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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I 探视者 ...

  •   A/N:对不起,更得有点慢……现实生活比较忙,而且这个故事的发展比我预期中要慢一些。所以现在这里是第一章!我写得够好也够长,足够你们挺一阵子啦。谢谢你们的评论!它们真的是我码字时候的打气机~~~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Chapter 1 探视者

      接下来几个小时,Sam狂躁地绕着小屋转圈。通常情况下,能够帮助Sam集中精神的方法是坐在一个地方,听听周围的声音。交通噪音,人们的谈话声,电视和广播的静电杂音……不限种类,只要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来者不拒。但他如今之所在是一个狭小、松软的白色房间。在这里,他无法准确计量时间。寂静——这种无声的状态,最令人难以忍受、也给了他极度的压抑。DI/DCI(Sam)先生发现自己无法坐住。

      “我是怎么到这儿的?快想!”

      Sam知道自言自语看上去很糟糕,尤其对身处“疯,还是没疯”情境中的自己来说很糟糕,(如果那个假设真是医生的某人正在某处秘密关注他的话)。但他真的迫切需要声音,即便只是自己说话的声音,他需要某种声音来帮助自己理清思路……虽然这已经是第一百次自问了。

      他记得自己在清晨五点钟醒过来,1973年,小公寓里,又做了小女孩抱着小丑跟他说话的噩梦。

      “没有再睡着所以我起来做早餐……”

      只不过是简单的一个煎蛋卷和吐司,再配上好喝的老式橘子汁、以及咖啡——他做得有点苦了。

      “然后——”

      晨跑。在早晨跑跑保持身体健康。他刚刚完成一日常规的路线——绕着楼背后,下到朝旧工厂方向延伸的后街,上前穿过荒芜的小花园——回想这些,如此鲜活!——回到主干道然后跑回他的……公寓……

      “等等……”

      在最后那一点之前,一切都十分清晰,但走到主街半路之后的事,他发现自己不那么肯定了。细节开始模糊,以至于混成一团。他直接回家了吗?他通常会这么做,不过他直觉这次晨跑有一些不同。他是不是跑得更久了些?他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人?

      他并没有回想起什么暴力的片段,所以他没有在这个时间被袭击或被绑架……

      Sam不悦地揉起太阳穴,然后再次通过他护垫牢笼的小窗户往外窥探。还是看不见什么。他气愤地呼气然后再次开始他的“回想工程”。

      “我肯定去工作了……”

      虽然他并不能在心里重新演绎一下自己跑回公寓并赶往中央分局*的过程,但他能实实在在记得自己和Gene有过激烈的讨论——他不记得是关于什么的了——,跟Annie讲话——带着非常强烈的愧疚感——然后……

      然后他可以发誓自己被谁抓住了。他记得有双粗糙的手狠狠攫住他的手臂,而他还记得这时自己感到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当然,不是因为被人抓住而产生的满足感。所以为什么呢?为了一件他在被人抓住之前干的事情。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Tyler!”Sam跳了起来,被一个先前没有注意到的人的出现吓到了。现在门大敞着,在门口站着一个身着护工清洁服、高大壮实的男人。“你有一个探视者。”

      Sam朝那个人眨了下眼,大脑有一瞬的空白。“谁?”

      “我知道个屁。现在要么乖乖跟我出来,要么别怪我不客气。”

      Sam看着护工,不禁皱眉。这家伙在年轻的时候绝对想过当牛仔。有可能现在还没放弃。不过Sam还是很快跟上他的步伐。Sam知道,如果有探视人,自己就可以搞清楚现在是哪一年。甚至还有机会搞清楚自己怎么会进了精神病院。

      这一程走得格外漫长。而且在整个痛苦煎熬的过程中,那个护工一直带着敌意瞪视着他。Sam蛮惊讶自己没有被迫拷上铁链或是穿上特殊的束缚装。值得欣慰,但同时也出他意料。最后,他们走到一扇有巨幅玻璃窗的白色金属门那。护工带他穿过去,而后他们到了一个颇似大堂的地方。一个个圆桌散乱摆在这里。有软垫的椅子靠墙排成一线。

      Sam的第一反应是,这肯定是2006年。他定是在昏迷的时候干了什么事。可能他对着空气睁眼睛讲梦话所以他们觉得自己疯了然后把他送到这里?

