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医自扰之》海棠菌

5、从1数到7的语言障碍症（3）

　　由于上次治好雪饼的收入很可观，所以导致现在齐潇现在对招揽生意也不怎么上心，终日呆在医馆里吃了睡睡了吃，偶尔起来拉牙狼打打游戏，喝喝小酒。
　　对此现象牙狼逐渐进入不可忍耐期，照这样下去，他什么时候才能还清他的医药费啊！
　　终有一天，牙狼实在受不了了，踢开齐潇房门，不料看见齐潇匆忙提裤子的样子。

　　牙狼眼睛瞄到了地上揉成一团的卫生纸，脑内联想到什么，小脸一红。

　　齐潇望见是他，舒了口气：“看什么看，没见过人白天......”
　　“你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做这种事啊啊？”牙狼迅速背过身去，顺手把身边纸抽丢过去：“快TM擦干净！”
　　齐潇揭下拍在脸上的纸抽“不是啊你听我说，我刚刚只是在换裤子，这个纸是因为我感冒了嘛。”说着他又抽出一张擤鼻涕：“唉，果然宿醉不盖被子就会着凉，某人也不想着给我盖被子~真是伤心~”
　　鬼TM才管你死活，牙狼面无表情：“喂，你打算什么时候出诊？”
　　“出诊这种事，不忙的嘛，不过也是时候去看看......诶呦！”齐潇一脚踩到了地板上的啤酒瓶，脚底一滑，身体猛地向前扑去，牙狼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面孔躲闪不及。
　　‘轰隆-----’二层小医馆里传出一声巨响。
　　“咳咳......”牙狼躺在地上拿手挥了挥眼前的灰尘，只见齐潇的脸庞近在咫尺，那扑面而来的喘息，还有他深情款款的眼神......
　　“手，给我拿出去。”
　　“哦......”齐潇缓缓移动自己伸进牙狼上衣的手：“对不起老职业病了，一碰到别人的身体就想检查伤口。”
　　“喂你在摸哪里啊？”
　　“啊不好意思我是想站起来。”
　　“那你还往里伸？我数三个数你......”忽然牙狼注意到头顶上的影子，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手里拿着手机对着他们正津津有味地看着。
　　“啊不用管我，你们继续~”女子捂着嘴姨母笑着。
　　是那天破窗而入的女人！
　　齐潇顺着牙狼的视线望去，微微皱眉：“是谁啊？”
　　牙狼一脚踢开他，双手在身前做出战斗姿态：“七色墨瞳，如影入幻。”
　　齐潇就着力道起身，后退了两步，望着女人身上的暗黑系小洋装恍然大悟：“哦 ~玩cosplay的吗？请问这位美女来看什么病，妇科我也会哦。”
　　牙狼汗颜，这人肯定是属鱼的，只有七秒钟的记忆。
　　“她砸坏了你的雕花玻璃窗。”
　　“我想起来了！你还欠我428块两毛三外加一个十年老算盘！”
　　女人移开齐潇的手指，笑言：“齐大哥放心，我墨瞳从不欠账，这回来是想验收上次我委托您办的事情。”
　　齐潇冷笑一声，绕过她找了个椅子坐下，双手抱胸：“想让我配合，也得说说你的目的，那女孩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又是什么人？”
　　墨瞳眨了眨一双秋水眼眸：“齐大哥把我当成坏人了？”
　　齐潇默不作声，只是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墨瞳笑着摇摇头，慢慢悠悠地在齐潇对面落座，看上去很像是名门淑女的做派：“想必你们也都调查过了，那女孩的亲生母亲其实是个杀手，而这个杀手，就是我的姐姐。”
　　闻言齐潇牙狼皆是一惊：“什么？！”
　　墨瞳低下头，脸上藏不住的落寞：“没错，姐姐她在两个月前，被杀死在家里，当时我听到追杀的消息连夜赶过去，却晚了一步。”
　　“不过好在，姐姐唯一的念想，她的女儿活了下来，被一个警察收养，比跟在我身边要安全许多，再也不用过见不得光的生活，姐姐在天之灵应该会得到安息吧。”
　　牙狼倚在门边，盯着她的脸：“所以，你也是个杀手？”
　　墨瞳望向他，笑着摆摆手：“我和小哥哥你并不是同行哦~”
　　牙狼瞪大眼睛，暗中握紧了拳头。
　　墨瞳咯咯地笑了：“小哥哥别紧张，那天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的身形有点眼熟，只不过你没有戴着象征性的面具，所以我也不敢肯定，回去后查了一下最近的情报，我发现你和近期影蝠内部消失的一位新星杀手极为相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名字叫三月牙狼。”
　　牙狼不禁暗暗吃惊，影蝠内部的事极其隐秘，从不对外宣扬，就算是他也有段时间没和总部联系过了。这个叫墨瞳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两人对视着，各怀心思。
　　“喂喂喂！把我当空气啊？”齐潇一拍桌子打断两人的对视：“你说你不是杀手，那怎么会有一个当杀手的姐姐，还对杀手的事情这么了解呢？”
　　墨瞳咬了咬嘴唇，微微叹言“对不起，我只能告诉你我的身份处于光与暗之间的夹缝，不过我可以保证我没有做过真正的坏事，对雪饼和林警官也从未心存恶意，齐潇先生可以相信我吗？”
