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火月流歌》七瓶

25、第 25 章

　　尽管任性的发了脾气，越前龙马还是决定和桃城武一起去吃烤肉自助，毕竟是他先提出的邀约。桃城武则很包容的拍了拍他的帽子，一副我不介意的表情。两人勾肩搭背走过手冢国光身边时，越前龙马不顾桃城武的推阻，固执的停了下来，他打算叫醒那个已然入定的人。
　　“部长，不要再想了。我知道你是为流歌好，可是流歌也是为了网球部才那样做的。”
　　慢慢的，手冢国光转过身，望向那对大大的琥珀色眼睛，而他视线的焦点却穿过面前的人，落在很远的地方，白皙的脸上毫无表情，沉默了半分钟，才用一个单音节的肯定词作为回应。
　　“……啊。”

　　手冢国光的确是多想了。他不明白高原流歌为什么拂袖而去，明明是在关心她，却换来冷眼对待。他想到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她的刻意躲闪，想到了她给自己递东西时缩得比兔子还快的手。自己大概是被讨厌了吧？回想起那个荒唐的傍晚，他不由得懊恼，不该因为发烧失了冷静，做出那样逾矩的事情，不知道该怎样挽回。现在已经不指望和她做男女朋友，只要能恢复到从前那种温馨纯粹的关系就好，但看来这个简单的愿望似乎也成了奢望。
　　也许真的像迹部所说的，我们两个不合适吧？越前果然比我更懂她。那么，就试着遗忘吧。做不到也要做。从现在开始，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国大赛冠军。
　　镜片后的那对凤眼瞬间变得充满杀伤力，目光炯炯，让人不敢直视。越前龙马喉头不自主的动了动，咽了口唾沫，他知道，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无所畏惧如同君王的部长又回来了。
　　“部长，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烤肉自助啊？”
　　站在越前龙马身后的桃城武咧起嘴，堆出笑脸，抓了抓头发，没话找话。
　　“我还有事，你们去吧。注意别吃太多，对胃不好。”
　　似命令又似叮嘱的话让越前龙马的心头一暖，他向手冢国光点点头，和桃城武一起告辞而去。

　　目送越前龙马和桃城武离开，回头再看网球场，已经空无一人。手冢国光轻叹一口气，来到部活室门前，拧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他习惯换好制服再回家，不喜欢乱穿衣服。
　　天色已晚，部活室里有些昏暗，但仍然能看出整洁有序，各种物事规矩的摆放着，各人的网球包按顺序挂在门口墙角的架子上，地板、衣柜、桌面和窗台都一尘不染，应该是刚刚被打扫过。手冢国光摘下眼镜，脱下汗津津的运动衫和运动裤，丢进旁边的洗衣机，转身打开自己的更衣柜，从里面拿制服准备更换。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动静，屋里有人。
　　手冢国光回过头，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楚那个人，可还没等他认清，对方已经发出惊呼。
　　“你……你怎么还没走？”
　　是高原流歌。她从部活室里间的资料室走出来，头发乱蓬蓬，一副睡眼惺忪的表情。
　　手冢国光起初没有反应过来，呆愣了几秒钟，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几乎半裸，脸顿时像着了火一般发烫，赶忙抓起衬衫套上，手微微颤抖，紧张得甚至找不到扣眼。
　　“对不起，失礼了。”
　　一向沉静的声调此时也变得虚飘。

　　高原流歌觉得手冢国光的表现特别像纯情小男生，原来他也会这么有趣。她不打算再和他计较对外校奸细的处理分歧了，没必要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伤心难过。想到这里，她的眉眼都弯了起来。
　　“没什么，又不是没见过，游泳馆我以前经常去。”
　　“……啊。”
　　最后一丝光线已经隐没，手冢国光的脸笼罩在黑暗中，不过直觉告诉高原流歌，他现在一定很囧。这么想着，她心里有了恶作剧得逞的快意。这下可以扯平了。其实她真的不是故意留在这里看笑话的，要不是和手冢国光赌气，她早就走了。自己的努力被他全盘否定，她越想越觉得委屈，这才躲进资料室偷偷抹眼泪，没想到能再和他撞见，还看见他失措的样子。
　　手冢国光很快穿戴整齐，准备离开，临走前，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对高原流歌说：“什么时候想再去看冰帝网球部的训练，提前告诉我，我跟迹部联系，他不会为难你的。”
　　“好啊，我下个周三去冰帝，那就麻烦你了，部长。”
　　“……啊。”
　　一声“部长”险些让手冢国光的冰山脸崩裂。她从来没有用这个词称呼过他。可以说这是两个人的关系进化到了一个新阶段的表现吗？又或者说这是她把他彻底拒绝的证据？不知道为什么，手冢国光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直到迈进自家大门，仍然没有摆脱这种奇怪的感觉。

