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ABO娱乐圈】》落酒甜

63、敲诈戴恒

　　“这都是什么狗叫，脏了我儿子的耳朵！”贺韫山眉头紧锁，本来今晚有应酬，后来看到了网上的热搜，脸黑了一下午，应酬也推了。
　　回来就听到郭一贤的犬吠，燃点到了。
　　被骂成这个样子，苏棠也没回嘴，贺韫山心里揪着难受。这一年来，苏棠受过的委屈和伤害很多，他一直是旁观者，没什么感觉。可是现在，他确实是生气了。他知道有什么在变化，却又没有变化。
　　“案子有什么想法？”简单直接明了，苏棠却倍感温暖，一直以来贺韫山都不支持他的工作，瞧不起他的工作，这是第一次正面征询。
　　“版权被田野注册了，是我的失误，我应该付出代价。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我不会出这种错误了。开庭败诉的可能性太大，各种考量，我会接受和解。”
　　“认输了？”贺韫山不悦。
　　苏棠轻笑：“如果认输我就不会找你借肖喆了。我只是觉得把时间花费在这件事上太浪费，还不如好好录制我的专辑，那张专辑里的歌每一首都能超越爱火，我要让黑我的人全部闭嘴听歌。”
　　“口气不小！”贺韫山觉得苏棠长进不少了，如果是以前，他会不顾后果的掀起腥风血雨，这一次他想尽办法挽回损失，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把对方的优势最小化。
　　虽败犹胜。
　　“这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跟你学的！”这份温柔为他扫去了前行的阴霾，苏棠扬了扬下巴，微笑。
　　他不认为像贺韫山一样优秀的人会莫名其妙的爱上一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幼稚鬼，他不会抱希望这位智商在线的人像书中的霸道总裁一样的脑残开口就是几个亿的投资。
　　商人不做亏本的生意，也不会为了彰显宠爱把钱扔了。
　　“知进退、知利弊，有进步。”
　　就这九个字，苏棠觉得是一个好的开始。
　　前日乌云蔽日，今日晴空万里。
　　苏棠不知道，那些在网上辱骂他的网友，几日后都收到了律师函；苏棠不知道，当天晚上贺韫山给戴恒去了电话，只有一个要求：把某部电影的排片压倒最低，把他同类型和竞争对手的排片加大。
　　苏棠和郭一贤吵架归吵架，给他签的那个本子定金都收了，又是曹朔导演，他只有答应。
　　曹朔，四十岁男性Omega。21岁的曹朔拍摄毕业短片《AOB进化史》，获得国际金狮奖最佳导演。三十岁导演的电视剧《默默无闻》获得国内电视剧最高奖项金雀奖的最佳导演。他的存在就是活招牌，后来不知为何，曹朔签到了国内最大的视频网站——金耀台。
　　这部剧属于金耀台的填档剧。
　　苏棠拿到了剧本之后就明白了，他何德何能能够饰演曹朔的男一号，试戏都不用。这剧本真的是烂透了，狗血古代言情剧。
　　换言之，只要脸好看，演技什么的不重要，剧情什么的不重要。骗骗老年人和未成年就行了。当红小生和流量绝对不会接这个本子，二三线艺人、转型艺人和平台买股的艺人也不会看这本子。
　　这本子适合刚毕业的素人，也适合糊穿地心的艺人，更适合他这种自带黑色流量的娱乐圈公敌。给他一千万的税后片酬，估计这部电视剧的投资一半都给了他。
　　他心里明白，这一千万不是他演技有多好，个人有多扛剧。只是因为他没背景、天然黑，电视剧播放期间，平台可以不停地买热搜黑他，带着全民一起讨论，给电视剧增加热度赚广告费。同时，在给他塞一堆平台嗷嗷待哺的新人奶。
　　这种角色，换做任何一位负责的经纪人都不会接。郭一贤这口血吸的太难看。为了劝他配合，郭一贤同意给他提高分成，这部戏他能够拿到两百万，多分了一成。他知道，提高分成也不是郭一贤说了算，很可能这部戏郭一贤没有通过公司，自己私吞了。
　　公司现在乱作一团，很容易钻空子。否则郭一贤这吝啬鬼怎么可能给他加一百万？求他乖乖配合。
　　这个本子讲的是：
　　大司马的alpha小儿子爱上了Omega郡王的烂俗故事。两人相识于儿时，小儿子因为练武受伤离家出走结识了同样离家出走的郡王，两人一起历险，有了感情。
　　后来，小儿子随父亲戍边，十年之后，小儿子接到了密令，保护和亲的郡王北上。两人再见面，竟然是送他和亲……
　　苏棠看了一半实在是看不下去，现在竟然还有这么无脑狗血烂大街的本子，就算是B级网剧，也不该差到这个地步吧。他强烈怀疑编剧是东拼西凑了几个爽点虐点，花了三晚上完稿交工。
　　首先这人设太俗太苏，苏棠回忆着以前看过的优秀电视剧，提笔做了修改和备注。至少人物的言行举止要和性格一致，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要有逻辑性。相爱的两个人再怎么低智商，民族大义家国安危总不该说丢就丢。
　　这一改就是通宵，苏棠揉着疲惫的眼睛钻进了被窝里。
　　再次翻看剧本的时候，他已经记不住原先的剧本是什么样子了，被他改的面目全非。
