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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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攸在机器人的帮助下找到了位于地底的潭水。借此机会，他也摸清了整个地下基地的构造。
这是由一艘古老的坠毁军舰改造而来的简易基地，军舰的左半部分已经失踪了。
魏攸通过153知道了一些格力卡没来得及讲的后续。当年格力卡逃脱以后，曾经回来过，也遇上了风暴，他用带着的工具就地挖洞躲避，结果脚碰到了一块金属板。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地底下有东西，他接着往下挖就看见了军舰的入口。他测定了军舰的辐射量，发现军舰居然能够完全隔离辐射。他不知道军舰什么材质的，但他决定在此定居。改造用的家具都是他去垃圾场捡回来的。
的确非常神奇。联盟光找到隔绝辐射的方法就花了整整五十年，这还算时间短的，要是没有圣城重建中心大殿时在地底发现的一种新型材料，恐怕找材料能找个半个世纪。然而这艘军舰被格力卡发现的时间是在新星历5年。根据格力卡提供给153的记忆，发现军舰时153就在里面，唤醒它还用了一片紫晶残渣。历史发展至今，从未有过使用紫晶作为能源的机器人的记录，这几乎可以断定这艘军舰乃至153并非人类的造物。它们更像是一种曾经生活在费尔德雷斯的智慧生物留下的遗迹。
魏攸检查了153的系统，发现程序的编写使用了一种非人类文字，便更加确定这颗星球曾经生活着一群拥有高科技的智慧生物。连蒙带猜的，魏攸总算找到了153的记忆存储，发现记忆从格力卡唤醒它开始，其他部分有很明显的人为删除痕迹。他无法确定是不是格力卡删除的，是为了隐瞒一些什么，反正问153也不会有结果，他对机械程序这一块向来不太拿手，索性不再去追究这件事。
他在153的带领下，找到了军舰的主控室，在里面用的是和153系统的同种语言，魏攸问153看得懂吗，153流利的翻译了一遍。在153的协助下，魏攸找到了一些军舰当时的录像视频，他将这些拷贝在个人终端上，打算带回去交给他那痴迷创造发明的发小研究，却猛地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全息里。格力卡和153真实的几乎让他忘记了这件事。
魏攸打开了他的任务界面，本以为这么一耽搁任务肯定时长要耗尽了，却发现发现的水源数没变还是0，而任务计时也停留在2时57分36秒。
也就是说，从他推开那块石头，进入地道的那一刻起，这个计时就再也没倒数过。
他的第一反应是终端出现了问题。如果他依然处于全息内，那么那群实验员会一直沉默着放任他在这听故事而不提醒吗？或者说一个找水源的任务，任务地图里怎么会出现一个会讲故事的NPC？尤其是还发生了类似于RPG游戏里接受任务的行为。
也就是说，并非是他见到了过去的人，而是过去的人见到了他。
魏攸看向机器人的眼神有些复杂，他不是第一个来到过去的人，在他之前的那个人在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对机器人说：“在我之前来的那个人，他最后离开这里了吗？”
153冰冷的话语让他心凉了半截：“不知道，他消失了。”
“消失了是什么意思？”
153缓缓转过头抬起，空洞的眼睛里闪着红光：“客人拒绝了主人的请求，主人本想消除了他的记忆送回原时间。他说想要出去走走，然后就再没回来过。人类目前还无法实现时间线的穿梭，我想他应该还没有离开这里，只是误入了另一个位面，但主人和我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另一个位面的入口。”
看出魏攸眼中的疑惑，153在主控板上操作了几下，跳出来一个界面，它说：“虽然我并没有主人唤醒之前的记忆，但通过对人类的接触，我得出了我并非是人类科技的结论，并且军舰与我属于同种技术。位于时间线内的物体会被规则束缚，只有脱离于时间线之外，才能进行相位穿梭。军舰和我都是高于此维度，独立于时间线外的存在。我们不受规则束缚，可以随意的穿梭在任何一条时间线的任何一个过去的时间点。身处在军舰内部并不算真正的来到了过去，一旦走到外部，你脚下所踩着的土地是七百年前的，你所在的空间是七百年前的，你会彻底成为区别于原时间线的另一条时间线的一部分。此时你的时间线从七百年前你还未出生的时间线变动为七百年前你见到了主人的新时间线，未来于你而言自然还未发生，你不能回到还未发生的时间中去。对于之前的那位客人而言，也是一样。他无法离开却无缘无故消失了，我想应该是存在同一时间的另一个位面世界，也许是在剥离这条时间线时发生的一些小意外。”