　　随后的几天，无论是在教室还是在网球场，只要和高原流歌的目光对上，手冢国光总会感到莫名的压力。不过，不管怎么说，手冢国光出品的保证总是有效的。高原流歌再次来到冰帝学园大门口时，受到的待遇和前次相比果然大不一样了。听到她自报家门，本来拽到二五八万的门卫马上换了态度，毕恭毕敬的把她请进值班室，让她坐下稍候，说等会儿有人来接，随后拨了个电话。不久，来接她的那个人便到了面前，他一见高原流歌，眼睛瞪得老大。
　　“咦？居然是你？你怎么剪短头发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冰帝学园的网球部部长，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前两天接到手冢国光的电话，说他们经理这个周三会来冰帝参观网球部的训练，希望能帮忙照顾一下。好朋友的面子，自然要给，迹部景吾立时就给门卫打了电话，要求他好好接待青学网球部的经理，一旦人来了马上通知自己。可是迹部没想到，青学网球部的经理竟然是高原流歌——那个冒冒失失不懂规矩的女生，手冢国光的女朋友。迹部更没想到，高原流歌竟然剪了个假小子头，配上一顶白色棒球帽，跟那个难缠的越前龙马像亲兄弟似的。要不是她在他心中留下的恶劣印象实在过于深刻，他迹部大爷还真未必能认出来她。
　　尽管有着相同的姓氏，高原流歌也没想过手冢国光所说的冰帝网球部部长和撞伤自己的富家大少爷居然是同一个人，她从来没敢想那个看起来很痞的大少爷竟然是和自己同级的学生。眼前的人穿着普通的运动服，华丽气质依旧，但却和记忆中流里流气的富二代相去甚远。
　　“我也没想到是你呢，迹部景吾大爷。另外，剪头发是我的自由，不关你的事吧。”
　　“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还是那么讨人厌。算了，本大爷受人之托，不和你计较。走，跟本大爷去网球部。你不是要来侦察敌情吗，本大爷让你看个够，你就等着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之下吧！”

　　跟在迹部景吾身后，高原流歌暗暗感慨，怎么会有这样吸引眼球的人！一路上，所有人都主动给迹部让路，还用特别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男生会比较矜持的鞠躬行礼，女生多半会大叫“迹部大人”，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迹部却对此视若不见。
　　等到快要接近网球场，路两边的女生越来越多，喊叫声此起彼伏，震得鼓膜生疼，高原流歌恨不能把耳朵堵上，可她转眼看迹部，却见对方一副陶醉其中的表情，似乎很得意。
　　来到网球场的铁门前，迹部景吾高举右手，“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女生人群马上变得鸦雀无声。迹部满足的钩起嘴角，用充满诱惑力的声线说着刻薄的话：“小母猫们，今天有客人来参观，都给本大爷好好表现，没有本大爷的允许，谁也不能拥挤喧哗！如果谁敢给本大爷添乱，以后再也别想接近网球场！记住，本大爷的话就是命令！”
　　“放心吧迹部大人！”
　　“我们一定听您的命令！”
　　“迹部大人好帅！”
　　……
　　高原流歌无法理解这些崇拜迹部景吾的女生究竟是什么心理，被他说成是母猫居然也毫不在意，还疯狂的追捧他。她对迹部景吾的印象再次打了折扣。一个能称呼女生为母猫的人，和正人君子差了十万八千里，天知道这种人和手冢国光怎么会成为朋友，他们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尽管质疑迹部景吾的人品，但在看过冰帝网球部的训练之后，高原流歌不得不承认，迹部景吾是一位极其有担当的部长。冰帝网球部的规模无论是部员人数还是场地面积比起青学来都要大上好几倍，他们的训练却还是井然有序。迹部景吾就是站在网球部二百余人顶点的人，每个人都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他至高无上的威严比起手冢国光有过之而无不及。
　　地位要由实力来做保证。大概是为了让高原流歌开眼，迹部景吾特意找了一个人陪他打练习赛。那个肤色微黑的眼镜男看起来实力不错，不逊于青学的一般正选，但还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高原流歌得出结论：迹部景吾是手冢国光的劲敌，冰帝是青学冲击都大赛冠军的最大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