      ‘肯定是这样。’他想着。他有些兴奋、十分惊讶,也微地失落。他并不认为73年的病院里会有大堂让病友们接触和交流(是不是?)

      可是他又看不到任何别的病人。可能这里只是一个接待区?这在73年和06年都有。有可能这什么也说明不了。天,他的脑袋混乱极了。

      “我的探视人在哪儿?” Sam急切地问道。他真想快点看到实在的证据。

      护工指了指一张桌子,它的旁边摆放了两只相对的空椅子。Sam将目光转向那个魁梧的男人。

      “听着,可能这是你们在烦闷时间找乐子的方法,伙计,但是不要耍到我头上来。我没疯。——这儿一个人也没有。” Sam咆哮道。

      那个大块头护工的鼻翼往外扩了下,然后他粗鲁地用手臂拽住Sam,往桌子那儿拖。

      “坐下,Tyler。他还没来。”男人哼道,“而你,绝对疯了。”

      Sam感觉自己确实犯傻了,不过他可不会为此对这个披着护工外皮的暴徒生出什么歉意。他自己坐到其中一把椅子上,然后开始不耐烦地敲击桌面。

      护工说探视者是“他”。这就排除了Maya和他妈妈这两个在2006年会探视他的人。好吧,可能不限Maya……

      还可以排除Annie这个在1973年的人。她应该会来探视自己,他想。

      离桌子比较远的一边的门开了,一位老人被引进来。Sam眉头紧锁,希望这人不是他的探视者。但是他的希望落空了。这个人一看到Sam就赶紧走过来,坐到他对面,咧开一个笑容。Sam从没见过这个人。不仅如此,他发现这个人有种神奇的能力——就是能把衣服穿得没有时代感。他的长条黑色大衣十分破旧、毫无特点、并且过于松大,以至于遮掉了他身上白领衬衫的特别之处。他穿着黑色直腿裤,脚下的靴子笨重、老旧,却没有显出任何能让Sam辨析年代的风格。

      Sam顿时无言。他的痛苦一定写到了脸上,那位年老的陌生人向他倾了倾身子、并且再次露齿而笑。可能这本当给人抚慰感,不过它并没有起效。

      “怎么了,孩子(Son)?不高兴见我?”陌生人用吸烟者特有的粗犷声音问道。

      现在他们还没有禁这个,Sam想。“你不是我的父亲!” Sam恼怒地说。

      “……这只是种措词,小Sammy(Sammy-boy)。”这位长者在短暂惊讶的停顿之后说道。

      Sam的眉额紧皱。Sam Tyler两振了*,他想。可能他的确有点过于紧张。但是再一次,Sam感觉那个陌生人在自己看向他时的轻声低笑,绝对有古怪。

      他几乎令人浑身不自在。

      又是一段气氛紧张的沉默。Sam心中有无数问题,他却选择只言不语。自从很久之前加入警局(或者说从现在算到那时是很长时间)Sam已经有过相当丰富的审讯经验。有时你只需背靠椅子坐着,让对方讲话就好了。如果运用得当,这种方法能得到比你直接去问问题更多有用的信息。他心里闪过成百上千种获取信息的方法,他很确定自己选择的这个方向是正确的。这个人既然决定来探视自己就说明他很可能有什么话要说。

      探视者抿起嘴唇、并看着Sam望着自己。对视了一会儿,他转头对护工道:

      “你能给我们几分钟说说私里话么,小伙子?”他问。

      Sam的屏住呼吸。私人对话通常意味着内容非常“有料”。所以当护工摇了摇他长满粗毛的脑袋时,他非常失望。

      “对不起,朋友,不行。你不能单独和他这种情况的人相处。”

      探视者点点头,并无意识地拨弄起夹克的袖子。

      “可以理解。”他将注意力转回Sam身上,“所以你怎么样?有什么进展没?——关于你的治疗情况?”