魏攸有些听明白了：“所以就是平行宇宙和里世界对吧？”
“可以这么说。”153点了点头。
平行宇宙之间不会无端产生关联。古中讲究因果，他会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因为他是那个被选中的人。他必然是和这个世界产生了某种关联才会来到这里，而且这种关联是别人没有的。他努力回想了一下从小到大的经历。父母双亡也好，欠债累累也好，在这个时代几乎不算什么稀奇事。每天都有人在一夜暴富，一夜破产。
难道是身上东西的问题？衣服是批发的，枪是诺拉买的，只有这把刀。
魏攸拿出背在背上的朴刀，挽了个刀花。刀柄细长，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看着像是某种文字，为了避免引人注目，他用绷带包起来了。刀身轻薄，刀刃锋利，削铁如泥，除了刀柄上的花纹还有刀刃下面的那个火炮看着和普通的刀没什么区别。
这还是他那发小林一鸣改装完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的。
他举起刀，与视线齐平。刀柄是两段可拆卸式，里面装着五发粒子炮弹。按下刀身的那个扳机，就会从刀刃下面发射出一发高能粒子炮。林一鸣称之为“天才的发明”。魏攸当时就想：真打起来，谁有功夫用你那发射一秒钟，预热三分钟，准头还不是很行的炮。
他看着刀，想起林一鸣那张总是笑得很蠢的脸，自我代入一下，觉得如果是林一鸣为了救他而死在了矿场。联盟也好，术士也好，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他突然对已经化作烟火绽放在星空中的格力卡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非常想现在就回去杀了所有参与当年事件的人的后代。
这同病相怜来的毫无根据，他并没有亲身经历，仅仅只是在脑海中稍稍幻想了一下，而且他也不是如此冲动的人。清醒过来的他冷汗出了一身，他以前并不会如此多愁善感，甚至是嗜杀，是在什么时候，他变了？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机器人，面上山水不显。
153引着魏攸往外走，魏攸看了一眼终端上接收完成的数据，跟上机器人，“魏先生，废弃的矿场基地很可能还存有当时的影像资料，您要去看看吗？所有的证据都可以储存在我的终端，包括您刚刚拷贝的那段影像资料。”
“当然。”魏攸现在只想赶紧把当年的事说清楚，更正历史，再给那些遇难者做一个遇难名册，接着继续他平淡无奇的生活，“你不会在送我回去以后也是这个样子吧？”
“当然不是，”153依旧很轻松的样子，它柔软的手臂缠住魏攸的手，拉着他走，“我不会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在除您以外的人的面前的，您可以要求我变成任何一种您认为方便的样子。”
魏攸：“好吧，那你就变成一块皮肤的样子贴在我的后脖子好了，能做到吧？”
“当然、当然。”153的手伸长触摸到魏攸有些敏感的后颈，让他缩了缩脖子，接着他就看见153身上所有的部件向着后颈收缩，最终变成了一块巴掌大小的机械板严丝合缝的贴在上面，逐渐变为肉色，与皮肤融为一体。
“魏先生，您的皮肤是我见过的人里最白的了。”153赞美道。
魏攸不习惯的摸了摸后脖子，那里触感柔软，与皮肤无异，看不出任何异样。他摸了摸鼻尖，心里想着——你一个一直呆在这昏迷的机器人能见到多少人，嘴上谦虚道：“过奖，呵呵。”
153似乎想要继续论证魏攸的确是他见过的人里最白的，魏攸连忙打断了他：“153，检测下一波风暴还有多久接近。”
153几乎是马上给出了回答：“36分12秒08。”
“看来时间很充裕，最近的基地离我们有多远？”
