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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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都是些为了钱不要命的疯子，”卢卡斯一锤桌子，面前的小瓶可乐跟着晃了三晃，将一桌人视线都吸引了过去，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脸扯得老长，连忙双手合十操着口卷舌过度的京腔向众人赔不是，“对不住对不住，激动了，激动了。”
“真给我气死了，“这位来自英国的副总司令是个时常义愤填膺的人，只要是不正义的事情一律看不过去，平日里除开他本职的战略汇报基本不开口，但一旦开口就很难停下来。
“这帮疯子把妖偷偷放进来，根本都不受管制，也没有咱们的装备限制他们能力，这发起狂来倒霉的还不是人吗，怎么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呢，哎……”
“那可不是吗，这年头疯子可真不少，不过说到这疯子，”楚砚行面露鄙夷，眼中尽是嫌恶，“我前两天可是听到几个基层对接的下级说，最近霍渊的信徒又开始明里暗里的发疯了，居然还私下里搞什么小型祭拜集会，结果被他们逮个正着。”
听闻这名字，在座的所有人都下意识一顿。
妖界是个相对包容的地方，无论是已经化为人形的、还留存兽耳兽尾的半人形，或是正在修炼中只能讲些人话的本形态妖类，只要是修习正术，都能很好的融入社会。
除修邪术的妖之外，两界都无法接受的就是半妖人，这群在夹缝中生存的异类。因人、妖两族间有生殖隔离，半妖人并非指两族混血，而是修炼妖术中邪术一派的人类。
妖术中的正术只能助妖化成人形并提高妖的内力，因此人类无法修炼。
但练这由妖创造出的邪术，吸取他人精气，甚至杀人喝血，则可获得妖的邪力，无论是飞行还是其他毁灭性的法术，只要有那个命把这条歪道走到黑，一切皆有可能。
人们总能想尽一切办法去获取更强的能量以满一己之私，古时为争权夺位、一统天下，现代为做地头蛇、标新立异，或是偷渡妖界，甚至不惜付出惨痛代价。
人的凡胎□□本就不足以承受邪术，修炼后绝大多数人都经脉运行紊乱，内力与妖异之术生克，从而性情大变，狂躁得难以控制，甚至可能暴毙而死。
ICA直属的医院里都有专门的邪术戒断科，其中练得半死不活的的患者不在少数，且直到今天，都会有人因此丧命。
邪术害人害己，修习风险极大，但凡稍有理智就绝不会去尝试。古往今来真正修炼成功的人屈指可数，有的运气好没丢命，但也只是练出了个皮毛。
唯有一人得以修成，其功力相较高修为的妖都要深上许多，强大到几乎无法让人近身，而此人正是现封印于冰极境千极牢底的千层冰之下的霍渊。
他生于明朝永乐年间，本是除妖术修习者，自幼天赋异禀，却因生性凉薄且野心勃勃而不受待见，和师门渐行渐远，最终走入歧途。
在掌控欲和征服欲的驱使下，霍渊一味追求力量的终极，凭借其过人天资和深厚内力，最终修炼邪术成为令两界闻风丧胆的半妖人，也吸引到一大批心术不正的疯狂追随者。
两界最底层的人与妖居无定所，险恶的环境造就了没有底线的他们。这群人和妖渴望强大的力量，向往压倒一切的邪异之术，将满足内心妄想的霍渊视为精神寄托，象征着所谓社会边缘人物对主流正义的压制。
但据除妖术相关史料记载，霍渊从不屑于崇拜者的愚蠢追随和效仿，更不承认那些人是他的属下，只有两个亲信作为左使右使伴他身边。
即便如此，他的信奉者依旧肯为他做牛做马，好似着魔一般，甚至肯在百年前那场大战上为他献出生命。
当时霍渊功力已接近登峰造极，几乎可以随手取人性命用来继续修炼邪术，而他的崇拜者们也像蝗虫般席卷两界，作恶害人，只为了有朝一日能修成半妖人。
最终，在明代四位顶尖除妖师联手压制下，霍渊被打散一半功力，其余作祟的妖邪死得死逃得逃，因对方实在难以抗衡，根本无法取其性命，四人只能联合众同盟将其封印，以还两界清净。
直到数百年后的今天，霍渊“余党”仍藏匿在两界各个角落，只是时过境迁，现如今所谓的半妖人追随者和邪术修炼者完全不是一码事，只是盲目朝拜，不修炼任何妖术，更类似所谓的养.小.鬼。
这帮信仰者多是些生活不如意的人，对半妖人的力量深信不疑，想要投机取巧祈求转运，不惜耗费大量钱财在家设立祭坛，以血祭祀。
都别提封印之下的霍渊压根不知道这群人的存在，妖界居民也瞧不起这种愚昧的行为，现在就连信奉半妖人的妖都会被同类排斥。
“真够不务正业的，”卢卡斯无语，“还真以为信这些能发财吗？”
除妖基层部门平日里没少在社区进行科普，祭祀半妖人纯属封建迷信，半点用都没有，不仅摆祭坛伤财，血祭更是伤身，即便如此苦口婆心劝说，还是有人当做耳旁风。
“可说呢，真是蠢到不行的小众行为，连他们主子自己都不认的垃圾，都犯不上跟他们计较。”楚砚行道。
“跟下面人吩咐一下，提醒下那帮歪门邪道，别太猖狂，咳，咳，”许云川蹙眉，“要是真的冥顽不化就算了，这就得麻烦基层警方教育教育这群扰社会治安的乱邪.教分子了。”
“这帮盲目朝拜的愚者，还威胁不到咱们头上。”
“也是，一群走狗罢了，不出来咬人的话，也就这样吧。”