      Sam挑起一根眉毛。这里问话的方式有些奇怪,在两个独立的部分中,第二个好像有点像是说完话后才想到的问题。

      “Well…如果我的治疗预期产生的效果是让我失忆,”Sam慢慢回答,“那么我想他们达到效果了。”

      “失忆,哈?”探视者好奇地重复道。

      Sam狠狠蹙起眉头并且强迫自己耐心的时间再一点。那个探视者望向Sam,仿佛期待他做些什的似的。但Sam不知道他究竟要自己干什么。那个人失望了。他抿起嘴唇并发出了轻叹。

      “好吧,那么,我想我该走了。”

      Sam瞠目结舌(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就这样?他的“沉默战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败过。对面的人站起来后,Sam也跟着站起来,愤怒堆到了他的脸上。护工很快站到Sam身后,但Sam并没有坐回去。

      “这就完了?你跑来这里看我,就为了问问我的治疗得好不好?”他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八度、从他的余光里,他知道护工已经贴得他更近了。他不在乎。“你是谁?这是什么情况?你究竟是来什么的?然后关于这个,我他妈的为什么在这里?”

      那位探视者在Sam的爆发中往回踩了几步,差点不小心被椅子绊倒。

      “我——我只是一个朋友,Sam,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想知道他们把你治得……”

      “这不是真的!”

      护工沉重的大手已经压上了Sam的肩头。“冷静,Tyler。”

      “我只想要一点信息!”Sam嘶声喊道,“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给我一个直接的答案?”

      陌生人看上去非常不安。“我该走了。”他面朝门说。

      “不行!”Sam大喊,既是命令又是祈求。他想跟上去,但护工有力的手压着不让他动。

      “可以。”护工驳回*道。

      Sam简短地想过是否要把护工的手扯开然后采取更有力的行动。这时那位探视者目光一闪,停下离开的脚步。

      “等等!”探视者喊道。他伸手摸向大衣里面,然后抽出一个皱巴的信封。护工的鼻翼张了张,但他没有阻止探视者把信封扔到桌子上。Sam立马扑上去,并小心地把信封拾起来。

      “谁给我的信?”他问。

      “Callahan先生,孩子。”探视者说,“读读它然后,呃,你就会感觉好点,Sammy-boy。”

      就这样,探视者又一次转身、匆匆向门口走去。Sam张开嘴,想问他最后一个问题。但是护工的手又攥紧了他的肩膀。Sam没有大声问出口。再问一个问题让那个探视者显示自己更没价值吗。老旧的木门就这样关上。

      Sam把注意力放回到信封。

      信封上没有邮戳,但是背面为了保持密封而向内折去。无视身后的护工,Sam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件。纸面像是从什么更大块的纸张上撕下来的,并且对折存放。Sam把它展开来,差点沮丧到把它再撕成碎片。本以为这信肯定会对自己有所帮助。

      他失望了。信上还算干净的笔迹写道;

      Sam,

      希望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很抱歉我不能亲自和你碰面,但是你应该知道事情都顺利迈入了轨道。我知道你的母亲想要见你。大概在12号或者14号。你什么也不用担心,我们都帮你做好了。你只需关心怎么治好自己然后按照护士的意思做即可。给他们老样子的ten-two*!

      H. Callahan

      Sam皱眉。“感觉好点?ten-two?”是不是其实指那句“二连击(one-two)*”?“不对……”Sam自语。他将信纸翻过来倒过去仔细查看,却只发现一个咖啡渍。

      “怎么?不是你的神秘爱慕者送的?”护工揶揄道。

      Sam只是阴沉下脸。多少次了,每当他觉得自己看到获得信息的希望,总会以一无所获告终。

      “谁是该死的H. Callahan?!”他大声问。

      Sam肩上的手轻轻地把他推向通往他小房间的大门边。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大块头咆哮道。

      Sam的视线越过肩膀,投向那位没意思的神秘来客消失的门口,陡然生出一种被幽闭的恐惧。他想要出去。他需要空气。如果他只要——

      好像感受到了Sam的紧张,护工将他更快地推向相反的门那。

      “快点,Tyler。我还有其他事要做。”那个男人吼道。

      大门在他们身后猛地关上,自动锁了起来。关门声十分响亮,以至于Sam的耳朵都被震得嗡嗡作响,他马上痛苦地捂起耳朵。护工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受影响,他还是如常地推着Sam继续往前走。这让Sam不禁怀疑他是否有什么听力障碍,亦或是注射了什么让感官迟钝的药物。狠狠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Sam在后面的男人眼里呈现出虚弱与疲惫的姿态。烦躁、气恼、困扰……所有一切加在Sam头上,已经让他困顿不堪。他精疲力竭,而这些东西却还盘亘在他周围,让他头脑胀疼。

      “我请求你,”他乞求道,“告诉我点什么吧,就一点。”

      大块头叹了口气,然后再次把Sam往前一推。“好吧。关于什么?”

