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邦德》暮水

9、NK的计划

　　临近冬季，巴尔干半岛上的气温开始下降。但位居南部的洛加拉因为地中海气候依然舒适宜人。
　　格诺维娃翘着腿，手中的钢笔一下下点着光滑的桌面。她看看钟表，已经是凌晨2点34分了，离雁群预计到达的时间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
　　她再次询问身边的女子，“维诺妮卡，联系上他们了吗？”
　　　“还没有。他们把通讯设备都关闭了。”
　　格诺维娃挥一挥手，“不要试图联络了。我们就在这等。奥兰治伯爵呢？”
　　“他正和特拉维斯王子通话。”
　　两个月前特拉维斯秘密发来消息，康坦与诺森尼亚的激进党派NK党联络频繁。格诺维娃同意曼弗雷德派遣雁群离开B区的同时暗中下令他们调查此事，并带回阿尔斯特最新研制出的武器——蜂鸟。后来康坦联邦向NK提供军备的事被证实。与此同时NK煽动民众游行示威，却被曼弗雷德平息下来。两个月来B区的态势越来越缓和，NK作为临时政府的反对者也不见响动。这不正常，格诺维娃舔舔嘴角，虽然没有证据，但仅靠多年来宦海沉浮的直觉就能知道NK正准备做最后一击。三天前她得到消息，NK人在北部的山区中建立了新的矿场和伐木场。哼，她冷哼一声，傻子也能看出来这是在隐藏什么。是武器。理所当然，她立马下令马里奥带Ａ队大雁们赶往北部，另一半为Ｂ队由德雷克率领，暗中监视曼弗雷德一行人的动向。
　　墙上的灯发出刺眼的红光，维诺妮卡把耳麦别在耳朵上，按下通话键。
　　本约定好今天午夜12点到达本部的马里奥却在4小时前和他们断了联系。格诺维娃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们一定找到了足以让军工业发达的阿尔斯特也大吃一惊的装备。
　　“来了！来了！”激动的声音打断了格诺维娃的思绪，“监控室传来消息，雁群所有人的信号两分钟前出现在南部上空。预计半小时后到达洛加拉本部。”
　　格诺维娃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因为窝在躺椅中弄皱的衣服扯平，“让他们在这里等我。注意保密。我去见奥兰治伯爵。”
　　格诺维娃急匆匆地走在通向执政官办公室的走廊中。一尘不染的地板从高跟鞋开始倒影着她整个身影。
　　“伯爵，”她敲了敲门，“我进来了。”
　　办公室中，特拉维斯的身影经三维投影呈现在他们面前。透过王子身后的玻璃，能看到被灯火照亮的非洲沙漠。格诺维娃弯腰行礼。虚假影像中的男子微笑着让她起身，嘴角的细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奥兰治伯爵，雁群的信号出现了，半个小时后他们就能回本部。”
　　“那正好，”老人松了一口气，“殿下刚刚才和我说道他们。”
　　影响力的人右手抵着额角，流畅的话语间透出一丝担忧，“三年前在Ｂ区的一战我们损失了很多优秀的战士。幽灵骑士的重建计划很不顺利。北欧的战争刚结束，Ｂ区尚未平定，南非战乱又起，我们财政紧张。”
　　“Ｂ区的经济在慢慢回暖。”格诺维娃说，“好歹能负担一部分帝国的支出。但若大规模战争，则没有足够的经费组建以前那么精良的骑士部队。”
　　“是的，是的。父皇给我的任务是尽快平定南非的殖民地。‘宁要中庸的和平，不要辉煌的战争’。所以我不得不在凌晨惊扰奥兰治伯爵的美梦——我要借你的雁群一用。”
　　“当然，”格诺维娃撇一眼墙上的挂钟，“他们快到了。等他们提交任务报告，我立马派遣他们直达南非指挥部。”
　　“多谢各位了。”特拉维斯摊开支撑额头的右手，修长优雅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曲线。三维影像在一声轻微的“啪”响中幻灭。
　　老人拍拍她的肩膀，“难为你了，大半夜的。我老了，已经受不了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了。”
　　格诺维娃对奥兰治伯爵欠身，“没关系，我年轻。伯爵，您休息吧。”
　　奥兰治摇摇头，做早书桌后，成堆的文件挡住了他的脸，“王子把你交给我，不是让你给我打工的。我也得完成我的工作。”
　　“可您的身体……”格诺维娃记得这个老人身体里时冰冷的辅助仪器带动血液循环。
　　“没关系。你去吧。”
　　没有时间多想，挣不过执拗的老人她只能赶往自己的办公室。雁群两队人马已经在此汇合，正等着她的到来。
　　“好吧，”格诺维娃点上烟，深吸一口，“一定有大消息告诉我，是吧？”
　　去往北部的大雁们相互看了看，推出马里奥报告。
　　“上校，康坦人给NK的装备里的“狼蛛”雷达，而且是升级版本，我们不得不灭掉信号才得敢进去。军备中有37—N型坦克和“鱼鹰”SF，周围的伐木场就是为了掩盖它们启动时的声音。我们在山区中发现了守卫森严的实验室，迫于情况紧急没来的及查明是什么就赶回来了。”
　　“‘狼蛛’……”格诺维娃咬着食指，就是这种监测设备曾迫使帝国花重金建造隐形SF，而驾驶他们的人则被称为“幽灵骑士”，“……好吧，特拉维斯殿下刚才要借你们一用。马里奥，你领着这一半人赶往南非战场。德雷克，你们发现了什么？”
　　“亚当斯看起来很老实。不过NK人对他们越发不满了，”男子沉稳地语气回荡在宽阔的办公室中，“我们认为不久之后NK就会有所行动。”
　　“好吧好吧……看起来这里也需要你们。但是你们不去北非又不行。只能希望特拉维斯殿下速战速决了。”德雷克身边的金发女人清了清嗓子，“柳德米拉？”
　　“让我去南非。”女人慵懒的眸子绽放出兴奋的火花，“让我上战场。”
　　“不——”德雷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窘迫的对女人耳语，“上校让你呆在这里。”
　　房间里的其他人吃吃地笑起来。
　　“我们的其他同伴也要去打仗，”柳德米拉不满地拉他的手掌，但德雷克执意牢牢抓住她，“喂！放开！”
　　“好了，”马里奥打断他们的争执，“大家都知道你们是一对，德雷克只是，呃嗯，不想让他的女人去南非喝沙子。”
　　“这对你的皮肤没好处。”格诺维娃揶揄道。
　　柳德米拉翻了个白眼，“不让去就不去吧。嘿……你尽情喝沙子吧马里奥。”
　　格诺维娃打了个哈欠，看看墙上的表，已经凌晨４点了。
　　“我看我不用睡了，Ｂ队去休息一会儿，卡洛斯，太阳出来后叫上埃莉诺，我们去回回曼弗雷德。Ａ队现在出发去南非，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