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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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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是个绝不会迷茫的人。
爱丽丝清楚地知道他攀升的决心，但错误地估算了他的疯狂。
他对力量的追求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即使经过上万次的战斗他对战局与安危的把控非常精准，但是他总将自己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要么赢，要么死。
或许如果没有她楚子航还不会这么疯狂，但是有了这样的依仗以后，他完全地将自己变成了一台只知进攻不知防守的机器。每次他的战斗都如与死神跳华尔兹，他在生与死之间只给自己留了相当狭窄的通道，每次总依靠自己的运算到达彼岸。
完美的，高效的机器。
“我说，你要不要与我交换自愈的权能。”
在梦境里又一次见证了他的疯狂以后爱丽丝开口了。
年幼的魔女总是有不必要的怜悯，她想，自己还是太弱了。
“有你在，不需要。”楚子航头也不回地答到。
“……”
爱丽丝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什么蛰了一下，陌生的感情在那瞬间盈满了心间，随后她看见自己与楚子航的丝线又加大了一圈。
“随便你。”她消失在梦境里。
爱丽丝有着类人的外表，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她的心也与人类相近……这是一场危险的赌博，目前看来，爱丽丝现阶段只与他有联系。
楚子航敛去眸中神色。
他在赌，赌爱丽丝有没有爱恋之情这种东西。
感兴趣是第一步，怜悯是第二步，他要在她心中种下一颗种子。
过于悬殊的实力差距让感情的增加变得尤为困难，索性，爱丽丝几乎称得上单纯，她就像行走在海边的孩子，总对沙滩上的贝壳有所好奇。
而他要加深这份兴趣。
筹码很少，慢慢增加。
——
假期很快便过去了。
他接了很多次任务。
出色的效率和自控力（现在的他，由于血统升级，已经不会在暴血中失控了）让学院给他分配了很多任务，他的计算如今精确到几乎不会对环境，有所破坏，君焰权能的升级让他的火焰腾起之时他能在缓慢的时间流里闲庭信步地解决敌人，但是，
“还不够。奥丁是神，你要窃取更多权能。”爱丽丝说。
爱丽丝似乎懒得花费力量，她的入学评级是c，自己捏造了一个可以探测周围有生命无生命的言灵，虽然弱但是好比3d地图导航，楚子航认为那应该本身就是她的能力之一，只不过比上报的探测范围广阔的多。
于是他们绑定成了搭档，楚子航的高效执行与爱丽丝的超强导航使他们经常被派去联系不到eva的地方“开荒”，反正有爱丽丝，他们总能完美的完成任务再找到路平安无事地回来。
有了爱丽丝，他们执行任务几乎用不到学院的洗脑工作。
“神的权能也能窃取么？”楚子航问。
“你要知道，龙和你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爱丽丝淡淡道，“只是强一点和弱一点罢了。其实这个世界本身就不合理，就像你遇见我一样，”她停顿了一下，“我用到'神'这个词本身只是出于比喻你和对方的实力差别。”
“在这个世界里，龙本身就是可以被混血种杀死的。奥丁只是更强的龙。”
她看向他鎏金颜色的双眼。
“有始有终，我们先窃取奥丁的权能。”
“你需要的报酬是什么？”楚子航问。
“苏茜。”爱丽丝回答，“苏茜对你的爱慕。”
“难道苏茜也很特殊么？”
“一点点。”爱丽丝说。
“你评判特殊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楚子航追问。
“记忆和经历造就你。”爱丽丝凝视他，“没有了记忆和经历，你将不是你。”
“……”楚子航沉默了。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请让我和重要之人道别。请收取吧。”他伸出手。
爱丽丝搭上他的手，轻轻拨动了那根丝弦，带有一种郑重的温柔。
楚子航清楚地感觉到他失去了什么，几乎是感觉空落落的。
恍惚间，他看到清隽温柔的女孩倒在海浪里，仿佛睡着了一样，被血染红的浪花卷起她，就好像秋风带起一片落叶，那么柔和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这对她来说是好事吗？”沉默半晌，他问。
爱丽丝没有说话，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爱丽丝答复了他。
“生命的绚烂从不用长短衡量。对于你们人类来说，幸福有很多种。”
“我们开始吧。”楚子航说。
爱丽丝的手搭上了他肩膀上半朽的世界树徽记，灼痛从皮肤蔓延，流经血管，侵入骨骼，最后楚子航感觉灵魂都烧着了。
咸腥的血涌出了破开的唇瓣，但他无暇顾及。
闪现的回忆里，他看到挥刀而行的楚天骄，逃跑的自己，以及……
“奥丁！”他听见自己喊出声。
八足天马上的独眼巨人伴随着雷霆降落，他想挥刀上前，却听到爱丽丝清凌的声音：“握住他的枪。”
灵台恢复一丝清明，他咬牙，忍着沸腾而连绵的痛苦，握住了传说中的流星般弧线的长枪，无数画面从他眼前闪过，他艰难地伸出手，触碰到奥丁投出流星之枪的瞬间——
他昏了过去。
爱丽丝接住了他，将他放在床铺上。
半朽的世界树徽记如同蛇一样扭曲了图案，蜿蜒在他的全身，红色的图案明灭在他的皮肤下。
“拿到的是必中么……是个好兆头。”爱丽丝轻笑了一下，“等价交换，也拿走了奥丁在你身上的必中呢。”
她拍了拍手，金色的辉光沐浴在她和楚子航身上。
“是时候进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