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医自扰之》海棠菌

4、从1数到7的语言障碍症（2）

　　此时在客厅的雪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爱宠。
　　“球球......你会说话了？”
　　正在扒阳台窗户的齐潇心里一惊，不好，忘记已经和被控制者行为同步，他想说什么都会从那张狗嘴里吐出来。
　　那就......将计就计！
　　古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今有狗嘴里可以吐人话，有什么奇怪的！
　　“啊......你别怕，其实我是汪星派来的业务员。”
　　“业务员？那你是做什么业务呢？”
　　“我......看看地球美女啦，吃点地球美食啦。”
　　雪饼毫不掩饰的鄙视眼神：“那不就是好吃懒做......”
　　今天也是被少女们嫌弃的一天呢，齐潇拔下胸口上的无形刀片，两人总算爬进了雪饼家的阳台，不料落地窗的门锁被锁的死死地，看来只能强入，牙狼转头看了看齐潇，齐潇抬手示意先不要动，继续和雪饼隔空对话。
　　“雪饼除了和我之外，有没有其他好朋友呢？”
　　“没有......以前一直呆在医院里，只有妈妈肯陪我玩。”雪饼慢慢低下头，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齐潇忙转移话题，他跳起身来欢快地摇着尾巴：“那我们也来玩一下吧！你和妈妈之前玩过的游戏。”
　　雪饼闻言脸上有了些笑容，她点点头：“嗯，我和妈妈之前最喜欢捉猫猫了！”
　　“好，那雪饼来数数，我负责藏好等你来找我！”齐潇说着撒欢跑开，还别说这狗身子比人动作灵活多了，他不忘回头嘱咐：“不准偷看！”
　　“知道啦！”雪饼转过身蒙起眼睛，嘴角带着微笑一字一字的数着：“一......二.......”

　　这女人居然还带着个孩子？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三......四.......”

　　哈哈你不清楚你是什么身份吗？我看你带的这个小女孩蛮可爱的，不如把她......
　　你们休想动我孩子的主意！

　　“......五......六”

　　雪饼......呆在柜子里不要动，再和妈妈玩一次捉迷藏好吗......
　　嗯......好的妈妈。

　　“......。”

　　“对了，前辈你领养的那个杀手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刚处理完紧急案件的星流，看着身边持枪的老同事，小声问道。
　　林警长甩了甩手上的血迹，这血不是他的，但粘在身上会有腥味，回去怕被女孩闻出来。
　　“还是老样子，不怎么爱说话，有时会自言自语。”
　　星流眼里有些许担忧：“当时我们赶到现场，整个房间都是血迹，还有多人缠斗留下的痕迹，而那个女孩，就站在浴室，看着一池子红色......”
　　他看着林警官逐渐铁青的脸色闭上了嘴，人类的情感他始终无法同步，但经历这么些年，多多少少也能感知到所谓人类的悲欢，分别是悲，相聚是欢，人类是讨厌周遭环境的瞬息万变的。
　　“走了，归队了。”林警官收起枪，朝星流摆了摆手。

　　雪饼蹲伏在墙角，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一小块地面，仿佛进入了僵直状态。
　　久久得不到回应的齐潇，自行跑了出来，担忧地看着她，用狗舌头舔了舔女孩的手。
　　“为什么不继续数下去呢？”
　　“因为......数到7就再也找不到妈妈了。”

　　阳台门外静静听着对话的牙狼，心里不禁微微一颤，他悄悄伸出头去瞧雪饼的模样，他慢慢将视线聚焦在女孩腕上的手串，忽然脑内一道闪电划过，牙狼抿了抿嘴唇，转身拉了拉齐潇的袖子：“喂，回去了。”

　　齐潇满脑袋的问号不得解答，不过刚好一板一眼听话丸的时效也到了，算算时间林先生怕是也要回家了，他和牙狼必须得赶紧离开免得多生事端。

　　临走前他回头望向屋里失去笑容的少女，一旁的小比熊犬已经恢复了原状，正围着小主人焦急地转圈，他垂眸思索了几秒忽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牙狼的肩膀：“走我们回去！”

　　望着眼前一身警服昂首挺胸的林警官，还真是把齐潇吓了个半死。
　　“林先生.......原来您是警察啊。”
　　对方淡定地点了点头：“是的，上次执行便衣任务乔装打扮，就没穿警服。”
　　齐潇一身冷汗，好在上次溜的快啊，这要是被捉到私闯民宅，还是警察的家，怕是大事不妙了。
　　“那......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很抱歉我们没能解决雪饼的病症。”
　　林警官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一开始便猜到了，雪饼的病症，并不可以药到病除。”
　　“不过呢，我们这边还有一个推荐方案，当然做不做就看您个人意愿，我们只管告诉你便是。”
　　林警官转过身，望着齐潇似笑非笑的表情面露疑惑。
　　齐潇招了招手示意他侧耳过来，在他耳边叨咕几句，只见林警官的表情变得更加诡异了。
　　“这......能行？”
　　齐潇笑的欠扁极了：“就看您，愿不愿意干了。”
　　牙狼望着二人的谈话模式，感觉极像妓院的老鸨在逼良为娼。

