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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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Serai和Yoshiki不大对付。
当然本人从未承认过此事，Yoshiki在90年代就公开表示过对Serai以及Let me cry的欣赏，也希望有机会可以一起合作，但直到进入新千年此事也未能成行。
作为视觉系最大的两朵旁枝之一，Let me cry一直与X鲜有交集，队长Yusuke倒是和吉他手Hide私交甚笃，但98年故人突逝后，这唯一的联系也逐渐淡化，更不用说朋友圈几乎不相重叠的其他成员了。
Serai在活动早期也没有明确表现出对这位视觉系领路人的好恶，只是同处一个圈子，多年没交集，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其中是不是存在着什么矛盾。
非要说的话，其实也是有的。
2009年，原Luna Sea吉他手、小提琴手Sugizo应Yoshiki邀请加入X，以第六人身份参与乐队复活后的一切活动。X1997年解散，Luna Sea在2000年因为成员对未来发展的意见不统一选择了终幕，尽管没有明说解散，但将近十年的时间里也基本没有过团队活动，只是fan club没有关闭，粉丝就还留存有幻想。因而这个消息一出，从支援乐手变正式成员的Sugizo立刻成为了众矢之的。
这件事不仅在两支乐队的粉丝间引发轩然大波，也直接导致了Serai同多年好友的决裂，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与Sugizo、Yoshiki共演NG。业界人士与周遭staff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到这两人的名字，唯恐踩到雷区。
但这又属于多年后的纷争，且事出有因。追根溯源，在Serai看来，这两人一个没安好心一个明知是火坑还要往下跳，既然事成定局她改变不了，那就只有让自己远离骗子和傻子。
而90年代乐队活动时的不对盘却一直没个明确原因，久而久之就有了一些奇怪的传闻，诸如Yoshiki追求Serai未果反倒招致对方的恶感。事实上，朝原琉璃对林佳树本人没有什么意见，甚至很佩服他在管理乐队上的魄力与行动力，只是从行事风格来说，他们不是一路人。她讨厌麻烦，而这一位最是不缺话题与关注度，和他凑一块儿不啻引火上身。
硬要找出一个根本原因，那就是Extasy Records初见时，他投向她的视线。
他用那种眼神在她身上短暂停留了一会儿，显然只是出于好奇，对她并不感兴趣，也不存在能谈得上喜欢的情感，只是用那种习以为常的、毫无自觉的、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如水流漫过石头般审视过她。
在那间会客室里朝原琉璃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舒服，回去的路上看见有上班族对百货商店橱窗里少女偶像的泳装海报发花痴，她才忽然明悟：当她踏进这个圈子，包括未来有一日必将去到的主流音乐界，没有谁会把十七岁的Serai当作未成年小女孩。
她也跟着RS两人站起来，等杉原康弘主动为林佳树介绍过自己后，才略显拘谨地开腔：“Yoshiki桑，你好。”
惜字如金，一副完全不想多说的样子。
“原来如此。”林佳树微微一笑，口气放得更加和缓，“倒是从来没听Sugizo说过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
林佳树看向杉原康弘，似乎用眼神在质问他怎么对朝原琉璃提也不提。
不愿看竹马被前辈兼老板的林佳树为难，朝原琉璃主动解释：“并非有亲缘关系的妹妹，父母亲互相认识罢了，Sugizo不提也正常。”
“真是个不称职的哥哥呢。”河村隆一跳出来，加入讨伐自家吉他手的队伍，“不过在Luna Sea里也都是我们几个尽力包容Sugizo，明明他才是年龄最大的。”
“我不就比你们大了一岁不到吗？”
“但你比我和J、Inoran大了一个年级，在学校里看见是要叫前辈的关系。”
“你要这么算的话那平时叫Sugi酱的时候我就应该狠狠骂你们一顿。”
这两人似乎有斗嘴上头的趋势，林佳树连忙制止，他还没忘记自己是带着任务来找人的：“好了好了，不要在这种事情上闹别扭，想给人看笑话吗？”
颇有自知之明的朝原琉璃但笑不语。
“Yoshiki桑刚刚说找Sugizo什么事？”河村隆一问。
林佳树豪气地揽住两人肩膀：“Hide说叫你们今天排练结束后别急着走，大家一起去喝酒！”
“不许拒绝啊，不然我让Hide亲自来给你们说。”
这个威胁就效力非凡了，直接把两人嘴边的推拒给噎了回去。
得到杉原康弘与河村隆一的肯定答复，林佳树满意离去，留下朝原琉璃独自欣赏两位亲友的苦瓜脸。
“Hide桑很严肃吗？”她斟酌着用词问道。
“不，他是很善良也很温柔的一个人，但Yoshiki桑就……”河村隆一考虑要不要给林佳树留点面子，最终还是说得很笼统，“有一点点可怕。”
