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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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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队鬼子摸索上了山,两伙人在山头间放枪,虽说有地势遮挡,可弹药所剩无多,顺祈脑袋花都快要搅熟了只能干着急
“营长大人,山这么大,藏人还是藏得住的,地盘咱总比鬼子熟”
“鬼子会一直搜下去”
“所以我们得派敢死队去和鬼子打,其余人藏起来”
“敢死队,你拿他们去送死?”
“不这样大家都会死,您得给抗战留点火种,折中下,我们也阻击敌人了,上峰的命令也算执行,他们只不过不就想别让我们把尾巴带过来,鬼子以为把我们消灭了自然不会再追我们的上峰,您脑子别条条框框僵死了成吗,您看您手底下的兵,他们把鬼门关门框都快踩没咯,活到现在不容易,大家伙儿可了劲走到这一步,眼吧着这生路在前头明晃晃的晃呐!,您为我们这些扑棱蛾子想想,我们活只是您一念头就可翻云覆雨的事儿,您别背我们这些死鬼的魂,死人的魂背在身上累”
“藏起来的人找到大部队怎么办,我们违背了命令”
“上山有上山的轿,下山有下山的径儿,我们先得把鬼子骗过再想这事,您把眼吧前的事儿考虑好了再谈后头的”
“我,……别吵,让我想想”
夕殿萤飞,不见长安
“,这是我最好的连长,我希望你和他好好配合,和剩下的弟兄去庆柏”
“妥妥的”顺祈真想抱起她转圈,她总算良心发现没把自己划进敢死队的圈,高兴完她后知后觉这话冒冷气
“您,你这是,您该不会要去敢死队”
“鬼子您不到我这营长的尸体,怎么相信我们被全歼?”
“找个人代替你,毕竟你是个官么,还有别的作用,也许”
“替我,谁替我,你说死人的魂背不起,我不想受累,官,我不过是个营长无关大局”竹子说完把她拉到了一担架前“恽雨,是我们兄妹同窗好友,他哭着闹着要和我走,我只能把他打晕,我们三不能都死在这场战役里”
“不成,您把他塞给我他醒了会嘎我腰子”
“他不会”“他在您面前是装成小鹿了”
“不早了,我得走了,你别再当逃兵了,我死了会在天上飘着把你盯成梭子”
顺祈望着竹子的背影冷颜的山河失语的天地,只是望着便需要无尽悲伤去支撑
山的那边时空阻隔浑身癍疤,山的这边千载如梭留有纯粹孤独,孤独却没有纯粹到底,它被一张愤怒的脸撕碎“我要去,去救她别拦我”恽雨喊着
“她已经死了”
“你见了吗王八蛋”
“她不死我们就得去沤肥”
“我去陪她死”
“有用?你死了她也不知道你情丝缠缠,只是费她的血,为死而死迂腐愚笨,活下来把刀磕到鬼子头上也算你没白钟情”
恽雨却拿起了手枪对准了她脑门,顺祈哭笑不得“啥子?成你去,我不劝,哎您去,你们鸳鸯鸟去蜀江水碧蜀山青天长地久无绵绵,别打我一家雀成吗!”
“我是说你和我一起去”
“豁,您两口子干嘛拉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一”
“三,二,”
“去,去,咱三去见阎王我绝不让你俩拜堂,我”
“快走,别耍花招”
“我再找一人成吗!”顺祈像水鬼一样会抓住一切阳魂,恽雨枪指着她腰,二人到了老哥面前“老哥,和我打鬼子去,但你得从头到脚的听我话”“行”,葡萄却追来
“乖,我马上回来”
“要死死一起”
“呸,我啥人,阎王爷嫌臭,一炷香我就回来啦,不听话揍你哦”
三人爬到山头上“鬼子打扫战场呢,都死啦,死心了?”
“那我得见到尸体”
“你脑子是不有炮仗?”
“我只知道现在我脑子只有她”
“我和我老哥脑子没她啊!她在您这是琉璃瓦月中兔,可,哎她真特想成仁,您别拦她撒碧血成吗”
“可,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不,哪怕她死了”
“那您就忍心见我两最后一面了?”
“我现在就送你陪她”
“妈妈呦!”顺祈把脑瓜子埋在土里掩耳盗铃“去换鬼子衣服,这样冲出去送死。”三人爬到鬼子尸体前,扯下上衣带上钢盔,又是左匍匐又移肩,恽雨翻开这个拉出那个不见竹子脸,忽然顺祈翻到了那杆竹,“哎!云娃子,这”她把恽雨撕过来
“最后一面见好了?赶紧回,一会追不上部队了”
“她要是活着呢?”