　　齐潇挑了挑眉：“就凭你说这几句话？”
　　墨瞳点了点头：“还有齐潇先生的一双可以识别善恶的眼睛，知道我没有在撒谎。”
　　齐潇看着她的眼睛停顿了几秒，接着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录音笔，举在手上：“这就是那天你在单子上要求的，雪饼从1数到7的录音，你要拿它做什么？”
　　墨瞳稍稍松了口气，她从身侧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带着精致花纹的小盒子，盒子上有一道锁密封，奇怪的是，并没有锁孔。
　　“这个盒子，是姐姐留下的遗物，因为藏在密道里，所以并没有被警察取走。姐姐之前早就预见到自己的结局，便提前留下了这个盒子。这个盒子只有雪饼的语音才能打开。”
　　齐潇把盒子拿过来，上下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没什么危险后才拿起录音笔，按下了笔上的开关。
　　“一、二......”随着语音，三人屏住呼吸，将目光齐聚在这个小盒子上，渐渐地，盒子里传来机械齿轮运转的声音，盖子缓缓打开，三人探头过去都想一探这盒子的究竟，不料里面的物品却让人失望至极。
　　仅仅是几件，很普通的饰品和塑料小玩具，除了放在最边上的两只血红色的长长的护甲指套，格外引人注目。
　　牙狼望着那两只指套，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禁脱口而出：“红指墨染。”
　　齐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啥？”
　　牙狼解释道：“红指墨染，是影蝠排名第六的上位杀手，常以血红的长指甲刺杀所以成名。”
　　墨瞳将那血红的指套戴在手上，放在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错，红指墨染就是我的姐姐，这副指套与她出生入死，就像姐姐的生命一样重要。”说着，墨瞳缓缓起身，将一张支票留在了桌上，顺手还扔下一张带着香气的名片：“那么剩下的东西，就劳烦二位转交给雪饼，这张支票是之前约定好的数额一分不差，后续若有什么事情，二位可以到名片上的地址来找我，墨瞳便不打扰了，我们后会有期~”
　　齐潇接过名片，眼瞥到她手上的红指甲，心里微微一酸，他抬头微笑道：“以后也常来医馆玩，最好多给我找点‘生意’！”
　　墨瞳感激地看着齐潇，也回之一笑，转身走出医馆，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直到看不见她的影子，齐潇才收回视线，转头一看，牙狼独自盯着那个小盒子，好像苦苦思索着什么。
　　“怎么了，你也想要一对红指甲吗~”
　　牙狼摇了摇头：“红指墨染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一群小喽啰杀掉，她位列榜上第六，是几大首领都闻之变色的人物。”
　　齐潇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走到吧台沏了壶茶，给自己和牙狼各倒了一杯，端到牙狼面前。
　　“刚才墨瞳说那副指套与红指墨染出生入死，就像她的生命一样，可是为什么在她死的那天，没有戴着这副指套，反而把它放进密道呢？”
　　牙狼眨了眨眼，如果换位思考的话，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她是故意不戴的，她在自杀。”
　　齐潇认同地点头，接着说：“可能是她自己，也可能是有人逼她去死，总之，这是一场有事先准备的自杀，还有一点，雪饼的语言障碍症，有可能是人为造成的。”
　　“你说什么？”面对牙狼惊讶的眼神，齐潇只是淡然一笑：“这只是一个合理性猜测，想想看，红指墨染生前很喜欢和女儿玩藏猫猫的游戏，也许她曾和某个人提到过，然后这个人在红指墨染死后可能见到了雪饼，并对她说：是因为你数到7，妈妈才会消失的，于是雪饼才会不敢数到7，并且在我们去她家的那天，说出妈妈会消失这句话吧。”
　　齐潇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叶，轻轻小抿一口，平复心里的酸涩：“嘛，这些已经不是我们需要去关心的事情了，我只是一个负责治病的医生罢了。”
　　说着，他手指夹起桌上那张巨额□□：“牙牙，一会你在银行开个特殊账户，将这笔钱记在雪饼名下。”
　　牙狼疑惑地看向他，随后了然的点点头。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忽然楼下传来了叫喊声。
　　“喂有人吗？来看病啦！”
　　齐潇眼冒金光：“来生意了！”说着一溜烟跑下楼去。
　　牙狼无奈的笑着摇头，这个人总是两幅面孔，他端起茶杯，慢悠悠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