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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Action27 最后的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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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天未亮,许然将我送回了寝室,语甜接到许然的电话后就赶下来,我意识迷糊地推开许然像得了软骨症一样挂在了语甜肩头,“语甜呀,语甜,我好想你呀!”前一秒还笑着,后一秒则嚎嚎大哭起来,“我好想你呀,好想你呀!”
 
 语甜抱住我,冲我身后的许然感谢地点点头,就转身拖着我上楼了。虽有少数人已经起来了,但寝室里还是安静的。我一进寝室就引来了宿管阿姨的阻拦,语甜说了不少好话才将我带进宿舍楼。
 
 路上她总想捂住我的嘴巴,却给我不厌其烦的拉扯掉。回到寝室里的路途中我们的回头率最高。
 
 语甜刚收好钥匙,门就被我粗暴地踢开,“姐妹们,我回来了!”
 
 在看到娇娇惊愕地从床上爬起来,尤菲关心切切地走向我后,闹腾了一夜的我终于闭上了眼镜。
 
 我醒来时只看见了语甜一人。
 
 “她们去为我两无故旷课请假了。”语甜看穿了我的心思。她给我紧紧被角,她是了解我的,“要我帮你吗?”
 
 她隐含着愤怒情绪的问话给我果断地回绝了,“我自己可以。”
 
 语甜小巧的脸上实在不适合露出这种阴霾的表情,我抚上她褶皱的眉宇,安慰似的笑笑,“相信我,我会没事的。”
 
 语甜看着我,她眉间的沟壑没有抚平,却也没有再说话。
 
 又休息了好久我才可以勉强起来。我打开语甜帮我充好电的手机,六十八个未接电话全部显示的是一个人的名字,顾安然。九十二条短信问的几乎都是问的一个问题,“你在哪?”
 
 我正看着屏幕出神,陡然响起的手机铃音让我一个机灵。
 
 “小晴,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堂姐温柔的声音变得急切。大概是大伯父的异状让她察觉到了什么吧。
 
 “嗯,一会儿在筑步广场见吧。”
 
 我挂断电话,心理异常平和,想好了就不会再有犹豫了。
 
 就算不是双休日,筑步广场里也依旧是一片繁华。我和堂姐约在广场前门右手的咖啡厅见面。我到的时候,堂姐已经在里面了。
 
 见到我的时候她不再是向朋友一样亲切地向我招手,而是拘谨地站起身迎向我。
 
 看着她的动作我心中黯然,随即暗淡了神色。
 
 “小晴,”堂姐的表情变得吞吐,她犹豫了会儿还是言不由衷地扯远了话题,“对了,你要喝点什么吗?这家的卡布奇诺还......”
 
 “堂姐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淡然地看着她不自然的嘴脸,极其的厌恶。不为顾安然,不为她的欺骗,只为她践踏了我对她的信任。
 
 “小晴,爸爸他病倒了,你有没有...”
 
 “是我告诉他的,我告诉他我都想起来了。”我向后仰了仰身子,直视她震惊又是在预料之中的表情。
 
 “对不起,小晴。”堂姐愧疚的神态令同为女人的我怜惜,但越是怜惜就越是也反感。
 
 我直接问她:“你从我到你们家的时候就知道这些,对吗?”
 
 “是的。”堂姐咬住唇,顿了顿,“但我们对你都是真心的,”
 
 我没有允许她继续说下去,“那你告诉过顾安然这件事吗?”
 
 “对不起,”堂姐神色黯然地垂下了头,我直直地逼问,“有还是没有?”
 
 失去了高贵气质的堂姐,此时就像被恶毒的姐姐欺辱的灰姑娘,她颤抖着双唇缓缓吐出一个字,“有。”
 
 我冷笑,勾头靠近了她,“那块手表也是你送他的,不是吗?”
 
 女人瞪大了她隐隐含泪的眸子,望着我,有些不敢相信地愣住了,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向我解释,“小晴,我见到那块手时是有想过......但我真的不知道他真的那么做了......”
 
 我点点头,是的,堂姐说的我相信,因为堂姐对姐夫的感情我是清楚的,想来药的事,堂姐也是不知道的。所以是顾安然单方面的感情让我走到了这个地步吗?
 
 我自嘲地笑笑,如果我没有喜欢上顾安然,或许他就不会有机会这么做,呵呵,到头来罪魁祸首还是我自己吗?
 
