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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Action26 成为了别人爱情的牺牲品 ...

  •   大伯父在医院里陪了我三天,这三天里除了给语甜回了短信,其他人打来的电话我都没有回复。我同大伯父之间也没有语言的交流,直到第四天我才与他主动说话。

      他提着楼下餐馆里刚做好的饭菜上来,支起床上的桌子,将饭菜一一摆放好,碗筷也是他从家里带来的,我猜他可能还没有告诉堂姐她们,若不然,现在为我做这事的就是大伯母了。

      “大伯,”由于几天都没有说话,我的声音变得嘶哑。听我出声,大伯父阴郁的眼神顿然升起了光彩,他忙给我带了杯温水,看着我咽下,他才笑了。

      我支撑起身子静静地望着他,这几日他为我忙里忙外,神色焦急的问医生我的情况,这些我都知道。

      但我也不会忘,大伯因赢得棋赛一朝成名,接受众人的道贺与称赞的时候,父亲在监狱里被人鄙夷唾弃。

      “爸爸他,”我想要眼前的人受到折磨,自己却先落下了不争气的泪水,我抽泣着,“爸爸他知道......他所有的都明白。”

      我移开目光抹去两颊的泪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那天警察来问我,我说那晚我看见的是爸爸。他们问我还有没有看见其他人......”画面在我脑袋中重现,喷涌的情感将我轰然淹没,“我说...我说没有。”

      看着面前这个苍老了许多的中年男人,他十指交叉握紧,安静地听我说着,没有说一句话。

      “不是我记错了,”我拼尽全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是爸爸要我这么说的!”

      最后的话我几乎是怒吼出来的,而现在我再也不能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泪水模糊了我的视野。床边的大伯父怔怔地抬头,惊异地看着我,嘴巴不相信般的张张合合,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后眼泪溢出了他彤红的眼眶。

      我揪住他的衣袖,发狂地摇晃着,“我恨你!我恨你!但更恨我自己!”

      泪水在我脸上肆意,“是我的话害了爸爸!是我害了他!你那晚应该杀了我的,你杀了我就好了!”

      我才是真正的罪人。

      嚎啕的哭声和最恶毒的话传出了病房,引来了执勤的医生和护士。我被众人拉开的时候,大伯父的眼中已是木然。我吃吃的笑了,终于,还是一无所有了。

      大伯父离开了,当天下午我也被批准出院。

      走出医院,我第一个拨通的是顾安然的电话。现在我还要最后再证明一件事情。

      “你在哪?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么多天你怎么都不接我的电话?”

      “来接我吧。”我打断了他的话,呆呆的看着脚下的土地,缓缓出声,“XX医院。”

      说罢,便收线了。

      顾安然到的时候下起了雨,他冒着雨向我跑来,不由分说地将我抱进了怀里。我原先因他而砰砰跳动的心跳,此时却是安静的。

      他被雨水淋湿的脸冰冷无比,与我的心一样。

      “夏晴?”他缓缓抬起俯在我颈脖里的脑袋,捧起我的脸让我对上他满是欣喜的眼睛。在他表现出关切的时候,我却淡淡地别过头,“去诊所吧,我的药吃完了。”

      听完我的话,顾安然微愣,随即反应过来,“嗯。”

      他将我护在大衣下替我挡去风雨,扶我坐进了车中。路上他一直都在看着我,把我送到诊所后,他也没有立马离去,他用关心的语气问了我许多,但我都没有回答。

      与当年第一次来诊所时的情景一样,但我闭口不言却不再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他无奈地去取药了,离开前他还体贴地给我煮了姜汤,亲昵的将唇贴上我的额头,确定我没有生病后,才放心离去。

      听着脚步声走远,我猛然站起,打翻了茶几上的玻璃杯,姜汤满溢,还有些洒在了地上。

      我没有理会泼在身上的汤汁,抬步起来,还险些滑到,踉跄几步,我站稳身子,慌乱地走去了顾安然办公桌旁,一层一层地将他的抽屉翻开,没有,还是没有。

      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那个熟悉的礼盒出现在了最下层抽屉的最角落里。没有找到它时,我还有借口给自己安慰,但执着地找到它后,所有甜蜜美好的回忆,都变成了裹有糖衣的毒药。

