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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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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衍只觉得呼唤好像一旦生病就特别磨人,今天的事自己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呢,反倒他先生起气来,还难哄得很,有些哭笑不得。
呼唤只觉得齐衍这人怎么能一改之前的体贴,男朋友受伤居然不扶着还不帮忙夹菜,竟然还趁他手上行动不便的时候,猛揩他的油,实在是可恨。
吃完饭,两人都出了一身汗,当然呼唤是羞的,齐衍自然是被憋的。
齐衍把人领到房间。
准备进行一个简单的洗漱,在呼唤的严正声明与再三拒绝下,才没有让齐衍进来帮他洗澡。
呼唤没有带换洗衣服来,浴室里只有两件睡袍,只能将浴巾围在腰上又套好浴袍,想了想还将浴袍系带绑紧,用手捏好才慢吞吞地打开浴室门走出去。
好在齐衍背身站在阳台打电话,呼唤小跑着到床边,掀开被子连忙躺了进去,捏好了被沿心里才有一些安全感。
呼唤没什么事干,就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找出白天女医生给的仿生皮,捣鼓起脸上的伤口来。
齐衍通话大概又持续了几分钟,关着玻璃门呼唤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齐衍看到不远处一个路灯下停好了一辆车,车上的人下来与他隔空打了个招呼,收回手机,转身回到屋内。
呼唤的手没有女医生细致,手腕也有伤不好用力,仿生皮被他贴得歪七扭八地,衬着他朦胧的眉眼,在齐衍眼里,实在是可爱得紧,可爱到爆。
齐衍拿过吹风机站到床边,就着呼唤的动作,轻柔地给他吹头发。
呼唤有点受不了这么黏腻的举动,但想了想还是没拒绝,反正现在也没人看到,自己手也不太方便,就随他去了。
两人关系好像从一瞬间发生了史诗级的更近一步,若是之前,呼唤情愿不吹干头发,也不会让齐衍给他这么亲昵地帮他做这些事。
房间里开了盏壁灯,勉强能让齐衍看清呼唤湿润的发丝和白到透明的一片皮肤,还有些微湿的眉眼更显清洌,手上摸着呼唤柔软的发丝,深金的发丝在指尖被热风吹气,被灯光照得像被镀了层金砂。
齐衍越吹越心猿意马,忍不住一条腿都跪到了床边,做出了把呼唤整个包围的动作,吹风机一扔,扣住呼唤的头就要把人往床上按。
呼唤急忙转身,左脚蜷起顶在齐衍的胸前不让他靠近,胡乱地问:“干嘛干嘛,你想干嘛,我都受伤了,你还...还要用强吗?”说完还往齐衍身下看了一眼,但灯光太黑,什么都看不到。
齐衍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虽说自己确实有些忍不住,但也不是那么不体贴的人:“干嘛,我让你睡觉,折腾一天了,不累吗?”用手握成一个空包托着呼唤的后脑,接着说:“睡觉的时候尽量不要平躺,会压住伤口。”
两人姿势有些危险,呼唤根本听不进其他的,指了指门口:“那你出去啊,你不出去我怎么睡觉啊?”
齐衍放手忙站起身,理所当然地说:“这里本来就是我的房间,我去哪?”又帮呼唤盖上被子:“而且我们是情侣,我们睡同一张床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你说有什么问题!又不是人事不知的小孩子,死流氓心里想什么呼唤能不懂吗。
呼唤心里了然,十分坚定拒绝!
呼唤再不走感觉齐衍可能又要发疯,作势就要掀被下床:“那你给我准备其他的房间,我去其他房间睡。”
齐衍没法,扣住呼唤的手臂把人好好地按回被窝,只能先哄着说:“好好好,我去其他房间睡,你放心在这里睡,可以了吧。”
呼唤睁着溜圆的眼睛,疑惑地看着齐衍,生怕他反悔。
没想到齐衍真的没说什么,利落地退出了房间。
呼唤静静地听着门外的动静,感觉齐衍真的走远了,才不放心地下床给门从里面打上了保险。
摸了摸有些痛地右腿,坐到床上给时透拨电话。
时透那边很快接通,情绪也稳定了很多,好在他和阿涛问题都不大,阿涛被打断了一根肋骨,没有伤到内脏,可以保守治疗。
呼唤放心地挂下电话,侧躺在软绵绵的床铺里,身体虽然十分疲惫,但眼睛睁得老大,盯着眼前一块偏亮的地方,慢慢地失去了焦距。
...
