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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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曲子里无法自拔的老太君被这声破音唤回了神，很不高兴地看向门外，想知道究竟是谁敢在半道拍巴掌，打扰她欣赏美妙音乐。
进来的是曲奕，侯府嫡长房嫡长子，和曲涟同一个爹不同一个娘的大哥。
曲涟坐在古筝前有些不知所措，她很少见到这位大哥，上一次见还是去年的除夕家宴，带着奕大奶奶，坐在离她很远的上等座，顾着和曲泱说话，眼角都没往她的方向偏过一下。
不过曲奕还没完全走到屋子中央，曲涟已经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行礼时差点碰倒琴，“大公子安好。”
老太君听到曲涟对曲奕的称呼，眉头皱了皱。
“路过奶奶院子，被仙乐勾了进来，还道是奶奶得了新的丫头，擅长古筝，没想到是十七妹。”曲奕转头向曲涟，微微颔首，算是回了礼，又道，“从不知十七妹琴技如此高超，实在叫人惊叹。”
老太君恨不得拿茶杯子砸他，“你怎么不听完了才进来！”
弹到关键处被打断，明显吓着了小姑娘，曲涟现在如同惊弓之鸟，短时间是不能再来一曲了，老太太恨得牙痒痒。
曲奕笑道，“奶奶可别怪孙儿，是十七妹弹得太过引人入胜，奕儿如何忍得住不赶紧进来一看？”
老太太气得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讲。
曲涟在一旁站了半天，见两个主人翁都不说话了，才小声说了一句，“大公子过奖了，十七弹得不好……”
曲奕哈哈大笑，又把小姑娘给吓了一跳。
“十七妹切莫妄自菲薄，若不是今日奶奶让你弹奏一曲，府里岂不是永远不知你还有如此天分？今天偶听十七妹一曲，惊为天人，为兄收有一筝名为翩鸿，娇儿不会弹，收着也是生尘，便送了十七妹吧。”
曲涟脸上的惊吓已经要变成惊悚，这个，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些？
曲涟不知该不该收，能不能收，转头看向老太君。曲奕也看着老太太。
老太君正奇怪，刚刚敢说出“府中夫子还没我弹得好”这种大胆的话来的曲涟，怎么一见到曲奕，就像小青菜见了霜，整个人都焉了。她都快要说不清楚这个丫头是成了精，演技好到连她都看不出破绽来，还是真的被曲泱收拾得胆小如鼠，看到正房的人就犯奴性，只知道害怕，话都说不利索。
要是前者，她高兴还来不及；若真实情况是后者，她恨不得把曲泱吊起来打！
想归想，话还是要说的。老太君慈眉善目，“兄长好心赠琴，还不快谢？”
曲涟心里那个五味杂陈，古代男子送女子琴代表什么，没有老人家发话，她敢收么？
“谢大公子。”
“怎么叫大公子？”老太君终于听不下去这个称呼了，“改！”
有老太君撑腰，曲涟乖乖改口，“谢谢大哥。”
曲奕眉眼含笑，一点也不介意曲涟怎么称呼他。“依我看，曲泱那技术，府里的夫子教一教足够了。反倒是十七妹，该请白渊渟好生指导，不要埋没了这惊人的才华。”
“本来是你娘请来独教七丫头一个，现在转去教十七丫头，七丫头的性子你这个当哥哥的还不清楚？一旦闹起来，你去劝吗？”
“自然是孙儿去劝，七妹现在还能听我这个哥哥一句劝。”曲奕脸上带着一种惯性似的笑，这种笑初看如沐春风，看的久了就有些假。“孙儿的意思并非让白渊渟只教七妹或十七妹。一个学生是教，两个也是，何况还是十七妹这样的学生，只怕白渊渟高兴还来不及。实在不行，再去另请一个便是，咱们侯府又不是请不起人。”
老太君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容色松动。
曲涟要是再不说点什么这事儿就要盖棺定论了，她可不想和曲泱一起上课，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涟涟不敢劳烦老太君，只要偶尔能得白先生指点一二，就感激不尽了。”小人儿眼睛里露出崇敬向往之情，标准的求知若渴又爱戴恩师的好学生形象。
这样的她让曲奕看了好几眼。
“那便按原先的，下午教七丫头，每隔一日上午教十七丫头，这样定了，让人去和你娘说一声。”
曲奕道，“奶奶可别不开心，孙儿这还不是见您疼爱十七妹，才帮着出主意。孙儿好容易得了闲来看奶奶，若奶奶不欢迎，这可走了。”
老太君气呼呼的，手中菩提被甩得哗啦作响，“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开心？”
“奶奶没有不高兴，是孙儿看错了。”曲奕越发笑眯眯的，对着曲涟语出惊人，“如果有机会，能和十七妹合奏一曲，就再好不过了。”
曲涟这回是真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曲奕似什么阴谋得逞般，眼中有奇怪神情正在滋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
这份好心情到了曲涟这儿，只让她背上冷汗一股股冒。
老太君倒没觉得曲奕的话有么多的不得了，她只是越来越发觉要想让曲涟成为自己要的人，需要改正的地方实在太多。
又说了几句话，大夫人那边派丫鬟过来找曲奕。连老太君都看得出来，丫鬟说明来意后，曲涟悄悄松了口气。
曲奕跟着丫鬟走出去，站在院子里回头看，曲涟正好站在堂屋中间听老太太说话，小小的瘦弱的身影被屋中浓郁的暗色缠绕着，如同一棵快要被风吹断的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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