      “告诉我今年是哪年还有……为什么我在这儿。”

      护工哼着鼻子表示:“这是两点。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会讲。你真的疯了不是嘛?Sam Tyler,你残忍地杀害了三名警官并且因为精神失常无法进入普通监狱。现在是2006年,这就是你在这儿的原因。”

      ∷∷∷

      通向CID(刑事调查科)办公室的两扇门被狠狠推开,为四张面色不虞的脸让路。办公室里,原本懒懒斜靠桌角的警官们认出了来人中的领队,警司*Tannon,便立马挺胸立腰站了起来。Tannon在Chris和Ray的面前停下身。前者紧张地站了起来,后者则仍坐在Chris的桌子上,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这四个人。

      “DI Carling, DS* Skelton,”长官冲他们打招呼,很显然是为了表现一下“即使是在一个不常来的办公室里,自己也能记清楚下属的名字”这种体察全局的感觉。Ray没有被感动。Chris则是不知所措。“DCI Hunt在吗?”

      “在他办公室里。”Ray朝后面一挥手。

      Tannon一点头以示感谢,然后走到跟随他的几人中的一个身边。两人一道走向Gene的办公室,留下跟从他俩的两个跟班冷冷站在CID办公室里各种怀疑的目光中。

      Chris的身子向Ray轻靠过去,眼睛盯着那俩刚刚进来就直接往Gene Hunt办公室赶去的人。

      “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Guv(老大)?”小伙子问。

      “提醒什么?”Ray眼睛看着同一个方向,回问道,“是提醒他警司来了呢,还是提醒他Derek Litton跟着?”

      “他们到这儿是因为Boss(头儿)——呃——Sam Tyler的案子,对吧?”

      “我打赌,输了在Railway Arms请大家随便喝一个星期,”Ray插起手臂,不屑地答道,“他们想把这个案子从老大手里抢走。而老大会很不爽。”

      ∷∷∷

      门外清晰的连续叩击声让Gene下意识挺直了腰板,不过他并没有站起来。他不能确切说出谁站在门后,但他大概知道来的是什么人。除了他自己,还真没有多少东西能让CID办公室像刚才那样安静。Gene迅速合上自己正在阅读的文档,只有封皮的几句话露在外面:案件编号20-06-1973 三人谋杀案。他把这个文件夹塞到桌子最顶上的抽屉里。

      “请进。”他大声道。挺礼貌的,他想。而在那两个人踏进门来的一刻,他马上为自己礼貌的行为后悔了。

      那个高挑削瘦的警司,或者差不多是这个职位的人,在Gene的意料之中。而第二个人,好吧……如果可以再也不见到重案组的DCI ‘Prick(无耻蠢蛋)’ Litton,Gene的心情肯定会比较舒畅些。对于Gene来说,跟Litton客气一点都觉恶心。

      注意到Gene灼热的视线,Litton回以一个轻慢的讽笑,这使得Gene浑身的血液刹地翻腾起来,直冲大脑。如果警司没有站在这儿,他就会揪起Litton紧身短夹克上可笑的带斑蝶形领结然后……

      “下午好,DCI Hunt,”Tannon警司友好地打了声招呼。看得出来他刚上任不久,Gene想。他还保持着一种天天向上的活力和诚挚的和蔼,而这些品质在食物链顶端呆久了便会渐渐流失殆尽。“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警司Benjamin Tannon。这位是DCI Derek Litton——虽然我相信你早知道了。”

      “我记得你,Tannon警司,”Gene回答道,很明显无视了Litton,“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是我这股风啊,Gene-o(小Gene Gene)。”Litton用鼻腔音拉长调子说道。他向前踏出半步,并好像要继续说什么,不过Gene打断道:

      “我确信,Litton,”Gene哼道,“我在和Tannon警司说话!”