“472米。按照您目前的极限速度，大概需要4分45秒。”153建议道，“我们时间充裕，可以保持30米每分钟的速度，在十五分钟内到达。”
“谢谢你的建议，不过我们难道就不能使用代步工具吗？”魏攸在终端上操作了几下，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他走了进去，眨眼间就出现在了废弃基地的前方，让他不由得感叹科技的便利。
153从后颈展开成为一套机甲包裹住魏攸：“前方是辐射重污染区域，我能够为您提供防护。顺带一提，我也可以为您提供虫洞穿梭服务，而且更加稳定安全，即使是在风暴的时候。”
机甲非常轻便，而且十分贴身，与联盟现在主流机甲不同，穿着它就像是穿着一件衣服。魏攸边走边说：“合理怀疑你不是正经机器人，而是一件机甲。”
“您的怀疑非常正确，我确是为战斗而生。但我也可以很居家。”153就像是一条刚被捡回家的狗急于展示自己的价值好让自己留下来，“这里曾经有个名字叫弥岩基地，矿场就在前面，您要去看看吗？”
魏攸想着来都来了，干脆就去看看传说中的紫晶熔岩长什么样好了，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道：“你真能隔绝所有辐射？”
面前出现了一组数据，153给他展示了机甲内的辐射值：“完全隔离，先生。机甲内的辐射值为零，即使是辐射源，在我的保护之下，您也大可以伸手触碰，随意把玩。我能够提供一切您所能想象到的防护，包括恒温隔热，量子屏障，能量力场等，请您放心。”
——谢谢，安心多了。
矿场内一片狼藉。原本负责开凿地底的大型机器在爆炸后只剩下一地的破铜烂铁，机械残片。地面上紫色的岩浆静静流淌着，在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坑洼中汇聚成一潭潭晶莹而美丽的浅池。魏攸将手伸入其中一潭，紫晶从他的手掌上滑过，最终只盛起一小捧，在耀眼的阳光下展现出剔透的光泽。
如此摄人心魄，却又如此危机重重，就像美丽却剧毒的眼镜蛇，每一寸花纹都刻在通往地狱的石柱上。
他松开了手，液体便从两手的缝隙中流下，剩下的几滴汇成圆润的珠子，在手心间滚动，滑不溜手。他玩的正起劲，153突然出声：“您已经在这上面花费了9分58秒了，为了您的生命安全，温馨提示，请不要打开面罩，更不要喝下该液体。”
魏攸手一转，液珠就顺从的回到了浅池内，干干净净。他站起身向着基地的方向走，颇为无奈：“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打开面罩，更别提去喝这个东西了好吗！我承认我是有点被它迷住了，但我没忘记我们的任务。”
153冷哼一声，让魏攸愣住好一会。似乎自从格力卡死去的那一刻开始，153变得越来越像人了。这让他几乎有了一种自己在和另外一个有思想，有生命的人类交谈。
它，最终会彻底成为人类吗？也许有一天它会彻底取代自己，成为魏攸，生活在人类社会，却没有人会发现它其实是一个机器人。又或者，153其实是外星人放在这里用于观察情况的，也许那些外星人正监视着自己。
心跳漏了一拍，他的冷汗出了一身，却在一瞬间就被机甲吸收。根据他偏低的体温，机甲内的温度微微上升。
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无厘头的想法扫除脑外。153感觉到了他突如其来的心悸，关切地问道：“先生，检测到您出现了心悸，虽然各项数值显示您正处于超人类的状态，但还是建议您做一个全面检查。”
魏攸打开基地的大门，自我放弃道：“查吧查吧。”
面前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列数据，153的声音恢复了接到指令时的冰冷：“正在检查，预计时间2分钟。”
空旷的过道回荡着机甲踩在地板上的踢踏声，透过玻璃还能看见外面的景象。153的检查并没有显示他的身体有任何问题。153的声音听起来颇为高兴：“太好了，先生，您十分健康。”
基地并不大，魏攸在负责人的房间里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反倒看见一张大合照。上面是当时驻扎在基地的一共15位负责人的合照，上面的每一位153都能说出其最后的归宿，除了一位戴着眼镜穿着格子衬衫的男子。合照时间久远，但每个人的面容依然清晰可见。魏攸在员工名册上找到了男子，男子名叫大眼，住14号宿舍。
