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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花吐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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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维尔坐在最后一排,安静的盯着坩埚,眼神却有些游离,他现在后悔为什么当时不给斯内普一个“一忘皆空”了。
弄成现在这么尴尬的局面。
斯内普迷情剂效果过了之后肯定很后悔吧,答应了他那么无理的要求,喝了迷情剂,还……
“索默莱德先生。”
诺维尔手一抖,差点把坩埚掀翻。
他看了眼坩埚,手疾眼快地加了下一份材料进去。
他的声音低低的,有些喑哑,“好了,斯内普教授。”
那应该是他唯一一次叫他“诺维尔”,还是在喝了迷情剂之后。
现在还是“索默莱德先生”这个干脆又疏离的称呼,他应该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吧。
斯内普真是负责,竟然还能正视自己,真是不容易。
不过他就是这样,作为教授,他一直到做的很好。自己也可以放心,斯内普不会真的给自己一个阿瓦达,教授不会伤害自己的学生不是吗?
斯内普双目沉沉的看着他,从那天之后他就是这个样子。
现在除了魔药课,连个人影都见不着,现在还叫他“斯内普教授”。
他站在诺维尔身后,看着少年的黑色长发用一根月牙白的簪子挽起,露出细腻的脖颈和耳朵。
他当时应该是开玩笑的吧,他却一时鬼迷心窍,当了真。或者说,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他想让这变成真的。
他声音低低的,只有诺维尔能听见,从远处看去他的唇几乎没动。
“你的花吐症怎么样了?”
诺维尔手抖了抖,低着头一动不动。
就在斯内普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诺维尔轻轻开口,“好了,斯内普教授,花吐症治好了。”
斯内普顿了一下,干巴巴的道:“那就好。”
两人陷入了沉默,连周围的空气都是尴尬的。
诺维尔胡乱的想着,迷情剂竟然能治好花吐症,这样也算是在这个病症上前进了一大步了吧。
这样说来,他还算是半个功臣?
斯内普想问一问用迷情剂解花吐症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诺维尔中午的时候去校长室找了邓布利多。
白胡子老人穿着他的一身星星长袍,笑眯眯的看着他。
“诺维尔,有什么事吗?”
诺维尔指尖敲了敲手背,看向老人。
“阿不思,我想向你请个假。”
邓布利多疑惑,“那么诺维尔,你应该先去找你的院长才对。”
诺维尔眨了眨一只眼睛,“因为要请长期的假,所以想在阿不思这里走个后门。”
邓布利多敲了敲桌面,“那,要请多久呢,诺维尔?”
诺维尔双手交握,“从现在,到毕业,除了考试。”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这么久吗?”
“那诺维尔,能不能告诉我原因呢?”
诺维尔沉吟了一会,道:“因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还有一些私事。”
老人镜片下的蓝眼睛看向他,“你知道的,这不符合规定。”
他看着微笑着看向自己的少年,挑了下眉,道:
”当然,如果是你的话,我想,我可以和米勒娃和波莫娜商量一下。”
诺维尔勾了勾唇,“谢谢阿不思。”
当诺维尔的同学们开开心心的逛完霍格莫德,过着一个完美的星期天的时候,诺维尔已经在收拾自己的行李了。
第二天,诺维尔没去上课,但是除了邓布利多,麦格教授,斯普劳德教授……以及斯内普,没有人注意到。
在诺维尔的刻意控制之下,他现在在霍格沃茨基本就是属于一个“隐形人”的状态,存在感极低。
得花吐症的这段时间他也根本没再去过大厅用餐,所以几乎没有人意识到霍格沃茨少了一个人。
诺维尔把行李先送了回去,第二天再回霍格沃茨办各种手续。
于是就在校长室门口撞见了斯内普。
诺维尔盯着斯内普的衣领对他打了个招呼。
“斯内普教授好。”
他不敢看斯内普的眼睛,他怕在这双眼睛里看见对自己的厌恶。
斯内普看着少年,有些犹豫的问道:“你昨天,怎么没有上课?”
斯内普这次竟然说话这么正常,没有毒舌。诺维尔神游天外地想着。
好可惜。
“啊……我有一些事情要解决一下,请了假的。”
“斯内普教授要找阿不思吗?”
斯内普目光沉沉的盯着少年,他不看自己,还叫自己“斯内普教授”,但是他叫那个老蜜蜂“阿不思”。
诺维尔有些犹豫,斯内普一言不发的态度让他有些不安。
他抬头看着男人,“斯内普教授,你先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一会就好。”
要是他跟斯内普一起进去了,说不定阿不思当面就会把他要请假的事全抖出来了。
两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对视着,最终斯内普率先移开眼睛,说到:“一起吧。”
诺维尔衣袍下的手攥紧了,面上却不动声色。
“不了,教授,你先进去吧,我想一会儿跟阿不思单独谈谈。”
斯内普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他无权过问他要做什么,毕竟他们除了师生关系,再没有什么牵连了。
要真说的话,曾经的伙伴关系——一起杀了伏地魔,或许算是一个。
诺维尔就是算准了他这一点,斯内普不会去关心一个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人,特别是现在斯内普对自己的厌恶应该快达到极点了,更不会再关心自己什么。
不得不说,两个人虽然思路有所偏差,但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
斯内普不会主动去问邓布利多关于诺维尔的事情。
斯内普迈开步子,快步走进了校长办公室,脚步都有些慌乱了。
诺维尔低着头,扯了扯嘴角,看吧,要不是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他可能一秒钟都不想再见到你。
斯内普和邓布利多谈完了事情,正准备离开,还在思索着要怎么面对门口的少年,就听见邓布利多发问:
“诺维尔要请假,到毕业前除了考试都不会回来,西弗勒斯,你知道为什么吗?”
斯内普登时便攥紧了手,这就是他说的“请假”?
这跟休学几乎没什么两样了吧。
斯内普心里波涛汹涌,面上却不动声色。
“不知道,那是他的私事。”
果然,他伤到那个少年了,不仅不愿见他,连霍格沃茨都不愿意再待下去了。
门外的诺维尔耳朵动了动,不置可否,确实是私事。
只是心里空落落的,有点冷。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诺维尔没再听了,只觉得心里的酸涩几乎要溢出来了。
他面对着墙壁,紧紧抿着唇,用脚尖轻轻磕着墙。
“彭”的一声,办公室门开了。
诺维尔僵在原地,还保持着脚尖磕着墙的状态。
斯内普眼神晦暗地看了一眼少年,脚步匆忙的走了。
诺维尔右手抵着额头,呼出了一口气,就这样吧,对谁都好。
他是学生,他是教授,从此之后,再无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