 看着眼前惊慌地想要解释清楚堂姐,我的表情不再冰冷,只是疲累。
 
 “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不顾堂姐的挽留,我低头离去。
 
 快开春了,天气却依旧如此寒冷。我揣在口袋里的右手掌心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划开的皮肉上结了一层厚厚的伤疤,很难看,却能使伤口快些恢复如初。
 
 电话真是个好东西,它能传达对话双方的心意,也能看出一个人对自己的挂念,调至静音的手机从开机至现在,又多了许多顾安然打来的未接电话。
 
 挂念的源头可能是爱情,可能是亲情,可能是友情,还有可能是其他的情感。但这些情感都会使人产生恐惧的心理。因为爱一个人,止不住地想念他,若他不回复电话你会恐慌,你会害怕,或你的家人和朋友无故拒接电话,你同样也会产生这样的恐慌。那么,顾安然对我呢?我想,他对我的情感只是单纯的恐惧。
 
 他害怕我会想起一切,就像我现在害怕见到他一样。
 
 我呼出一口气,在屏幕再一次亮起的时候按下了接听键。
 
 “你在哪?”顾安然的声音是暴躁的,他从未对我用过这样重的语气说话。我却依旧平静地问他,“顾安然你会魔法吗?你可以用魔法把我的记忆都抹去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接着顾安然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传入耳中的声音好似带有魔力,轻柔的安抚着我,“夏晴,告诉我你在哪,我会像变魔术一样立马出现在你的面前,”他半带哄骗的循循善诱,“不信你就喊我的名字,喊十声,我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他对我一如既往的好,我却不敢再相信。
 
 “顾安然,顾安然......”我拿着手机,身体不受控制的喊出了他的名字,“顾安然,顾安然.,”每喊一遍,那股紧藏在胸口的企盼就变大一圈,“顾安然,顾安然,顾安然,顾安然,顾安然,”
 
 热泪滚落我的两颊,我泣不成声的蹲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中央,“顾安然!”
 
 喊完最后一遍,泪水已经沾湿了我用来抹净哭花了脸的袖口,他没来,他还是骗了我。
 
 呜呜呜呜......
 在人群中我就像一个花脸小丑,没有人理会我的悲伤,她们只是带着好气又讥讽的笑容从我身边走过。
 
 “夏晴。”
 
 熟悉的声音让我停止了抽涕,我呆呆的回过身去,顾安然正喘着气,拿着手机微笑着,“十声到了,所以我来了。”
 
 我脸上的泪珠还未擦干,木讷地看着他向我走来。
 
 他俯下身,拭去我脸上的泪水,笑了笑,在我豪无防备之际,霸道地将我圈紧在了怀中。他温暖细滑的肌肤贴住我的侧脸,在我耳边喃喃道:“见不到你,我都快疯了。”
 
 顾安然,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候说这种让我动摇的话,不是太卑鄙了吗?
 
 檫干了眼泪,心绪也逐渐平复。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深吸一口,望着身旁如风温和的男子说:“姐姐来找过我了。”
 
 顾安然显得有一丝的错愕,“是吗?她说什么了?”
 
 “她告诉了我一切,就像她早已告诉你的那些一样。”
 
 顾安然回望着我平静的眸子,流露出为难的神情,“对不起夏晴,我不该瞒你的。”
 
 我没有说话,还是像第一次见面的那样看着他好看的薄唇一开一合,心境却是不同了。
 
 “你姐姐她是爱你的。”
 
 “是呀,她爱我,但同时也在惧怕我。”我望着远天不带表情地说着。
 
 顾安然微微颦蹙起眉头,“你会原谅他们吗?”
 
 “会的。”这是实话,“大伯父这几年来都对我很好,”虽然只是想弥补他过去的罪孽,“大伯母和姐姐也待我如亲人。”可能仅是因为自己至亲的人犯下的过错而感到愧疚。
 
 “我会原谅他们的,毕竟他们都是爱我的。”我笑笑,看着顾安然,从他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中我看到了释然与安心。
 
 但怎么办,顾安然,我可以原谅整个却独独不想原谅你,怎么办?
 
 顾安然没有察觉到我眼底的痛意,他缓缓一笑,“夏美她怀孕了。”
 
 “什么?”
 
 “几个星期前,我带夏美去医院做的检查。”顾安然握住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腿上,“夏美要我先不要告说的,她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我回望着顾安然的眼中是难以置信,不可否认我心中是开心的,但这仅有的开心除了说明我心有不舍外,任何事情都不能改变。
 
 我默默的从顾安然的掌心抽回我的手,惊讶的神情也渐渐消散。眼中浮现出的冷漠让顾安然变得慌张,“夏晴,你在怪我吗?”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从包中拿出了药瓶,“带了药吗?我的药剩的不多了。”
 
 倒出两粒药,我在他眼前摇晃着已经空了的瓶子,在他回答之前将药吞下。
 
 顾安然想要阻止,最终他却收回了手,“夏晴,这药你不用再吃了。我会陪在你身边,跟你一起克服心病的。”
 
 他的眼神真诚,我却无法说出一个字。
 
 顾安然,你对我的恐惧已经消除了吗?但,我开始害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