崇明基地。
好不容易赶上休息日，又是个大晴天，吴非同队友们准备进城好好吃一顿。
被陆龟妖那事引起注意，昨晚回到宿舍后，他查阅了半天相关资料，又跟几个室友聊到挺晚才睡，一觉醒来，将那点好不容易回想起的关于邱应然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其实统帅将交接地点安排在川-冰边境也不无道理，倒是能勉强理解他的顾虑，只是没料到这次竟他擅自做主。
吴非可没空猜疑高层那点事，但他明白，在双权统领的ICA，自作主张还惹出麻烦的这口锅可不怎么好背。
目前还是疑点重重，不禁是龟妖莫名其妙被截杀，还有他的冒牌人类身份，让吴非直接怀疑上了一直没消停的偷.渡团伙。
作为大校军衔的特战副总队长，他的权限足以让他查阅到ICA百分之九十的机密，调查偷.渡团伙虽然不在他的工作范围之内，但平日任务与训练之余还是会关注这些动向。
包括这次事件的进程，他也从始至终都在跟进。
由于本次事件性质特殊，涉及内容广泛，两界于第一时间各派出侦查人员与法医，准备共同对陆龟妖与行凶者进行调查与尸检，鉴于二者均无亲属在世，则无需征得同意，直接进行检查。
从昨晚到现在已过十多个小时，两者的首批调查结果已经于今晨在系统内公布给满足权限的人员，想必现场勘查与法医报告也不用再等太久。
此事仍扑朔迷离，上级也没有下达新指令，休息照常。
见时间差不多了，吴非便叫上宿舍里几个哥们，准备到门口和另外几人集合。
他瞥了眼屋中几个出门撸串都要穿得跟走秀似的几人，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ICA统一发的短袖，无言以对。
他掏出储物柜中压箱底的帆布包，甩着两个带子往对门里瞧了一眼，其他三人都在，除了邱应然。
从一大早就不见邱应然身影，发微信也没回，估么着他正忙着什么事，吴非就也没再用腕表打内线烦他。
谭怿橦问：“今天都有谁去啊？”
还是那口熟悉的台湾腔和全宿舍最低海拔，一米七四的谭怿橦有着和全队最强武力值不怎么般配的身高，尤其在他率领的平均身高为187.7cm的10队中尤为“凹”出。
“咱四个，”李靖风数着，“还有景愿，白白，和尚，初霁，婉依，承西。”
邵庭兮一惊，眼神从手机上收回，突然扭头一瞥旁边人，几个造型夸张的耳饰都跟着直晃，“哪个白？”
他俩耳朵一共打了五个耳洞，训练和出任务时怕碍事就什么都不戴。
一路上有不少新人盯着邵庭兮看，都觉得挺新奇，但他们哥几个熟，早习惯了。
这人平日里看着挺闷骚的，大多数时候头发都是个鸡窝，眼神也总跟没睡醒差不多，上吊的眼尾还隐约带着点煞气，长了张好看的脸却让人不太敢接近。
不过他一出门就穿得贼潮，因为热爱K-POP文化的原因，穿衣风格多偏韩风，打理起发型来也有一套。
“你的白！！”李靖风和吴非同时道。
邵庭兮叹气扶额，一时间说不清是喜是忧。
吴非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帆布包，不觉间已陪了他十年，洗了又洗晒了又晒，布质早就有些发硬了，上面绣得动物图案本还穿了个小黑珠做眼睛，大概是前两年机洗时不小心弄掉的。
李靖风总笑他这包是后现代old school时尚，但他也懒得管，就是看这包耐用还能装，两条带子到现在都从没开过线，这么多年来又找不回原主，就一直这么用下去了。
至于原主的那些东西，他还好好保存在总部的宿舍里，期望着有一天能还回去。
“吴非？”邱应然刚从机房出来，他复习了一早上战役录像，脖子酸得要死。
他正准备点个低卡餐外卖，就看到那眼熟得不得了的包在熟悉的背影的双指间甩来甩去。
吴非回头，见对方也穿着件同款ICA短袖，道，“嗯？一早上都没见你，干嘛去了？”早上找他就是想问问要不要一起去吃饭，这回恰好碰上也是天意。
“不对，”邱应然没答，只是一脸疑惑地盯着对方手中的包，“这包……怎么在你这呢？”
“不在我这儿还能在你那儿，”吴非莫名，但也没多少想，便问，“诶对了，去不去撸串？”
见他还没反应过来，邱应然有点想笑，但还是强忍着道，“不去，等会点外卖。”
吴非点点头，也没想强拉着他去，打个招呼后便跟门口等着的其他几人一起去大门处叫车了。
在崇明这边就是出行不太方便，大家的车都停在总部地库，他们十人只得叫了三辆出租车前往市区内。
“诶，小伙子，是你叫的车吧，去于氏串吧的。”司机问道。
“啊对，”吴非道，刚关上车门后，突然一拍腿道，“不，不对！”
他搓了搓手中的包带 ，眼睛倏地睁大，邱应然怎么会认识自己这包？！
司机疑惑：“啊？”
恍惚间，吴非回想起昨晚邱应然打他麻筋的动作，那种莫名的熟悉感，难不成他真的是……
“不是，”他一甩手，打开门下了车 ，刚准备往回跑，又绕回来跟几人道，“师傅，车是我叫的，但麻烦您稍等会。”
李靖风也正迷糊，“咋，落东西了？”
“没！”
吴非一咧嘴，阳光洒在他脸上，映出藏不住的笑意，一双眼睛挤得弯弯的，笑得车上三人六双眼睛都跟着发直，邵庭兮甚至怀疑他突然中了五个亿的彩票。
“落了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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