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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精魂（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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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涣：“你就是我？你觉得我会信吗？你到底是谁，为何化成我的样子？”
“灵涣”无视了抵着他的剑尖，道：“别这么凶嘛，我没有恶意的。”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看在你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我就免费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肯定很感兴趣。”
灵涣微微蹙眉，“别耍花招，有话快说。”
“灵涣”道：“你不是在找你的情郎吗？我知道他在哪。”
“他不是我的情郎。”
“是吗？我看你们在这里生活得蛮开心的嘛。不过，你以后可能也见不到他了，不是更好。”
灵涣闻言一愣，忙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灵涣”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挑眉道：“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他是谁？”
灵涣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垂眸不语。
“看来是了，”他哼笑一声，“夙爻是六界共主，如今已经回了上清境，而且怕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灵涣瞳孔一缩，眼中满是质疑，“我凭什么相信你。”
“灵涣”：“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你若是不信，就尽管在这慢慢等，看他会不会回来。”
灵涣看了他一会，慢慢放下剑，转身离开。那人又追上来了，在他耳边叨叨：“哎你也不用太难过，大不了换一个呗，不如我陪你？”
灵涣没理他，径直往前走。“灵涣”：“你要去哪？”
灵涣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别跟着我。”
“灵涣”：“别这么无情嘛，好歹帮了你一把，要不是告诉你，你恐怕还在漫山遍野地找人呢。”
灵涣：“别用这张脸跟我说话，你长得那么见不得人？”
“自然比不得阿涣好看。”
灵涣：“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别这么叫我。”
“说没几句话你都用了三个‘别’了，真没意思。”
“灵涣”一直跟到小木屋，灵涣堵着门不让他进，不耐烦地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那人一脸笑意，“不做什么呀，就是觉得你好看，想找你玩。”
“我不想跟你玩，马上离开，否则……”他祭出墨玉，猛地挥向对方，“灵涣”连忙闪身避开，差点被剑风扫到，只听“嘭”的一声，几丈外的一棵树已经倒地。
“灵涣”拍手赞道：“好强的剑气，幸亏我躲得及时。” 他撇了撇嘴，语气委屈道：“阿涣真是狠心，还真下死手啊，好歹对着自己的脸。”
灵涣还要再劈，那人快速往旁边闪躲，余光瞥见天边一闪而过的光束，他勾唇道：“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找你玩。” 说完这句话，他就消失了。
灵涣见他终于离开，收起墨玉剑，转身回屋。
“夙爻是名义上的六界共主，如今已经回了上清境，而且怕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这句话在他脑中回荡，他背抵着门，看看空荡荡的小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时，一个身着杏色长袍的陌生男子突然出现在屋里。
“你又是谁？”灵涣莫名地看着对方，心想：今天的不速之客怎么这么多？
男子道：“上清境，岫临，掌命理星盘，这厢有礼了。”
灵涣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上清境，是夙爻派你来的吗？”
岫临摇摇头：“虽不是帝尊属意，但上清境没什么能逃过他的眼，他自是知道的。”
灵涣急忙问道：“他……为什么不告而别，是出什么事了吗？”
岫临：“无事发生，至于帝尊为什么不告而别，神君还是亲自去问帝尊为好。”
灵涣抿唇道：“那他还会回来吗？”
“这……。”岫临欲言又止。
灵涣苦笑一声，低声喃喃道：“看来，那人说的是真的了。”
岫临：“帝尊身负六界重任，自然不能长留此地，但神君若想见帝尊，自可上清境一会。”
灵涣咻地抬起头，道：“还请赐教。”
岫临：“每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凡间诸神会上天述职，到时候，在华山青水以东的肇山会出现通往上清境的云梯，是诸神经过留下的痕迹。只是神君如今的修为尚浅，若想登上云梯，还需勤加修炼。”
灵涣：“十二月二十四日、肇山……”他还在思考着岫临的话，转眼间对方就不见了，只留下一句话，“小神在上清境恭候神君。”
灵涣寻人心切，也未考虑岫临所言的可信度，当天便启程前往肇山。两个月后，他在肇山山脚下寻了个静谧之处闭关。
