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时天空》颜若花落

75、七十五、不造房子去造。。。谣

　　七十五、不造房子去造。。。谣
　　进入腊月，年味儿一天比一天浓了，此地虽是边地，但也不影响人们过年的热情，集镇上洋溢着欢乐地气氛。
　　颜若走在镇中，四处踅摸着可买之物，实在是这时候太落后了，物质贫乏啊，她边看边摇头，一遍走下来买下了一捆冬寒菜（冬葵）一捆芹菜（即中国芹菜，与现在食用的芹菜有所不同），又与几个菜贩子商议好订购了两车菘（白菜）两车芦菔（萝卜）及两车藕，看起来很多，但那么多人整个一冬天只有这些菜了，这样想想就不算多了。
　　陈德谦并不是自己来的，他从洛阳带了一二十个功夫不错的弟子，因口味被培养的与时下不同，他甚至还带了一个单志武推荐的厨子。
　　这个宅子房屋原本就不多，这一来就明显不够住了，只好四处联系着采购土坯、木料和瓦片，不想卫宁知道后，不知回去说了些什么，回来竟私下找了颜若说关内有空闲房屋，邀请他们进关居住，颜若反而有些迷惑：
　　“先前不是说吾等不能进关么？”
　　卫宁捏捏鼻子，含糊地：“打听过了，汝等身家清白。”
　　颜若这才恍悟：原来以前怕他们是奸细，现在肯定是知道身份了，这才放心让他们进关，卫青果然够谨慎。
　　看颜若半天不说话，还以为她生气了，卫宁急忙解释道：“吾自与妹子认识以来，一直都是相信妹子，奈何当初二叔。。。。。。”
　　颜若打断他的话：“卫将军谨慎些是对的，吾并未生气，只是进关后，还要照看食肆，这出来进去的麻烦的紧。”
　　卫宁又拍着胸脯担保：“此事包在哥哥身上，定不让妹子难为就是。”
　　看颜若还在犹豫，要去与陈德谦商议，卫宁有些着急，拉住她耳语道：“近期关内防备严密，恐在此居住不安全。”
　　颜若一下子想到了深山中被打扰了冬眠的黑熊，也是一惊，悄悄向他说出了山中事，问道：“可是匈奴人有所动作么？”
　　卫宁急忙捂住她的小嘴，又左右看看，方更低的声音道：“此事切勿外传，只是吾觉得不妥罢了，故此百般求了二叔让汝等进关。”
　　颜若谢过卫宁，商定了搬家时间，卫宁回去了，颜若又悄悄把此事告知了陈德谦，都一致认为搬家是最好的选择。
　　说是进关，实际上进的是雁门关外城，城不大，颜若感觉几乎比那集镇大不了多少，卫宁安排的房子离城门不远，是一套布局紧凑的两进院子，连花园都没有，好在大大小小的屋子有十几间，足够住了。
　　颜若带人先进关去打扫整理了房子，择了吉日，就等着搬了。
　　季天扛着一头獐子，提着几只野鸡又来到了食肆，憨厚地再三谢过颜若与慕岩当日援救，并告知季云现在已勉强能下地了。
　　听他言语中流露出药用完了，颜若大方地为他配置了几副药，附送金疮药一包。
　　季天走后，颜若向陈德谦详细讲述了当日用强心丹救季云的过程，果不其然，陈大师捋着胡须微微浅笑，显然很受用，颜若又取出续命丸交与他，他兴趣浓烈地拿了药丸就不管不顾地回房研究了。
　　一宿未眠的陈德谦出屋后找到颜若，将续命丸递还她，道：“比强心丹效用略好些，强心丹当日配置得匆忙，有些药材找不齐，不过，”他嘿嘿一笑，又托出一莹润可爱的玉瓶递给颜若：“这还魂丹的药效么，当世可就再不好超越了。”
　　颜若接过瓶子，拔开瓶塞，一股淡淡的清香逸出瓶口，倒出一看，是两颗小指肚大的淡绿色丸子，她装作不满的样子：“怎地才有两丸？够做什么啊？”
　　陈德谦眉毛一样，眼睛一瞪，怒道：“这所用药材甚是琐碎难寻，吾费了几年工夫，统共只制成了三丸，因担心汝义母生产时不测留下一丸，这两丸都与你防身用，可要仔细收好，以后可难得了。”
　　颜若立刻摇头晃脑地讨好卖乖道：“小雨是小人么，就只有些小人心肠小人度量小雨言语，师爷爷是君子么，自然是大仁大义大方大量还有一个大肚子，嘻嘻。。。。。。”
　　脑门上挨了个爆栗，陈德谦摇头佯怒：“难怪汝义父常常云汝怪话多多，都只为不学《闺训》《闺戒》所致，明日起。。。。。。”
　　颜若急忙抱头做痛苦状：“师爷爷饶命，先制出那治头疼脑热的药丸来，小雨日日备上几颗才好去学那劳什子。”
　　精于学术研究的陈德谦顾不上与颜若斗嘴，转而致力于变汤药为丸药的研究大计中去了。

