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楚斜

3、第三章

　　—“佘敏。”
　　“嗯？”
　　—“为什么瞒着我？”
　　“我……不想让你难过。”
　　蒋艺就是在劣狐行动里牺牲的。
　　—“什么时候走？”
　　“后天。”
　　—“……”
　　—“好，我帮你收拾行李。”
　　“不用带很多。”
　　—“我知道。”
　　“何队。”
　　—“嗯。”
　　“何晔～”
　　—“在。”
　　“啊晔～”
　　何晔忍无可忍，转过头，“怎么了？”
　　“在家等我。”
　　何晔一愣。
　　“啊晔，我会回来的，在家等我。”佘敏从后环住她的腰。像是无头绪的呢喃，又像是郑重无比的承诺。
　　—“好，我等你回来。”

　　“啊晔，我好疼啊……”
　　－“小何，好疼……，对不起”
　　“啊晔。”
　　“何队，我好疼……”
　　－“小晔，对不起……”
　　—“不！”何晔惊醒。梦里佘敏和蒋艺的脸不断叠加起伏，最后重合为佘敏的脸。她跪在地上，四肢的肉尽数被削落，变为人彘，嘴里还一直念着她的名字，她说她疼，她疼……
　　何晔心悸不停，冷汗不断从两额沁出。
　　佘敏已经去缅甸，一个月了。
　　何晔很少做梦，却在这几天噩梦不断。真是……
　　佘敏，回来吧，快过年了。
　　我想你了。

　　·“根据上级通知，小佘他们可以在下星期返回境内，任务完成地很好，没有一名同志死亡。”
　　—“那就好。”

　　飞机场内，知情的人士都来迎接完成任务的同志，包括何晔。
　　她的眼睛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没有她。
　　—“不好意思，同志，和你们同队的佘敏，在哪里？”
　　闻言，那人的眼神暗淡下来，“你不知道么？她已经转入市人民医院治疗了。”
　　—“你说什么！？她伤哪了！？”
　　这是众人第一次见何晔失态。
　　另一人答到，“佘敏同志……为了取得敌对分子的信任，以身犯险，食用新型毒品，目前……状况不明……”
　　佘敏！
　　”
　　老领导得到内部消息，让何晔代表整个特组去看望佘敏。
　　何晔透过玻璃窗，看见了佘敏。
　　她好白，浑身插着针头，胶管，呼吸罩罩着她脸，仪器发着滴滴的声响。
　　她的佘敏那么怕疼，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呢。

　　“在转回国期间，这位同志心脏骤停三次，毒瘾犯了五次。毒瘾目前已能控制，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来。我们定当竭尽全力。”
　　我不想听竭尽全力，我只想要她醒来。
　　佘敏，11月了。

　　“啊晔……”
　　“您说什么？”
　　“我要找……啊晔，特组队，队长……何晔……”
　　我亲爱的啊晔，我没有食言。

　　我亲爱的佘敏，我知道。

　　佘敏，扛过来了。

　　“3”
　　“2”
　　“1”
　　五彩斑斓的烟火在黑幕中绽放，惊起数人的尖叫。
　　不远处的一对情侣正在亲吻，众人起哄不止。
　　何晔看了眼身旁的佘敏，她的脸色还是苍白，宛若身处宫苑的病美人，让人怜惜。
　　何晔挑起佘敏的下巴，轻轻吻了上去。
　　她们在黑夜中接吻，无惧世俗。

　　—“父母么，我没有，我是孤儿院长大的。”看似简单一句话，却不知囊括多少心酸。
　　“有想过找他们吗？”
　　—“小时候有想过”，现在觉得。。。没必要了。”
　　“怎么说？”
　　—“看开了。既然都已经把你丢了，你干嘛还要回去讨人嫌。”
　　—“再说了，小时候缺爱，我现在，不缺。”
　　我还有佘敏。
　　“我在。”

　　·“你好，你找谁？”
　　·“余，余敏，就是副，什么，副队长。”
　　程湘犹豫了一下，“您稍等。”
　　·“佘副，外面来了个婆婆，说是你妈妈，找你。”
　　佘敏愣了一下，“告诉她，我不在。”
　　·“这……是。”
　　—“为什么不见见你妈妈？”
　　“我这副病恹恹的样子，还是算了吧，过段时间，我再回去。”
　　何晔揉了揉她的头。“好。”
　　回去的路途，那个面容苍老的女人又出现了，她攥着何晔的衣角求道，“求求你让我见见余敏，求求你……”
　　“妈……”佘敏走过去扶起她，“不是让你先回去吗？”
　　“余……你不是小敏，我的小敏在哪！”
　　两人都愣了一下，佘敏垂眸，“妈，连我你都不认识了？”
　　“你……”
　　最后，何晔找人把余母送了回去，回来的时候发现佘敏坐在电脑面前喝酒，何晔上前就把佘敏手里的酒抢了过来。
　　佘敏怔怔的说道，“我妈，，不认识我了……”
　　何晔愣了一下。
　　“我妈，从三年前就确诊了阿尔茨海默症，现在，她连我都不认识了。”
　　佘敏坐在沙发的角落蜷着身子。何晔走近把她抱在怀里，“她会想起来的。”

　　·“佘敏呢？”
　　·“还，还没来。”程湘看着老领导的脸一会青一会白，表情十分精彩。“佘副怎么了？”
　　·“没，没事。”老领导压下颤抖的声音，“等她来了你让她到我办公室一趟。”
　　·“哦，哦，好”

　　—“起那么早？”何晔看着正在穿衣服的人愣了愣，“身体有哪不舒服吗？”
　　佘敏不自觉红了脸，“没，没有，刚刚接到通知，有个任务要我出，本来不想打扰你的，好不容易休息，你多睡会，完成了我就回来。”
　　—“……”
　　—“好，注意安全。”
　　“知道啦。”
　　佘敏低下身亲吻何晔，虔诚而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