      比之更甚,Litton也提高了他的音量,“而我相信——”

      “先生们!”Tannon在Litton说完之前大声叫道。Gene发出了一声不满与感谢混杂的“唔”,而Litton往回踏一步以令他的长官可以走上前来。“谢谢。现在说正题。Gene,Derek告诉我一个有意思的管辖权争议问题。”

      “哦?”Gene无辜地发问,声音却不那么友好。事实上他完全明白Tannon指的是什么事,但他可不会为Litton开便车。他的目光投向两人中较矮的那个,然后起身、理理他的领带。“你知道,Litton,你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不必非得麻烦警司。”

      正如同Gene希望的那样,Tannon有些恼火和失望地看向Litton。在这愉快的时刻,年长的警司盯着Litton的脸,很明显不爽于他浪费自己时间。而Litton一贯平静中带着傲慢的姿态被打破了——他在长官不满的瞪视下,脸颊上显出微红色。

      “DCI Gene心里清楚,我早就跟他提过这个问题。”Litton解释道,他的冷静回来了。这个男人自己摇晃脑袋:“我告诉过他那件案子肯定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并且他应该把本案移交给重案组处理,他……非常粗暴地拒绝这么做。”

      Tannon犀利的视线现在又射向了Gene。他不在乎。有那么一个开心时刻就值了*。Gene靠向他的桌子。

      “我还是不太清楚你什么意思,Litton。你有非常可怕的诉苦倾向,而你吐的那些‘苦水’听起来都差不多。”

      “他指的是那件三人谋杀案,Gene。杀警者。”Tannon详细说明道,他已经被Litton和Gene之间幼稚的斗争惹恼了。

      来了。Litton正试图偷走他的案子。走到Gene的领地里并且抢走他的工作。Gene将注意力转回Tannon身上,心里估摸这位长者的意见。

      “谋杀案归刑事科(CID)管。”Gene平静地回答。“第一次谋杀过后我们就注意上它了,一个基层警察Eames。我们将它和另外两起案件联系起来的时候重案组的人还在原地转圈,说着‘吃掉他们的屁股也解决不了屁问题’。我觉得这已经很明白地表现出了谁更有资格办理这个案子。”

      在Gene的小刺激下,Litton看上去格外感到侮辱。“如果我们能在一开始就早被告知……”

      “这是起谋杀案!绝对归我管!”

      Tannon开始还很柔缓地说:“先生们——”

      “你完全不明白它是什么案子,Gene-o!”

      “它是一件需要真正的警察办理的案件,不是你们这种——”

      “先生们!”Tannon的大喊使他们两个同时安静了下来。这位长者叹了口气,并摆弄起他的小胡子,好像在试图决定从哪里开始说起。Gene抓住这个机会把他这边最后的一点抛出来。

      “反正已经不重要了。”Gene更加小声地说,“我们已经抓到那个犯事的混蛋。”

      这一点点的信息让听到的俩人顿时震惊了。

      “哦?”Tannon发问。Litton默默地目瞪口呆。

      “嗯。”

      “为什么我还没有听说到这件事?”

      “报告人还在路上。”Gene说谎道。其实是他稍微压住没让报的。不过——“不过总警司一早就知道了。我们在两天前实施了逮捕行动。如你所知,总警司整周都有更新报告,这样他可以在我们做完以后马上知道。”

      “我明白了。”Tannon若有所思地答道。Litton从他身边走过,眼神中透露的信息是他确信Gene在说谎。

      “好吧,Gene-o。我必须说你让我印象深刻。”他说着,停在Gene的桌前,“所以我们的犯人是谁?他在哪儿?我非常乐意听你说一说。”

      “我确信你会的,Litton,”Gene打断道,他整个人变得比刚刚Litton踏着华尔兹步伐走进来时还要郁闷。而为什么不呢?这场对话已经插中他的神经了。“不幸的是他已经不在这儿了。”

      “为什么不在了?”Tannon又问道,在Litton把这话问出口之前。

      Gene狠狠盯着桌上孤零零的一支笔,抿住他的双唇,仿佛他正在说的话或是将要说出口的话停留在他嘴里,味道非常糟糕。

      “因为我们照规矩办了。”Gene停顿了一下,答道。

      “什么?”Tannon问。他的眉毛皱成一个八字形。

      “我们指控这个混蛋,而他发现自己被抓住就借口精神错乱。”

      Litton嘲讽地一笑:“所以?”