“你眼珠子看不见这么多伤?她还真不是什么仙女儿”
“那也得医护兵看了再定,我带她回去”
“你贱,你贱死了,得,你带吧!我两先回”
“你要走我喊鬼子”
“妈妈呦!我们拖个尸体这么大动静鬼子发现突突我们啊”顺祈只能再次把头埋入弹坑掩耳盗铃
“把她衣服和这兄弟换了,得把营长身份留下来,不然我们三跟着她死也白死”
换好了衣服,正要拖人时,一鬼子却走了过来,顺祈立马乍了起立“(日语)只那人,去死吧“说着就用刺刀插进了一具尸体里
“每具都要检查”
“hai”
整个人要怎么往回拖还不惊动鬼子这是人赤手空拳一腔热血能做成的?这时老哥却向她招手,她只好挪着身子往过平移,这两人骨碌骨碌竟然从平地消失了,顺祈忙趴下骨碌着消失
“牛掰啊!老哥,你咋知这有个坑”
“我们这打猎的老挖这,我刚一瞅这草怎么和旁边一比软踏踏的,我想试一下子么,结果哈哈成了”
待听到辘辘汽车声后,三人爬出来赶回了部队。医护兵给竹子检查着伤口,多为贯穿伤,也许会有一丝活命机会。
顺祈把恽雨拉了过来,满脸堆笑“我救她你们两口子是不得有所表示?”
“你想当逃兵?”
“对也不对,我都刀里来雨里去疯过这么多次还能算逃兵?这叫戴功还田”
“营长的事我决定不了”
“怎么决定不了,您把那名册给我,把名划掉”
“名册只有营长知道在哪放”
“你给我挨个问你们那班长排长连长,我不信不在人在鬼身上”
“在卜连长身上,你去要”
“我顶多一小兵人可是连长,我说话在人那就是屁”
“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我只是一副官,等营长醒了你去求她”
“她是霸王奶奶,要是能成功我费心思找你?”
“谁让你求这事儿就是个离谱事,求别的”
“啥都成?”“嗯!”“你要不做那霸王奶奶醒不来,敢发誓么?”
“你个毒妇”
“唉,我又不会让你把她丢给日本人,其实就一芝麻绿豆大的事儿”
“啥,你别墨迹”
“亲我一下”
“你简直就一流氓,无耻之徒”
“不做你心上人活不了哦,云娃子”
“你”顺祈笑眯眯把脸蹭上去,那人蜻蜓点水一下
“这就完了?你拍蚊子呢你”那人只好又落了一吻
“哎您这生疏得很,你拜我为师我教你”
“龌龊,低俗”
顺祈回头却瞥见一脸震惊的老哥
“你们两男人亲,我”
“我这碰见一人解释一遍我女人,我都累狗了,你看见了,怎么解释?只能说明我女人”
“亏我拿你当我老弟,哼,从我遇你你骗我几回了?”老哥炸着腰杆子闪进黑夜。
赶到庆柏,大部队已离开,他们这点残兵暂时被收容,顺祈一路都缠在卜冠身旁好话歹话说尽也不见那卜大连长黑脸变个色儿,顺祈心道合着你们这一伙人都个个是项羽九族之内。
竹子日复一日在恽雨照顾下慢慢可以下地,顺祈在野外采了野花,花花绿绿色彩杂乱很是乍眼,她见竹子扎那逮了空上去“营长大人??,您这精神焕发鹤发童颜,哦不,哈哈嘴瓢了,是神采奕奕。您现在人面桃花和我这花交相辉映呼天抢地相得益彰呐”
“你们三救了我,想要什么赏”
“营长大人大无畏成仁我们救你应该滴”
“既然应该,你可以走了”
“哎!别介儿,我就一想法,我一无所有一文不值一名不白,跟着您打了仗也算小有功了,我想着能不能戴功还田荣归故里?”
“在如今家国沦丧河山不存下你能把逃兵说得如此脱俗”
“您许了吧!我只想和葡萄远走高飞”
“你现在给我一枪,我不欠你你别来和我讨价”
“得,您,您还真是有霸王的勇沛公的计”
顺祈面对着一颗树踢得糟鞋要起了皮,越想气越高自己要成牛魔王,她晃悠在恽雨面前,一抹白色滑翔在恽雨眼前
“嘿,云娃子,这东西你熟不熟”
“营长手帕?你偷的?”
“我,偷个鬼,我高风亮节志存高远我偷一手帕,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掉价?”
“你在我眼里一直就是最低价,何来掉不掉”
“得,这帕子我上次刮了点小伤,稍稍用了霸王奶奶的帕子,我洗白净的,你想要不?”
“不想要,我一大男人我收集女孩物件不瘆人么”
“这不是一般物件,看见这小蓝花么?这“喜乐康宁”四字儿都她自个绣的,把这揣身上就平安符,见鬼子都不颤儿”恽雨看得瞥出了笑意,仿佛看见了他营长在灯下绣花的模样,营长一直都不苟言笑很少展现出温柔如水,他恍惚了仿佛回到他们一起长大的故乡
“想要”
“想要呐!这个数”顺祈乍出了五个指头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哎!不贵啊我念你和我交情好,你不想要就算了,给那边那哥们吧!他看着女人的帕子晚上指不定做个啥子事,哎!哥们”
“闭嘴,给你钱”他一把夺过转身距离撞上老树只差一毫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