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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三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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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清楚缘由之后,按了免提,尹助理说:“审判长您好,我是田野老师的助理兼经纪人,她的一切工作事务都由我负责,当初和余音签订合同的事也是我经手的,我可以提供合同正本和转账给陈芳的记录。我们并不知道陈芳携款逃跑。因为乙方久久没有上交作品,田老师这边档期不够,只有另请原作者编曲录制,总算是赶上了发售。张奇老师,你可以证明一下吗?”
张奇一脸黑线,什么烫手山芋都往他身上扔。田老师那边答应的邀歌恐怕抵不上他的付出,还得让老师带他参加综艺活动露露脸才行。
幸亏他工作做的足,那段小提琴曲他能演绎下来。
“是的,是我和团队一起录制的。”
他已经做好了肖喆让他现场演绎的心理准备,当肖喆从箱子里拿出一把和他工作室一模一样小提琴的时候,他明白了,对方是有备而来,就是要整他。
众目睽睽之下,张奇架起了小提琴,回想着那段节奏明快的旋律,认真的拉完了二十秒的副歌高潮。
“可以请你再拉一次吗?”斯图尔特拿出手机点了录音,他需要多听几次。
反正只有几十秒,张奇没有推辞,再次演绎。
斯图尔特戴上耳机,静静地听了好几遍,然后把耳机递给吴玉澜,吴玉澜反复听了一下。三人交替听了好几遍,窃窃私语。
“三位专家是什么意见?”审判长觉得是一样的,但是专业领域的事还是问专家比较好。
“副歌部分是你用小提琴演绎的吗?”
“我确定!”张奇看了看小提琴,和他工作室那个一模一样,调音都一样,他没必要拿这把琴说事,一查就清楚。
“品牌型号呢?”吴玉澜追问。
“这把琴是张奇先生工作室里借来的。”肖喆补充一句。
自己的琴自己清楚,张奇认得自己的小提琴,这种事没必要骗人,他肯定道:“是同一把。”
“哼!”苏棠终于笑了,冷笑的声音穿透了整个房间。
“苏先生有何高见?”李律师讽刺道。
苏棠拉开了衣帽、拿掉了墨镜和口罩,露出了本来的面貌。审判助理一位是女性B、一位是男性A,心情荡漾了起来。刚刚是全副武装,现在露出真面目,那张脸真是无可挑剔。吴玉澜瘪了瘪嘴,为什么当时没有接听他的电话嘛,回个信息也好啊,后悔!
就这脸,三天三夜没问题啊。
“我想三位专家应该听得出来,这段曲调很像是小提琴,但却不是小提琴演奏。”苏棠笃定,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这场听证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算田野那边有版权,可是他们的所有证据,都能动摇专家的心。是非对错,他们能够分辨。
斯图尔特用眼神确定了审判长允许他发言以后,温柔的说道:“苏先生说的不错,乍一听很像是小提琴,可是音度没有小提琴宽泛,发音也比小提琴尖锐,很像二胡,可是二胡不能和弦,这段曲子里却有和弦……我自认为非常了解小提琴,算是见多识广,却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乐器演奏出来的。”
“因为演奏他的乐器不是市面上的,是我自己做的。”苏棠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咖色的盒子,打开以后,一把类似于二胡的乐器出现了。
斯图尔特离开座位冲了过去,那正是刘翌自己制作的那把二胡的改装版本。老紫檀木、花色蟒皮、三根手工制作古老的羊肠弦。
比小提琴少一根弦,比二胡多一根,琴箱比小提琴小,蟒皮包裹。
“我可以试试吗?”斯图尔特跃跃欲试,苏棠点点头。
斯图尔特像是得到了天上的星星,迫不及待的触碰着,脸上的笑意没有停下,李律师忽然意识到,即使他们抢注了版权,官司也不是百分百胜利。
余音就算输了官司,都是赢了。
斯图尔特不愧是国际巨星,很快就摸清了这把奇怪乐器的特征,拉了几下就还给了苏棠,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苏棠把这把名为‘二胡’的小提琴放在了肩膀上,和副歌里面一模一样的琴声娓娓道来。
每个人都会有一段甜蜜的情爱、一段艰难的苦难,
没人在乎你深夜的痛哭,
别人的感同身受毫无帮助,
怀揣希望之光在苦难里煎熬,
总有一天会释怀、会成长。
永远不变的是苏杭的美景,永不改变的是苏棠的心。
不需要录音比对,不需要二次演奏,答案跃然纸上。
田野工作室的确是注册了版权,拥有爱火的合法权益。但是这首歌所表达的含义、所运用的乐器、藏在音乐里的心思,是这位叫做苏棠的青年诠释出来的。那段独奏证明了他的实力。
斯图尔特当场要了苏棠的联系方式,万年冰山邓如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吴玉澜直接给贺韫山发了信息:我家宝贝可能会输了官司,却赢了全世界。
贺韫山秒回:谁家宝贝??!!【愤怒】
听证会结束,一切都在掌控中。
吴玉澜离开前特意绕到了苏棠面前,墨镜滑下,伸出宽厚的左手,戏谑的一笑:“期待你的来电!号码你有的!”
