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靳池

7、习俗（一）

　　叶施明给林羽默办了入职之后，林羽默就是一队的正式成员了。
　　叶施明给林羽默安排了一个位子，因为刚结案，虽然案子很蹊跷，但是暂时没有新案子，一队现在还是比较闲。
　　“头儿，案子来了。”小王在门口停了一会儿，转身拿着文件夹进来了。
　　“嗯？”叶施明看也不看一眼。
　　“农村有人报案。”小王说。
　　“农村？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是不是送错了。”叶施明从电脑上移开目光。
　　小王咳了一下：“这个，是五队的案子。然后......”
　　许研三和秦风同时叹口气。
　　“烦不烦，五队的就是五队的啊，拿给我们一队干什么？”叶施明把鼠标一摔。
　　“公物，损坏是要照价赔偿的。”林羽默说。
　　“......行，反正我不管，你还给五队，有问题啊，五队不是局里的吗？”叶施明说。
　　小王为难地看着他：“这个事情闹得真的挺大的，五队的人现在都还在那里，没办法了才来找我们的。”
　　“二队呢？”
　　“你干不干。”林羽默一拍桌子，“怎么那么多话。”
　　许研三和秦风愣住了：“哇，现在是不是有人逼着队长做事了。”
　　叶施明抿着唇：“干。”
　　小王把资料分发下去：“时间紧急啊头儿，好像是出命案了。”
　　“直接去现场。”听见“命案”两个字，叶施明马上站起来。
　　叶施明从椅背上拿起外套：“一队队员，全员出动。”
　　到了地方之后，叶施明看见眼前的景象愣住了：“这什么情况？”
　　在叶施明他们面前是一个女人，她跪在两棵树中间，两只手被绳子捆着，捆在树上，虽然说是跪着的，但是因为绳子捆得很高，看起来又像是被吊在那里。女人的黑长发湿透了，垂在前面，叶施明他们根本看不清脸。
　　“这是怎么回事？”叶施明问五队的队员。
　　“这个女人她家男人死了，村里人都认为是她克死了她丈夫，要把她杀了，说她是扫把星。这是一个路人经过的时候看见了，就报警了。”
　　“死人了就报警查啊。”叶施明说，“先杀人？”
　　林羽默拉了拉叶施明，小声说：“这可能是这里的习俗，你小声点说。”
　　叶施明看了看周围围着的一大群村民，点了点头：“行，我可不想跟这些人干架。”
　　“先把人放开吧。”许研三说。
　　五队的人一直在现场维护秩序，但是没一个人敢去放开那个人。
　　“怎么了？”秦风皱着眉说。
　　“不是我们不想，是村里人不让。我们刚才就想把她放开，结果村里人差点跟我们打起来了。”五队的人说，“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把你们叫来了。”
　　叶施明看着周围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东西，看起来确实不好惹。
　　“你们先回去办移交案子的手续，直接找张局要文件就是了，他那儿说不定有好几百份等着我。”叶施明说。
　　“好。”
　　“夸张了啊。”许研三说，“还几百份。”
　　“没，真有可能啊。”秦风说，“我还是先去把人放开吧，看这样子，这个人的身体状况可不好。”
　　“不许放人！”周围的村民看见秦风上去放人，大喊着围上来，把刚准备离开的五队队员全部挤回来了。
　　秦风的手被木棍打了一下，力道还挺大，秦风的手背直接就红了，隐隐作痛。
　　“谁打的？”林羽默冷声到。
　　“别动气。”秦风拉住林羽默，“我没事，你别激动。”
　　“说了不能放人！这个事情跟你们没关系，你们都走！”村民很激动，把叶施明他们围在里面，冲他们喊。
　　“杀人了怎么可能跟警察没关系？”叶施明也是没在怕的，喊回去。
　　“这是我们村里自己的事！”
　　许研三直接觉得三观都碎了：“跟我们没关系？如果杀人了都像你们一样自己解决，还要警察干什么？”
　　林羽默小声说：“我觉得我们跟他们说不通，要不要再叫点人来？”
　　“打起来了怎么办？”秦风说，“我感觉他们随时能跟我们干架。”
　　“商量一下？”叶施明说。
　　周围的村民渐渐平息下来：“商量什么？”
　　“我听说啊，是因为她男人死了，你们觉得跟她有关系。”叶施明指指身后的女人，“如果我们能证明跟这个女人没关系，你们是不是就能把她放了？”
　　周围的村民开始窃窃私语，林羽默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周围的人：“真的搞不懂，以前的那些习俗什么的，对他们影响这么大吗？”
　　“我们同意了。”一个村民说，“我们先去叫村长。”
　　叶施明点点头：“没问题，那我们，先放人？”
　　“是你们说的查清楚了再放人的，现在怎么反悔？”村民们又开始激动起来。
　　“她已经跪多久了？再这么跪下去，她的膝盖会残废的，而且你们是不是打她了？她的身体状况根本撑不下去，如果最后查出来跟她没关系，到时候也晚了，先放人！”秦风说。
　　“你们也不想最后死两个人吧？”林羽默说。
　　“这......”周围的村民又开始商量。
　　“真顽固。”叶施明说。
　　“放人就放人。”最后总算是妥协了，许研三去放人，五队的队员总算是离开了，一队的队员开始找人谈话，了解大致的情况。
　　“现场在哪儿？”叶施明问。
　　村民们看着互相：“什么现场？”
　　叶施明扶着额头：“就是她男人死的地方。”
　　“在这边。”
　　林羽默跟着叶施明一起去，许研三把女人带上警车，送去医院，秦风看着许研三离开之后才转身去找叶施明他们。
　　“下手可不轻。”秦风说。
　　“那个女人？”叶施明小声问。
　　“嗯，我看了，身上有很多处伤口，甚至还有刀伤。”秦风说。
　　林羽默的眼神更戒备了，到了现场之后，林羽默更是无语了。
　　“你们是不是拖动尸体了？”林羽默问。
　　“当然啊，不能挡着路啊。”村民说。
　　叶施明蹲下查看尸体，看见地上到处都是血迹，都不能确定哪里是死者第一次倒下的地方了。“老秦，你来看看。”叶施明站起来，去别的地方看看。
　　房子整体不大，里面没有灯，现在也没有点灯，所以里面是黑黢黢的，叶施明打着手电到处走了走，林羽默跟在身边，看着屋里的东西，很少，而且很旧，男人现在的位置在床边，从门口到床边都有血迹，而且有拖拽的痕迹。
　　“你们来的时候，尸体在哪儿？”
　　“门口。”
　　“你们拽进来的？”叶施明问。
　　“对。”
　　“你们拽的时候，地上有没有血迹？”林羽默问。
　　“那我怎么知道，当时屋里没灯，是晚上，啥也看不见。”
　　秦风叹口气：“很多线索都被破坏了。这尸体上有擦伤，应该是被拖回来的时候造成的，腹部有刀伤，但是不算致命伤，只是出血比较多。”
　　林羽默翻起床上的被子，愣住了：“叶施明，你来看这个。”
　　叶施明去看了一眼，被子下面的床全是血：“嗯？”
　　秦风站起身看了看：“取样。”
　　一队队员取样，叶施明看着门口看热闹的村民：“都散了吧，别围着了。把尸体运回去，剩下的队员继续了解情况，拍照。”
　　秦风取下手套：“我先跟着运尸体的车回去。”
　　“嗯。”叶施明点点头，“林羽默，我们去见村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