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水仙〗―入画―》沥青_

63、稿一章

　　这只是一篇由于太久没更新而良心不安发的一篇稿，打完自己看都没看的那种，语句还很不通【捂脸（*/＼*）

　　然而还是要发出来……毕竟我是个想到10都写不出来1的人……

　　我感觉，这个稿子……可能会改，可能会用……【说了就等于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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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云石在流浪时常能想到这里。那时他早已丢了太吾绘卷。
　　与润玉在一起的日子蜜里调油也似，甜的容不下一丝悲伤。他们在大雨里奔跑过，跑的气喘吁吁湿透了衣裳，最后躲在人家的屋檐下，抹一把眉骨上滴下的水珠，竟相对抱了酒坛子饮起酒来——他们本就是为了买酒而淋的雨；他们在骄阳下炙烤过，晒得两个人红红的，却寻不到一个去处；他们看过江南的柔软，也听过北地的豪迈，这偌大国家，被他们去了快一半。
　　这些说起来宛如昨日，若是将云石随意放置至任意一天，云石一定以为那就是那一天。他还会对着润玉笑，拉了他的手笑闹，走着走着忽然扑在他身上，喊着走不动了要背着，然后给他一个吻。
　　却早不是那一天了。
　　他就像是渴了太久的竹子，渴了太久太久，忽然被浇了太多的水，太多太多，水停了之后，本以为还可以靠这水活上很久很久，却矫枉过正，整个人，一下子空了，比渴水的时候还要空。从前他还会将与润玉的种种反复拿出来咀嚼，就像牛的反刍，一遍又一遍，而现在，他连反刍也没有了。
　　云石空了。
　　就像一片真的云。
　　就像一块真的石。
　　他空了。
　　连反刍也怠懒。连星星也不看。整日整日地放着空，心思不知道在哪里。
　　他或许什么也没有想。
　　润玉也没有想。
　　谁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身处其中的人，并不知道这种状况不对，谢家兄弟却是知道的。
　　云石有问题。
　　可无论谢衣怎么逗他，都直如演给了空气看，云石毫无反应。
　　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那里。
　　他的心思在哪里？
　　他只是看着他发愁。
　　连谢衣都学会了叹气。
　　于是在一个云石又在放空的某日，天气略凉，云石窝在院子里老槐树下，老槐树还秃了一半。
　　云石窝在这样一棵老槐树下，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根本就什么也没有看。
　　谢月看他一眼，往随便一个方向，叫了一声：“润玉兄。”
　　云石低着头，好半天反应过来，慢慢抬起头，睁大眼睛懵懵懂懂对着空气看，找不到东西。
　　当然找不到。
　　谢月的眼睛又凉又疼。
　　他蹲下来看他，掰了他的脖子对了他的脸。
　　他说：“你看得见我吗？”
　　云石还是懵懵懂懂。
　　于是他说：“你和润玉不可能。”
　　他盯着他，他知道云石能反应过来。
　　云石看他。
　　“你是物灵对不对？”谢月盯着他的眼睛。
　　关于润玉和云石，他早已猜了个七八。
　　“你和润玉长得差不多，或者说，你根本就是照着润玉长的，还修正了他的一部分地方。”谢月摸了摸云石的鼻子嘴唇。
　　云石的鼻子翘，嘴唇也翘，润玉却是一道平直的线。
　　他希望自己能够快乐些，能常笑的。
　　“你说润玉是布星星的神，天天盯着星星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润玉实在太奇怪了。”

　　谢月的眼睛里有冷冷的光：“这样爱你，却舍得将你一丢几年，最快的一回也是大半年，其间没有任何消息，连信件都没有。他做什么事情不能将你带在身边？我大夏的风气，断袖根本不是事，哪怕真的□□，手段够强也能压住。他那个样子，不是平凡之辈，这样爱的一个人，竟会吝啬手段不成？分明是无法将你放在身边。”

　　他继续说下去：“无法将你放在身边，给你置了个地方，却连个管家仆役都没有，一走几年竟能放心，他也不怕你出什么事，不怕你被谁拐了去。”