苏棠羞愧难当,像只小鹌鹑一样缩着,轻轻地行了握手礼。
“啊,糖豆豆的照片有吗,给我看看!”吴玉澜凑在他红红的耳尖边上说,热气迎来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晕染开,苏棠知道那是吴玉澜信息素的味道。但他更惊讶吴玉澜说出了孩子的小名。
所以他今天来,是因为贺韫山吗?
苏棠拿出手机找到了糖豆豆的发呆图,吴玉澜确定观众离他俩很远、不会泄露秘密,低头看了看。
“跟阿山小时候一模一样,不过眼睛像你温柔又可爱。”吴玉澜采取曲线战略看到了贺韫山的儿子,贺韫山太过宝贝这来之不易的孩子藏得太深,至今为止除了虞啸和他父母血亲,没人见过小王子的尊容。
这不是闲聊的场合,达到目的的吴大艺术家拉好口罩,转身离开。刚出门就被审判助理和其他的法院工作人员围攻了,跟着出去的苏棠也没能幸免于难。
***
当天晚上,一位博主的帖子悄悄咪咪的上了热搜。
【惊爆!苏棠浑水摸鱼认领爱火原作者,惊现双方听证会。】
过年肉食吃太多急需水果解腻的群众们立刻燃了,下面的评论各有千秋:
【素饺子赛高】我就说有些人不会只活在传说中,你们以为他低调,其实是在憋大招。不愧是苏黑子,半年未见,竟然用这种方式露面骗流量,这种热度都蹭,什么钱不赚?
【六零高手】不是说苏黑子被某肥胖地中海包养了吗?这才半年就玩腻了,急着出来骗流量赚钱?
【镜子镜子最爱我】苏黑子眼睛瞎了菊花烂了脑子也□□坏了吗?这种热度怎么蹭?他能写出爱火?田老师是什么人啊,你跪着叫奶奶吧!
【系统PS】据爆料,苏棠九月份以后鲜少露面,对外宣称回学校读书,这都是骗人的,孩子们不要信。其实是他上半年被潜规则了,肚子大了要生孩子,这不生完就出来赚钱了吗?据说生了个女性bate,被大佬残忍抛弃,他得自己赚奶粉钱啊。
【哈喇子满地@系统PS】众所周知苏棠是bate,受孕率超级低。
【系统PS@哈喇子满地】受孕率低不代表不怀孕,那啥太多次数了,会增加受孕率啊,不信去问医生。
【纯洁的勾栏】捂住双眼,我感觉在看小Y文,楼上的。
【啊哈哈哈】我见过鸡蛋撞石头,也见过飞蛾扑火,朝黑洞里跳的还是头一次见。看着孩子的面上,大家满足一下他吧,狠狠地骂,送他霸榜。
【菇凉】不作妖就不会死,作妖就会死,全家死的只剩一人了,你还不长经验吗?
满屏的家人攻击和辱骂,苏棠都没看见,因为晚上的时候他在带孩子。直到顾垚电话打了过去,他才知道自己被黑上了热搜。
“我打听了一下,这是有人在带节奏黑你,我猜是田野那边。”顾垚对舆情监督这款做的很到位,她第一时间发现苏棠被黑,也看出有人在带节奏,找朋友一打听,知道有人花了钱送苏棠上热搜。
黑红也是红,沉寂了半年,刷刷名字不是坏事。问题在于一边倒的骂声不能太久,所以他问苏棠的意见。
“你已经被骂上热搜前一百了,对方还在加大水军,估计是想送你一个第一,一边倒的骂声对你不好,你是自己发声明,还是我找人控评?”
“显然听证会达到了预期效果,有些人坐不住了。”苏棠心还挺高兴,网上那些骂人的,不看就行了,何必花钱去撤热搜。
“没事,就算是有了版权和舆论优势,也改变不了事实。随他们吧!”
苏棠挂了电话,短信收了一大堆,他没来得及回复,郭一贤电话打了过来,一接通就是兴师问罪,苏棠开着免提,把手机扔一边,自己逗弄着孩子。
“你特么有病吧,这么深的水你也躺?我刚给你签了一部男一号的剧,你还压的有戏,万一上不了你都要赔钱的,我求求你了动动脑筋,做事前先给我说一声。”
苏棠懒得理他,晴天分家的事已成定局,郭一贤和他大概率会分开。这厮抓着尾巴想吸干他最后的血。
“我记得我的音乐经纪人不是你吧,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多吗?”
“幸亏不是我!”郭一贤血压飙升:“苏棠我告诉你,你现在什么都不是,没资源没背景,要不是我,谁还会给你资源?你真是个白眼儿狼,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离开了我,你只会糊穿地心。”
“是是,你这说的对。”苏棠拿着手摇铃逗着糖豆豆。
“还有田老师那事,他背后的资本你惹不起,这事上庭了你不好过,田老师那边会宽容你、找余音和解,我管你和余音什么关系,你乖乖的答应人家的要求接受和解。他们要求你公开道歉,损失不用陪。”
苏棠:“……”
“在资本面前,我们都得低头。规则是他们说了算,你乖乖接受好好道歉,这事儿就这么了了。你的看清自己,你斗的过谁,你那可怜的自尊和脸面,还不如资本家的一条狗,所以……”
郭一贤聒噪的声音忽然中断,苏棠回头一看,贺韫山皱着眉头看着他的手机进行信息素攻击。苏棠有点难堪,他被经纪人教训的一句话不反驳的场面被贺韫山看到了。
“你……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