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芷言若语

34、剪不断，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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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黎一边擦汗一边听着籽言的絮絮叨叨，突然站住：“你要跟我进去？”
　　籽言定睛一看：更衣室！“切！快点出来！”顺手把至黎往里一推。
　　至黎笑着进去了，籽言在外面走廊等着，来回踱步。不可否认，两人还是很多东西聊的，以前既希都说过至黎是男版的籽言。

　　远远地，黄臻臻跟一帮女生走过来，籽言以为她们也是去更衣室，偏过身子想让开。谁知她们径直走到自己跟前。
　　“你是什么人？竟敢跟至黎这么亲？！”黄臻臻过来就用手推籽言的肩膀，籽言刚才对这个美艳女生的好感顿消。
　　“拿开你的手！”籽言冷冷地说。
　　“呵呵，还敢拿眼睛瞪我？你再瞪一下试试？”黄臻臻边说边又推了几下。

　　籽言正想还手——
　　“住手！”身后一声暴喝。至黎冲过来，一把钳住黄臻臻的手，狠狠甩开。刚才至黎的笑脸让人忘了他平时是有多可怕，现在他又恢复了本来面目。
　　“哎哟！”黄臻臻被弄痛了，委屈地看着至黎。
　　“给我道歉，向籽言道歉！”至黎暴怒地说。
　　“至黎……”黄臻臻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上次一起去酒吧，这男人还扳着自己的脸想吻来着。虽然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吻成，但她一直以为他会喜欢她。

　　“算了，不真诚的道歉我也不想接受。”籽言劝道。
　　“滚！下次别再让我看到。”听籽言这样说，至黎才把这群人赶走，转头又恢复了温柔：“没事吧？”
　　“没事。原来我殷学长对女孩子这么凶的。”
　　“所以你看看我对你有多好……”
　　“你以前也捏过我的脸。”
　　“那是因为你先捏我的。”
　　……
　　两人说说笑笑，一起去篮球场找既希。

　　“呀——”另一个房间里，黄臻臻疯了似的踢着周围的东西发泄。
　　“别生气啊，学姐。那女的样子不如你漂亮，身材也不够你辣……”周围的女生劝道。
　　“可是殷至黎喜欢她啊！啊——要疯了——”
　　“赶紧给我打听打听，那女的什么来头——”

　　2

　　篮球场边。
　　球技不错、长得又帅的既希已经有了自己的“粉丝团”。“张既希、张既希……”女孩子的助威呐喊声整齐划一。

　　等了不久，结束了，既希跑过来。
　　“今天也一起吃晚饭吧？”至黎说。
　　“回家吃吧，刚才爸爸打来电话，他买了几只肥蟹，要亲自下厨。”既希一脸馋相。
　　爸爸？至黎在心里腹诽，叫得那么自然。“我也想去！”至黎赶紧举手，我也得认识一下未来岳丈呀。

　　3

　　籽言家。
　　听既希介绍之后，籽言爸妈虽然不知道至黎跟籽言以前的关系，还是对他特别热情。
　　自从已夏离开，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籽言的变化大家心知肚明。做为父母，他们当然希望籽言再找一个男朋友，忘记过去。本来既希是最佳人选，不过看着不大有希望了。这个殷至黎，还是籽言大学后带回来的第一个朋友。籽言爸妈私心里当然又有了想法，所以特别热情。

　　饭后，爸妈出门散步去了。既希打球一身臭汗，先去洗澡。籽言带着至黎到楼顶坐着说话。因为没有午睡，说着说着，籽言竟然睡着了。
　　至黎拿起一旁的毛毯，帮籽言轻轻盖上。籽言睡得很香，整个五官松散开来。慢慢地，起了些微变化，肯定又是在做什么梦了。
　　以前也是这样，籽言入睡很快，但非常多梦，连上课时打个盹都会做一个完整的梦。
　　想起以前，至黎不禁微微笑了，越发疼爱地凑近籽言，仔细端详起来。籽言下巴明显尖了，脸颊上的婴儿肥也基本没了。本来就瘦弱，现在越发清瘦，却另有一番味道……

　　至黎正看得忘情，突然既希出来了。
　　“咳咳……”至黎有点尴尬，假意清着喉咙。既希笑笑，坐到另一边，也撑着头看籽言。
　　“有没发现，籽言越来越像那个独居老人？”既希问。
　　“独居老人？哪个？”至黎一时不解。
　　“林已夏啊。”既希叹气。
　　“……”至黎默然。

　　“晚上八、九点就睡了，早上五点多起床，准备好一家人的早餐，出门晨练。中午一定得午睡，趴桌子上闭闭眼睛也好，不然晚饭后就犯困……”既希一一数着：“虽然这样生活很规律也很健康，可是……说明她心里总想着，才不自觉地变成了他……”
　　至黎也知道，以前籽言可是晚睡晚起，经常迟到，懒得要命的。而且籽言一直说过要读文学系，怕也是为了已夏，才改读律政系了。

　　两个大男人一起默默地看着籽言，气氛有点诡异。
　　“你先回去吧，”既希说：“明早籽言大概6点半会到海心公园跑步。”
　　“好吧。”至黎知道既希在帮自己，其实是在帮籽言。他总是把籽言的幸福放在第一位。

　　4

　　至黎站在籽言家外街角的路灯下。
　　果然，5点多些，籽言房间就亮起了灯。至黎看着一盏盏灯亮起来了又熄灭，熄灭了又亮起来，心里酸酸的。很后悔！当初应该把籽言带来G市的，她就不会经历这么多痛苦了。

　　6点半，籽言准时开门出来。突然看见至黎，籽言吓了一跳。
　　“你站这里干嘛？”籽言拍拍胸口。
　　“等你一起去晨练啊。”至黎笑着回答。
　　籽言斜了他一眼，突然飞跑出去。“你跟得上吗？”
　　“呵呵，试试就知道……”至黎跟上去，顺手把籽言外衣的帽子掀到她头上。
　　“呀——”籽言追过去打他……
　　从此，海心公园晨练队伍多了对年轻人，经常边跑边轻声笑闹，晨练仿佛都变得愉快了。

　　有些东西变了，有些东西还是没变。假以时日，籽言应该会忘掉林已夏。至黎决定，不舍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