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芷言若语

33、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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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吃午饭吧，然后，我想带你们到我参加的武术社看看。”至黎解释。
　　因为跟已夏打那一架，在看似文弱的已夏面前，自己也不能占上风。所以至黎意识到，还是要接受正规训练，转学到G市就开始参加练习了。
　　“我约了同学打篮球，这样吧，籽言跟你去。你们结束后再过来找我。”既希找借口开溜。
　　“午饭呢？”至黎问。
　　“不用管我，我打完球再吃。”既希已经跑远了。

　　“要不我们去学校食堂吧，”至黎建议。“真巧，你知道吗？这里的食堂也叫陶陶园。”
　　“是吗？”籽言还不知道。她一般都回家，有时也跟既希在外面饭馆吃。开学快一个月了，真的还没有在学校食堂吃过一次。
　　“走吧。”至黎很自然地拉起籽言的手。籽言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果然，食堂大门上一个大大的牌匾，写着“陶陶园”三个大字，连字体都差不多。据至黎说，曾经有学生对此不满，上书校方；说是全国学校食堂叫“陶陶园”的就有三百多家，大名鼎鼎的HC学院不应该如此俗气。

　　“呵呵，除了大几倍人多几倍，这个陶陶园倒真的跟美迈陶陶园差不多。”籽言微笑，“就算起个什么超凡脱俗的名字，反正都是吃饭的地方，也还是一样俗气啊。”
　　“就是啊。”至黎接话：“不过，你怎么也变俗气了？从前，你可是什么目光都不在意的。”
　　从进入陶陶园起，就有各种各样的目光投射过来。现在的至黎在学校可是风云人物，所以籽言的态度稍显客气生疏。

　　“啊？你看出来了？”籽言只好实话实说：“我只是……怕跟你太熟稔，会让人误会。”
　　“误会什么？难道还有人看不出来我喜欢你？”至黎笑了，听说籽言在年级里颇受男生欢迎，他带籽言到处晃悠的目的就是宣示主权的。
　　“还是怕我误会？我知道，你的心已经被已夏带走了。所以你放心，我不会逼你的。”不能心急，一定要慢慢来，慢慢等籽言忘记。
　　“我就是想像以前一样，跟在你身边……”至黎说完，把籽言盘子里她不爱吃的东西换走。

　　唉……籽言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她就是担心这个。以前是心无芥蒂，现在怎么可能跟以前一样呢？

　　2

　　经过自动售卖机，籽言停了下来：“买杯咖啡给我吧。”
　　“好啊。”至黎买了两杯：“不过，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喝咖啡的？”印象中籽言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她以前都喜欢各种各样的果汁。
　　“没有啊，”籽言打了个呵欠：“我就是有点打瞌睡了，喝点咖啡提提神。”确实籽言本来只爱喝果汁，自从已夏离开后，她却学着已夏喝起了咖啡。
　　至黎奇怪地看着籽言。从前在美迈时，两人中午常常在学校内外乱逛，从来不见籽言瞌睡的。
　　似乎知道至黎在想什么，籽言不好意思地继续解释：“其实，我现在生活习惯有点像老年人了。早睡早起、晨练、午睡……”

　　还有一些，籽言没有说出口。比如，有洁癖、收拾屋子、下厨……等等。其实这些习惯，都是已夏的；已夏离开了，自己就慢慢变成了他。

　　3

　　走进武术社。
　　“哇！规模不小哦。”籽言惊叹。
　　“怎么样，比你家的不差吧？”至黎讨好地问。
　　“那倒差远了。”籽言不自觉地收起忧郁，不客气地笑着说。

　　“来了？”一个牛高马大、外形粗旷的男生走过来，八卦地看着籽言。至黎介绍说他就是武术社的社长，经管系三年级的胡晓晨学长。
　　“胡学长好。”籽言点头打招呼，内心却在偷笑，这名字跟外形明显不搭嘛。
　　“这位是？”殷至黎这小子，又带女生来。不过，第一次见他态度这么……这么亲昵，胡晓晨不禁起了点鸡皮疙瘩。还是习惯了他以前拽拽的，对女生爱理不理的模样。
　　“我们系一年级的学妹，江籽言。”至黎简单回答。一年级的学妹？那才认识不到一个月啊，看着像很熟的样子。

　　“呵！哈！”那边，一群女生在练习，籽言的目光被吸引过去。领头的一个女生，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好。“好漂亮啊。”籽言不禁赞叹。
　　“哦，你眼光还真好！那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律政系三年级的黄臻臻。你殷学长的前……忠实粉丝。”胡晓晨差点说出“前女友”三个字，被至黎瞪了一眼，临时改口。
　　明明这个月至黎还几次带过她出去玩，他还以为她是至黎的新女友，没想到又冒出个江籽言。不过，至黎的女朋友换得很快，每次都莫名其妙开始又结束。
　　“就你多嘴！”至黎撇嘴，还使了个眼色。胡晓晨真没看过这样的殷至黎。

　　“女生还不少啊？”籽言又奇怪地问道。
　　“以前不多的，自从你殷学长加入后，女生是越来越多。而且，最近准备办一个女神约架大会，所以她们都在加紧练习呢。”胡晓晨一口一个“你殷学长”，至黎听得还挺顺耳，就没纠正他。
　　“什么女神约架大会，谁想出来的？”籽言忍不住偷笑。
　　“你殷学长我。”至黎故意黑脸。

　　远远看见至黎，女生都兴奋起来，挥着手“学长”、“会长”地喊。至黎一把搂住籽言的肩膀，疾步而过。
　　“你这不是害我吗？”籽言说。
　　“女侠，你就舍已救人吧。”至黎反而搂得更紧。
　　……

　　籽言坐在一旁，看至黎练习。
　　“怎么样？”练习完，至黎一脸期待。
　　“还行。有空到我家武馆去切磋一下。”籽言表扬说。
　　“有没有机会得到你的亲自指教？”至黎试探。
　　“没问题啊。如果你不怕被我打得很惨，没脸见人的话……”至黎笑开了花。大伙还没见他笑得那么灿烂过，极度不适应。

　　“赶紧擦擦汗吧，看你那一头臭汗。”籽言提醒。
　　“你帮我擦嘛。”殷至黎居然也会撒娇，见鬼了吗？
　　“你就想！”籽言把毛巾扔到至黎头上，把他那狗腿得让人不堪入目的笑脸盖住。大伙终于松了口气，忍不住窃笑起来。真是一物降一物啊，看来这个江籽言绝对能制服冷面殷至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