抱着也许此人当年活下来了的想法，他们去了14号宿舍。基地的防护完好，矿场的大爆炸没能毁坏基地内部，宿舍里的东西也都一如当年，摆放的整整齐齐。在书桌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照片，上面就是这位大眼。
他们在积灰的床铺上找了一根大眼的头发，通过基因测序，魏攸惊奇的发现，这位大眼居然不是人类，他是一个外星高智慧生命体。
153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所储存的基因库里有一个基因与他完全符合，基因的主人叫埃菲利斯马卡。”
“除了名字呢？”魏攸小心的把头发收起来，这可是一根外星人的头发。
153遗憾地说：“剩下的信息全部丢失了。但我相信外星生命与弥岩矿场并无关联。”
153指引着魏攸向主控室走，在合金反射的光上他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一个灰黑配色的人型机甲。手肘处突出的两个尖锐的鳍型装置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深潜者。他顺手捡起地上的一个金属盒子放在鳍上轻轻一划，盒子就被一分为二，切面光滑而平整。盒子的材质是目前人类所能掌握的最坚硬的合金金属——振金，足以可见鳍的硬度远在它之上。魏攸用手指弹了弹，发出了清脆的鸣响，回荡在走道间，遮盖住了盒子里的东西掉下来的声音。
153：“这是源晶，全宇宙最坚硬的金属之一，可用作敲击乐器。顺带一提，在您的背部也有一个相似的鳍，不过一般为美观考虑，都是收进去的，您要看看吗？”
“不用了不用了。”魏攸对此敬谢不敏，心道：这不是和深潜者就差一个鱼头鱼尾巴了吗。
他并没有发现地上掉落的东西，他将盒子随手一扔，就离开了。
进到主控室，魏攸一眼就看见了控制台上暗红色的血迹。担了担上面的灰尘，扬起来的灰几乎有一人多高，魏攸的视线里顿时一片灰蒙蒙的。
153连接上了主系统，对魏攸说：“要叫清扫机器人进来吗？”
魏攸有些诧异：“都这么久了，辐射还这么强，这里的机器人居然还能用吗？”
153：“有一个勉强能用，您要清扫一下这里吗？”
魏攸拂开面前的灰，说：“算了吧，反正也不会留多久。”
进入存储库，一眼望去全是灰色的视频，点开播放，果然是数据已损毁。魏攸问153：“这里一共多少个监控录像？”
“五万多个。”“找到旧星历3025年4月21日前后的监控。”
过了约莫五分钟，密密麻麻好像划不到底的视频只剩下了5个。
“还能播放的视频只有这五个了，已经拷贝到我的数据库中。先生，您要看看吗？”魏攸点开第一个，三千年的科技监控的范围已经可以达到500米了，监控中一个穿着白色斗篷印着一块紫晶花图案的术士杀死了弥岩矿场的一个矿工，那矿工的脸清晰可见。紧接着从矿场方向跑来几个术士穿着黑色斗篷，半张脸藏在斗篷下面，但是慌张的情绪却依然透过屏幕传达了出来。
他们在害怕。
“不好了，大祭司，矿场进来了几个联盟的人，人已经抓住了，但是他们在里面安了炸弹！”
“炸弹？找出来不就好了，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找不到，我们只找到了三个，但是他们身上一共有五个控制器！”
“怎么会找不到！废物，还得我来。”
153绘声绘色的模仿着里面人的声音，魏攸颇为无语地叫停了它：“停，你只需要告诉我他们说了什么，不用这么包含情感地模仿。”
“好的先生。”153调出第二个视频，是矿场那边的监控。
监控中被绑的五个联盟士兵身上的军章连花纹都一清二楚。那个被叫做大祭司的白斗篷术士用魔力搜索了一番，抽出身旁一个术士的配枪顶在其中一个联盟士兵的头上。
“说，炸弹究竟在哪！”
“有能耐，你们就自己找啊。”
大祭司拉了一下枪栓，斗篷下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你究竟知不知道炸弹一旦爆炸，我们所有人都会死！这里，整个费尔德雷斯都会变成一片死地！”
“我们不在乎，有你们这帮术士陪我们，值了。你们不是自诩救世主，要拯救这腐败的世界吗？那你们先救救费尔德雷斯吧。”
“大祭司......”