　　林警官的家中
　　雪饼抱着爱宠在喃喃自语：“球球，你怎么不会说话了？奇怪......那天明明说话了呀，难道是我在做梦......”
　　忽然，小比熊犬从她怀里跳下来，精神抖擞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对她邪魅一笑：“因为汪星的信号不好，所以我时常掉线嘛~”
　　雪饼瞪大眼睛，抱起它欢喜不已：“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球球这次来是办什么业务呢？”
　　“嗯......因为上次的捉猫猫很好玩，所以我想和雪饼再玩一次好不好？”
　　雪饼闻言犹豫起来，她低着头小声：“可是.....我没有办法数到7.”
　　“没关系的！这次一定行~那我去藏喽，闭好眼睛不许偷看！”小比熊犬说着撒丫子四蹄跑出了房门，一个转角忽然被一只手拉进了阳台没了声音。
　　阳台上的两人鬼鬼祟祟，牙狼伸手捂住小比熊的狗嘴，转头看向一旁收功运气的齐潇小声问：“你确定这样可行？”
　　齐潇笑着摇头：“不知道，但我有预感，会是个好结局。”
　　“一......二......”
　　雪饼怎么这么厉害，每次都能找得到妈妈藏在哪？
　　因为妈妈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
　　“三......四......”
　　妈妈今天又要加班吗？
　　是的......对不起雪饼，妈妈下周一定好好陪你玩，妈妈爱你......
　　“五......六......”
　　女孩停下了话音，忽然，从背后有双手将她轻轻抱进怀里。
　　那么温柔.....那么温暖，衣服上......是妈妈的味道。
　　“雪饼，你找到了哦。”
　　女孩转过身一头埋进那个怀抱，放声大哭起来。
　　时光的转角处，心里的锁链终于打开，无数次在梦里追寻的身影，被鲜红染色的身影，在眼前渐行渐远，嘴角弯起的弧度，她温柔的声线仿若还在耳畔。

　　当然，死人是不会复生的，努力去拨开阴影的，不过是另一个想守护的人罢了。

　　回去的路上，已经是夕阳西下，晚霞的红晕将两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拉的很长，牙狼默默跟在走在前面背着手的齐潇身后。突然，他有些好笑。
　　“提出让林警官这样的人扮成女装，你的胆子真的不小。”
　　齐潇也跟着大笑了几声：“不是我让他这样做的，而是为了雪饼，他肯这样做。”
　　他转过身来看向牙狼，晚霞映的他面庞红润：“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去守护的东西。”
　　“我之前询问过林警官关于那女孩的身世，她的母亲是个杀手，这个女杀手之前一直把她带在身边，本来打算金盆洗手，但被仇人找上门来，结果......虽然可恨但也很可怜。”
　　牙狼低下头，想起雪饼那双明亮的眼眸，心里不禁微微发涩，贪狼看出他的心情阴郁，调转话锋道：“嘛，但是她把雪饼教的很好，既懂礼貌又热爱生活，从侧面来讲，也算是她的赎罪行为吧，杀手也有爱不是吗？”
　　牙狼抬眼看他：“你好像对任何人都没有偏见嘛。”
　　“我只是对颜值高的人持保留意见而已，那天在垃圾堆里发现你时，那一身恶心的粘着物，我差点就想不管你了，你要谢谢自己这张还不错的脸啊少年！”
　　齐潇说着哼着小曲，迈着八字步琢磨晚上做点什么菜吃，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脚步声不见了，他转头看着牙狼，挑了挑眉。
　　牙狼也看着他，严肃认真地说：“那么，便到此为止吧，齐潇。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医药费过些天我会直接打到你医馆账户上，你是个很特别的医生，很高兴遇到你，希望我们后会无期。”
　　齐潇听了他的话眼里没有意外，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好啊，医药费10亿，本医馆一将治疗概不赊账。”
　　‘咔嚓’牙狼感觉自己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裂缝。
　　“你是用了女娲的补天石吗，都没这么贵的吧？”
　　“我可是亲自去阴曹地府从阎王手里把你抢回来的，差点把自己命都搭进去了！不过嘛，除了钱还有种方式可以抵账......”齐潇说着笑眯眯看向牙狼的身体，看得牙狼一阵恶寒，他伸手拢了拢衣服，脸阴沉下来：“你是想死吗？”
　　“你想哪去了，我能对你一个未成年有什么想法。”齐潇收起眼神，顺便在脑内回味一下刚才牙狼微微脸红的小脸，心情大好：“抵账方式就是来我医馆兼职，你也看到了，我日常出诊可是处处暗藏危险的，我看你的武功也不错，就当我的助手吧！”
　　牙狼眨眼想了想：“要多久？”
　　齐潇笑着拉过他的手，往里放了一枚小物件：“以后这就是你的工作徽章，你要陪我一共出诊21次，我们之间的账便两清。”
　　牙狼盯着对方的眼睛确认他没在骗人，握紧手里的徽章点点头：“成交。”

　　奇妙的人生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