冷风徐过,庄园内路边亮起微弱的氛围灯光,偶尔有一些游客在庄园内闲逛散步,会传来一声声细小的交谈声。
路灯下飘起淡淡的烟雾。
江余成抱胸靠在车门边抽烟,看到远处一个身影风驰电掣地走来,利落地将烟头溟灭在身旁的垃圾桶上,打开车门喊了一声。
“齐总。”
齐衍微微额首,披着墨蓝的大衣,长腿一抬跨进车内,脸上挂着乌云流转的冷意。
江余成绕过车头开门坐到驾驶位,将手中的手机递给后排的齐衍,才驾驶车子往外开。
齐衍看着手机上视频,那是呼唤家的地下停车场里监控摄像头里的录像截取,视频没有录音只有画面,而且还是黑白的,监控的角度比较刁钻,在很侧面的位置。
大概十分钟的录像,齐衍反复播放了好几遍,进度条在有呼唤的画面上来来回回地拖动。
看着呼唤保护时透的摸样,看着呼唤动手揍人的摸样,看着呼唤被人压倒在地却不服输的模样,看着呼唤被拖到面包车前受人凌辱的摸样,看着呼唤被保镖放开如豹子般睚眦必报的模样,看着呼唤自己忍着痛还去安慰别人的模样。
心里五味杂陈。
他从未见过呼唤这般样子,不甘示弱的,温柔的,愤怒的,都是如此饱满地感情爆发。
但却都不是为了自己。
本该十分愤怒的心情,不止为何却被滔天的醋意整个包裹。
不禁脑海里满是,如果是我,他也会这么拼命地保护我吗?如果是我,他会比这还要保护我吗?的疑问。
齐衍不知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杞人忧天。
可他总是对自己那么凶,吼一下也叫,碰一下也叫,不开心了就发脾气,对自己从来都没什么好眼色,也从没柔声安慰过自己。
齐衍心里的委屈越来越重,数值136的智商,死活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这就是养猫的感觉吗?尽管那个猫猫高傲地对主人无比嫌弃,主人却还是屁颠屁颠地把脸凑过去求恩赐。
他狠不得现在立刻就掉头回房间,把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叫起来问个明白。
齐衍甩甩头,但他不能这么干,这一定会吓到他的小猫咪。
...
李益明将车开到某会所,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嘴上的伤口,就被李益讳派来的人抓住逮回了家。
独栋的别墅里灯光通明,推开大门,显然客厅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砸得稀巴烂的碎片。
李益明看到这情况感觉不妙,本能地害怕发抖。
李益讳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抽烟,冷冷地看着站在门边吓得发抖的李益明。
看着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弟弟,一直以来,不管大事小事,能做到的都尽量顺着他,能给得了的东西都尽量给他。
早年李益讳和父亲在外打拼,母亲被仇家报复,留下路都不会走的李益明,可怜见的,父亲和他就对李益明无限宠爱,磕了碰了都得抓住保姆问责,一直纵容他到现在。
虽说也偶尔敲打一下算做是教训,只是不想他现在如此嚣张,怪他为何会惹上不该惹的人,但更多的是怪自己为何要对他如此纵容。
偌大的客厅响着不大不小的回声,李益讳僵着脸说:“滚过来!”
李益明吓得全身一抖,在外天不怕地不怕的,到了家里还是胆怯的。
纵使他多不情愿,多不想过去,但也不敢磨蹭,拖拖拉拉地往他哥面前走。
李益讳:“哥。”
李益讳对着弟弟勾勾手,还算耐心地问:“你和我说说看,你去找时透那小子干什么?”
李益明完全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想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时透他上次在派对把我踹到泳池里,闹我好大个没脸,我...我只是想,找他讨回来而已,没干什么啊。”
李益讳眉头紧皱,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厉声说:“半大的小屁孩在这里顾忌面子的事情,你有什么脸面?没有我,你仗着谁的脸面敢干这种事?说,你和姓呼那小子又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事啊,哥,你别听...听其他人乱说,没什么事。”
李益讳猛吸了口咽,对门边的小弟打了个手势,小弟示意,立刻从一边拖了一个人进来,猛地往李益明脚边一扔,是那个瘦小猴腮的小弟,只是现在身上血肉模糊没一块好地,嘴里留着一口气,看样子应该受了不少折磨。
李益明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被他哥唬住又见到这种场面,吓得险些站不住,全身止不住地抖。
李益讳压低声音,尽量克制地问:“我再问你一遍,你今天找姓呼那小子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