“他们已经疯了，联盟已经疯了。准备撤离！不能让任何一位同胞给这群疯子陪葬。还有多久？”
“五分钟，大祭司。”
“够了，准备好飞船，我们去圣光。”
“那紫晶呢？”
“能带多少是多少。最优先的是同胞们撤离。”
那群术士们离开了，接着画面一动不动，直到炸弹爆炸。
第三个视频是术士们离开，矿工们站在一旁仰望着飞船。他在这一堆人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脸。
“林一鸣？！”魏攸说不清看到这张脸是个什么反应，他似乎是愤怒的、痛苦的，但是又能够清醒的感受到这些情绪。他一边愤怒的想要失去理智，一边又冷静的分析视频中的人并不可能是他的发小。
他伸手关掉了视频，最终愤怒占据了上风。
联盟是个被仇恨控制的疯子，而术士们则是一群自私鬼。他们的欲望早就将他们所剩无几的人性吞噬殆尽，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平民们还能指望谁呢？他们又能向谁求救呢？他们就如同战争时脚下踩着的土地，无可避免的被践踏，被伤害，最终被人遗忘。
谁能劝解他们不要去怨恨，谁能阻止他们去复仇，谁又能将真相，将民众的声音永久掩埋？术士们不行，联盟不行，他们自己更不能。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加害者们无法逃脱正义的铁拳，受害者们的声音终将振聋发聩！
153察觉到魏攸情绪低落，它关掉了视频，问道：“先生，您在为那些没能逃离的矿工们失落吗？”
“嗯，不。”魏攸一拳砸在主控台上，“人类的情感有时侯并不是只有一种特征和原因，它可以很复杂，也可以很简单。现在我很复杂，所以带我回去吧。”
153应了一声，打开了虫洞，魏攸一头扎进里面，就像扎进让他平静的枕头里。他从过去彻底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主控台上的一个大坑，证明他曾经来过。
魏攸平复了胸中汹涌的情感问153：“我走以后，那里会怎么样？”
“那条时间线吗？我会将它并入您所在的原时间线。那本来就是一支额外产生的分□□条时间线并不会有未来，只会一直在原地循环，直到主人找到了愿意完成他的请求的人......”
153后面的话他并没有再听，因为一艘巨大的星舰从他的眼前一闪而过，在那艘星舰上他看见了一个长着虫类复眼的长角女人和围绕在她身边密密麻麻的惨白肉身的怪物。
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他与那个女人对上了眼。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们还会再见。
那是一种，被称之为宿命的感觉。
他回味着那一眼，久久无法平静。153的话引回了他的注意：“我们刚刚和暗妖族舰队的轨道重叠了，万幸他们没有发现我们，不过谁会注意到隧道里的一只小虫子呢。”
“能找到他们的目的地吗？”魏攸的手缓缓覆上心口，那里正在激烈的搏动。
“很抱歉，我的系统还无法支持虫洞追踪这种技术。”153对他说，“不过看那个方向，离你们人类的栖息地很远，安心啦。”
魏攸没有应声，他知道不是现在就是以后。他无比确信，比会再见光鸦族的那个大祭司还要确定，他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再次见到那个女人。而那时，暗妖族带给人类的会是毁灭，还是发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