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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邀请 ...

  •   我坐在房内,对着烛火把玩着那只罂粟香包,是赤色的底子,上面绣了红豆。红豆红豆,我以前好像听人说过句诗。“月华,那首红豆生生什么来着,那诗你可还记得?”我随口问道,月华停下了一直忙活的手,一边仔细想着一边缓慢的吟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红豆原是那么暧昧的相思之物,李瑁说,罂粟花香有助眠的作用。月华和月年看着我思索的模样,捂着嘴偷笑。我忍不住斜睨他们一样,没好气的说:“又在笑话我什么?”“我们哪是笑话啊,这可是为娘子高兴,那话怎么讲的来着,一个人若是总心心念念一个事,那事定是要成了的。”月华笑着说。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真的吗?那你们可有什么挂念的事儿啊。”月年惯会讨巧,笑着给我倒茶说,“我们就比不得姑娘了,满脑子都是希望多点银钱。”“是嘛。”我笑着从匣子里拿了些银子出来,“这些可够你们两位姐姐吃喝了?”月华笑着上前将银钱从我手中接过,“够了够了,那既然我们的愿望实现了,那我们也祝姑娘的愿望实现了。”
      正说笑着,爹爹推门而入,他笑着说:“在说些什么如此开心?”在这当口,我向他望去,他的眼睛漂亮的像星星一样,在黑夜中熠熠生辉,像极了娘亲口里常说的那个温柔刚毅的男子。可我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日我推开书房门的场景,林晚晚身上只挂着个翠绿肚兜,沈易直的手在她身上摩挲,他望向我时眼里都是惊异,接着他沉声呵斥我滚出去。我突然感觉一阵刺痛,低头看下去才发现指甲已经嵌入掌心了。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在想我的眼睛到底更像谁呢,我希望我的眼睛更像娘亲,娘亲和衡姑姑眼睛很是相像,李瑁喜欢这样的眼睛。我强自挤了个笑说:“爹爹可有什么事?”他没接话,倒是盯着我手里的东西看。我笑笑说:“今日寿王爷给我的,说是助眠。”他点头合了扇子坐下说:“宁王府怎么样了?”他这话问的尴尬,我回道:“我与宁王爷没什么交情自是见不到的,寿王爷还算凑合。”他接着说:“过阵子,东郊有场围猎,不如和寿王那边说说,你也去瞧瞧?”我愣住了,他怎的突然关心起这些,只听他接着说:“听说,李俶他们也要去。”李俶?怎的又是他,我心突的一跳,“如今东宫最大的依仗便是这个皇长孙,皇上现在最宠幸的便是他了。他与你年纪相仿,若是能入了他的眼,也是不错的。”我心里盘算着,对这位笑面虎,我可是没什么把握,但现在这个状况下,怕是硬着头皮也要上了。
      入了夜,我一边浸手一边对着月华说:“明儿个去办两件事。一是递消息去那边要李俶的好恶,过几日的东郊围猎也要让寿王想个法子把我带上;二呢就是去上城里打听,现在都是哪几家娘子惦记着李俶,把他们的好恶也给我打听清楚。”我低头看着水里的自己,眉毛紧锁着,早就没了十六岁少女的模样,也不知那李俶可能看得上我,我对着水中镜哭笑了起来,那笑比哭还难看。
      翌日
      月华,月年二人伺候完我洗漱,早早的出去打听消息去了。我百无聊赖的支起茶炉准备煮茶喝,却听门外一阵嘈杂声出来,仿佛是有许多人朝着这边来了。“桔梗,出去瞧瞧发生什么事了?”我话还未落,林晚晚顶着那张晚娘脸又进来了,只见她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对着后面的人。她上了岁数,皮耷拉在嘴上,肉向上翘,看起来顶滑稽,我有点想笑,只听她说:“俶殿下,这便是我们苓姑娘的屋子了。”我心猛的一凛,李俶?他怎么会在这?桔梗扶着我起身,我低头福了个礼说:“小女还未好好梳洗,样子不雅,殿下可愿在此稍候,我进内室稍稍梳洗一番。”李俶本就只是想看个热闹来的,只见眼前这女子形貌散乱,当真是那日在道观的人吗?他点了点头,说道:“是本殿唐突了,娘子随意便是,我在外间等着。”得了准话,我转身进了内室,又不敢让李俶等太久,只换了件白底暗花齐胸襦裙,外间罩翠绿薄纱,又描了描眉,抿了点胭脂,束了个小髻便出了来。
      李俶与沈苓二人虽见过,但正式见面还算第一次。沈苓很美,其中之最便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微微向上挑,眉毛清扫入鬓,眼波流转间,天真又魅惑,直而挺的小鼻子下面是一张红润的小嘴,让人恨不得咬一口。美中不足的便是她略瘦的面颊和眉间似有若无的哀愁,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反倒是在沈苓略甜美的脸上多了一丝清丽罢了。
      我出来后,看屋内没人,笑着打趣:“殿下可是吃饱了?”“吃饱了?”他面上疑惑,我接着说:“这么多人都被殿下吃没了…”我以帕掩嘴细细打量他,李俶长相相较于李瑁更显阳刚,他有一双剑眉和温柔的眼,而李瑁略显阴柔些,他的皮肤有点黑,嘴总是不自觉抿紧。我倒了杯茶给他,说道:“殿下突然来访,可是有什么事要我转交给爹爹的?”他吹散上面的浮沫,说:“我听闻江南来了个才女,我见惯了京城那些女子在猎场的模样,想认识认识不一样的罢了,不知道过几日围猎,沈娘子可愿赏脸?”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压下心中的狂喜,说道:“我与殿下素不相识,殿下不怕我是个绣花枕头,毫无才学吗?”李俶却笑了笑说:“我看人,从不会错。”他倒是自信。话说到了这份上,我再推辞倒显得窝囊,便应了下来。李俶临走时,我总觉得他身上哪个地方我是见过的,有熟悉的感觉,却又不知道是谁,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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