　　虽然嘴上说，田野那件事可能就这么算了，可是心里总有一点星光亮着，离开庭还有二十天，他还有二十天的考虑时间。
　　他快要进组了，这段时间他要去录音室把专辑录制了。他想尽快发售这张专辑，他有信心里面的歌曲会超越爱火，在百灵奖或者音乐盛典上给田野带去有力的竞争。
　　你拿到爱火又怎么样？会有比爱火更好的作品抢走他的风光。
　　因为黎笙的小火，顾垚给他拉了不少商务资源，余音现在的收入也很不错。给他制作一张优质的数字专辑绰绰有余，只不过想租用最好的录音室，还是要花费一比可观的数字。
　　刘翌用尽了关系才约到了默都最好的录音棚，为了这次录音，苏棠还请了声乐老师救场。可谁也没想到，录音的那天，苏棠接到了一个不速来电。
　　看着来电显示，苏棠只后悔自己没有早到五分钟，否则电话一定是关机锁在柜子里，天王老子帝王爷都找不到他。如果是一般人来电，他无视掉就好。偏偏来电的是戴恒。
　　他很好奇戴恒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两人没有任何交集，戴恒知道他和贺韫山有个孩子，也知道他住在玲珑庄园，打电话能是什么事？
　　于是他接了，想探个究竟。
　　“晚上八点有个局，贺总让我带你一起，你穿正式一点。”
　　贺韫山让戴恒带自己——别家艺人——去参加一个局，能是什么局？贺韫山要给我资源？不会吧，他如果想给我资源，还用我去参加局？我真是机智，肯定不是什么好局。
　　更何况我现在要录歌，好不容易走关系才约到四个小时的空挡，现在六点，两小时我录不完，也来不及去那什么破局！
　　“我不去！”
　　“啥？”戴恒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去！”苏棠一字一字的顿。
　　“哈？”戴恒不敢相信，还有人会拒绝他的局。星耀旗下有多少人等着他的邀约，就连梅若琪都趋之若鹜，这位糊到没名没姓的人随口就拒绝了，都不问是什么局。
　　“你听力可真好！”苏棠懒得理他。
　　“这局可是专门给你组的，你不来？你知道都有谁吗？都是颁奖晚会上你才有机会见到的人！”戴恒发现不能用正常人的方式和苏棠打交道。
　　“是是是，好厉害，我好想去！”苏棠的语气怎么都听不出来他想去，敷衍玩了以后，他进入了正题：“可是哥哥，我现在在录音棚，花了几十万才求了四个小时的空档，我这一去，这损失真的是无限的，首先近期录音棚没有档期了，再者我也没钱多余的钱了……要不你那边改一天，明天我有空。”
　　戴恒气得无语，那可是总台的台长，这也能推明天？
　　“我只想说今晚那些人随便动动手指，你可就消失在娱乐圈了。”
　　“那种大人物，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我没得罪他们啊！”苏棠想不通了，虽然他是全网黑，可是那些上位者，他得罪谁了？田野背后的人？
　　你是没得罪，是贺韫山给你招的黑啊！戴恒想起来就郁闷，他只是按照贺家大少爷的无理要求减少了《黑街》的排片。就招来了一大堆的麻烦，那些个刘总马总王总都好对付，什么主任、制片也能忽悠，可是总台的台长出面，这还是头一遭啊，田野的面子很大啊。
　　吕台长那是什么人物，只要是和电视剧有关的业内人员，上赶着巴结都找不打门儿。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忽悠，还有贺大少爷，这事儿他负责点火，不负责灭火，人家就一句话：带上苏棠一起。
　　吕台长那边是看着田野的面子，田野是为了电影《黑街》，他们都知道是我戴恒拦了路，如今找到了我。贺韫山让带着苏棠去，明摆着是给苏棠撑场子，让他们明白，减少排片的原因，就是苏棠被欺负了，星耀不高兴。
　　戴恒很期待，吕台他们看到苏棠以后是什么表情。
　　戴恒做梦都没想到，这件事最大的困难是，约不到当事人苏棠。
　　“苏棠，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录音棚的事我给你解决。”他决定让步，忍一步海阔天空。
　　“你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立马上去沐浴更衣穿正装到卡普顿酒店空中餐厅等着，还有……”戴恒强调道：“今晚那些人一个都不能得罪，你给我哄好了。”
　　“那可是两件事！”苏棠估计戴恒被他气晕了，两个数都算不清。
　　“几件事不重要，你要是敢得罪谁，贺韫山也保不了你。”戴恒守着自己的底线，苏棠的任性他亲身体验过，若不是这个贺韫山要求带上他，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当然，和之前的接触也有一点关系，他觉得苏棠变了。
　　“如果我明天可以用一整天天鸣的录音棚，我就保证伺候好他们，不惹他们生气。”苏棠把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些许委屈巴巴。这种卖惨卖萌的苏棠，这种带着小小的算计的苏棠，戴恒也是第一回见。
　　什么录音棚，小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