      “所以,”Gene提高音量重复道,“上头一定要让这起案件证据确凿、无懈可击。三个警察被另一个警察杀了,这让我们十分震惊。如果他能使评审团确信他精神不正常——”

      “谁犯的案?”Tannon打岔道。但是Gene仍然继续。

      “然后他们就能轻易地让他逃脱罪名。所以我们把他送到疯人院让那些满嘴跑火车的医生给他开个健康证明——”

      “Gene——”

      “因为他娘西皮的做梦也别着可以想逃脱——”

      “Gene!”

      DCI停了下来。

      “你发现的是谁?谁隐藏在这些谋杀案背后?”Tannon的声音带着致命的严肃。Litton离开这边,兀自紧张等待接下来的信息,就像一条狗在巴巴等待他的牛排。

      Gene不喜欢Tannon说 “你发现的是谁” 的这种调调,好像是在对他这个人能否找到真凶存在质疑似的。不过现在Gene把自己对这一细节的暗恼放到一边,然后将注意力回放到警司对问他的整个问题上面。

      “凶手是Sam Tyler。”

      随后的死寂令稍感人不适,而警司和Litton将这个回答在脑袋里转了一圈。Litton首先打破了沉默。

      “Tyler?你说的不会是你部里那个疯疯癫癫的新进DI吧?”

      “就是他。而事实证明,他疯了。那所谓的医生拒绝给他写神志清醒的证明。”Gene解释道。

      “嗯,这的确很不幸。”Tannon回应道。他的态度出人意料的漠然,仿佛在思考什么。“不过最有利的是我们现在至少可以对他进行审问了。”

      Gene皱眉:“为了什么?”

      “在拘捕犯人的工作上,你做的很好,Gene。不过我建议现在把这件案子的后续调查交给重案组管理。”

      “长官,”Gene绕到桌子外边说,“调查已经结束了。”

      “我恐怕不这么认为,Gene。这件事情比仅仅死了几个警察的谋杀案要复杂得多,而且我相信Litton的工作小组会是处理此事的最佳人选。”

      仅仅死了几个警察?就好像这些警察的生死无足轻重?Gene感觉自己因为浑身都因激怒而发烫。“恕我冒……*”

      “到此为止。”Tannon摇头,拒绝听他说下去,“越快越好,我想要与该案相关的一切信息和这个叫Tyler的人员档案都及时能递交给DCI Litton。干得好,Gene。我想这个神经病如果能被治好,我们死者的家眷都会松口气。”

      撂下这样的话语,警司离开了。Gene心思复杂地凝望门口。就这样?‘干得好,下面由我们接手’?对Sam Tyler会是凶手这点完全没有质疑?也不问问他们是怎么确定他是凶手的?

      “对不起了,Gene-o。”Litton还在这儿,脸上挂着恶意的嘲笑,“我猜最优秀的警察才能笑到最后,hm?”

      “我被你惊讶到了,Litton。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只会哭巴兮兮地找警司而不是自己解决问题?你害怕像个真男人一样战斗吗,现在?”Gene粗声问道。

      Litton轻蔑地吐气,在这样的奚落下泰然自若。“诶,你可真不讲理。”他面朝大门,回以讥讽的微笑,“而且,不是我找他的喔。是他首先就这个案子找上我来的。好像很惊讶这样重要的案子竟然在你们CID手下处理呢。”

      Litton低声轻笑起来,并在Gene的蹙眉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嘿!”这奇怪的、没有潜含憎恶或讽刺的声音让Litton离开的身影一顿。“我们都知道谋杀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这件案子到底有什么蹊跷,Litton?”

      那个男人深深地盯视Gene许久,仿佛在考虑什么,然后他耸肩。“我很抱歉,Gene-o。我真的不能说。”他看上去仿佛要走了,却又转回身子面向正在冒烟的Gene Hunt道:“我真为Sam Tyler感到遗憾。他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未完待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I 探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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