　　说到这里谢月也笑，笑容有些嘲讽：“隔上一年几年来见你一次，见一次就是大半年，什么事情都不用处理，什么家族这样包容子弟。”

　　他捏云石的下巴：“我查了族谱，贯家根本没有你这个人。贯家人，跟你长得一点都不一样，细长眼，方脸，是从北地迁来的，讲的是洛阳官话。”

　　他又笑：“而你叫了贯云石，不过是误打误撞。这个宅子的前主人姓贯，贯家旁支的旁支，还是庶子，活不下去卖了祖宅，给你买了，还捎上一个姓。”

　　捏下巴的力道重了些：“你知道，平民冒姓贵族，是怎样的下场吗？当街打死都算轻的。”

　　下巴捏了一会儿放开，谢月站起来：“你根本不了解这个地方的规则。不，你根本不了解大夏的规则。你根本不是大夏人。你这长相却又绝不是胡人。难道这世上，竟又出了个什么与世隔绝的汉人国家不成？就算是有，我谢家也绝不可能不知道。”

　　他负着手：“你说润玉是神，这听起来固然荒唐，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时间上完全说得过去。你等了这么长的日子，于他不过是转瞬时间，他一定是得空就来见你。也难为你，等了这么些年，竟是丝毫不怨，因为你根本就是知道，他不是抛下你，而是因为这天上地下的时间差。”

　　他转过身：“所以他在的时候，你们才什么都不顾，尽情荒唐，不顾世俗之见。你知道他的时间有多宝贵。而他一个神仙，竟不能将你带在身边。呵。若是闲来无事照着自己样子化的物灵，为何又不能带在身边？他的处境一定有问题。”谢月说到这里几乎是一字一顿：“自、身、难、保。”

　　顿了顿，他又恢复了语气：“自身难保，不能将你带在身边，为何又要造出你来？一定是一个意外。意外将你造出来，却身边不能待，只能把你放下来。他是你的造物主，你的主人，哪怕是相爱的，你也只能乖乖听话，没他不能活，却还不能怨他。”

　　谢月又是嘲讽一笑：“被化出的人钦慕依恋造物主是必然的，主人爱上了自己所造之人，还是按照自己的形象所造之人，呵，不是自大就是孤独太甚。润玉我也不是没见过，见得还很多，处的也久，他不是个自大的人。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孤独太甚，画了个自己，不，理想中的自己出来，却不想，这人竟真的活了。而他处境不好，只能将你送下来。”

　　他放开手：“如此，一切都有了解释。你的阿玉真的是个布星星的神，你也真的是个物灵。你叫云石，原身是块石头吗？还是云？”

　　谢月打量他一眼：“我看石头更像些，执拗得很。”

　　他继续说下去：“以他之能，他现在不能将你带在身边，以后——对你来说的几百年后，或许他的努力生效，你就真的能够待在他身边了。你就真的愿意等他几百年？他把你造出来，你就真的要靠他活着了？你已经活了，你不是石头了，你是一个人了，你还要做石头做的事情吗？”

　　谢月质问他：“云石，你是真的爱他吗？你当然以为你是真的爱他，可你不过是个被造出来的物灵，天生就会恋慕主人，你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你的世界里又只有他一个人，他占据了你的整个生命，你当然爱他——他就是你的生命。你爱上他，他将你送下来，你就天天待在这个宅子里，若不是因为那次意外，你连连我们都不会认识。你以为你爱他，事实上根本就是，你的生命里就没别人了。”

　　他一字一顿：“你以为的你的爱，根本就是一个假象。”

　　谢月吁出一口气：“那么，润玉就爱你了吗？”他笑：“一个孤独地能造出个自己来的人，他的生命里也没有多少人吧？哦，这个自己还是个修正的，看来他连自己也不喜欢。可你喜欢他，他自然欢喜，当然就会喜欢你。”

　　谢月蹲下来：“你们两个，根本是谁也不爱谁！云石，你醒醒吧！”

　　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