时光荏苒，转眼已过千年，魔界再生变故，维持了千年的和平如同泡沫般不堪一击。
“救命啊——”一个妇女被魔物追赶至肇山下，边跑边呼救，她怀中的女孩害怕地哭泣，“娘——”
妇女紧紧抱着女儿，拼命地往前跑，边跑边回头看一眼追赶的魔兽，不慎被石头绊倒，踉跄一下滚在地上。
魔物很快追了上来，张着血盆大口，伸出长舌舔着嘴唇。看着近在咫尺的魔物，听着女儿的哭声妇女几近崩溃。
就在她绝望之际，魔物骤然静止，接着就见一把剑从它身体里横穿过来，黑色的血液从伤口处流下，滴在妇女的鞋上，她吓了一跳，急忙后退。
魔物被刺中要害，顷刻毙命，化作黑色粉尘消散在空中。
灵涣收回剑，上前扶起惊魂未定的妇女，问道：“没事吧？”
妇女颤着声连连道谢：“没、没事，谢谢道长。”
灵涣：“此地不宜久留，你快带着孩子离开吧。”
妇女：“是，我这就走，道长小心。” 灵涣：“嗯。”
林中鸟兽都四散飞奔，灵涣走过附近几个村庄，发现许多都已人去屋空，还有几只魔物在四处游荡，灵涣提剑一一斩杀。
自灵涣出关以来，已经斩杀了成上百只作祟的魔兽了，所经之处也没什么人烟。他察觉到了蹊跷，闭关的这千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可明日就是云梯开启之时，他也没时间一探究竟，必须尽快上山。
上山时他才发现空中满是雾瘴，根本无法用轻功或御剑，上去根本看不清路，他试了一下，法力也用不了，只能步行上山。
低处还好，但越往上走就越艰难，到处是皑皑白雪和厚厚的冰层，不慎就会滑倒。
奇怪的是，可这山上的风竟能让他皮开肉绽，仿佛真被刀割一般，疼痛难当。身上莫名出现很多伤口，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往外涔，灵涣脸色煞白。
幸好随身携带一把匕首，他把匕首插在峭壁上，支撑着往上爬。
翌日凌晨，灵涣终于到达山顶，白衣上遍布着一道道狰狞的血痕，看起来狼狈得很，他喘着粗气，硬撑着不倒下去。
他试着施法疗伤，依旧施展不出任何法力。心想：突然出现的雾瘴、刀子般的风，还有消失的法力，难道这座山上有什么蹊跷？
山上白茫茫一片，再看不见其他东西或生物，更别说云梯了。
不知过了多久，悬崖边突然出现一道狭长的白色通道，直通向天际，像是有什么东西划过云层留下的痕迹，隐隐绰绰的，像一道虚影。
灵涣走上前，试着踏上云梯，发现每往上走一步，都只有踏上去的那一刻，脚下才会出现半透明的白色方块，而除了自己所在的方块，往上往下都再无他物，远远看去就像有人悬空而立。
走了大约几十阶后，天色突然暗淡下来，刹那间乌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天边又出现一个暗紫色的漩涡，周围盘旋着无数条闪电。
灵涣停住脚步，抬头看了眼漩涡。下一刻，漩涡中心射出一道雷电，直直向他劈下来，他往云梯上跑，可雷电也跟着追上来，直到劈到他为止。
他被击得踉跄了一下，紧接着第二道雷电落下，灵涣单膝跪倒在云梯上，紧咬牙关，硬将嘴里的血腥逼回去。
“轰隆——霍嚓——”一声声惊雷响起，整个天空都亮了起来。第四道、第五道雷劈下，灵涣嘴角溢出鲜血，他抹了一下血迹，站起来继续往上走。
第六道、第七道、第八道接连劈下，一道比一道重，灵涣再次跪倒，他已浑身无力，手指紧紧握起拳，鬓边的乌发和额头上满是冷汗，衣服也被冷汗浸湿，五胀六腑都疼得麻痹。
他用手撑在膝盖上，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站稳，“咔嚓”一声，第九道雷咻地劈下来，比之前任何一道都要快和猛，仿佛前面的几道雷都只是铺垫，为这一道蓄足了力。
灵涣睁眼看着那道雷重重劈在他身上，像是泛着银光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他身上，他猛地后退一步，身体向后倾斜，一脚踏空跌下了云梯。
灵涣身体失去支撑，不受控制地往下坠，空中的云梯也渐渐消失。他还是无法运用法力，只得无力地闭上眼睛。
这时，下方传来一声响彻云霄的龙吟，接着一条银色的蛟龙腾空而来，接住了下坠的灵涣。
灵涣有所感应，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坐在蛟龙宽大的背上。
蛟龙载着他往上飞，经过那个雷电漩涡时发出一声长啸，径直飞了过去，雷电并没有再次劈下，漩涡也渐渐消失。阳光透过云层撒下来，山上的雾气很快散去，再抬头已无惊雷，取而代之的是碧空如洗，漫天霞光。
半晌，隐约能看见天边屹立着一座座云雾缭绕的辉煌殿宇。蛟龙在一座琉璃、宝玉砌就的大门前停下，门上的牌匾上书有“上清境”三字。
蛟龙往低处降落，灵涣顺势跳下龙背。他回头向蛟龙微微躬身道：“多谢前辈带我上来。”
蛟龙仰天发出一声长吟后快速飞入门内。灵涣惊奇地看到，蛟龙飞入了门内的壁厢中，壁厢上立即多了一条盘旋的蛟龙。
“灵涣神君。” 听到后面有人呼唤，灵涣下意识回头，见是之前那个自称“岫临”的人。
岫临：“小神在此等候多时了。”
夙爻寝殿——玉坤殿。
岫临：“帝尊，方才小神已经接到灵涣神君。不过神君受了很重的伤，小神就擅自做主，暂且将他安置在杏芝殿，让芸台上神为其医治。”
夙爻神情淡淡，埋头继续批公文：“知道了。”
岫临对他的态度并不惊讶，斟酌道：“不过神君能历过九道玄雷之劫，这个小神倒是没有想到。不过也难怪，毕竟神君体内有翳桐殿下的魂晶碎片。”
夙爻停下笔，抬头看了他一眼，岫临撞上他的眼睛，不由微低下头，殿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正当岫临以为夙爻不会再开口时，就听他说，“翳桐的魂晶碎片的确不该留在下界。况且上清境神官稀少，冷清得很，他既上来了，就让他去净潇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