朝原琉璃点头，这个确认，毕竟他一进来面前这俩立刻就站直了。
杉原康弘：“其实还好，就是和X一起喝酒总得做好不喝趴下不准回家的准备。”
河村隆一补充了Extasy Records挑选乐队的标准：“ 酒量特别大、打架特别强、特凶暴、特嚣张，能一口气喝个10升就行了。”
朝原琉璃：敢情你们这里当真是个黑涩会组织？
“喂喂喂，你这样说她又要误会了！”杉原康弘赶紧阻止，以上这些标准是林佳树本人说出来的没错，但真要能签到Extasy Records那也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对外总还是要给公司塑造一个光辉形象才是（虽然但凡了解过X地下演出时的过激举动都不会这么想），“你别多想，都是开玩笑的。”
朝原琉璃“嗯”了一声：“知道了，磁带和烟都给你了，我也该回去了，不打扰Luna Sea排练。”
“要不要我送你去车站？”杉原康弘问。
“不用，你去排练，到时好好表演。”朝原琉璃认真叮嘱道，随后转向河村隆一，“谢谢了，Ryuichi。”
河村隆一惊讶于她的敏锐，但很快反应过来，笑：“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杉原康弘是个心大的，但他却注意到朝原琉璃面对林佳树时隐隐约约的抗拒，结合她之前说过的话，八成是不想和大明星Yoshiki有过多接触。不管怎样，单独面对三个成年男人的时候，敏感一些总是没错的，因此他才开口转移话题焦点，不让林佳树把注意力继续放在她身上。
月海主唱君长了一张帅气而锐利的脸，上妆后会突出面部线条，因而显得气场十分强大，现在笑起来便融化了高冷的氛围。朝原琉璃见河村隆一确实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多说，只留下一句褒奖：“我不认识Hide桑，但Ryuichi的确是个善良又温柔的人。”
杉原康弘皱起一张脸，他怎么越发看不懂这两人了？
Extasy Summit在武道馆成功举办的消息很快传回到朝原琉璃的耳朵里，这年头虽然报刊杂志的出版需要时间，但不妨碍她在大晚上接到杉原康弘兴奋的电话。也不知道这人喝了多少，总之说话含糊不清，一个劲儿地嚷着好开心好过瘾，心累的队友赶紧把听筒抢过去，简单交代两句后挂掉。那边的声音太嘈杂，朝原琉璃也没听太清，索性回了句万能的恭喜。
一个月后，在杂志上看到关于此次视觉系摇滚盛会的图文报道，朝原琉璃更加理解了他的喜悦和高兴。黑压压一帮人大合照，看图也能想象是多么热闹的场合，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演出一起玩，确实是值得铭记的一晚。
也难怪杉原康弘会反问她为什么不羡慕。
但也确乎是，不羡慕的。
时间进入12月，在都内东奔西跑了快两个月的Let me cry终于在小范围内有了点名气，提到街头busking大家便会立即想到“那个主唱特别漂亮的乐队”，Serai的名字隐隐有盖过乐队的趋势，Let me cry日益纯熟的配合反倒成了第二位。
对此大家都表示没关系，让朝原琉璃不要想太多，乐队名声打响了，自然会有更多人来看演出，慢慢也就知道他们是真有实力了。
天气转冷后，做busking的频率有所降低，全队纷纷筹备起室内演出的事情来。前期准备工作过半，大家拿到印制好的门票开始兜售。
首场演出定在涩谷的某家live house里，店长与佐佐木侑介有些私交，于是之前前去拜访时给了两个月后的一个排期，也就是92年1月。
“当然了，Serai我也是有听说的，你们这支乐队了不起的人可真多啊。”
老板直接表示了赞赏，而朝原琉璃知道“了不起”在哪里。
队长是本来就小有名气的贝斯手，自己组乐队还招揽到了一个长得漂亮的女性主音，不论唱得怎么样，至少起步的话题有了。
那天从Extasy Records回来后，她认真思考过、和队长讨论过此事，最终想法是，的确该转换心态了，要尽量像个成年人那样去行事。
Serai是专业人士，professional vocalist，自然不能以学生眼光去看待摇滚乐队的活动，也不能有“我是未成年所有人都得关照我”的心态。佐佐木侑介当然知道逼着人成熟很残忍，但这是必须做出的转变。
“我懂的，侑酱不需要有负罪感。”朝原琉璃反过去安慰他，“我不是被你或者被Serai这个名字逼着成熟，朝原琉璃本人也不是保温箱里的新生儿。我只是还得适应……被放大女性魅力的一面。”
佐佐木侑介说了句抱歉，侧身给自己点上烟，猛抽一口，表情突然严肃：“琉璃，你的良好家教与修养时常会让我忘记你的年龄，但这不能当作是理由，我对待你的态度应该更加严谨和慎重，夕月和阿司也是。”
“你今后必定还会面对无数个Yoshiki，以及像那样被凝视的时刻，男人是蜜蜂，会追随一切漂亮的花朵，但我希望你不要迷失在这其中。”
朝原琉璃点头：“是，我明白。”
“乐队没办法避开你去做宣传，‘庆应出身的美貌主唱’什么的，这样的话以后一定会频繁出现，还请有所准备。”
“没关系，”她略作停顿，眼睛闭上又睁开，给了一个让他终身铭记的笑容，“可以的话，请尽情利用我吧，队长。”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