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 袭灭大师降魔录卷一Innovation》野沁

5、第 5 章

　　解决了日常用品之后，接下来要解决房事问题。

　　问天谴站在走廊朝伶仃望去，面无表情地说道：「这里有几间空房，虽然未有人居住，但还是保持的很干净，你选一间当你的卧室，我会将你的物品摆放进去。」

　　「好。」伶仃仍旧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挑了间能够看见山崖边那座古井的房当作他的房。 「就这间吧。」

　　「你不用先打开来看过房间再考虑吗？」问天谴见伶仃很豪爽地直接指名房间，不免觉得疑惑。

　　「啊、喔…我只要有得住，不会在意房间长怎样的。」伶仃见问天谴起了疑心，连忙回答。

　　他总不能回答他住在这里百年，对每间房的摆设皆非常清楚，就连二哥的房间他都……

　　「你还真能随遇而安。」这句话是大大赞美还是故意讽刺伶仃，伶仃自然分辨得出来。
　　听见二哥这样说，仿佛又回到最初相处的模式，令伶仃不由得一笑：「也许是因为你在身边让我感到安心，才能随遇而安。」

　　每当二哥这么笑他的时候，他总是用这句话回敬他，然后他就会看二哥的眼神会变得很柔，搁在他头上的大掌则是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发，与他相视而笑。

　　问天谴闻言微微一楞，这还是第一次眼前这位怕生的少年敢与他这般斗嘴，说出的话语却又似熟人间互相抬杠般地自然，只是在他的人生中，并未有与少年相似的人物出现过。

　　再者，少年似乎也对他甚是了解，不会过问他任何事，方才见他进屋尾随他至走廊，眼眸中也没有来到陌生之处那种惊吓感，明明就是一位极度怕生的少年，何以来到这地却显得安然自在，仿若他行之处皆是他最习惯之地。

　　问天谴将疑问悄悄地藏在他的黑眸下，回话：「是吗？既然感到安心，那么便放心住下吧。」

　　伶仃也发觉方才自己说话的态度有些许超过，对一个才见面几天的人说这番话可能太失礼了，还好问天谴没有生气，也没将他赶走。

　　他心下暗恼：以后说话、做事前，还是要三思而行啊。

　　「抱歉，我说的话似乎太过轻浮，我是无心的，下次我会更加注意自我言行。」他微微低头说抱歉。
　　反倒是问天谴的态度落落大方：「无妨，有时候小小的玩笑更能拉近彼此生疏的距离，你先整理你的房间吧，我先去忙了。」

　　「谢谢你。」伶仃在问天谴临走前说道，接着又想起自己似乎未曾问过他的名字，也许会让他起疑心，续道：「临走前，能不能…告知我你的姓名呢？」

　　他原本还以为他不打算问这个问题呢。

　　看来这位少年还挺机灵的。

　　问天谴一笑：「问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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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耀眼的阳光有些微刺眼，令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经过这几天重新做人，他发现他愈来愈像一个人了，这样很好，代表他有进步，已经渐渐摆脱一付鬼样了。
　　他取出衣物篮当中用洗衣机洗好的衣物拿到院子晒干。

　　问天谴不问他的来历，却还是供他吃穿，这让无所事事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白住的他很不好意思，于是跑去向问天谴说明他可以做点打扫工作回报他。

　　这个提案自然是在问天谴一个皱眉之下惨遭否定，楔而不舍的伶仃亦不肯就此放弃，双方对恃许久，问天谴才妥协答应让他做些简单的打扫工作，余下的仍由他所请来专门打扫的太太负责。

　　所以他现在只能晒晒衣物，不过有总比没有好了。

　　不知怎地，他总觉得当了人之后，时间流逝的速度开始变快了？以前还是一抹魂魄的时候，一点也感觉不出时间的流逝，他只能从他身畔的人事物改变来判断时间的逝去。

　　不过他不讨厌这种感觉，因为这能让他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他不是异类，他是人类了。