　　为了庆祝颜若等乔迁新居，卫宁特组织了一次打猎，就连陈德谦也很有兴致地随着一起进山采集珍稀药物。
　　在山中颜若还碰巧遇到了季天和他的邻居也在打猎，说是看天气可能近期要下雪，要赶紧打些野物回家过冬，颜若打听得季云伤势恢复得不错，恰手边刚挖的黄芪和当归不少，取出一些告诉季天炮制方法及食用方法：“取黄芪30g，当归12g，水煎服或者炖肉炖鸡都好，可惜没有人参，若用人参和大枣炖汤，效用会更好些。”
　　看颜若热情，季天又虚心请教了几种常见病所用药材及用法，好为人师的颜若自然是一一解答了。

　　回城后，为答谢卫宁，陈德谦代表一家人邀请他过府用餐，卫宁欣然同意了。
　　不知为什么，这日的卫宁有些反常，平日一向不喝酒的他竟频频抢酒喝，陈德谦因他年幼怕喝出毛病来，急忙吩咐撤了酒，匆匆吃完饭，就安排人好生护送他回去。
　　颜若瞟一眼慕岩，慕岩会意，拦住陈德谦：“不用再派人了，吾与小雨送卫宁吧。”
　　三人也不骑马，并肩顺着城中青石路慢慢前行，到城中广场时，卫宁止步不前，一拳砸在一棵树上，恨恨地低声道：“妹子，哥哥无能，那祭旗之仇现下是不能报了。”
　　颜若也悄悄地问：“可确定是淮南王父女？”
　　卫宁点头：“然也，只是那淮南王交游甚广，就连那翁主刘陵在长安也是长袖善舞，上至皇上皇后，下至百官莫不与其交好，故此二叔严令吾不准轻举妄动，否则必严惩不贷。”
　　颜若急速分析：卫青出自平阳公主府，自然是刘彻一系，为何会维护淮南王刘安呢？祭旗说明刘安有谋反之意，莫非刘彻也卷入了？不过这样倒也能解释过去，看刘彻早先所为，也不是个消停人。
　　慕岩息事宁人地劝道：“汝二人侥幸生还，此仇日后再报也便是了。”
　　颜若大怒：“当初为救吾二人多少壮士葬身太行山中！”
　　卫宁瞪了慕岩一眼，接口道：“吾誓与妹子同报此仇！”
　　两人指天画地，亲切问候了淮南王家中一应老小无数遍。
　　一阵冷风吹过，颜若猛地打了个哆嗦，脑子却是清醒几分，灵机一动问道：“卫宁，在长安可有可靠地朋友？”
　　卫宁晃晃头，想了一会儿道：“妹子有何事先说来听听，吾再想可靠人选。”
　　颜若奸诈地一笑：“因皇后无子，废后已成定局，翁主刘陵与皇上交好意在皇后之位，淮南国已做好准备，若过了年刘陵不能封后，淮南国将兵临长安，”她说着收了笑容，一拱手，义正词严地：“吾等良民听闻此事自当上达天听才是。”
　　慕岩与卫宁对望一眼，都钦佩地：“妙啊！着实是妙不可言！”
　　颜若接着道：“当世神仙李少君为刘陵算命后言：此女命格贵不可言，总非皇后也是公主。”历史上：刘安谋反了，刘陵与当朝皇上不清不白的，陈娇无子、被废，与刘陵因爱成仇。。。。。。想到自己这只有责任感的蝴蝶煽动翅膀能让历史回归到教科书的轨道，颜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卫宁连声道：“此事交与吾办理，过了年估计就能有效果了。”
　　颜若补充道：“若能找个淮南籍人士就更完美了。”
　　卫宁兴奋地挥手而去：“吾这就去安排，妹子只等着听信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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