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地残花开[原名：憔悴美人妆]》___霂魈辞

15、故地重游

　　第二天太阳一大早就放肆的照射进来，还有一两个月就来来这儿一周年的纪念日了吧，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她想告诉他们，现在的生活很好，还有一大堆对自己那么好的朋友。
　　雪儿神神秘秘的端水进来，遇儿和小崭也进来为燕郁凝挑选衣服。要怪只怪燕郁凝太美了，什么颜色在她面前都有些失色，最后她们选了一条浅粉色的曳地长裙，一件毛绒小外套，梳了一个卓烟髻，化了浅妆，被她们几个摆弄完，燕郁凝走向试衣大铜镜。“你们几个毛病吧，弄得这么娘干吗？”这打扮虽然喜欢但她并不如此，因为这样子打扮怎么方便自己性格，想做什么都碍事得很。“你去问姑姑。”说完她们几个簇拥她出了门，走去前院。清贤然竟然也在，一袭白色长袍，看起来和燕郁凝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姑姑，朕现在带郁凝走了。”说着就上前来拉燕郁凝。“干嘛？”挣脱他的手。“皇上说，昨晚害你出宫没玩得尽兴，今天补偿你。去吧。回来时给这几个孩子带点集市上好玩的东西。”月姑姑从容的道，脸上也是一脸喜气，众人也讨好的看着她，原来出去玩，不早说，穿成这样怎么玩，说完弯身把曳地那块撕了下来，清贤然看得一愣一愣的。“你在干什么？”“裙子太长，我玩不开。”“那你可以再换一件啊。”“太麻烦了。”可是这件很美，没说出来。燕郁凝已经弄好了，然后附在月姑姑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月姑姑脸上笑意渐浓，点了点她的鼻子“就你丫头点子多，去吧，别玩得太过火了啊。”说完，燕郁凝拉着雪儿就往外跑，清贤然摇了摇头在后面跟上。
　　出了凝香阁没多远，就有马车等着了，燕郁凝自顾自坐上之后就告诉清贤然先去青阁然的府邸，清贤然想拒绝，但又怕燕郁凝生气不去了，哭笑不得让侍卫驾车亲王府，还像昨天一样他们几人同乘一辆马车，后面暗中有大内高手同乘护驾，有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刚到集市他们几个就下了马车。燕郁凝兴冲冲的建议大家分头行动，引亦然和雪儿一组，燕郁凝和清贤然一组，青阁然要在集市上找个女伴，收集自己认为最有价值的东西，当然这些都是送给凝香阁的。傍晚在灯谜会场集合。这个时代灯谜会都是举行两天，前一天算是海选第天是决赛，胜出者有黄金百两，据说这是当地一富翁为招揽文才举行的一场文字宴。
　　青阁然虽想和燕郁凝一组但碍于身份只好作罢，再说这是她的安排，自然有她的打算，燕郁凝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故作神秘附在他耳边说“晚上聚头必须带个女伴来，实在找不到带个大婶也行。”青阁然就好笑的点点头，一半是因为燕郁凝亲昵的动作，一半是因为她说的话怎么都不像一个女的说的。
　　清贤然拉了拉她向她使眼色注意身份，燕郁凝就当没看见，说完拉着清贤然走了，她想找个地方吃饭，早膳还没用，肚子早已经抗议了，看街角有个小饭馆就拉着清贤然进去，后者皱了皱眉“来这儿干嘛？”“吃饭”“啊？”“啊？啊什么啊？”“这里地方那么小。”“不吃可以出去。”“吃”燕郁凝满意的看着他的表现。
　　“小二，来两碗牛肉面。”“好嘞！客官您二位里边请。”他们挑了一个靠窗子的位子，能看见对面街市上的行人，小二看了燕郁凝好几眼，估计一辈子都没见过长得如此美丽的女子，却没有看到清贤然愤怒的眼神，终于小二发出了一声感叹“好美！”“谢谢！可是我们的面什么时候上？”小二反应过来傻傻的挠了挠头，跑去后堂，清贤然的脸已经全黑了，若不是燕郁凝使眼色让他别动，他非把小二宰了不可。
　　饭饱茶足后，他们去大街逛，清贤然拉着燕郁凝说是怕有人趁他不注意之时把她劫走，燕郁凝也不再挣扎，反正被他牵着手的感觉很好，让人有安全感，再看清贤然得意那样，纯粹欠扁，但却天真的像个孩子。顿时心里强烈的幸福感涌向心头，不禁回握他，清贤然发现她的举动，惊喜的看她，两人相视而笑，引来不少人侧目，想来他们见过的长相好看的也不在少数，但眼前这二位，足以用神仙眷侣来形容，在人群中、在喜气洋洋的帝都大街上、在人们的注视下，二人不禁加大了手的力度，如果时间可以定格，如果他们不是所谓的皇帝妃子，那该多好！燕郁凝的失神让清贤然的眉头一紧，用力捏了她一下。“哎呦，干吗啊你！”燕郁凝用力甩开了他。“朕……我是看你在出神，提醒你一下嘛。”“那也没必要那么用劲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个怒气冲冲一个像受了委屈的孩子，把围观的行人逗得哈哈大笑。“相公。”“是”“以后别再这样了知道吗？”“知道了，娘子。”两人神奇般化干戈为玉帛，手牵手走离人群。
　　街市上什么稀奇玩意儿应有尽有，每一件都让燕郁凝爱不释手，挑了几件特别精致的发饰，请了几个护身符，给他们几个，一个尽管挑一个给银两，两人甚是默契，看清贤然的样子，燕郁凝顷刻间是知足的。“你是一个皇帝整天把银子带着身上吗？”“第一次。”她微笑着握住了另一只空出来的手。
