哐当一声关门声，曼弗雷德朝试图爬起来的女人吼了一声。他们刚刚见过了ＮＫ党的三把手，还挨了顿揍。现在被随意丢弃在小房间里，随战舰被运往ＮＫ总部。
　　“他们竟然打女人。”格诺维娃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你不会有事的，他们留着你对付阿尔斯特。”
　　“你会有事，在他们眼里你是叛徒。”女人放弃了坐起来的想法，径直躺在地上闭目养神。
　　曼弗雷德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最好起来，这里的空间很小。”
　　“我浑身酸疼。真想让我给你腾地方，就过来帮我。”
　　“哦！”曼弗雷德任命般的低吼，挪过去架住她的胳膊让她倚墙而坐，“你只是挨了两拳，我还会继续挨揍的。在他们把我绞死之前！”
　　“我还有一个优秀的部下也被抓了！也许正在接受他们的刑讯！”女人毫不示弱地吼回去，“你给我闭嘴！我们要两千米上的高空中呆一天一夜！直到到达北部山区！你没得选！不满意就从这里跳下去吧！”
　　女人趾高气扬地敲了敲椭圆的窗子。曼弗雷德气结，“那是高度强化的玻璃。”他缩到房间的另一边，裹紧身上的衣服小声说，“要是能敲碎我想先把你扔出去。”
　　战舰航速极快。格诺维娃透过玻璃看到窗外飘起了小雪。她抱紧双臂取暖，时不时朝冰冷的手指呵气。气温已经明显改变，他们已经到达巴尔干半岛北部。突然透明的窗子渐渐变了颜色，不一会她就不能从深褐色的窗子中看到任何景物了。快到了。看来今天早上晴朗的天气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和她说再见了。格诺维娃缩成一团打算小憩一会，也许睁眼时已经来到ＮＫ总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