      我拿出礼盒,将去年自己精心包装的外衣不留情地撕扯掉,打开最里面的高档华贵表盒,那只因我不小心而留下划痕的手表安然的躺在盒中。

      堂姐为什么会在看见顾安然手上的腕表后露出疑惑的神色,顾安然为什么数次都不让我看我送给他的礼物,现在我知道了,因为那块表根本就不是我送的,那是堂姐给他的。

      顾安然二十岁时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便是堂姐送他的,那时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收到的是什么,就连我想偷看也给他糊弄了开,我真是笨,尽然连这个都忘了。

      我拿起盒中的名表细细抚摸,自嘲的笑了,想必那年堂姐送他的就是这一款吧。这种时候,我却释然了,什么我都比堂姐晚了一步,就连送给心上人的东西也是送的堂姐送过的。可能这样的结局一开始就是注定了的吧。

      既然知道自己的心意付错了人,就该收回,我将手表放进口袋里,将表盒放回原位,

      最后平静地收拾好一切,在顾安然回来前安静地离开了,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顾安然,在你的目光时刻都追随着堂姐的时候,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因为堂姐而转过身去的背影。现在,我想我不会再那么做了,因为我给不了自己继续的借口。

      爱得不深,就没有理由放不下,爱得入骨,又被伤得这般彻底,就更加没有理由放不下了。

      我知道的酒吧不只有Royal一家,但Royal是我知道的最贵的夜店。我把手表当掉了,揣着满包的现金进了喧嚣奢华的酒吧里。

      季语天就在一楼的舞池,与妖艳的女人们纠缠不清。

      许然正在吧台里调酒,他动作熟练帅气。我在他面前坐下,冲他咧嘴一笑,“最贵最烈的酒。”

      “夏晴?”他惊讶地瞧着我,当看到我苍白的脸色时,他的眉间隆起了一道沟壑,“你怎么了?”

      我笑了笑,大声地重复之前的话,“我要最贵!最烈的酒!”

      我的声音盖过了喧闹的音乐清楚地传到他的耳朵里,还没喝酒我却像醉了,我笑呵呵地看着他,指着他身后的洋酒示意他拿给我。

      许然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后,从吧台里走了出来。

      “等一下我,”他脱下外衣放在椅子上,“我去请假,然后送你回去。”

      他看了我一眼,向舞池里的季语天走去。

      我勾起嘴角,单指敲打着吧台,面带不屑的轻声哼笑。在许然走到季语天面前后,我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跟了过去。

      “老板,我有些事,想......”

      许然还没有说完我便站到了他们中间,看了眼许然,转头对季语天说:“季老板不做我的生意吗?”

      我取下身后的背包,拉开拉链,一把一把地将红灿灿的钞票抛洒在空中,顿时舞池里的人们都停了下来,缓缓爆发出一片哄闹声。

      我看着季语天,慢悠悠地说:“季老板,我带钱了。”话落,我扯过呆愣住的许然,挽住他的手臂,“所以,给我拿酒吧。”

      许然回神,他刚想说话就被季语天拦下了,季语天淡淡笑开了,“当然会做夏小姐的生意,但您撒的这么多钱足够上包房雅间了。”

      季语天的话让我犹豫了一会,看了眼周围喧闹嘈杂的人群,我点点头,最后说:“那就给我包间吧。”

      许然是成熟稳重的,他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他没有再阻拦我。

      我在包间里刚坐下,许然就给我端来了酒水,不同于其他客人的是,他给我的托盘里还有一板胃药和一杯清水。

      “安心地喝吧,把那些不好的事都忘记。如果醉了,需要我帮助就给我打电话,如果不想喝了,想回家了,我就在楼下。”

      “嗯。”我忍住自己的情绪,感激的点了点头。

      许然离开前给我带上了房门。我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迎着灯光看着澄清的酒汁随着我的手在杯中晃荡。精美的玻璃杯放到唇边,刚想喝下,手机不适时的响起。看着原先那个令我期盼在手机频幕上出现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变亮又熄灭,我没有理会。

      仰首喝尽杯中的酒水,顿然喉中如灌了滚烫的开水一样灼痛。不适应酒液的胃也因我一杯接一杯豪饮,开始作痛。

      空腹饮酒简直就是找死,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难受的,我紧捂肚子,额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手机的铃声没有在耳边间断过。我木然地吞下几颗胃药后,又给自己倒满一杯烈酒。

      酒瓶就要见底了,我的大脑晕晕乎乎,疼痛的感觉却一刻也停止不住。

      我晃晃悠悠地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楼下放荡情怀的男女们,我不由地生出羡慕的心思,却无法付出实践。因为我知道,如果到了那一步,自己就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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