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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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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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掩盖的伤口只会在黑暗中渐渐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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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蜷缩身体，还是冷，甚至有想要颤抖的想法，那种本能的冲动被另一种训练出的反射压制了。我握紧自己的手臂，平静地吸气，呼气。
已经过去了很久，我已经很少为千水的事情有如此之大的反应了。这么多年，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他的决定，把自己放在他的情况里做出判断，意识到我会和他做同样的选择，或许更加极端。我本也是决定要为了保护他而为他做出选择的。有了理解，即使无法释怀，那种悲伤和自责也会在时间的冲刷下淡去，只是伤痕永远不会痊愈。有时我会产生一种错觉，一种我已经走出当年阴影的错觉，我会责怪自己竟然如此冷漠地想要忘记他，他们，为我所做的牺牲，我会感到痛苦地骂自己是个混蛋。
可是看到鸣人时，我才意识到我一直很想他。思念他的梦想，思念他那时的笑容。思念着支撑我走过作为忍者人生的一切。
重新抬起头时，我微微一怔，发现卡卡西难以察觉地侧过头，竟然看向我的方向。稍微露出身体，我对上他的眼睛，安静地与他对视几秒，他便移开了目光。留下的人中，卡卡西算是与我很亲近的人了，他无声的关心总算让身体有了温度，这样的感觉很好，让我迫切地想要给牧野写封信之类的，或许可以邀请她回木叶一阵子，毕竟距离她上次离开也有一段时间了。
把思路从千水身上岔开，我用力闭了闭眼睛，爬起来转身跳下房顶。没什么必要再看下去……佐助的队友似乎并不像我想的那样，是歪瓜裂枣拼凑起来的。三代是个睿智的老人，我想，他还没有老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漩涡鸣人那样的人容易成为别人的信仰，特别是对于身处冰冷黑暗中的人来说……他像是太阳，会让人忍不住去碰触。佐助需要这个，他与我待在一起太久，或许我一直以来把他护得太好，我怕让他离开黑暗后他会忘记训练自己，保护自己。是时候让他接触阳光了。
心情有点沉闷地回到宇智波宅，已经连续做了这么多天的任务，我也没什么心情再出去忙碌，就这么在木栈道坐了许久，呆呆地看着院子，听着竹筒一下下敲击石头的声响。我竟然是个如此无趣的人吗？除了收拾家，做饭，做任务，训练以外，就连看书都只是看看忍术相关的东西。佐助要有自己的队伍了，不再需要我这么照顾了……怎么好像生活突然就空虚了？我是不是该给自己找点爱好什么的，或者，呃，朋友？
忍不住因为这个想法自嘲地笑了下，我叹了口气，抬起手揉了揉额头。该死的鼬。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落到和一个被长期困在家里的家庭主妇一般的处境里？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我并没有有意地拒绝和人来往，我只是……不习惯，也无法信任。村里有很多我认识的人，只是最终也很难称其为朋友，所以剩下的大概也只有卡卡西和牧野，以及中森而已。既然佐助毕业了，要开始独立了，我……要试着走出这个怪圈吗？
不知为何，宇智波和朋友多这个词组似乎从来都不沾边。
接下来的几天，我选择在小吃店里帮忙……当店小二。小吃店在法律文件上仍然是属于我的，但我只算是个挂名店主，事实上什么事都不管，一切都由我雇佣的辛村大叔照料，我也仅仅每月收取一小部分的利润。这次在店里工作也并不算薪水，和辛村大叔也算是旧识，我去免费帮帮忙，偶尔免费从店里拿点东西走什么的，互相都不会算得那么清楚。虽然个人而言当厨师对我来说更有趣，但因为决定要“走向社会”，当服务生什么的才有机会和更多人交流。遇到认识的人时我会顺便聊几句，有时如果无碍的话甚至会坐下和他们一同说说话，反正小吃店永远不会人满为患。
只是不管表面多么热情熟络，心里还是再也感觉不到那种面对鼬和牧野时真诚的感觉了。
时间过得很快，平平静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改变，只是佐助不在家的时间更长。在家而又不疲倦的时候，比起和我说话，本就变得寡言的他更愿意和我训练。于是，被我培养出的训练习惯现在对我回火了——本就不太见面，少得可怜的时间又被训练占用，等他累了我又不好耽误他休息，最后，我竟然硬生生有种我被佐助抛弃的感觉。就像我被鼬抛弃一样。
……谁他妈被他们抛弃了？！
在心里给了自己几个耳光，我愤怒地把自己从这种心情里拽出来。我一定是闲太久了，才会出现这种可怕的错觉。