　　「哟？看来你最近过得很好？」熟悉的声音在伶仃背后响起，这声音他记得，是那个看起来很像坏人其实是好人的人。

　　他连忙转过头去，果然看见策马天下倚在墙边看着他。

　　「你好。」伶仃连忙向他行个礼。

　　策马天下随手一挥，「我这个人最怕礼数这种东西，这不过是人类虚伪的表现行为而已。」

　　人类？虚伪？伶仃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策马天下也不想解释些什么，只是浅浅地笑着：「我倒忘了你也是个人，总之，以后见到我不用对我来这套。」
　　伶仃点点头，问道：「你来找问天谴的吗？他在屋里。」

　　「一半、一半。」他迈开步伐朝伶仃走来。 「有一半是来找你的。」

　　伶仃呆楞楞地看着策马天下走过来，见他走路一跛一跛的，似是有什么隐疾，可策马天下一脸平淡的模样，又让想上前帮忙扶住他的伶仃怯步。

　　「你、你…」伶仃讷讷地说道。他绞尽脑汁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问才不会伤到他。

　　「我怎么样？不就是跛了右脚。」策马天下唇边勾着浅笑，但眼睛却是冷冰毫无一丝暖意。
　　聪明的伶仃当然不敢再多问，只是应了声。

　　反而是策马天下见伶仃这般小媳妇，便想戏弄他：「怎么？你不欢迎跛脚之人来吗？还是你对救命恩人的这副样子有微词？是啊，真可惜救你的人不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诚如问天谴这样的角色是吗？」

　　伶仃撑大双眸，不解策马天下为什么要这么说，但仍然用力摇了摇头：「不是。」

　　他是个男子，又不是等待英雄前来救援的受弱女子，需要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做什么用呢？不过…他也承认二哥的确是英俊潇洒。

　　他没来由的一阵脸红。

　　反而是策马天下一看，不住摇了摇头：「你这只笨鬼的心思实在是太容易看透了。」

　　「伶仃。」伶仃仍旧低着头低声说道。

　　「喔？我知道你叫伶仃。」策马天下回答。

　　伶仃猛地抬头，用着不解的眼眸看着他。

　　「不用这样看我，咱们挑明说。自从救了你开始，你就一直在猜测我是不是个人类对吧？」

　　伶仃点点头。

　　策马天下又接着说道：「我确实不是人，所以要知道你的来历对我而言再简单不过。」

　　……伶仃不语。其实这句话有说与没说不等同于无吗？

　　策马天下似是看穿伶仃的心思，立刻抛了一记警告的眼神，吓得伶仃不敢再胡思乱想。 「这一点你可要对问天谴保密了。」

　　伶仃想了想：「是因为二哥从不信鬼神之类的东西吗？」

　　「你很聪明。」策马天下没有多做些什么解释，只是依着他的话接下去。

　　「伶仃明白。那个……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策马天下像是早就猜到他会问什么，一脸老神在在地回答。

　　「你为什么要帮我？」

　　果然是这种蠢问题。前一刻才夸他聪明，下一刻就……

　　「这个问题…无解。」策马天下笑答。 「但我可以回答你另一个问题，我叫策马天下，你直呼我策马就行。」

　　「嗯。策马先生，伶仃能有今天，真是多谢你的帮忙。」

　　策马天下翻了翻白眼，罢了，要叫他改掉这种习惯不如他自己装作没听见。

　　「真正帮到你的不是我。」

　　「咦？」

　　「你前些日子是不是遇过什么人？你现在的身体与我当初做给你的不太一样。」

　　伶仃想起在卖场里遇上的那个男人，一五一十地告诉策马天下，却见策马天下脸色凝重：「你竟然惹到他？算了…既然他没收了你，那代表以后你也不用担心他会收了你。」

　　「你知道他？他是坏人吗？」

　　「他叫袭灭天来。你说他是坏人，他就是坏人，你相信他是好人，他就是好人。」策马天下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这话里的意境还真难解，伶仃决定顺从自觉，认定袭灭天来其实是个好人。

　　「那么伶仃明白了。」

　　「最后，给你个警告，这副身体能用多久没有人能预料，你最好在最快的时间内完成你的心愿，然后离去，以免留给太多人回忆，最后换人太多人的伤心。」

　　「嗯……我明白，谢谢你，策马先生。」

　　「是策马、策马，为什么说话一定要在后面加先生呢？」策马天下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呃……下次我一定记住，策马先生。」

　　……策马天下掩着脸，无语问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