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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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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恐怕我并没有选择。”楚子航垂下眼，用一种理性而冷淡的态度陈述道。
“你很聪明嘛，我的合作者。”爱丽丝用一种戏剧化的语气说到，她微凉的手指划过楚子航烙着奥丁刻印的后颈，缓缓笑道，“……也好，毕竟在学校里早就意识到这点了。”
某种带着愤怒与厌恶的情绪就像一块滚烫的烙石，滑进了楚子航的胃，他努力忽视这一点，这种情绪是什么呢?是期待被打碎抑或被欺骗的愠怒?
要理性，他暗暗呼吸抬起眼，却不知闪烁着金芒的瞳孔暴露了他的情绪。
“哇，这可真是……”
少女触碰他的眼睫，他想动却又一次失去了肢体的控制，连眨眼也不能，只能看见她缓缓贴近的面庞，跳动着火焰的黄金瞳在黑暗中那么美，激起了少女的兴致。
不过，主菜不是这个。
“一切都可以放上天平。”她喃喃的低语，声音如垂落的蜜般黏腻，“你最终想通往什么道路呢?”
灿烂的辉光从她半阖的眼眸中流淌而出，终于，少年缓缓开口，“……我想要，能屠神的力量，一场时间逆流的对决。”
“力量……”少女沉吟道，法阵中流动的赤红闪烁光芒的速度变急了，像是迫切地要吞噬什么，“那就淡化无关紧要之人眼中的你吧。”
话音刚落，那赤红涌进了他的身体，他感到一部分与此世的联系变弱了，同时，他的血液痛苦地沸腾起来。
绳子化为金粒消失了，因倒下翻转的视野里他看到少女满足的仿佛饱餐一顿的模样，想伸出手视野却再次黑暗下去。
——
狂乱而痛苦的梦境，他又一次见到了龙类和祭台上的少女，黑暗中睁开了更多窥伺他的黄金瞳，他冒着冷汗痛苦地醒来。
他已经入学卡塞尔了，入学评级是传说中的S。
付出的确实只有名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他深刻地对此感到不安。
如果他作为天平上的筹码丰富到可以改变此世自身的话，他在交易中究竟失去了什么呢?
换而言之，为什么他在爱丽丝眼中如此有价值?
一次次挥剑中，他深刻感到力量的成长，交易虽让人疑惑，但力量是实打实的。
在某天日常回到宿舍的同时，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日安，我的天命之人。”
爱丽丝晃着小腿坐在他的床头柜上，甜美纯澈的笑容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他下意识地握紧村雨的刀柄。
“哎呀呀，那东西可伤不到我……”爱丽丝的身影突然崩解成了金色光粒，又在他面前重组，“……等你能斩断此世链接再来试试吧?”
深深地厌恶与无力又从他体内升起，他抿起唇，“……”
“有何贵干。”他冷淡道。
“这样的态度可真让我伤心啊，”爱丽丝贴近他，纯白的发丝垂落到了他的手上，“只是来关心一下自己的祭品，有什么错嘛?”
祭品……
楚子航栗色的眼眸暗了一瞬，如果能重新回到那次对决，将自己放上天平又何碍。
反正，记忆也是筹码的一种，行走在注定的道路之上，他至少可以消减记忆，减少在意之人的痛苦。
爱丽丝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攀升的欲望是那么强烈，灵魂几乎溢出了纯净而甜美的辉光。
尘世行走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符合她口味的祭品，纯洁却充满欲望，干净如白纸的灵魂偏偏燃烧着黑色的复仇之火。
不知道吞噬的那一天，会有多美味呢……
“能请你帮我在梦境中训练吗?爱丽丝。”
爱丽丝睁大了圆圆的天蓝眼眸，片刻后，她笑了。
“可以呀~对于天命之人，这点小要求还是可以满足的……毕竟，我也很无聊~”
她像得到玩具的小孩子那样笑起来，摸了摸他的脸颊。
“这次，就算赠礼吧~”
——
让祭品染上更多的自己的气息也不错，爱丽丝想。
她如约每晚来到楚子航的梦境帮助他训练，一开始的老师是她，后来她开放了龙族对战的权限。
上亿次的挥剑和即使受伤也会完全复原的肢体让楚子航进步飞快，在梦中觉醒了时间零和君焰的用法。
他的君焰不仅可以将此世物质燃烧殆尽，似乎因为血统提升的原因，觉醒了时间的权限，现在，他的君焰在一定范围内可以燃烧物质加扭曲时间。
在荒诞可怖的对战梦境里，爱丽丝总是在不远处看着他，原先因为印象反弹产生的厌恶似乎慢慢消减了。
如果能帮他对战奥丁，是人是魔又何碍。
爱丽丝几乎着迷地看着少年一日又一日的飞速成长，他灵魂里的辉光也越来越亮，她像守着宝库的巨龙，因金币的增加感到十分幸福。
在楚子航当上狮心会会长的不久后，第一次掌握了暴血。
爱丽丝在他的书桌旁抱着臂，“可以是可以啦……但是这种残缺的依靠侵蚀自身和失去理性的秘术真的有必要学么。”
“能变强就好。”
梦境里不计其数的受伤让暴血的反噬也没那么难熬，他的坚持让爱丽丝都有些目瞪口呆。
“不就是提纯吗?真是败给你了。”爱丽丝无奈地牵起他的手，金色光粒从他的血脉中涌入，将暴虐不受控的力量转为了更高的龙之血，“如果在交易完之前死掉的话我可亏大了喂！”
“谢谢你，爱丽丝。”
时间转瞬即过。
假期里在梦境之外很少见到爱丽丝，所以当训练后她出现在自己床上时不意外是不可能的。
“下学期我也会入学卡塞尔。”任性的魔女微笑着宣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