不过很快这种生活结束了。佐助回到家，和我说他们小队接下了一个C级任务，要出远门，去水之国护送委托者。水之国？佐助从来没有出过木叶，现在第一个任务就要跨国？水之国，这个国家可不是什么太平国家，奇形怪状的忍者特别多……当然，我信任佐助的能力也信任卡卡西的能力，但毕竟是出远门，不是吗，嗯……
本来就闲的发霉准备找个任务，正好遇到佐助的第一个C级任务，我懒散地随便给自己找了几个理由，就跑去火影办公室找去水之国的任务去了。很巧，一个简单的送信任务离佐助他们的任务目的地没有多远，但我还没有动弹，就看到三代把那个任务卷轴卷了起来，笑呵呵得递给我：“拿去吧。”
“……”我默默地把卷轴接过来。这个老家伙是早就看出我会跟上去，所以还准备了配套任务吗？这么看来木叶还是挺贴心的不是，给任务还提供家庭装这个选项。
虽然说是要跟上去，我并不准备和佐助他们同行。毕竟是他们的任务而不是我的，我只是想要亲眼见证佐助这次的成长，并不是一路护着他，更不是要继承宇智波鼬的恋弟情结当个变态跟踪狂……只是顺路，顺路。于是第二天早上把佐助送出门后，我在家坐了会儿才收拾东西出了村，不快不慢地从树林间的小路向同一个方向走赶路。因为我也不准备让卡卡西发现并误解我的顺路行为，我特意绕了绕路，放慢速度，确认连卡卡西都不会发现我后才安静地跟在他们后面。毕竟是个护送任务，卡卡西小队只是用走路的，速度迟缓，我也就漫步在后面跟着，时不时坐下无聊地戳戳蘑菇，再赶上他们的脚步。
这种和谐的节奏在感知到陌生的气息时戛然而止。眯起眼，我安静地攀上旁边枝叶茂密的树，找了个制高点俯视着路上突兀的一团水洼。我说什么来着……水之国奇形怪状的忍者多得是。熟练地勾出两只苦无各握在手里，我屏息注视着大路上的情况，看着卡卡西小队走进我的视野里，并不算太意外地看到卡卡西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或许是这几年来他也过于无聊，竟然搞出一副血腥的大切活人来，连我也微微一怔，更别说队伍里那个女孩子，直接尖叫起来。
“叮！”表情一顿，我反手一挡，苦无相撞，被那力量撞得微微退后些许，整棵树都轻微地晃了晃，掉下不少叶子。卡卡西看到我时表情松了下来，有气无力地看着我，把武器收了回去：“是你啊。”
“你竟然发现我了。”有点郁闷地也把苦无收起，我转头去看树下的动静，更是无语地看到佐助熟练把那两个水之国忍者捆成粽子的画面。我是不是把佐助训练的太强了点？把他的队友衬托得太废似乎不太好，鸣人已经气的跳脚了，小樱则是一脸痴迷，哪里像个忍者的样子。
卡卡西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也是叹了口气，抬手挠了挠头发。“我回去了。你在小樱尖叫的时候松懈了，不然我也不会发现你……你也没用多少努力把自己藏起来吧？可别告诉我这是你现在的水准，我会失望的。”
眯起眼微微不爽地看着卡卡西，我抱起手臂。“回村的时候记得和我打一场，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水准，如何？允许你用写轮眼，不客气。”
卡卡西干笑了几声。“你是准备拿正牌写轮眼和我玩啊。”
“那是，让你感受下盗版的无力感。”我把苦无插回武器套里，重新看了看下面，“别让那女孩太担心，你该回去了，卡卡西。”
卡卡西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跳下树离开了，也算是默认了我的跟随。复杂地看到三个孩子决定继续前行完成这个已经有些不对的任务，我开始重新觉得，或许跟上他们是个正确并且必要的决定。为什么会有忍者出现？我一度忽略了这是个C级任务的事实，现在，我忍不住真的有些担心。有卡卡西在，我不该担心什么的……他有拼上性命保护这些孩子的觉悟。不，或许不只是卡卡西，每个带队上忍都有这样的觉悟。因此我不适合带队，我所在乎的只有佐助而已，或许，只是或许，鸣人也让我有些在意了。
我不惊讶孩子们会选择前进，但为什么卡卡西会允许这个决定？如果出事了怎么办？就算没有，这个情况下带队上忍应该按照忍者手册回村找另外一队来完成这个任务，如果真的想要帮助这个没钱的委托者，凑点钱给他才是更好的方法……
苦思冥想了很久，我才沉默地想到……该不会是因为知道我在尾随，卡卡西想让我当打手？
最好不是这样，不然看我回村怎么揍他。
不过，既然有危险，我自然不会只在旁边围观。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我更加警惕地跟随着他们，然后……感觉到了另一个尾随者。心忍不住沉了沉，这个人的水平和之前的人不同，感觉不到杀气，但目标显然是佐助他们，不确定他是否发现了我。还有另一人，甚至根本没有隐藏那种充满血性的杀气，这是个杀过很多人的高手，强大且危险。这不是佐助他们能够对付的对手，甚至是卡卡西或许都会感到棘手，毕竟要保护四人……三人。佐助，你成长的足够多了吗？
我绕到另一个方向，足以最直接保护到佐助的方向，无声地埋伏下来。如果那隐藏的人发出攻击，我所在的位置也足以在他造成任何威胁前拦截他。
……不对。有哪里不对。
我屏住呼吸，微微抬头，静止地停在树上。
……有第三人。我身后不远处的树林里，埋伏着第三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