　　引亦然和雪儿也忙不停，雪儿这孩子可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大街上的东西几乎都有她的手香，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有点小女孩的矜持，到后来就和引亦然大闹起来，雪儿挑了一支很精致的发簪，上面有颗剔透的小水晶，爱不释手，但考虑到身上银两还要买其他东西恐怕不够，又放了下来，三步两回头惹得引亦然一阵爱怜，趁雪儿不注意时便将其买了下来，放下不舍之心继续逛。有位卖梳子的大娘叫住了引亦然。“姑娘长得那么美，公子是不是送给姑娘一把梳子？”引亦然看了一眼雪儿红扑扑的脸，随手挑了一把木梳。“公子好眼力。这把是百年好合梳，传说相公每天用这把梳子为娘子梳发，两人就能永永久久。”说完这套还有一套“公子给姑娘梳梳看，是不是很舒服。”引亦然木衲的拿着梳子为雪儿轻轻梳了梳。“谢谢公子！”雪儿害羞着恨不得找个地洞先钻进去。“雪儿喜欢吗？”“我想给姐姐也买一把，希望她能像大娘说的，可以和爱的人永远在一起。”引亦然听了二话没说就买了两把。把卖梳子的大娘乐得一个劲儿的说他们郎才女貌，这么害羞有点尴尬的两个人终于在引亦然一句‘你可以叫我大哥或叫我亦然就好每次听你叫公子挺怪的。’雪儿含羞的点点头。
　　而青阁然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在大街上走了一会，便找了个酒楼喝酒，他此刻心里应该是难过的吧，看来燕郁凝喜欢上皇兄了，每次提起他的时候，她不再恶哼哼的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她会开心的讲整蛊皇兄的事情给他听，而她对皇兄即便是凶，也不像是对自己一样，只是朋友。再想想清贤然，他竟会在燕郁凝面前自称‘我’，还会为了让郁凝高兴去学民间一些意调极低的笑话，不得不说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可是皇兄是皇帝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他有三宫六院，燕郁凝如何能幸福，她想过的只是两个人可以简简单单的生活。但刚才明明看到郁凝拉皇兄走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笑容，心里正矛盾的时候，酒楼老板拉着一个面目清秀的人朝他走来。掌柜的做了揖“请问公子，这位是您的跟班？”青阁然疑惑的看向旁边的人时，那人正给他使眼色，样子可爱极了，他笑了笑“是的，不知可有什么事情烦扰掌柜了？”“是这样的，公子，这位小哥趁小二不注意，从我柜台拿走三十两银子。”“既然是不注意，掌柜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的人拿的？”其实掌柜根本没什么证据，他只是感觉此人看来就像个小偷小摸的混混。“听见了？掌柜的，我家公子都说了拿出证据啊你。”掌柜的无奈的看了二人一言，甩甩袖子摇摇头出去了。
　　掌柜的走后，来人不问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下扯了一个鸡腿放在嘴里。“姑娘与在下非亲非故，还吃了在下的菜，是在打劫吗？”来人不小心呛了一下，他怎么知道自己是个女的，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上上下下看了青阁然一遍，这样子和燕郁凝有点像。“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本公子哪点像女人了？”她明明装扮得很好嘛，青阁然双手抱胸，玩味儿的看着她，她的表情和语气太像燕郁凝了。他看着她走到铜镜前左照照右照照，怎么都觉得男装的自己像个男的，以为青阁然在作弄自己，便又走回餐桌大吃特吃，还不忘看青阁然，她一边往嘴里送菜一边说“你快吃，吃完了带我走出这门，咱们就分道扬镳。”“你现在也可以走啊，干吗要和我一起出去。”“你傻啊，刚才我不是跟掌柜的说你是我家公子吗？”“哦，原来如此啊。”“嗯，对了你叫什么？家住哪儿？日后本姑……不，本公子有银子了也请你吃一顿。”“在下青阁然，不知姑……兄台怎么称呼？”“在下便是江湖上称路见不平拔针相助的神针 仙医，勿念。”“勿念？”“徒弟的徒弟。”“徒弟的徒弟？”“是啊，勿念是我师父的师父，我是他徒弟的徒弟。”“你可以说勿念是你师祖啊。”“我不是怕你不懂嘛。”“那阁下怎么称呼。”“叫我青蚕就好。”“原来阁下便是江湖上人称伸不见手，退不见尾的神盗青蚕，蚕大虾。久仰久仰！”“原来你也听说过我啊。”估计她没听清青阁然的话，不然她一定不会如此得意。
　　吃过饭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酒楼，谁知他们并没有分什么道也没扬什么镳，青蚕就跟在青阁然身后。“请问青蚕公子还有何事？”“没事就不能跟着了？”青阁然对她彻底没办法了，什么有的无的她都能给说出套路来，尤其当她说自己只偷钱时，她说出了一套她自己的原则，偷东西会被人瞧不起，偷银子就不一样了，拿偷来的银子买东西别人都会以为她是个阔公子，就没人敢看不起她，听听这都什么逻辑。
　　眼看天要黑了，他还要找个女伴去会场集合，不过有鱼儿上钩总比真的找个大婶好吧，心里偷笑一下，继续走，还让青蚕挑了几样‘她’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