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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奇怪的,执着的人类。
      爱丽丝晃着小腿看着远处训练的人类。
      在她短暂而有限的记忆力,她遇到最有趣的物种就是人类,因为其寿命的短暂,总能在一生里绽放开灿烂的光芒。
      他们没有太多选择,往往只能专精一道,但他们能用极短的时间做到许多长生种族几百年才能做到的事。
      就像眼前这个少年,即使年幼,也是人类中的佼佼者。
      爱丽丝眯起眼,暗色而磅礴的雨夜里,唯一的亮色是数不清的从楚子航身上辐射出去的金色丝线,有些甚至黏连着苍穹。
      宿命之人总是义无反顾地投身洪流,就像辉光之门前飞舞而自燃的蛾,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拦他们如赤流般翻涌的欲望。
      数不清的金色丝线中,还有一根链接着他与她,不算明亮也不算黯淡,但是绝对无法斩断。这根线的中心像是有生命一样散发着忽明忽暗的辉光。
      她伸手碰了碰那根丝线,远处的楚子航似有所觉,战斗中看了她一眼。
      攀升吧,攀升吧,直至你燃烧殆尽,直到你……归属于我。
      爱丽丝对他笑了起来。
      ——
      假期。
      “带我去逛街。”爱丽丝躺在楚子航的床铺上,就像一只懒洋洋的猫。
      “你不是什么都可以自己变出来么。”楚子航将魔动机械动力学的课本翻过一页,淡淡答道。
      “那是要耗费力量的,最近你都没和我交换,我都没吃饱。”爱丽丝有气无力地在床上答道。
      “你是靠联系为食么。”终于,楚子航抬起眼。
      “可以这么理解,但也不是什么都能喂饱我,在这世间只有少数人的联系能让我吃饱,而你,是我最喜欢的选择。”
      她翻了个身,支起下颌,朝楚子航极尽妩媚地眨了眨眼,“怎么样,被尊贵的爱丽丝大人看上了,有没有感到荣幸~?”
      楚子航放下课本,走到床铺边。
      俯视的视角下,阳光落在爱丽丝雪白轻盈的长发和波光粼粼如春水般温柔诱人的双眼,还有被姿势压出来的丰盈曲线,从外表看,她一点也不像个魔女。
      他俯下身去。
      一个如雪花般轻盈的吻落在爱丽丝的唇上,等他直起身来,她又瞪大她猫一样的眼睛,你你你你了半天。
      “吃饱了么。”他淡然道。
      如果忽视耳根那一抹红他确实看起来很淡然,不过比起像番茄一样通红的爱丽丝,他还是好得多。
      爱丽丝突然化为金色的粒子飘散在空中。
      像一个恶作剧的得逞,楚子航笑起来,最后几乎笑弯了腰。
      看来,即使是无所不能的魔女,也不是什么经验都有的。
      但是,一道念头从他脑海中极快地闪过。
      也许,作为她的力量来源,只有交换和联系才能让她介入此世更多,这就是她入学的理由么?
      她并没有特意瞒他,但是对于将视线落点(或许是纬度?)高于他的人来说,他还是不要随意询问的好。
      ——
      最后,他还是陪爱丽丝去逛街了。
      或许是试探,或许是感情,或许干脆是无所谓,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只是涂改了日程表,一如陨星般出现在他世界里的她。
      或许是默认,他在呼唤不出爱丽丝以后试探了相熟的仕兰同学,似乎并没有人记得她。
      再次出现的爱丽丝已经有了实体,能被别人看见,意外出现在当他们按爱丽丝的要求去电子城的时候。
      “路明非?”楚子航没想到自己在这里能看到学弟。
      他没有变,依旧是消瘦而清秀的模样,右手拎着手提电脑,只是见到了他们很是意外的样子。
      “楚子航……”他将视线转过去“爱丽丝!?你们在约会吗?”
      惊雷般的念头闪过楚子航的大脑。
      出现了,第二个和他一样特殊的人,爱丽丝说过一般人的联系对她是没有用的,如果爱丽丝没有删去他的记忆,说明路明非也是少数人之一。
      爱丽丝评判特殊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爱丽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当然啦,楚子航可是我最~喜欢的人类。”
      “这里用人类是不是有点怪……”路明非习惯性的吐槽道,“爱丽丝你长得这么好看,难不成是妖怪么?”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哦?”爱丽丝将手指抵在唇上,微微歪着头,“不愧是路明非,好聪明诶!”
      “喂喂,即使知道你喜欢楚子航也不要随便夸我,”路明非嘟囔道,“长得好看就不要随便夸别人啦!”
      “你值得我夸奖呀~”爱丽丝朝他微微一笑,还没说下一句话就被楚子航牵住了手,“我们还有事,下次再见,路明非。”
      望着他们的背影,路明非有些怔愣,他只来得及回了“哦哦……”他们就已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走到僻静的角落里,正要询问,爱丽丝却悠悠地将微凉的手掌放在他的脸上。
      “你总会知道的。”
      ——
      爱丽丝早已又消失不见,只留下她购买的一堆衣物和饰品。
      楚子航把这些整理在新买的行李箱里,思绪繁乱。
      他还记得以前看过的理论假设,对于高纬度的生物来说也许时间只是像山一样的跨点,空间更是不值一提,对于爱丽丝来说,也是这样么?
      她给他的力量的来源到底是什么。
      以及,他真的能打败奥丁么,还是说,只能徒劳地死在对决里呢。
      又开始下雨了,楚子航的思绪慢慢滑到了关于楚天骄的回忆,终于,他昏睡过去。
      在他睡着以后,床铺突然陷下去一块。
      爱丽丝轻轻地抚过他微皱着的眉头,就如她落下的话音一样。
      “有时候,思念也是一种跨越时空的力量……”
      楚子航并没有听见,难得地,这次爱丽丝没有进入他的梦境。
      因为他的梦境里,是被骑着的高大男人,煤气灶前手忙脚乱的漂亮女人,还有,高兴地笑着的幼小的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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